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美人魚
眾人所選的地方是一片占地面積頗廣的平地,周圍樹木不太多,視野開闊,而在十幾米外,還有一處清澈的水潭,非常適合扎帳篷休息。</br> 雷天力點上一處篝火,在火光的映照下,陳飛宇和柳瀟月一起齊力扎著帳篷。</br> 辛盛和萬翼兩名富家公子哥坐在一旁,拿出兩瓶灌裝啤酒有說有笑,季浩全則在向江心宜大獻(xiàn)殷勤。</br> 至于他們的帳篷,自然交給劉羽翼和白東風(fēng)兩位“半步宗師”辦理。</br> 柳瀟月俏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火光映照的,還是她羞紅了臉。</br> 毫無疑問,她今晚要和陳非同住在一個帳篷里,縱然她和陳非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可是……可是才剛剛確定關(guān)系不到三天,這進(jìn)展也太快了,萬一陳非……那該怎么辦才好?</br> 柳瀟月內(nèi)心緊張不安,但隱隱然又有一絲期待。</br> 陳飛宇并不知道柳瀟月紛飛的思緒,他手上動作飛快,沒多久,帳篷便扎好了。</br> 劉羽翼和白東風(fēng)的帳篷才剛剛扎到一半,兩人神色驚訝,看向陳飛宇的目光中,也帶有了幾分若有所思的意味。</br> “我……我先進(jìn)去休息……”柳瀟月紅著臉,逃命似的鉆進(jìn)了帳篷里,看著狹小的空間,心里砰砰直跳,滿腦子都在想萬一待會兒陳非進(jìn)來怎么辦?</br> 卻說陳飛宇忙完后,正巧看到雷天力向不遠(yuǎn)處的水潭走去,臨走前還向自己使了個眼色。</br> 陳飛宇會意,拉開帳篷鉆了進(jìn)去。</br> 柳瀟月嚇了一大跳,但是渾身卻酸軟了下來,俏臉紅紅的,小聲道:“現(xiàn)在休息好像……好像還有點早吧?”</br> 言外之意,等其他人睡覺之后,再做想做的事情。</br> 陳飛宇愣了一下,馬上反應(yīng)過來柳瀟月想歪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抱住柳瀟月,在她櫻桃小嘴上親了下,小聲道:“我去水潭邊走走,你先休息,如果發(fā)生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br> 柳瀟月紅著臉“嗯”了一聲,心里卻是在想,除了你之外,別人可沒辦法帶給自己“危險”。</br> 陳飛宇離開帳篷,走到水潭邊,周圍水草豐茂,漆黑的潭水看不清里面的深淺,仿佛水面下掩藏著神秘而可怕的事物。</br> 周圍只有雷天力一人,他趁著沒人注意這里的時候,微微躬身,向陳飛宇行禮:“陳先生好。”</br> 陳飛宇點點頭,于水潭邊負(fù)手而立,他沒有問這次野外求生活動到底有什么目的,因為他知道,雷天力會主動告訴他。</br> “陳先生,這次的野外求生非比尋常,據(jù)我所知,柳戰(zhàn)除了要將您殺死在這里之外,還有更大的計劃?”</br> “什么計劃?”</br>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次計劃是由柳戰(zhàn)與那個神秘勢力的強(qiáng)者一同擬定的,我還沒資格參與其中,不過在來這里之前,柳戰(zhàn)讓我和柳瀟月小姐喝了一杯藥茶,據(jù)說有種特殊的作用,能讓我和柳小姐平安無事,對了,柳小姐不知道這件事情,還以為喝得是普通的綠茶。”</br> 雷天力并不知道和柳家聯(lián)系的神秘組織是冥府,不然的話,絕對會大吃一驚。</br> 陳飛宇皺眉,既然冥府參與了擬定計劃,那以冥府的手段,這場野外求生之旅必定危險重重,隨口問道:“那江心宜和季浩全他們呢,柳戰(zhàn)又為什么邀請他們來參加這場活動?”</br> 雷天力老老實實地道:“江心宜、季浩全,以及辛盛和萬翼這四個富家少爺小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背后的家族,都和柳家不和,或許柳戰(zhàn)打算在這里擒下他們,威脅他們背后的家族。”</br> 陳飛宇點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br> 他正準(zhǔn)備說話,突然眉頭一皺,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br> 下一刻,江心宜笑盈盈地走了過來:“陳非,你在這里干嘛呢?”</br> 原來剛剛她對季浩全的大獻(xiàn)殷勤極不耐煩,看到陳飛宇后,便趁機(jī)走了過來,想把季浩全給甩掉。</br> 陳飛宇聳聳肩,隨口敷衍道:“釣魚。”</br> 江心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手里又沒魚竿,怎么釣魚,你糊弄鬼呢?”</br> “誰說沒魚竿就沒辦法釣魚的?”陳飛宇向她眨眨眼,笑著道:“你這條美人魚不就主動走過來上鉤了?”</br> 雷天力立即睜大雙眼,陳先生這撩撥的手段真是高啊,簡直是張口就來,難怪身邊群美環(huán)繞,果然牛逼!</br> “呀……”江心宜俏臉一紅,向后退了兩步,嗔怪道:“好你個陳非,趁著瀟月不在開我的玩笑,看我待會兒去找瀟月告你的狀。”</br> 她話中內(nèi)容雖是怪罪,可是聽她隱隱撒嬌的語氣,怕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幾分高興。</br> 陳飛宇挑眉,看見一道人影走了過來,道:“看來除了你這條美人魚之外,還有另外一跳胖頭魚也上鉤了。”</br> “胖頭魚?”江心宜一愣,突然看到季浩全怒氣沖沖走了過來。</br> 她立即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嫌棄,突然眼珠一轉(zhuǎn),快步走到陳飛宇跟前,小聲道:“幫我應(yīng)付他,別讓他去糾纏我,好不好?”</br> “我為什么要幫你?”陳飛宇挑眉問道。</br> 江心宜搖晃著陳飛宇的胳膊,甜膩地撒嬌道:“好哥哥,求你了。”</br> 雷天力聽在耳中,都覺得膩得慌,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br> 陳飛宇卻是不為所動。</br> 江心宜一咬牙,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突然踮起腳尖,飛快的在陳飛宇臉上親了下,道:“這樣可以了吧?”</br> 這下連陳飛宇都驚訝了,自己竟然被她給反撩了,這個女人真是大膽。</br> 接著,陳飛宇嘆道:“好吧,我?guī)湍銘?yīng)付他,另外,看在你親我的份上,這兩天我保你生命無虞。”</br> 江心宜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陳飛宇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不過,只要陳飛宇答應(yīng)幫她應(yīng)付季浩全就夠了,笑著道:“謝謝啦,等回到燕京后,我請你吃飯。”</br> 說完,她便匆匆折返了,經(jīng)過季浩全身邊時都沒搭理他。</br> 季浩全盛怒來到水潭邊,怒視陳飛宇:“心宜剛剛跟你說了什么,快說!”</br>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陳飛宇立于譚邊,看著前方反射著月光的潭水,都沒有看季浩全哪怕一眼。</br> “不說的話,我會讓你后悔終生!”季浩全握緊了拳頭,冷笑道:“這里偏僻無人,我想在這里教訓(xùn)你,沒有任何人能夠攔得住!”</br> 雷天力搖搖頭,又一個不長眼的富二代,敢向陳先生叫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