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單椒秀澤
薄行澤還在飛機上國內(nèi)新聞已經(jīng)炸鍋了, 鋪天蓋地的傳言滿天飛,祝川不相信陸銜洲是這種背信棄義的人,一個電話直接轟了過去。
“你搞什么。”
“氣這么大, 是看見新聞了?”
“廢話!”祝川面前的新聞還在滾動,他都不用仔細聽就知道薄行澤這是輸了,而且輸?shù)靡粩⊥康亍?br/>
陸銜洲一旦撤資,薄行澤那些投入進去的錢和精力全部打了水漂, 廖一成輸不輸還沒成定局, 他已經(jīng)先被摁下去了。
“祝老師,我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你也知道一榭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我是能花大代價將它救回來但是我為什么要花呢?”
祝川磨牙, “少給我在哪兒擺譜,你需要多少錢說,老子砸鍋賣鐵給你!”
陸銜洲輕笑,“你覺得我需要嗎?祝老師,不要關(guān)心則亂。”
祝川仔細研磨了這句話, “這都是你跟薄行澤在演戲?他去a國你宣布撤資,都是商量好的?目的是想演給廖一成看?”
陸銜洲聲音含笑, “這還有點霸道總裁的架勢, 別一碰上薄總的事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了。不過這次撤資扳不倒廖一成我的確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祝川嗤了聲,“我把褲子賣了賠給你!”
“我要你褲子干什么?薄總要是讓我賠錢,你就自個兒去檐上月掛牌吧, 我瞧著生意應(yīng)該很不錯。”陸銜洲閑適打趣,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樣子。
“滾蛋。”祝川將電話掛了,這才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薄行澤真的輸了,不過隨即一口氣又提上來,這次撤資的確也是一場賭博。
生意場上沒有雙贏, 一個人贏了就意味著另一個人輸。
薄行澤竭盡全力將他從這件事里剝離出去,將易賢處理干凈的同時不傷自己分毫,但他現(xiàn)在還置身在旋渦之中。
他就算拼盡一切也要回護。
薄行澤一下飛機就看到倚在柱子邊的瘦高男人,和著急接機的人群不同,靠在那兒懶散的格格不入,手里還拎著一支玫瑰。
阮一卿回警局有事先走了,薄行澤手機響,看了號碼遲疑片刻還是接了,“輸一場而已,有什么好說的。”
廖一成譏笑,“你還是這樣,輸也輸?shù)倪@么驕傲,好像沒什么能折碎你的傲骨一樣,其實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過沒關(guān)系,你不是還有祝川么?哦對了,原來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殊易啊?也是,在家當個小白臉讓他養(yǎng)也不錯哈哈哈哈哈。”
薄行澤冷聲道:“如果你這個電話只是想說這些,你可以掛了。”
“當然不是啊,你輸?shù)眠@么慘我怎么能不來賀喜呢。當年要不是你現(xiàn)在當紅葉總裁的人就是我!你獨占了我的研究和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廖一成冷笑著,“等著吧,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至于你,只配被人人喊打!”
薄行澤將電話掛斷,繞開人群走到祝川面前,“等多久了?”
祝川伸手給他撣撣肩膀拂去一身風塵,用玫瑰在他肩頭敲了敲,“按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算,也就個把月吧。”
薄行澤眉眼柔和了一點,嚴弦不樂意在這兒吃狗糧連忙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祝川點了下頭,等她走了忽然伸出手給了薄行澤一個擁抱,把他抱得一愣。
“怎么了?”
祝川說:“我不想你輸給廖一成。”
薄行澤一僵,隨即笑著將他攬在懷里,“我更苦的時候都過來了,一敗涂地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輸贏對我來說沒有那么重要,別難受。”
祝川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聽著更心疼了。
“不行,當我的男人必須贏。”
“好,我一定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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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婚,祝川讓薄行澤去了書房,連睡三天。
早上正洗漱的時候徐言就來了,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有些緊張,下意識去攥楊跡的手尋求安全感,被握住的時候一愣。
“別看我,被發(fā)現(xiàn)下次我就不帶你出門了。”
徐言忙不迭轉(zhuǎn)回頭。
薄行澤來開門,“請進。”
楊跡自然地拿過鞋幫他換上,一邊換一邊嘟囔,“肚子那么大連鞋都穿不了,真煩。小心點抬腳,手按我肩膀上,別摔倒啊。”
祝川隨便抹了兩把臉就出來了,“怎么一大早就過來了?蹭飯?”
薄行澤將早餐端出來,“吃過飯沒有?”
徐言忙說:“還沒有,不用麻煩的,我來說點事說完就走。”
“留下一起吃。”薄行澤盛了飯放在餐桌上,祝川趿拉著拖鞋過來,隨手揉了一把徐言的肚子笑說:“別餓著小寶貝。”
徐言有點怕薄行澤,點點頭坐到餐桌邊,伸手從楊跡的手里接過包,掏出里頭的文件出來。
“什么東西,結(jié)婚契約書?”祝川隨便瞄了一眼又收回去,抬手拿了油條一掰為二遞給薄行澤一半。
“不是。”徐言抬頭看向薄行澤,說:“這是我手上所有的股權(quán),加上你手上那些,你拿到了就可以成為紅葉的最大股東。”
薄行澤一愣,“你想轉(zhuǎn)讓給我?”
徐言輕輕點頭。
“什么條件。”
徐言連忙擺了下手,說:“我不要什么條件,其實我知道當年你答應(yīng)了爸爸什么條件的。我不會管理公司,全仰賴你才會有今天。爸爸對不起你我知道的。”
薄行澤說:“沒什么對不起的,各取所需或者過河拆橋都很正常。”
徐言嗓音越壓越低,“大哥死的不光彩,爸爸怕別人說三道四影響有辱聲譽求你隱瞞,你看在大哥去世才答應(yīng)。爸爸給你的那部分股權(quán)還有專利那筆錢以及你隱瞞的大哥的死也成了掣肘你的工具。”
薄行澤淡笑,“你還能理出這么多東西來,誰告訴你的?”
徐言汗顏,“是我不小心聽見爸爸說的。”
薄行澤筷子沒停,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偶爾回問,“既然你知道你父親在我身上栓了線,只是利用我管理公司,為什么又愿意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
徐言說:“股權(quán)我本來就不在乎。”
薄行澤垂眼輕笑了笑,老董事長老謀深算,沒想到竟然生了徐言這么一個單純的小孩。
“你可能不知道紅葉每年能賺多少錢。”
徐言確實沒多少概念,他只知道家里是有錢的但具體每年能賺多少在什么行業(yè)賺錢他根本不明白,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薄行澤的出現(xiàn)。
“而且你交給我,我有可能會把它輸?shù)囊桓啥簟!?br/>
徐言說:“我相信你不會的。”
祝川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徐言這是把自己的家底兒都拿過來給薄行澤讓他跟廖一成對賭,“小寶貝兒,這個錢還是留著拿來養(yǎng)孩子吧,乖。”
兩人都拒絕,徐言有些著急,“那你們拿著,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把股權(quán)還給我,這樣行嗎?”
他實在不知道怎么報答薄行澤才好,只能把他所擁有的東西轉(zhuǎn)贈。
如果當年紅葉交在自己手上也許已經(jīng)倒閉了,現(xiàn)在他擁有的一切多半也是薄行澤努力而來。
徐老一直不喜歡娛樂圈的人,堅決不肯答應(yīng)甚至要帶他去做清除標記手術(shù),也多虧了薄行澤從中斡旋他才能順利和楊跡結(jié)婚。
“拿著唄,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楊跡說。
薄行澤伸手將轉(zhuǎn)讓書拿過來,在徐言一口氣沒松下去的時候刷刷撕碎扔進垃圾桶,“除了祝老師之外,我受不起任何人這樣的饋贈。”
祝川敲了敲杯沿,笑了。
徐言轉(zhuǎn)頭去看楊跡,他是真的想幫薄行澤。
“行了吃飯吧,都涼了。”祝川把粥遞給徐言,“薄老師的煮粥一絕,別浪費。”
徐言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祝川笑著揶揄薄行澤:“多少年沒見著這么純良的小孩兒了,喬喬算一個。哄兩句家底兒都掀了,不過你干嘛不要人家的好意。”
薄行澤也不管樓道里的監(jiān)控,低頭親了他一下,“明知故問。”
“哎喲好不要臉。”一聲嬌俏嗓音插進來。
“你來干什么?今天不是有聲樂訓練?才請的老師就翹課?”祝川三連問得周殷殷立正挨訓,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對不起嘛,大哥別生氣qaq。”
“滾進來。”
周殷殷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進來,一身的青春活潑美少女樣兒,“大哥你們在吃飯嗎?我好餓,讓我也吃一點兒吧。”
“餓死你了?”
周殷殷盛了一碗粥先喝一大口,“你是不知道,我還以為能臭豆腐自由呢!誰知道尤芃姐天天讓我吃草,那水煮青菜簡直不是人吃的!雞蛋都只讓我吃半個!”
祝川聽她絮絮叨叨念,薄行澤在一邊也笑,周殷殷喝完一碗粥恢復(fù)了一點元氣,從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這什么?解約函?”
周殷殷咬著肉包子含糊,“我所有的家當。”
“?”祝川撈過來看了一眼,“好家伙這么多錢,你昨兒個背著尤芃去搶銀行了?”
周殷殷翻了個白眼說:“什么搶銀行,我把以前的首飾全賣了還有我這段時間賺的錢。不多,就兩百萬大嫂你別嫌棄啊。”
祝川手上一熱,被薄行澤在桌子底下攥住了,掌心好像有點潮。
他低著頭,睫毛斂去了一些情緒看不清,但從手上完全能體會出來他此刻的激動。
他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善意,只會索取的父母家人、生意場上的各自取利,他今天連續(xù)兩次接受這樣“傾家蕩產(chǎn)”式的善意,著實有些吃不消。
祝川說:“殷殷啊。”
周殷殷一擺手,“嗨呀,咱們是一家人嘛。”頓了頓忽然又抬起頭小心地看著兩人,“是不是太少了幫不到你們?”
薄行澤將文件遞回去,“不是,是暫時還不需要。如果我需要的時候會跟你要,收回去吧。”
祝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臭丫頭,哥暫時還能養(yǎng)得起你大嫂。不需要你變賣家產(chǎn),收著吧,買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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