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龍掌
“噗!啊···”
簾后之人,口鼻中發(fā)出一聲悶哼,當(dāng)場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黑馬車如今就停在后院。
水斯年揮動紙扇,切碎了門簾,快步走向黑馬車。
“嘿,我來救你了!”
很快他便上了馬車,掀開黑布。
只見里面有一人四肢上都帶著鐵鏈,蓬頭垢發(fā),且衣衫襤褸,形同槁木般地靠在車后。
對于水斯年的呼喚,這人沒有絲毫的動靜,于是他心中一急,運(yùn)起五氣,以折扇斬?cái)嗔怂臈l手腕粗的鐵鏈。
“我們走!”
說罷,拉起那人的手腕,就要離開黑馬車。
“嘩!”
猛然間,那人突然抬頭,雙掌一轉(zhuǎn),齊齊而出。
只聽得“砰”的一聲,在火之力狂暴地吞吐下,一掌狠狠拍在了水斯年的胸口上。
“咳噗···”
毫無防備的他,咳出一口鮮血,倒飛數(shù)尺,在模糊間,他看到了對方的眉眼。
落地后,水斯年還想動作,隨即又是一抹嫣紅被噴出,只能捂著胸口,單膝跪倒在地。
“堂主,我們被騙了,快···”
幾名黑衣人殺進(jìn)院中,將他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一名黑衣人剛想說什么。
在那一瞬間,就被黑馬車吸了進(jìn)去。
“呲啦啦啦···”
車內(nèi)傳出一連串骨肉分離的聲音,“呃啊,我的兄弟!咳咳咳···”
水斯年強(qiáng)行站起身來,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撕成了碎片,卻無能無力。
“堂主,您沒事吧···”
“您快走,這里有我們擋著!”
黑衣人攙扶著身形有些搖晃的水斯年,只見他睜著猩紅的雙眼,呆呆地看著馬車。
“砰!轟隆隆···”
車內(nèi)之人大喝一聲,站起身來,內(nèi)力轟然爆出,將馬車震得爆裂開來。
“嚇哈哈哈,到了現(xiàn)在,還想走?”
隨后,他眸中精光一閃,伸手指著水斯年,喝道:
“晚了!”
水斯年瞇著眼睛,對視過去,慘然一笑,“居然是火龍谷的人嗎?大哥啊,您還真是費(fèi)心了啊,咳咳咳···”
“小子,好眼力,受死吧!”
那人眸中一凝,張開雙手成爪。
頓時從其掌心中,爆出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卻有兩名黑衣人不顧危險,擋在水斯年的身前,被吸了過去。
“砰、砰!”
還未等水斯年反應(yīng)過來,那人雙掌拍在兩人的天靈蓋上,而后兩人的身體有如氣球一般,轟然炸開。
“哼,一幫螻蟻,還敢阻我!”
他似是沒了耐心,旋即運(yùn)起內(nèi)力,周身迅速纏繞起紅色的火焰,轉(zhuǎn)而化成一條火龍,隨著他揮舞的手臂,火龍?jiān)诼P旋。
“哈,火龍掌!”
磅礴的內(nèi)力滾滾涌出,此人的實(shí)力竟已達(dá)到了七品初。
“如此一擊,吾命休矣!”水斯年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刻,院中刀光一閃。
沈星流將將趕到,他飛入場中,黑刀盡出,瞬間凝成一柄烈焰大刀,劈頭砍向火龍。
“砰!呼呼呼···”
兩者硬生生地對抗在一處,激起層層熱浪。
“吼啊啊啊,給爺開!”
沈星流怒吼一聲,黑刀上瞬間飛出一絲白中透著金色的火焰。
火焰一出,頓時就如熱刀切黃油一般,火龍發(fā)出一聲悲鳴,被輕松破開。
大刀破開火龍,落下的勢頭依舊不減,登時就要斬殺站在馬車上的那人。
“怎么可能!”
那人見自己的招式,非但被擋下,而且還被輕松的化解了。
一時間,心中驚駭不已,稍微愣了愣神,立即清醒了過來,運(yùn)起內(nèi)力,調(diào)集金剛之力。
雙掌舉過頭頂,隔空相對,掌間噴薄出無盡的內(nèi)力,死死地架住了落下的黑刀。
“砰、砰砰···”
巨力陡然襲來,那人一腳猛地跺向馬車,車底發(fā)出“咔嚓”一聲,整個斷裂崩碎開來。
與此同時,四周的地面,突然向天爆炸,騰起數(shù)條煙柱。
沈星流面色一狠,握著黑刀,猛地向后一拉。
“呲啦!噗!”
一道皮肉嚯開的聲音響起,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
在電光火石間,意外層出不窮,本來以為即將殞命的水斯年,還活得好好的。
而那火龍谷的來人,卻直直倒了下去,自右肩至左腹被斬開了一條大血口。
“快走!”
煙塵中,少年收刀,跳到水斯年面前,還未等其開口,只見火龍谷的那人,踉蹌了幾步,又是站直了身子。
周圍的黑衣人都看傻了,實(shí)在太快了,不過他們也知道必須保下堂主。
早在來此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準(zhǔn)備。
“堂主,你們快走!”
那人摸了摸被切開的血口,放在嘴中舔了舔,“嚇哈哈哈,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四周不斷有黑衣人涌了上去,想著能否拖上片刻的時間,好讓堂主快走。
沈星流自知那一刀,未曾傷到那人的要害,如今水斯年傷重,不適宜久戰(zhàn)。
“啊,我不走!”
沒辦法,沈星流只好將他打暈,扛走了。
“小子,將人留下!”
那人任由鋼刀砍在身上,張開一手向著右方的屋頂,兩人逃跑的方向一抓。
怎料,屋頂上,又閃出一人。
她輕輕晃動手臂,袖間掉出一枝小圓筒。
只聽得發(fā)出“咔吧”一聲,一百零八枚梨花針閃爍著寒芒,封鎖了對方所有逃生的路線,瞬息間打來。
“可惡啊···”
那人瞳孔一縮,心中驚駭不已,被迫收回右掌,雙臂擋在面前。
金剛之力陡然爆開,將數(shù)柄砍在身上的刀刃震開,黑衣人們大多都被擊飛,全身的骨頭也皆被震碎,只有少數(shù)的人遁去。
既然避不開,那就硬接吧。
無數(shù)的梨花針有如雨點(diǎn)般落下,那恐怖的穿透力,就連石頭都能輕易撕裂開,卻無法傷及此人半分。
梨花針落在皮膚上,不斷發(fā)出“叮當(dāng)”聲與火花,而后就被彈開了。
“呃啊···”
雖說無法刺入,可這疼痛卻是實(shí)打?qū)嵉模屗膊挥傻媒谐雎晛怼?br/>
好在梨花針來得快去得快,不然可就遭了。
當(dāng)扛過去后,四周早已人去無蹤。
“呃啊,可惡可惡啊!”
男子仰天長嘯,旋即一拳砸在地面上,恐怖的力量將地面砸得有如蛛網(wǎng)般寸寸裂開。
煙塵過后,男子喘著粗氣,院中滿是黑衣人的尸體。
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因牽動了胸前的傷口,面皮不由的一抖。
......
約莫過了兩刻鐘后,才有人匆匆趕來。
“嘖嘖嘖···真慘吶···”
隨著聲音而出現(xiàn)的是一名剛滿二十歲,且面容稍瘦的男子,“晚輩水梓淳,拜見陳焜前輩。”
“呦,小子,你爹呢?”
此刻,陳焜正盤坐在地上,把玩著手里的梨花針,抬頭問道。
“父親他如今還在霖安城中,特派晚輩前來,”
水梓淳掃視四周,朝著正在翻看尸體的手下,問道:
“人呢?”
“別找了,你們來晚了,人被救走了。”陳焜拍了拍屁股,忍著疼痛起身,此時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
一聽人被救走了,水梓淳皺起眉頭,沉聲道:“前輩莫非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哼,小子就連你爹,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陳焜瞇著眼睛,他也在生氣呢,金剛之力稍一露出,便將水梓淳震退幾步。
“你···”
四周的手下,見少主被打,當(dāng)即就要發(fā)怒,卻被水梓淳阻住,而后抱拳拜道:“是晚輩失禮了。”
陳焜哼了一聲,算是受下這一禮,“不過你放心吧,他受了我一擊火龍掌,除非他們有火龍丹,否則活不了多久。”
“倒是今晚突然冒出兩名黑衣蒙面人,將他劫走了,從身形上來看似是一男一女。”
水梓淳眉頭一挑,“哦?莫非就是那二人將前輩打傷的?”
“呼···”
陳焜沒有說話,鼻翼中噴出兩條白龍,“那兩名黑衣人,一人使刀,一人使暗器,著實(shí)凌厲無比。”
說話間,將手中的梨花針遞給水梓淳。
“嘶···”
“這是針···”
水梓淳接過梨花針,細(xì)細(xì)端詳著,思索著江湖上,何時出了這么厲害的暗器?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追問道:
“那男子···用得可是一把黑刀?”
“怎么著?認(rèn)識啊?”陳焜眉頭一挑,他好久沒有行走江湖了,自然不知道黑刀的存在。
“是了,那人應(yīng)該就是黑俠,他們不是在瑀都嗎?”
水梓淳打量著四周的墻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孔洞,緩步來到一根木柱前,又尋到一枚梨花針,對比了一下,沉聲道:
“如此恐怖的穿透力,那女子定是如今的唐門之主。”
“之前就聽說,他們與如意交好,如今他們居然不聲不響地來了季縣,莫非···”
“嘿嘿,唐門之主嗎?有點(diǎn)意思,”
陳焜聽完后,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雖然不知唐門何時出了個門主,但我定要找出他們,掐斷他們的脖子,以報(bào)這一刀之仇。”
“前輩,您不方便現(xiàn)身,還是晚輩派人去搜尋他們吧。”水梓淳快步上前,攔住陳焜。
如今水龍吟與火龍谷定了親。
而這陳焜,卻是火龍谷的叛徒,一直藏身在水龍吟,在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前,他還不能夠現(xiàn)身。
“嘿嘿,也好,但以你區(qū)區(qū)五品的實(shí)力,是打不過他們的,”
陳焜瞥向水梓淳,道:“那黑小子,如今可是六品巔峰了啊,就連那女子也已是六品了。”
剛想轉(zhuǎn)身離開的水梓淳,眸中一震,頓住了腳步,咧嘴一笑,“前輩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呢?此事就不勞前輩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