第354章 天機不可泄露
蕭海舒痛徹心扉,慘叫連連。</br> “我陳飛宇給的機會,永遠只有一次,蕭海舒,之前我已經饒過蕭家一次,是你自己不珍惜。”陳飛宇居高臨下望著蕭海舒,眼神冷冽,沒有絲毫的感情,繼續(xù)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蕭家不是還剩下一小半資產嗎,一個月之內,謝星辰會用合法的手段,將蕭家資產全部收購,而蕭家,則會成為安河市的過眼云煙。”</br> 蕭海舒臉色大變,他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才把蕭家經營成安河市第一大家族,那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哪想到,竟然一夕之間便會覆滅,無數資產盡化為流水,他心里怎么能甘心?</br> 當然,就算不甘心,他現在也無計可施,而且蕭海舒也清楚,這比起他此刻丟掉性命,這個結局已經要好上太多太多了,而且陳飛宇既然說“合法收購”,不管怎么說,至少還會給蕭家留下一筆可觀的資產。</br> “謝……謝陳先生不殺之恩。”蕭海舒強忍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痛苦,咬著牙道。</br> 周圍眾人無不心中凜然,他們都明白,原先在安河市風頭無兩的蕭家,將徹底成為歷史。</br> 從此之后,安河市再無蕭家!</br> 眾人心中默嘆的同時,也在暗暗奇怪,陳飛宇竟然留下了蕭海舒一命,而且還變相答應給蕭家一筆資產,由此看來,陳先生也并非傳說中的那般冷酷無情。</br> 想到這里,眾人紛紛松了口氣,突然覺得,如果陳先生真能打倒中月省蘇家,那他們以陳先生馬首是瞻,貌似也是一件可以令人接受的事情。</br> 突然,陳飛宇看向了苗鵬博,道:“至于你嘛……”</br> “愿賭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中月省蘇家的人,絕對不會屈膝投降。”苗鵬博額頭冷汗密布,顯然受創(chuàng)不輕。</br> “你倒是好骨氣,可惜你沒見過,你們中月省蘇家的少主,臨死之前,是如何向我跪地求饒的。”陳飛宇搖頭輕笑,道:“你不是以中月省蘇家為自豪嗎?那我會讓你見到,你引以為豪的中月省蘇家是如何被我踏滅的。”</br> “就憑你?癡人說夢”苗鵬博神色輕蔑,就算修為通玄的家主不出手,單單蘇家“六大金剛”,就能徹底虐殺陳飛宇,他可不信陳飛宇有踏滅蘇家的實力。</br> “我只用實力說話,究竟是不是癡人說夢,以后你會見識到的。”陳飛宇說罷,突然屈指一彈,一道氣勁瞬間打進苗鵬博的體內,轉而對成仲道:“他的內勁已經暫時被我封住了,找人送他去醫(yī)院。”m.</br> “是。”成仲大聲應了一聲,陳飛宇和紅蓮大展神威,震懾在場眾人,他自然與有榮焉。</br> 很快,苗鵬博和蕭海舒都被人給帶走就醫(yī)了,宴會大廳中,眾人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陳飛宇。</br> “宴會繼續(xù)吧。”</br> 陳飛宇淡淡地道,領著紅蓮和司徒影,轉身向自己先前的位置去了,葉依琳和孟若晴也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后面。</br> 葉長樂看到這一幕,暗暗皺眉。</br> “是。”成仲應了一聲,神色中再度意氣風發(fā),高聲道:“諸位,剛剛幾只跳梁小丑過來打擾大家的雅興,實在是可惡的很,幸好已經被陳先生和紅蓮小姐輕松解決,現在宴會繼續(xù),當然,如果各位想離開的話,大可以自由離開,成某人絕不攔阻。”</br> 開玩笑,經過剛剛的一連串事件,他們都被陳飛宇的雷霆霹靂手段給震懾住了,對陳飛宇心生忌憚,哪里還敢提前離開宴會?這不是給自己找別扭嗎?</br> 看到眾人的表情,成仲嘴角翹起滿意的笑意,道:“既然沒人愿意離開,看來大家都希望跟陳先生做朋友,很好,現在宴會繼續(xù)開始。”</br> 和陳先生做朋友?媽耶,要不是擔心得罪陳飛宇,從而步了蕭海舒的后塵,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離開。</br> 眾人紛紛干笑兩聲,裝作剛剛的事情沒發(fā)生過,宴會再度熱鬧了起來,只是無論他們是真笑還是假笑,時不時的就向陳飛宇的位置看上一眼,一時之間,這場晚宴變得十分詭異。</br> 卻說另一邊,陳飛宇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正在品著一杯年份久遠的紅酒。</br> 實際上他此刻坐在僻靜的角落,但不管坐在哪里,都是眾人視線的焦點,因此也最顯眼。</br> “紅蓮姐姐,你剛剛真是太厲害了,速度快的我都眼花了,而且動作那么優(yōu)美,就像跳舞一樣,真給咱們女人長臉。”司徒影坐在紅蓮的旁邊,眼里冒著小星星。</br> 她酷愛武術,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是以,見到紅蓮這么厲害后,便見獵心喜,暫時忘卻了紅蓮是她的“情敵”,纏著問紅蓮武學的事情。</br> 紅蓮眉角眼梢間,也是十足的得意之情,手中把玩著一柄小刀:“這可是姐姐我特地從域外學來的武學,雖說比不上華夏武學浩瀚博大,但也自有其詭異之處,怎么樣,厲害吧?”</br> “厲害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那個叫什么'苗鵬博'的,看著五大三粗挺厲害的,結果在紅蓮姐姐面前,根本沒什么還手之力,要是我也能這么厲害就好了。”司徒影又是敬佩又是憧憬。</br> “不是華夏的武學?”陳飛宇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難怪自己看不穿紅蓮的武學,原來是這個原因。</br> 就在這里,葉依琳走到了陳飛宇的跟前,微微低下頭,長嘴輕聲道:“飛宇,對不起。”</br> 陳飛宇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你好像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吧,為什么要說'對不起'?”</br> 葉依琳猶豫再三后,還是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道:“你對葉家有大恩,但是我爺爺卻對你特別防備,嚴禁葉家和你過多接觸,生怕你連累了葉家。”</br> 說完后,連葉依琳都覺得葉長樂的行為太無恥,不說是恩將仇報,怎么也能稱得上“過河拆橋”。</br> “原來是這種事情。”陳飛宇啞然失笑,不以為然地道:“不要想太多,畢竟中月省蘇家有六大金剛,還有一位半步傳奇,面對如此強大的戰(zhàn)力,如果我和你爺爺易地而處,只怕我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br> 你信不信,這場宴會上99%的人,都和你爺爺抱持著相同的想法,要知道,趨吉避兇是人之常情。”</br> “你不生氣?”葉依琳驚奇地道,陳飛宇的大度讓她刮目相看,美眸中異彩連連。</br> “為什么要生氣?我管不住別人怎么想,但是,等我將中月省蘇家踏滅后,不管是你爺爺也好,還是宴會上其他人也罷,原先有多想遠離我,到時候就有多想討好我,這,也是人之常情。”陳飛宇伸出右手,緩緩握成拳頭,神色間充滿了自信。</br> 葉依琳承認,這個時候,她好像被陳飛宇給電到了,心里又酥又癢,覺得陳飛宇的周圍,充滿了耀眼的光彩。</br> 孟若晴看著閨蜜一副花癡的模樣,無奈地一拍腦門,完了,依琳沒救了。</br> 她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葉依琳落入陳飛宇這種大豬蹄子的魔爪中,明亮的美眸滴溜溜一轉,便道:“陳先生可真是如傳言中的一樣霸氣,只是我還有些疑問,如果我猜的不錯,武道相同境界之間,實力應該相差無幾才對吧?</br> 陳先生雖然是宗師,可畢竟獨木難支,如果中月省蘇家六位宗師一擁而上的話,陳先生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才對,我很想知道,你的自信究竟是哪里來的?”</br> 陳飛宇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br> “切。”孟若晴撇撇嘴,不屑地道:“什么天機不可泄露,還不是你自知沒辦法對抗蘇家,才找的推托之詞?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我實在想不到你拿什么來贏蘇家,依琳,你可別被他的大話給騙了。”</br> “若晴,我相信飛宇,他一向說到做到。”葉依琳笑著搖搖頭,對陳飛宇充滿了絕對的自信。</br> “完了完了,依琳真沒救了。”</br> 孟若晴拍著腦門,一陣無奈。</br> 陳飛宇輕笑道:“你想不明白我的自信從何而來,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站的高度不一樣,你只能看到半山腰上的風光,而我眼中所見,卻是整個江山,高度不同,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所以,你沒必要用自己的看法來測度我,這樣只是無用功。”</br> “吹牛!”孟若晴氣得直跺腳。</br> 陳飛宇淡然一笑,不在與她糾纏。</br> 等晚宴結束后,葉長樂第一時間走了過來,向陳飛宇告辭,就要帶著依依不舍的葉依琳離開。</br> 葉依琳滿心不愿,但也只能跟著離開。</br> 孟若晴松了口氣,再待下去,她非得被陳飛宇氣瘋不可。</br> 突然,陳飛宇的聲音響了起來:“依琳。”</br> 葉依琳立馬驚喜回頭,難道,他想讓自己留下來陪他?</br> 她有一瞬間的沖動,忍不住想瘋狂一次,如果陳飛宇開口讓她留下,她絕對會留下來,就算在眾人面前頂撞爺爺也在所不惜。</br> 孟若晴頓時警惕地望向陳飛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