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莫欺少年窮
這次穿越有些特殊,光有主線信息,卻沒有委托任務(wù)。
從9526那里接收了世界的主線信息,這個世界是存在主角的,那就是溫恬。
她是溫家這一輩僅有的女孩,而溫家是首都的四大家族之一,可以說是名副其實(shí)的高干出身的大小姐,而且千嬌百寵,不僅如此,她還擁有一個金手指,那就是可以發(fā)現(xiàn)寶貝。
比如在賭石時,溫恬可以感知到那塊石頭里面有翡翠,品質(zhì)越好越珍貴的,她的感應(yīng)也越強(qiáng)烈。去古玩街也能隨隨便便就撿到漏,別人都覺得她是個有福運(yùn)的。
溫恬還長的清麗可人,吸引了許多優(yōu)秀男子,有青梅竹馬的大哥哥,高干子弟,也有年輕有為的董事等等。
最后溫恬嫁給了一個她最愛也最出色的男人,婚禮盛大非凡,被媒體還評價為世紀(jì)婚禮,她這一生可以說是順風(fēng)順?biāo)鹑羯咸斓膶檭骸?br/>
而在她美滿的人生中,無意間也有炮灰過的人,其中就有梁真。也就是這次蕭函所穿越的對象。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梁真是個無法定義好壞的人。
出身孤苦,父不詳,母親生下她就難產(chǎn)死掉了,由外婆一手含辛茹苦帶大,嘗盡了世態(tài)炎涼,酸甜苦辣。
但她也足夠努力,發(fā)誓要擺脫這樣貧困輕賤的人生,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哪怕資質(zhì)不夠也要靠勤奮補(bǔ)上,直到中途發(fā)生的那一件事,改變了她的人生。
梁真高一的時候,她的外婆重病去世了,還因此背負(fù)了對她而言如同天文數(shù)字的債務(wù)。
而外婆留給她的遺物中,一個普通的手鐲卻被她貪財(cái)?shù)木司私o偷偷拿走了,然后拿去賣。梁真執(zhí)著追過去,甚至鬧了個天翻地覆也要找到了買主,拿出了她外婆留的遺書指明這是外婆留給她的東西,哪怕是舅舅也不能隨便賣。
那個買主就是溫恬。
原因很簡單,她察覺到了這個手鐲的非凡之處,所以在偶然碰到梁真舅舅拿著手鐲到古玩店鑒定時,立刻就買了下來。但她哪里想到這個手鐲根本就不是那個中年男人的。
這就有些尷尬了,但陪她一起來這里旅游的青梅竹馬俞涼直接向梁真報(bào)出了價錢。
梁真不知道手鐲的秘密,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是外婆留給她的東西,不愿意賣。
但在對方說的數(shù)字面前,她還是動搖了。
對方看出了她的動搖,更加輕蔑地扔出了一張三十萬的支票。
梁真感到了羞辱,但在隨后便趕過來,幾乎是他們縣城最有頭有臉的人物,對俞涼和溫恬的討好恭敬。而本是主人公的梁真則成了背景板。
哪怕她說不賣,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僅有的自尊心在俞涼和溫恬身后所代表的的權(quán)勢面前被不堪一擊地碾壓了,徹底的破碎。
那個有著一腔意氣還對未來抱有著幻想的梁真也死掉了。
梁真從此變得偏執(zhí)黑化,在學(xué)校利用幫助別人作弊來賺取學(xué)費(fèi),但是后來被出賣,被開除退學(xué)了,不得不過早地面對社會,一步錯步步錯,梁真最后走上了歧途。
她那么努力學(xué)習(xí),結(jié)果沒有考上大學(xué),卻成了個優(yōu)秀的罪犯。
因?yàn)槌詨蛄藳]有錢的苦,所以梁真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
她沒有殺過人,但因?yàn)樗赖娜硕嗟倪B她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她成了一個悲劇。
梁真在策劃一個驚天大案時,說服合作對象的是她的一句話,
“我不要尊嚴(yán),我要生存。”
她早已不在乎是好人還是壞人,生存下去,似乎成了她活在這世上的唯一目的。
也不知是孽緣還是什么,梁真最后是被一個愛慕溫恬的男人,抓捕她的精英警察擊斃了。
可憐又可笑的人生。
蕭函穿來的時間節(jié)點(diǎn),正好是俞涼寫下三十萬支票給她的時候。
華麗高檔的酒店里,
“這些錢夠了吧。”身姿挺拔的少年黝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
因?yàn)闇靥裣矚g,所以他才愿意花三十萬買下一個看起來根本不值錢的手鐲,三十萬對他而言也僅僅是個零花錢的數(shù)字。他不想見到溫恬不開心。
對梁真的輕蔑冷漠也理所當(dāng)然,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貪錢,冷漠又刻薄的鄉(xiāng)下丫頭。
不足以讓他尊重,抑或是平等對待。
此時,那個鐲子還戴在溫恬雪白的手腕上,和天藍(lán)色的漂亮裙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和對梁真這個陌生人的高高在上冷漠不同,俞涼溫柔呵護(hù)著身后的少女。
梁真第一眼見到她,是有過嫉妒羨慕的,
蕭函也打量著溫恬,的確是個看起來被保護(hù)的很美好的女孩子。
溫恬下意識護(hù)住了手鐲,也不敢對上梁真的眼睛。
俞涼對梁真看向溫恬的目光有些不爽,冷聲道“難道你還要更多嗎?”
他心中冷笑,他可不是什么冤大頭,若是梁真想要更多,他會讓她知道貪心的下場。
原來的梁真是準(zhǔn)備拒絕這個價錢的,不過不是為了要更多的錢,而是為了敏感脆弱又可笑的自尊,畢竟她才只有十六歲。
“賣的賣的。”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貪婪諂媚連聲道,想要上前拿過那張支票,卻直接被少年冷冽的目光給嚇退。BIquGe.biz
中年男人,也就是梁真的舅舅梁禮杰搓了搓手,才半大的孩子居然有這么足的氣勢,還能隨隨便便拿出三十萬,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出來的。
但到底不敢在他面前做什么。
俞涼對梁禮杰更加沒有好臉色,若不是他,這事至于變得這么麻煩嗎?還讓溫恬不開心。這幾日溫恬寶貝手鐲不得了的樣子,他看在眼里,所以對這東西勢在必得。
想到過幾分鐘就會發(fā)生的事,蕭函輕笑了一聲后,“好,可以直接將錢轉(zhuǎn)到我的賬戶上嗎?”
俞涼有些詫異,她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
但也落實(shí)了梁真在他心中的印象,剛才還激動刻薄的要追回遺物的樣子,現(xiàn)在看到這么一大筆錢就松口了。俞涼越發(fā)看不起梁真,只是面上不顯,收回了支票,打了個電話把錢轉(zhuǎn)到了蕭函所說的賬戶。
“俞公子,溫小姐。”酒店里忽然涌進(jìn)一大批人,都是在寧縣跺一跺腳能引來地震的大人物,不過和俞涼溫恬身后的兩個大家族相比,就只是九牛一毛了。
就是這些人,讓梁真明白了,她那微薄的自尊心在強(qiáng)大的權(quán)勢面前顯得不值一提。
梁真沒有拒絕這筆錢,但同時她也黑化了。
蕭函也沒有拒絕,不過,她不會走上梁真的那條道路。
“梁真。”有人拉了拉被擠到角落里去的蕭函,她抬眸一看,是個穿著藍(lán)色制服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的,他額頭上還冒著細(xì)汗,“你沒事吧。”
他叫范宣嘉,是縣派出所的一名小干警,才二十三歲,剛畢業(yè)沒兩年,和梁真的外婆有些交情。
在梁真的鄰居那里得知梁真去找她舅舅還有買下她外婆遺物的買主了,范宣嘉擔(dān)心急了,一個小姑娘還能跟人爭跟人搶不成,還不是被人欺負(fù)。
蕭函搖了搖頭,單手放進(jìn)褲兜里,語氣平淡道,“我要回家了。”
梁真的舅舅也不見人影了,可能是畏懼這些大人物,也可能是回去想法子怎么把這筆巨款給弄來了。
范宣嘉挺想送她回去的,不過他上司都在這里,要是走了只怕會在心里記上一筆。
蕭函看出了他的糾結(jié),“我一個人可以的。”
說完便走出了酒店。
范宣嘉有些訝異,梁真的話好像變多了。
其實(shí)梁真在街坊領(lǐng)居身邊人看來,不是個討喜的孩子,看著身世可憐,但為人冷漠不愛說話,除了梁外婆真心疼愛她。就是范宣嘉也是因?yàn)榭粗ナ赖牧和馄诺拿孀由希圆疟容^看顧梁真。
蕭函按著梁真的記憶回到她住的地方,是個破落的小區(qū),樓道里也盡是剝落的墻壁油漆,灰塵,幾乎一碰就有吱吱呀呀聲音的鐵柵欄,讓人看著并不保險。
梁真家住在四樓,一個四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以前是梁外婆和梁真一起住,現(xiàn)在就只有變成了梁真的蕭函。客廳里僅有的一張靠墻的桌子上擺著梁外婆的骨灰盒和靈位、照片。
房子雖然簡陋了些,但東西擺放打掃的還是很干凈,窗臺上還放著一盆綠蘿,是梁外婆在世時種的,也給這簡陋的小屋多添了一分溫馨。
蕭函關(guān)上門后,將牛仔褲兜里美術(shù)刀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原身不是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就敢去找她那貪財(cái)?shù)木司撕筒恢馁I家的。
嗯,似乎一點(diǎn)也不奇怪梁真最后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了。
但不得不說,梁真的道德法律意識,已經(jīng)有些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