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鹿預警
瑀皇輕扣馬鐙,一手持著弓,一手緊握韁繩,胯下寶驄立即心領神會。
“噌!”地一下,就躥了出去。
如此風姿,令人目眩不已。
“快、快跟上!”
一瞬間,寶驄已奔出七八丈,韓燁連忙招呼甲士們跟上。
寶驄本就是神駒,過山川如履平地,豈是一般的馬兒能媲美的?
剛才,他拼盡全力驅馳馬兒,也只能勉強追在陛下身后。
“嗖!嗖!嗖!”
正在飛馳中的瑀皇,一連發(fā)出三箭,分別射中兩只山雞,與一只野兔。
“奇怪,今日怎么竟是些小家伙?”
瑀皇放下手中的八石硬弓,嘴中喃喃自語,“那些大家伙都躲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一名甲士前來報告。
“啟稟陛下,前方發(fā)現(xiàn)一只公牛大小的野豬。”
終于來了大家伙啊,瑀皇心中欣喜萬分,驅馬又行進百丈的距離。
只見,確有一只青面獠牙的野豬,正在一片竹林里,用鼻子拱著地面,想要吃地下的竹筍。
“嗷、吼···”
見到有人靠近,它也不怕,揚了揚嘴角的獠牙,嘶吼著踏了踏蹄子。
寶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極其挑釁地打了一個響鼻。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野豬怒吼一聲,沖殺過來。
“陛下,小心!”
韓燁好不容易才趕來,見到陛下有危險,于是出聲警呼。
“咔、達啦啦啦···”
野豬的蹄子,踏在山石上,崩出點點火花。
不過,瑀皇好不容易來了興致,怎會輕易退走,連胯下的馬兒,都沒有絲毫的退意。
隨著弓發(fā)出一陣呻吟聲,八石硬弓被拉至滿月的狀態(tài)。
“咻!”
羽箭如同流星一般,狠狠地射去,深深地扎進了野豬的眉心中。
“嗚嚕嚕···”
野豬躲避不及,喉頭發(fā)出一聲嗚咽,腳下踉蹌著踏出幾步,轟然倒下。
“陛下果然是百步穿楊啊,末將佩服!”韓燁瞪大了眼睛,抱拳敬佩道。
“哎,這算什么,想當年朕···”
瑀皇收起硬弓,擺了擺手,剛想顯擺幾句,眼光突然瞥向一邊,吃了一驚。
“那是什么?”
“恩?”
韓燁還在疑惑,順著陛下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只白鹿隱隱現(xiàn)出身來,更奇特的是,在它的身上還有五色光華流出。
“是祥瑞啊,是祥瑞!”
話音未落,瑀皇離去驅馬,朝著白鹿狂奔過去。
“陛下,不能再往里走了!”韓燁急忙大聲呼道。
林深見鹿。
此時兩人已經深入林中,身后能跟著的甲士校尉,只不過十三人而已。
“追啊!”
身后雖是一片呼聲,瑀皇才不去管他們呢,他現(xiàn)在一心想抓住祥瑞,帶回宮里,供群臣觀覽。
奈何,白鹿一見他來,便蹦蹦跳跳地遠去了。
縱使胯下的寶驄,已經飛馳如電,也絲毫追不上。
白鹿看似速度緩慢,可每一個縱越間都能閃出七八丈,與他始終保持了三十丈左右的距離。
“咻!”
又一只羽箭射出,只見那鹿四蹄連踩,踏在一顆大樹上,竟硬生生地改變了行進的方向。
“登楞楞···”
以前無往而不利,百發(fā)百中的羽箭,終于射空了,扎在大樹上,尾部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顫動。
“嗚喔喔喔···”
白鹿避過一箭,扭頭看去,見到追它的人停了下來,當即幾個跳躍踩著樹干,來到樹枝上。
一人一鹿隔空對望。
“這里有危險,你快走!”
恍惚間,瑀皇似乎聽到一道傳音,直入他的腦海中,而這里顯然只有那只白鹿。
正在驚奇中,他剛想問,是什么危險。
隨即,那只白鹿便消失不見了。
還沒來得及大呼一聲,可惜!
緊接著,林后一陣騷動。
一只只羽箭就射了過來,瑀皇微微揚起嘴角,一掌拍去,五氣隨即爆出。
“嘩、嘩、嘩···”
羽箭射在五氣之上,隨即就硬生生被停住了。
“去吧!”
瑀皇輕翻手掌,羽箭倒轉,并且激射而出。
只聽得,林中傳出幾聲悶哼,倒地聲接連傳來。
顯然,刺客也沒有料想到,這位瑀皇的實力,竟如此之高。
“吼啊!”
一名全身被黑袍包裹的壯漢現(xiàn)出身來,將抱在懷中的大木樁,一把擲出。
“呼呼呼···”
耳邊盡是大木樁激射而來的風壓聲,這若是被砸到了,那不死也得脫層皮,然而瑀皇好似未見,靜靜等待著。
“吼啊,誤傷吾皇!”
緊急關頭,韓燁飛馳趕到,一把將腰間的寶劍抽出,凌空躍起,將劍一指。
“噌愣!”
一道凌厲的劍氣,隨即迎面激射過去,木樁發(fā)出一聲悲鳴,轟然爆裂開來。
就在這一瞬間,甲士們緊隨其后,護在瑀皇的周圍。
“末將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韓燁倒提寶劍,跪倒在地,剛才就差一點,賊人就要得手了。
瑀皇微微頷首,輕聲道:
“將軍請起,朕恕你無罪。林中的何人,還不現(xiàn)身一見?”
林中腳步一陣嘈雜,緊接著就有兩撥人,蜂擁而至。
一方有近五十人,是帶著血紅面具的刺客。另一方的人數(shù)只有二十人,他們帶著青銅的鬼面具。
兩伙人一經出現(xiàn),就將瑀皇等人包圍起來,正欲動手,就聽到一陣妖嬈的笑聲。
“恩哼,嘿嘍嘍嘍···”
一名身著血色紅袍女子,身后拖著一柄大大的月牙彎刀,周身散著血色的氣息,扭動著纖細的腰身,款款行出。
女子一出現(xiàn),眉目顧盼之下,所有人都感到體內的血液,竟都是躁動起來。
“不好,諸將緊守心神,莫要中了妖女的招數(shù)!”韓燁心神一震,趕忙下壓氣血。
紅月使很是先享受這個稱呼,掩嘴妖媚一笑,“小哥哥,不要這么不近人情嘛。”
韓燁將劍一指,“妖女,前陣子軍中突然少了三十幾人,可是你干的?”
只見,他的目光越過女子,看向那柄奇異的武器,和軍營旁的那幾具尸體上的傷口很像。
“奴家要說不是的話,您信嗎?”紅月使舔了舔紅唇,似是在回味那一場殺戮。
瑀皇也不慌張,端坐在馬上,微微一笑,“朕也很是奇怪,合著是你們搶先動手了?”
“嘻嘻嘻···”
“陛下您若要謝奴家,不如就將您的命,賞賜給奴家吧,好不好嘛。”紅月使瞇了瞇好看的眼睛,雖是在撒嬌,可眼中的殺氣盡顯。
“放肆,你敢這么和圣上說話···”
一名校尉咬牙怒目,也不管實力、與人數(shù)差距,就要提刀斬殺此妖女。
“咻!”
就在劍拔弩張間,一道劍氣激射而來。
“小心!”
或許是出于身為劍客的敏感,韓燁一把推開校尉,持劍橫檔。
可剛一碰到劍氣,就被擊得倒退數(shù)步。
“娘的,是何人偷襲?還不速速現(xiàn)身!”瑀皇眼眸一轉,看向一個方向,破口大罵道。
“在下,曙更獨孤秀,有禮了!”一名樣貌清秀,身著黃衫的男子,緩緩從樹后走了出來。
獨孤秀自從上次敗退后,如今實力也來到了六品,方才一直沒有現(xiàn)身,是有些看不上這次的刺殺行動。
可是上頭因渤海形勢不利,強行要他來參與刺殺瑀皇的計劃,為求扭轉戰(zhàn)局。
當他看到瑀皇的實力后,才來了興趣,這樣殺起來才有趣嘛。
“曙更?那不是北柔的那邊的勢力嗎?”韓燁勉強止住腳步,壓了壓血氣,剛剛卡莫蛇毒差點就掙開了束縛。
“正是,我觀你身上有傷,而且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退去吧,”獨孤秀目光老辣,一眼就看出了。
之前,瑀皇過于高興,也沒細加感知,如今經過提醒,當即問道:“韓將軍,你中的毒還沒有解嗎?”
還沒等到其回答,就聽到紅月使嘿嘿一笑,“那毒是無藥可解的!”
“三天前的刺殺,果然是你們所為,”韓燁怒目看去,“眾將聽令,護送陛下快走,這里有我抵擋。”
“哼哼,就憑你?”
全場近百名面具人,哈哈大笑,“都不用兩位大人出手,我們都能宰了你···”
笑聲響徹山野,甲士們緊了緊手中的兵器,把心一橫,就算拼死也要將陛下護送出去。
“哼哼,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種危急時刻,瑀皇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逐漸蓋過了面具人的聲音。
“喝哈!”
只聽得一聲爆喝,一道碩大的身影,倒飛了過來。
好在面具人閃開了,他們也是有點實力的,大多都是三品,少數(shù)四品。
“金剛奴?怎么會是金剛奴?”
面具人定睛一看,倒飛過來的竟然是這個傻大個,后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嗖、嗖嗖···”
還未來得及細想,身后不時發(fā)出破空聲,而后現(xiàn)出一道道黑色的身影。
為首的那人手持一柄長槍,落在一塊巨石上,“哈哈,三弟啊,二哥可是來晚了?”
所有的面具人,皆瞪大了雙眼,“什么?他居然叫一國之君,為三弟?”
但瑀皇并未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對視過去,“不晚、不晚,來得剛剛好!”
“嘿!”
紅月使心中一緊,這是消息泄露了?
旋即,趁著在場眾人的目光,皆被吸引過去時。
口中輕喝一聲,就將身后血色的月牙彎刀,向著瑀皇的脖頸擲去。
“咻!”
血色彎刀高速旋轉著,尾后拖出長長的紅色血風,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
在場眾人皆驚,沒想到這么笨重的怪異兵器,速度盡可以如此之快。
加之紅月使也是六品的實力,她的突然襲擊,自然難以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