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守靈人
沈星流暗自抹了一把汗水,這妮子要是犯起混來,估計(jì)沒那么容易罷休了。
“我們還是趕快把小狼找回來吧,”阮小蘭看著兩人的模樣,輕聲笑道。
“也對(duì)!”
唐萱萱白了他一眼,“快想想,你把他丟哪兒了?”
“這,我想想啊···”
八成是這小子知道追不上我,所以就想抄近路,然后對(duì)林子不熟悉,就迷路了。
不過,以他的嗅覺,怎么可能迷路···
除非是碰上麻煩了。
“敢問住持,附近可有什么禁地?”
“阿彌陀佛,”老和尚喧了一聲佛號(hào),猜測道:“小狼施主,可能是去了東邊,距此五里處的···”
“嘩!”
老和尚還未說完,沈星流立馬在唐萱萱發(fā)脾氣前,消失在了原地。
“恩?人呢、人呢?”
“難道是老衲眼花,那位施主呢?”住持嚇了一跳。
唐萱萱連連搖手,抱歉道:“他呀,就是個(gè)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大師您方才說那邊是什么地方?”
......
“嗖!”
小狼本想抄近路跑去寺廟,可他卻越跑越不對(duì)勁,周圍實(shí)在是太安靜了。
就在他想要轉(zhuǎn)身離去時(shí),一只羽箭射入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緊接著,密林中傳來一聲怒吼,“小子你是誰?”
“這里,可不是你能闖進(jìn)來的!”
小狼驚魂未定,暗中又發(fā)出幾道亮點(diǎn)。
“嗖、嗖、嗖!”
一連三箭激射而來。
這是什么鬼地方,還沒見面,就要打要?dú)⒌模?br/>
狼爺就不信了!
還有什么地方,是偶不能去的?
只見,他輕松避過兩箭,一個(gè)鷂子翻身將最后一箭,撈入手中。
“咔嚓!”
小狼齜著牙,狠狠地捏起了拳頭,一把將羽箭折斷,“記好了,小爺叫小狼。”
“本來爺們都想走了,現(xiàn)在偶偏要硬闖!”
林中沉寂了一會(huì)兒,立即爆出大笑,看來里面人數(shù)不少呢。
“小子好膽!敢來闖山!”
娘的,小瞧人?
“咻!”
小狼剛摘下綁腿,身子輕快的很呢,小腿微微一用力,便躥了出去。
通過他敏銳的嗅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藏在暗中的人。
“撲、通通!”
四周的樹冠上,與巨石間,不斷傳來悶響。
短短一刻鐘不到,就落下十幾人,盡皆倒在地上,雖未有人死亡,卻也在痛苦呻吟著,而這還是小狼留手的緣故。
“此子有些本事,快去通知山將軍!”
一聲急呼,引起小狼的警覺,這里居然還是座軍營嗎?
不好,得盡快脫身。
“此子想要逃跑!快困住他!”
林中隱藏了不少的甲士,立即就有近百人跳出身來,將小狼團(tuán)團(tuán)圍住。
小狼自知不是百人的對(duì)手,在沖陣未果后,出言激道:
“可惡,你們?nèi)硕嗥圬?fù)人少,有種單挑!”
甲士們手持狼牙棒,將“闖山者”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中間,向著不同的方向轉(zhuǎn)著圈圈。
“嘿,小子,咱們可不是江湖中人,莫說對(duì)你一人,就算對(duì)千人,也是一起上的。”
“看棒!”
一名甲士掄圓了手中的狼牙棒,劈頭蓋臉地砸下。
而小狼凝神定氣,腳步微動(dòng),閃到一旁,順勢貼在了甲士的胸前。
“鐵山靠!”
只聽得他輕喝一聲,腳步猛地跺在地面上,肩背狠狠地撞擊在鐵甲上。
“砰!”
隨著一聲悶響,那人胸前的鐵甲凹陷出一個(gè)大坑,整個(gè)人也倒飛了出去。
小狼則順勢,一把抽出甲士手中的狼牙棒。
“咳、噗!”
那甲士倒飛出五六丈遠(yuǎn),若不是背后有一個(gè)人托住他,恐怕定要撞上身后的巨石。
饒是如此,胸中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吐出一口血來。
“多、多謝,山將軍!”甲士看清來人,強(qiáng)忍下疼痛,抱拳謝道。
一名身高八尺,如山岳般壯實(shí)的漢子,單手將他扶住,聲音有些粗壯,心疼地說道:“你受傷了,先退下吧。”
“將軍,此子非同小可,小心吶!”
只見,山將軍緩步向著陣中走去,肩上扛著一枚擂鼓甕金大錘。
此一枚凈重四百斤,而他居然又從地上提起了另一枚金錘。
“唉,看來弟兄們還是久疏戰(zhàn)陣啊,這么半天連個(gè)毛頭小子都拿不下?”
此時(shí),小狼正一臉興奮地?fù)]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向著甲士們砸去。
“邦、邦!”
但凡有敢接觸者,無一不是虎口崩裂,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在勉力維持著陣型。
“小子,看錘!”
不能再等了,受傷的人越來越多了啊。
山將軍手持兩柄金錘,一躍三丈高,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轟然砸下。
“喝、哈!”
在小狼擊退一名甲士后,定睛一看。
自從壯漢出現(xiàn)時(shí),他早已是做好了,就等著壯漢動(dòng)手。
小狼面對(duì)這雷霆一擊,也不躲閃,而是弓步向前,倒提著狼牙棒,一棒向上掃去。
“砰、裂!”
甕金大錘毫不留情面地砸下,與狼牙棒碰在一起,發(fā)出一陣響徹山林的碰撞聲。
“快退,快退!”
甲士們眼見這腳下的地面,正在節(jié)節(jié)崩碎。
并且氣浪掀飛起的碎石,有如一柄柄銳利的飛鏢,若還在呆在這里,即使有甲胄護(hù)體,恐怕下一刻也會(huì)變成篩子。
不一會(huì)兒的功夫,百人的隊(duì)伍就退出十丈開外了。
“嘿嘿嘿,小子,不錯(cuò)嘛。”
山將軍實(shí)在難以置信,居然有人可以接住這一招,出于愛才之心,便抽身退去。
“呼!”
突然失去目標(biāo)后的小狼,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面上一片慘白,腳下也一陣踉蹌,無力地向后仰去。
而他手中的狼牙棒,也因失去了目標(biāo),已經(jīng)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偶,還是太、太弱了嗎?”小狼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沌,微瞇著雙眼,就要仰面倒下。
“不,你做得夠多的了。”
就在這時(shí),一只大手輕輕將他撈起,“接下來的,就交給沈大哥吧。”
“沈大哥,你來了···”
話未說完,小狼就沉沉地睡去。
沈星流緊鎖著眉頭,也不好發(fā)火,畢竟此次是他們理虧在先。
緊接著,他就將小狼一把抱起,就要離去。
“站住!”
山將軍大喝一聲,甲士們聞聲而動(dòng),再度包圍了上來。
“閣下,莫要得理不讓人,我家弟弟只不過是誤闖而已。”
沈星流轉(zhuǎn)身,鐵青著臉,胸中五氣猛然爆出,直接震暈了近前的幾名甲士。
“六品?可這也太年輕了吧。”
這一幕,使得甲士們大吃一驚,出現(xiàn)了不小的騷動(dòng)。
“不要誤會(huì),閣下想走隨時(shí)都可以,”岳濤哈哈大笑,“在下岳濤,只想詢問閣下的大名而已?”
岳濤也是個(gè)眼光毒辣之人,從來人現(xiàn)身時(shí)的那一抹內(nèi)力波動(dòng),便知曉他是六品了。
“哼!某家姓名不足掛齒。”
沈星流著急要走,想把小狼帶給唐萱萱瞧瞧,若是留下病根就遭了,哪里會(huì)有心情與其閑聊。
遂即,轉(zhuǎn)身離去。
甲士們心中升起陣陣火氣,敢這么對(duì)將軍說話?剛要追擊出去,就被岳濤喝住了。
岳濤無奈地笑了笑,丟下大錘,喃喃自語:“我們還會(huì)再見的吧。”
“收兵,回營。”
今日活動(dòng)了兩下,心情大好,定要和哥幾個(gè)喝一杯。
“啊,將軍,你的錘子自己拿啊!”
“別跑!回來!”
那錘子死沉死沉的,誰愛拿誰拿,岳濤嘀咕了一聲,一溜煙兒地跑出去,可苦了一眾甲士了。
......
沈星流匆匆趕到寺廟,只見一個(gè)小沙彌,正盤坐在臺(tái)階上做著晚課。
“小師傅,請(qǐng)問方才這兒有兩名女子,她們?nèi)ツ膬毫耍俊鄙蛐橇鞅е±牵锨霸儐柕馈?br/>
小沙彌一見來人,起身回道:“阿彌陀佛,住持領(lǐng)著她們在大殿燒香。”
“這位小施主是怎么了?”
小沙彌有些奇怪地?fù)狭藫项^,“小僧還是先帶二位去寮房吧。”
說話間,趕忙就將兩人迎進(jìn)了寺門。
寮房內(nèi)。
沈星流將小狼輕輕放好,替其蓋上了被子。
待到將來人安頓好后,小沙彌開口道:
“二位稍待,小僧這就去讓住持他們過來。”
此時(shí)小狼雖未醒來,但正在均勻的呼吸著,沈星流稍稍放下心來,因?yàn)樾±翘厥獾捏w質(zhì),導(dǎo)致他也不敢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給其療傷。
“那就有勞小師傅了。”
就在小沙彌走后不久,便見一道倩影沖進(jìn)了禪房。
唐萱萱看著躺在床上的小狼,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白了沈星流一眼,就坐在床邊,把上了小狼的脈搏。
“怎么樣,會(huì)不會(huì)有事?”
沈星流湊上前來,卻被唐萱萱推開了他的大臉。
“都怪你,要不是你···”
此時(shí),小狼慢悠悠地醒來了,虛弱地道:“萱萱姐,不怪沈大哥···”
“小狼,你先別說話,”唐萱萱從袋中取出一只瓷瓶,給小狼喂下一枚藥丸,“你先在這兒好好休息。”
沈星流還想說什么,就見唐萱萱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示意小狼需要安靜。
于是,二人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寮房,阮小蘭正站在門口候著。
“咔噠!”一聲,房門從外面輕輕地合上了。
“你是不是想問那禁地是何處?”
唐萱萱長出一口氣,聳了聳眉頭道:“莫非你們這次遇到了那些守靈人?”
“守靈?誰的靈?”
相傳紫玉山上,葬著一位前朝的將軍,其部下不愿受當(dāng)今瑀皇的節(jié)制,就一直守在將軍的身邊。
“嘶,居然能葬在這兒,這位將軍的來頭不小啊?”
沈星流倒吸一口涼氣,而且他的部下,居然可以不聽皇帝號(hào)令,還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