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杯酒
“唔···”
眾人腦袋上寫滿了問號,不過直覺告訴他們,絕對有貓膩。
于是,經(jīng)過眾人的一致決定,就讓小狼三人去打聽消息,被發(fā)現(xiàn)了的話,大不了就是挨頓罵嘛。
三人搖著拳頭喊道:“不行,我們抗議!”
“抗議無效!”
阮小五眼珠一轉(zhuǎn),“再說了,你們就不好奇嗎?”
無奈之下,三人只好妥協(xié),但也不白干,一人得了一個大紅包。
眾人摸著空空的雙袖,叮囑三人,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別出賣他們啊。
“哎呀,知道了,真啰嗦!”小狼撇了撇嘴巴,與小池子、阮小蘭躡手躡腳地跟著唐萱萱的腳步離去。
今日也是出了奇了。
或許是唐萱萱正在想問題,便沒有發(fā)現(xiàn)三人的行蹤。
本想去廚房的,卻陰差陽錯地來到書房。
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小狼三人被嚇的躲到了假山后方,祈禱著萱萱姐別回頭。
但唐萱萱轉(zhuǎn)念一想,既然來都來了,不進(jìn)去瞧瞧就太虧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輕輕飄蕩在小院中。
不一會兒,書房內(nèi)響起一道疲累的聲音,“進(jìn)來。”
得到允許后,唐萱萱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剛一入眼,便是滿地的木屑,還有他正坐在桌前,提著毛筆,正在沉思著什么。
“咔噠!”
房門被她從里面合上,唐萱萱走上前去,詢問道:“這些天,你就在忙這事嗎?”
來到桌前,只見一個制作精美的靈位,躺在桌面上,可卻沒有一個字,也不知是誰的。
“是啊,萱萱你是不是很奇怪這是誰的靈位?”
沈星流抬起頭,咧嘴一笑,“初五便是我父親的忌日了,可惜我無法去墓前祭拜,只能做個靈位,可我卻不知該如何書寫···”
“什么?初五?那就是明天了···”
唐萱萱掩嘴一驚,雖心中早有猜測,但此刻聽他親口說來,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復(fù)的。
......
“哎呀,小狼你過去點,我快聽不到了···”
書房外,三人正趴在門上,卻怎么都聽不見屋內(nèi)的動靜,因為沈星流已經(jīng)用內(nèi)力罩住了屋子。
于是他們只好不斷挪移著位置。
只聽得“嘩啦”一聲,書房門便被打開了,幸好沈星流閃得夠快,不然就會被三人撞到了。
三人咕嚕嚕地滾了進(jìn)來,摔成一團(tuán)。
“哎呦,你們倆快起來,壓死偶啦,”皮糙肉厚的小狼充當(dāng)了“人肉墊”,依次往上是小池子與小蘭。
阮小蘭面色一紅,咕嚕一下,爬起身來,躲到了唐萱萱背后。
可卻苦了下方兩人,“啊哈哈,沈大哥,你好啊,吃了嗎?”
“站住!”
小池子、小狼迅速起身,還想逃跑,被一臉黑線的沈星流叫住了腳步。
于是,在他“逼問”下,兩人很沒義氣的“供出”眾人。
聽完之后,便是一陣沉默不語。
“星流啊,你也別怪他們···”
唐萱萱剛想安慰他,沈星流卻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的,不論是他們,還是三叔,他們都是為我好···”
“是時候出門了,老這么關(guān)在屋里,也不是個辦法。”
“可,那靈位···”
還未問出,就見他大踏步走出了書房。
來到大堂后,所有人還未散開,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小狼三人來匯報消息。
卻···等來了沈星流···
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這些天讓大家擔(dān)心了。”
“大俠···”
眾人還想說什么,但被他止住了,“過兩天,我與小狼就要去一趟霖安了,明日是家父的忌日,所以···”
“哎呀,沈公子,你這也不早說,”
老于頭拍了一下手掌,急道:“我這就去買菜,明天好給沈?qū)④姕?zhǔn)備一桌豐盛的菜席。”
沈星流連忙拉住了他,“無需這么麻煩,只需一盤餃子與三杯薄酒即可。”
“這合適嗎?”老于頭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道。
不過,在沈星流的強(qiáng)烈要求下,還是從了他的意愿,之所以這么晚和他們說,估計也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吧。
眾人退去,周三寶去而復(fù)返。
“對了,大俠你能過了初六再去霖安嗎?”周三寶拍了拍腦門,似是想起了什么。
“有什么重要的事嗎?”沈星流疑惑了。
“那什么,初六那一日,董家酒樓開張,”周三寶有些尷尬地?fù)狭藫夏X袋,“只是這招牌還未題名,不知可否由您來完成?”
沈星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多大點事啊,將匾額取來!”
......
“呼、呼呼!”
周三寶得了答復(fù)后,心頭一喜,腳下生風(fēng),一溜煙跑去準(zhǔn)備了。
不一會兒功夫,就讓人將作好的匾額送來。
沈星流輕輕捏起大筆,飽沾金漆后,當(dāng)即揮毫落下四個大字:“董家酒樓”。
字成,收筆!
一氣呵成,動作如行云流水,不帶絲毫遲緩。
“好字啊!”
這一手鐵畫銀鉤,將做了十多年匾額的掌柜,都看呆了,“有了此字,酒樓生意肯定紅紅火火啊。”
普通人或可還能看上一看,但如果是武者的話,那就得掂量掂量了,因為字中混合著無盡刀意。
若是長久盯著看,怕是要受傷的。
沈星流此舉,也是想讓來酒樓的武者們都注意了,千萬別在這兒鬧事。
因為,這家酒樓,他罩的。
如此好字,幾人怎么也看不夠,可也不能耽誤時間。
“快快將匾額罩好,送去酒樓。”周三寶招了招手吩咐道。
一旁的伙計,連忙取來紅色的綢布,只待后日揭匾。
“路上小心點,別···”周三寶轉(zhuǎn)念一想,“算了,還是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沈星流無奈一笑,送走幾人。
他們的字,是寫好了,可···
旋即,長出一口氣,瞥見堂后冒出四個小腦袋,原來他們四人也跟過來了。
......
初五日,一早。
山海別院內(nèi),就被灑掃得一塵不染,平日里熱鬧的院子,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大堂正中央的案上,擺著一個被布罩住的靈位。
案前還放有一盤餃子、一尊香爐、兩盞燭火,與三杯薄酒,僅此而已。
此刻,院門緊閉,只沈星流一人立在堂中。
站立良久后,他掀起靈位上蓋著的布,竟無一個字。
“爹啊,不是兒子不想寫,而是還未到時候···”
“再等等吧,等到我完成那三個考驗,成為了將軍,將您留下的那四營將士,收入麾下后,咱爺倆再好好絮叨絮叨。”
“想必他們這十八年以來,肯定也沒好好祭拜過自己的祖宗父母···”
沈星流看似在輕松地拉著家常,實則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一邊說著話,一邊點燃三柱高香。
放于額上,深深地拜了三拜,將高香插好后,接著道:“您說咱爺倆也沒見過面,我也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就將就一下吧。”
隨著“嘟嘟”兩聲脆響,他雙指敲擊了兩下桌面,用右手輕輕地拿起一只酒杯,微微一笑道:
“第一杯酒,便提前祝我完成三個考驗吧。”
旋即,沈星流一仰脖,將酒喝盡。
“第二杯,愿您在天之靈能保佑我順利找到小狼的身世···”
“這第三杯嘛,我便敬您了!”
說話間,沈星流雙手捧起酒杯,緩緩將酒散落在身側(cè)。
繼而從桌下抽出一個蒲團(tuán),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垂首輕聲道:“爹啊,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沈星流就這么一直坐在蒲團(tuán)上,不斷說著話兒,從天南聊到地北,似乎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對了,你想不想聽我唱歌,這首歌音律上有些不同,但卻很好聽呢,是母親以前唱過的呢···”
一首歌起,“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漸漸地淚花,從眼眸中落在地面上,摔了個粉碎。
眾人此刻緊閉房門,都呆在屋內(nèi),或許這時讓他一個人呆著,會更好吧。
“哎,不許去···”唐萱萱拉住了小狼的小臂,“你沈大哥···”
話未說完,前院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還有沈星流的內(nèi)力,隱隱將要爆發(fā)的威勢。
“他是和誰打起來了嗎?”
唐萱萱愣了愣,心頭一動,剛還拉住小狼的她,立即出了屋去。
來到前院后,只見沈星流雙目微閉,單手持著黑刀而立,一手背于身后。
“滴、滴答!”
大雪初晴,四周的屋檐,不斷有水珠滾落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水落下的速度,似乎變慢了。
唐萱萱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自己沒有看錯。
水,好像被定住了。
“呼啦啦啦···”
水滴接連被停在半空中,而后形成一條條水龍向他飛去。
“嗚啊”一聲,他仰天長嘯。
大腳在地面上一踏,身子整個騰空而起,水龍滾滾,逐漸連成一片,變作一枚水球,將他裹在中間。
“嘩、嘩···”
在水球中的他,還在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黑刀,一瞬間就揮出了數(shù)十刀。
落在地上后,一式掃腿提出,水球立即崩碎開來。
“昂!”
一道龍鳴傳來,水流倒轉(zhuǎn)直上。
黑刀被水流纏繞著,側(cè)過身子的沈星流,舉刀向前不斷晃動著刀身。
與此同時,一枚枚由水組成的大字,在空中緩緩成形。
那是“風(fēng)火山林”四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才是真正的定水術(shù)。
“合!”
寫完四字后,沈星流還覺得不夠,將手一指,四字融合為一,是個“武”字。
“砰!嘩啦啦···”
大字僅堅持十個呼吸,就崩碎了開來。
他收起架勢,并滿意地點了點頭,能有這樣的效果,也算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