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鬧長樂街
“唉,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上官瑜長吐一口氣,拍了拍手,“此事,我已回稟陛下。”
緊接著,一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低著頭顱,端著一只木盤走了進(jìn)來。
“曹洪之?怎么是你?”沈星流輕輕一瞥,差點(diǎn)咬到舌頭。
“尊客認(rèn)錯(cuò)人了,我叫鷹五十七。”男子面容沒有任何波動(dòng),好像本就該如此。
可那副面孔,明明就是曹洪之啊,唐萱萱不由地愣了愣神,輕蹙眉頭,喚了聲:“曹世兄?”
曹家被滅門了,她也是知曉的,但是她卻不知,這曹洪之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瑀都?
不知是不是出于同情,唐萱萱現(xiàn)在實(shí)在是無法再恨曹洪之了。
“我不是!”
鷹五十七機(jī)械一般地回復(fù)道,原先高傲的頭顱,現(xiàn)在垂得更低了。
“萱萱,估計(jì)是我們認(rèn)錯(cuò)人了吧,”
沈星流失聲笑道:“或許世上真有兩人長得如此相似呢,堂堂曹家大少爺,怎么會(huì)做這種差事呢。”
鷹五十七低垂得腦袋,不可察覺的略微皺起了眉頭,就連捧著木盤的手,其指關(guān)節(jié)都泛起了些許白色。
“咳咳~~~”
上官瑜冷眼旁觀著,不經(jīng)意間咳嗽了兩聲。
鷹五十七全身一震,面色恢復(fù)如常,只聽得“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板上。
唐萱萱有些失望,看來他真不是曹洪之,不過這也讓坐著的二人,看到木盤里的物品了。
定睛看去,是一枝袖箭。
沈星流剛想去拿,卻被唐萱萱一巴掌拍落,“有毒!”
“唐姑娘,好眼力!”
上官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知可敢拿起一看?”
“有何不敢?”唐萱萱運(yùn)起玄天心經(jīng),只見一抹藍(lán)光包裹在她的纖纖玉手上。
雙指一夾,便將那枝袖箭捏入手中。
只見,箭身還有一排小字:日月同輝。
“這是何意?”唐萱萱皺眉看著那有些發(fā)紫的藍(lán)色指尖,若非有玄天心經(jīng)護(hù)體,只怕她也無法克制這劇毒。
“當(dāng)啷~~~”
此毒過于猛烈,就連唐萱萱也只能拿起十幾個(gè)呼吸的時(shí)間,便匆匆地將它丟回木盤里。
“好功法,能拿起這么久,當(dāng)真不簡單呢。”上官瑜笑著,又拍了拍手掌。
鷹五十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起身退了出去,“屬下告退。”
“成山王難道是想說,我問題的答案與那袖箭的主人有關(guān)?”
“黑俠,果然聰明,”上官瑜眼神一亮,壓低了音量道:“這枝袖箭是雙月教的物品,他們暗殺了我們派去傳信的人。”
“雙月教?日月同輝?”沈星流哈哈大笑,“小小螢火,安敢與日月爭輝?”
上官瑜深以為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哈哈哈,黑俠說得有道理。我們也正在盡全力絞殺這邪教,可所知甚少,不知可否賜教?”
“成山王此言倒是謙虛了,我相信你一定會(huì)查清楚的。”
沈星流隨手又捏起一小塊酥餅,丟入口中,卻不肯再透露半個(gè)字了。
“也好,我們不如定下一個(gè)賭約,就比誰先抓住那雙月教背后的黑手,如何?”
“好呀,不過···”沈星流雙臂抱胸,皺眉思索道:“我窮小子一個(gè),輸了恐怕沒東西給成山王您啊。”
上官瑜面色一喜,大手一揮,“不妨事,若黑俠你輸了的話,那就加入我一石居,若我輸了,條件任你開!”
沈星流心道,說來說去,還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也行吧,若是你輸了,我也不要太多,一壇酒即可!”
“這···你確定,不要多一點(diǎn)?”上官瑜臉上一陣錯(cuò)愕,“比如一些金銀古玩,奇珍異寶也不在話下。”
“不用,就一壇酒,足矣。”沈星流搖了搖手指。
上官瑜端正身子,舉起手掌,“好,如此我們便一言為定,還請?zhí)乒媚镒鰝€(gè)見證。”
“好呀,好呀···”唐萱萱最喜歡看熱鬧,而且這場賭局對于沈星流是贏定了。
“君子一言!”
沈星流笑著與其擊了一掌,“駟馬難追!”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今日能結(jié)識(shí)黑俠,如此俊杰,當(dāng)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來呀,上菜肴,”上官瑜大手一揮,“今日便由小王做東,我們不醉不歸!”
“哈哈哈,好呀,論喝酒我還沒輸呢。”沈星流仰天大笑。
不一會(huì)兒,桌面上的糕點(diǎn)便被伙計(jì)們撤去,取而代之是一盤盤珍饈美味。
沈星流、上官瑜二人只顧著喝酒,大半桌的菜肴全進(jìn)了唐萱萱的肚子。
不知為何,無論上官瑜如何灌沈星流,對方都能照單全收,而自己卻有些受不了了。
兩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只知當(dāng)二人離去時(shí),上官瑜早已趴到桌上了,只言道:“下次繼續(xù)···”
......
來一石居前的街道時(shí),周三寶連忙丟下吃了一半的煎餅,迎了上來,“哎呦,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喝這么多的酒?”
“嘿嘿,三寶啊,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喝醉,”沈星流腳下打著踉蹌,腦袋里卻是越發(fā)的清醒了。
“好好好,大俠,快上車吧。”周三寶攙扶著沈星流往馬車走去。
沈星流扭動(dòng)手臂,甩開了兩人要去攙他的手,“我不,我要走回去。”
氣得唐萱萱捶了他兩拳,沒看周圍的民眾都看過來了嗎?
而沈星流拄著黑刀,剛走出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瑀都中的一石居,開在了城西,最繁華的長樂大道上。
......
紅腫著兩只眼睛的董晴,正在采買辦喪禮所要用得物品,而在昨天她們也收到了父親陣亡的信件,同時(shí)還有六十七兩銀子。
可不曾想,被一幫潑皮無賴堵住了去路。
“哎,小妹妹,你剛才撞到我了,得賠錢啊。”一名潑皮敞開衣裳,露出一片淤青,堵在了董晴的面前。
“胡說,我一個(gè)弱女子,怎能將你撞得如此嚴(yán)重?”董晴低垂著眼睛,不敢去看,弱弱地辯解道。
隨即,就有七八個(gè)潑皮在一旁,幫腔道:
“我們剛才可都看到了。”
“你還想抵賴,就是你撞得!”
“···”
看到來人眾多,董晴當(dāng)場被嚇得花容失色,縮起身子,顫抖道:“你們要多少錢?”
那名潑皮,嘿嘿一笑,“咱要得也不多,一百兩銀子,怎樣?”
董晴急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要知道這些銀子可是父親拼了命換來的,“我哪里來得這么多銀子?”
“別急啊,沒銀子,你不還有人嗎?”
“什么意思?”
董晴大感不妙,左右看了看圍觀的人群,無一人敢上前幫她。
“嘿嘿,意思就是···”
說話間,那名潑皮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啊!救命啊!”
董晴雙手護(hù)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可遲遲未等到動(dòng)靜,旋即睜眼去看,就見到一只有力的大手,阻住了那只賊手。
“沈、沈大哥···”董晴眸中含淚,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很是心疼。
“不要怕,有我在!”
鐵青著臉的沈星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一點(diǎn)。
趁著潑皮們愣神的期間,唐萱萱趁機(jī)將董晴拉了出來。
“哇啊啊啊···”
那名潑皮剛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被捏碎了,“放開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以為你是誰的老子?”
沈星流冷冷地斜視一眼,一腳跺在潑皮的胸口。
“噗!”
潑皮的身子,瞬間倒飛出去老遠(yuǎn),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一連壯翻了好幾個(gè)攤位才停下。
不過,從那塌陷的胸膛,看上去是不行了。
“啊!有人當(dāng)街行兇啦!”
剩余的潑皮,驚叫著向后退去。
突然眼前一花,沈星流出現(xiàn)堵住了幾人的去路。
“娘的,你們不是要銀錢嗎?怎么就走了,”
沈星流酒意未消,晃動(dòng)著手中未出鞘的黑刀,上前幾步,“來,與我算算!”
“酒瘋子當(dāng)街行兇,還有沒有人管啦!”
“還有王法嗎···”
一名潑皮還想潑臟水,企圖混淆視聽,旋即就被沈星流以刀鞘抽在嘴巴上。
而那名潑皮仰面倒下,滿臉都是血,半天才張口,混著鮮血吐出一嘴牙齒。
“娘的,都給爺上,廢了他!”
此刻,又從人群中擠過來十幾名潑皮,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的。
有扁擔(dān),有鐵錘,有幾人的雙手各持著一把西瓜刀,居然還有一人拿著一只不知從哪兒搶來的撥浪鼓。
“沈大哥,你快走!”董晴掙扎著想要去幫他,可被唐萱萱死死地抱在懷里。
一旁的周三寶,也是臉色慘白,抄起一旁水缸里的水瓢就要上場。
然而沈星流只打了酒嗝,就嚇得潑皮們停下了腳步,“噗哈哈哈,一幫蝦兵蟹將,殺你們臟了我的寶刀。”
潑皮們左右為難,平日里他們粗口聽得多了,自不會(huì)在乎這不痛不癢地言語,而是他們心中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嗷嗷,兄弟們上,廢了這小子!”
沈星流踉蹌著腳步,正面迎上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賴潑皮。
只見,他手中刀鞘飛舞,抽到對手的身上,那就是筋斷骨折。
只消十?dāng)?shù)個(gè)呼吸,一幫趾高氣昂的潑皮,紛紛抱著斷腿或斷臂,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就在沈星流還想有動(dòng)作時(shí),突然涌來一隊(duì)官差,將他連同潑皮們包圍了起來。
“京兆府辦案,閑雜人等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