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冷情吻如火
卓溢陽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塞進車里,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他壓抑住怒氣,扭頭看她:“寄上安全帶。你家住在哪?”
她小聲囁嚅:“其實——離這里不遠有一個公交車站——”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他冷冷地打斷她,“或者,你是希望我親手為你寄安全帶?”
“不不不,”她連連擺手,不敢再挑戰(zhàn)他瀕臨爆發(fā)的怒火,“我自己來就好。”
車子上路后,他抿緊唇,盯著前邊的路況開車,一言不發(fā)。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生氣,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生氣,但是畢竟今晚他好心送她回家,她卻惹他不快,莫名有些心虛。
“那個——”她偏頭小心看他,試著開口跟身邊一臉不爽的男人解釋,“今天晚上公司里搞聚會,去KTV唱歌,喝了一點酒,很晚才結束,所以——”
他冷笑:“喝了一點酒?”
“呃——”她語塞。
“啤酒?”他接著問。
“燒——燒酒——”她低下頭不敢看他了。
一個急剎車。
他猛地把車停到路邊,不怒反笑:“可以啊,你還能再出息點。喝了一晚上的燒酒沒被你同事們輪X,你喝少了。”
“我酒量——還可以。”她小聲辯駁。
他瞇眼,打量她瘦小的身板:“練出來的?”
她搖頭:“天生的。”
他重新審視她一回,靜默半晌,忽然低低笑出聲來。
她正奇怪他怎么不說話了,這會兒又一下子怒意全消那么愉悅地笑,她一頭霧水:“你笑什么?”
他湊近她,雙目大亮,視線落在她兩片誘人的菱唇上,眼中閃起一道火花。
“你——”她嚇得往后縮去,“你要干嘛?你別過來——別——唔——”
話未說完,她的嘴唇就被傾身過來的他低頭俘獲。他把她壓在座位上,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嘴巴,熱烈地親吻她。
她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剛才兩人還好好地說著話一轉眼他就莫名其妙地親上來了。
她想推開他,可是今天晚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先是處心積慮地與一大幫男人周旋,然后累死累活地把余佑安送到家,又碰巧窺探到了一段觸目驚心的陳年往事,最關鍵的,是喝了太多的酒,即便她沒有醉倒,但在他激烈的熱吻下,她頭腦發(fā)暈,使不出半分力氣。
她偏頭,躲開他炙熱的吻,他順勢往下一路吻上她白皙細長的脖頸,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悄悄和諧5字。
XX一被碰到,她一個激靈,仿佛被電流一擊擊醒,猛烈推搡起來:“卓溢陽!你起來——放開我!”
他離開她的脖頸,身體仍然壓著她,兩手捉住她細嫩的手臂輕易制住她,細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剛才不反抗,現(xiàn)在想著拒絕了?”
她咬牙瞪他:“流氓。”
他不理會她的謾罵,只是緊緊盯著她:“說,剛剛我吻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關你什么事?”她掙扎著欲脫出他的鉗制。
他瞇眼,壓得她更緊:“難道,你在想那個小男人?”
她愣住,腦海中浮現(xiàn)出余佑安醉得不省人事躺倒在床上口中一遍遍念著初戀女友名字的景象,心中又是一痛。
她的發(fā)怔和臉上流露出的黯然神傷的表情落在他眼里無疑成了默認,他呵呵冷笑一聲:“安楚寧啊安楚寧,原來你也是個傻子。你喜歡他,是不是。”
她回神,眼中閃過一絲難堪,憤怒地道:“我怎樣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放開我!”
“沒有關系?好一句沒有關系。”他低聲笑了,湊近她的嘴唇,嗓音輕柔地道,“你說,如果,我現(xiàn)在在這里要了你,你覺得,還有沒有關系?”
她身子一顫,瞪大眼:“你——威脅我?”
“不,我怎么可能威脅你呢?”他的語氣越發(fā)柔和,“只是我還未在車里做過,很想試一試車/震的感覺。”
她僵住,在他不懷好意的眼神下頭皮漸漸發(fā)麻。
退無可退,整個人被他密密實實地壓住,他的臉幾乎貼上她的。被他一雙眼睛灼灼盯視著,她頭腦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道:“不,不要——”
他掬起她一簇頰邊的碎發(fā)慢慢地纏繞在手指上把玩,氣定神閑:“你以為,以我們現(xiàn)在這樣,你拒絕得了?”
她垂眸,不敢和他對視下去,卻更加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透過衣服源源不斷地傳遞她身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描繪出他腹肌的輪廓。
這方密閉的空間里,兩人僵持著,氣氛微妙得如弦上的箭,緊繃著一觸即發(fā)。
她吞口口水,軟下語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怒你的。”
他放開她的頭發(fā),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眼中隱有笑意:“嗯?”
她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我,我今天喝了酒,可能腦袋有點——不清楚,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看著她一副畏懼的樣子,可憐巴巴地向他示弱,他輕笑一聲:“知道適時服軟,看來你的腦袋清楚的很,小妮子酒量當真不錯。”
說罷,他放開她起身坐回駕駛座,重新發(fā)動車子:“說吧,今天怎么回事。”
她吁出一口氣,疑惑地問:“什么怎么回事?”
“你情緒不對。”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啞口,心說他怎么就看出她情緒不對了?他們之間迄今為止不過才見過四五次面,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卓似萍的堂哥,其他有關他的信息她一概不知,而他也不過最多只在卓似萍那里偶爾聽說起過她幾句吧?是他對人的觀察力天生就特別敏銳嗎?
“其實沒什么啊。”她轉頭看向窗外,漫不經心地道,“就是好不容易灌醉了一群男人,有點累而已。”
“公司聚會,他也去了對吧。”他不允許她逃避,直接點出來,“怎么,沒趁機酒后亂性和他生米煮成熟飯?”
她轉頭,怒目瞪他:“不要胡說!”
“胡說?”他沉聲道,“剛才在街上看到你,那附近根本沒有KTV,倒是有一大片住宅小區(qū)。你是剛從他家出來吧,竟然沒有在他家過夜,是他太正人君子還是醉倒了有心無力?”
“卓溢陽!”她緊緊握住雙拳,克制住自己撲上去暴揍他一頓的沖動。
“怎么,我有說錯么?”他瞥她一眼。
她在心中默念冷靜冷靜,平復下心緒慢慢道:“是。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就這么簡單,請你不要多想。”
他嗤笑:“你是想說你和他之間是清白的?”
她扶額:“你非要這么說也可以。”
“那你傷心什么?遺憾沒有真的發(fā)生點什么?”
“我哪有傷心。”
“沒有嗎?”
“——”她不說話了。
半晌,她幽幽輕嘆一口氣:“我見到了他的初戀女友。”
他愣住,回頭古怪地看她:“所以?別跟我說他因為初戀拒絕了你。”
“是——吧。”她低下頭,“他把我當成了她,可是我不想這樣。”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瞧著她:“他的初戀是天仙還是富家女,難不成他還一輩子只要她一個?”
她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輕輕吐出三個字:“她死了。”
他噎住:“怎么死的。”
她閉上眼:“被他的兄弟們——活活X死的。”
一時靜默無聲,沒有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諷笑出聲:“所以他是打算一輩子為他初戀守節(jié)了?”
她偏頭看他:“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倆很值得同情嗎?”
“同情?”他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有什么好同情的?身為男人,要么大方出讓女人,不舍得就好好保護。既然選擇了放手,就不要事后再來后悔。作為女人,要么好好享受男人們的雨露恩澤,不愿意就找個能夠保護你的男人。談朋友的時候沒有看清這一點,出了事你又怨的了誰?”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她氣鼓鼓地瞪他,可是雖然口上不贊同他,心里卻隱隱覺得他說的似乎挺有道理。
他懶懶地道:“你現(xiàn)在是被對他的感情迷了心,等你哪天醒悟過來,你就會無比認同我的說法了。”
“不管怎么樣,他現(xiàn)在天天自我折磨是事實,人家已經夠痛苦了,你這么冷酷無情落井下石你有人性么?”她忍不住為余佑安說話。
“我沒人性?”他冷笑,“還以為你有多成熟,原來也不過是個感情用事的幼稚女人。”
“你——”她氣結。
車子停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道:“到了,下車。”
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剛關上門,還未站穩(wěn)跟他說聲再見,他就發(fā)動車子丟下她絕塵而去。
她對著遠去的轎車不滿地哼一聲,徑自上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