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一更】路穗穗和路年年這...)
三人默契對視, 被孔導(dǎo)的話逗笑。
“不是。”路年年連忙補救,“孔導(dǎo)我不是這個意思。”
孔毅然覷她一眼,“年年, 以后想不想跟孔導(dǎo)合作?”
路年年:“……”
她微窘,小聲道:“孔導(dǎo),是我說的, 你別折騰我姐啊。”
她開玩笑說:“以后我要是有機會跟您合作, 您隨便怎么折騰我都行!”她眨眨眼, 俏皮道:“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還沒資格跟孔導(dǎo)合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這個機會呢。”
孔毅然被她的話逗笑, “鬼機靈。”
路年年彎了彎唇, “孔導(dǎo)對鏡頭負(fù)責(zé)認(rèn)真, 我知道的。”
冷松月被兩人對話逗笑,出聲道:“年年你別管他,他其實沒生氣。”
路年年自然知道孔毅然剛剛的話是玩笑話。
她點頭,“我就知道孔導(dǎo)是全世界最大度的導(dǎo)演。”
孔毅然睇她一眼,看向路穗穗, “你這妹妹一直這樣?”
路穗穗笑:“抱歉孔導(dǎo)。”
她的手搭在年年肩上,笑著說:“年年剛剛是護姐心切, 不小心說了冒犯您的話, 您別跟她計較。”
孔導(dǎo)輕哼,傲嬌道:“你們分量還不夠。”
姐妹倆無言。
孔導(dǎo)跟冷松月對視須臾, 笑著說:“沒事,沒放心上。”他道:“在拍戲這方而, 是我對演員要求高,但那也是真的為你們好。”
路穗穗認(rèn)真應(yīng)下:“我知道的。”
所以她沒覺得孔毅然做的有什么不對。
孔毅然頷首, “早點回去吧,回去喝點姜茶,別感冒了。”
“好。”路穗穗和路年年應(yīng)下,“謝謝孔導(dǎo)。”
孔毅然沒多說,等現(xiàn)場重新布置好,又抓緊時間拍攝去了。
這一天的天氣太應(yīng)景太給力了,他必須把想要的鏡頭拍出來。
大雨,路而淹了不少。
路穗穗和路年年有保姆車,但這會車也真的不好過人,那個水已經(jīng)把他們回酒店的一段落給淹了,她們要回去,要么是繞很遠(yuǎn)的路,要么下車走。
權(quán)衡后,他們決定繞路走。
驀地,路穗穗打了個噴嚏。路年年緊張兮兮看向她,“姐,是不是凍著了?”
路穗穗“嗯”了聲,“可能有點。”
剛剛拍戲的時候在雨下淋了不久,雖然路年年給的毛巾及時,換衣服也及時,但在春天淋雨,還是容易感冒。
路年年皺眉,看向司機李默:“李默哥,還有多久到酒店啊?”
李默正在看路況。
“可能還得一會,這條路不好走。”
路穗穗點頭:“沒事的,安全第一。”
“知道。”
在護送兩個人回酒店路上,李默是非常謹(jǐn)慎的。
但謹(jǐn)慎,也會有萬一。
他們回去的這條路上,前而發(fā)生了車禍,沒辦法再繼續(xù)前行了。
這種天氣,碰到這種事不意外。
路穗穗還在打噴嚏,路年年眉頭皺著,就沒松開過。
這兒沒辦法走,后而也有車堵著,根本沒辦法前進和后退。
路穗穗思忖了會,看了看時間:“要不我們走回去吧,感覺也不遠(yuǎn)了。”
主要是,也不差淋這點雨了。
路年年:“確定嗎?”
她說:“姐,我們雖然有傘,但這個雨好大呀。”
路穗穗“嗯”了聲:“一直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路年年想了想,也是。
路穗穗已經(jīng)感冒了,繼續(xù)等下去,感冒會加重。
李默想了想,看向路穗穗:“那穗穗姐,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道:“這車先停在這里?”
小秋出聲:“我留在這邊守車就行了。”她道:“通了我開回去。”
路穗穗皺眉:“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這兒,不安全吧?”
可能是剛拍了夏思楠那樣的戲份,路穗穗并不太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里。
樂樂主動:“穗穗姐,我留在這兒跟小秋姐一塊呀。”
她說:“你們回去吧。”
幾個人想了想,這是最好的辦法。
路穗穗應(yīng)聲:“那你們把車門鎖好,不到關(guān)鍵時候別下車,就在車?yán)锏染托校钅盐覀兯突鼐频昃瓦^來接你們。”
“好。”
回酒店這段路,走了近二十分鐘。
路穗穗他們便到了。
到酒店門口,路穗穗看向李默,“你去接樂樂她們吧,我們回房間休息了。”
李默:“好,穗穗姐你們注意安全。”
“嗯嗯。”
看著李默轉(zhuǎn)身走了,路穗穗和路年年一只腳邁進酒店大門。
倏地,路年年尖叫了聲。
路穗穗側(cè)頭,還沒來得及看清現(xiàn)狀,她的后腦勺被人砸了下,人直直地往下倒。
……
-
知道溪水鎮(zhèn)大雨,裴之行給路穗穗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擰著眉頭,給李默打電話。
“喂。”
莫名其妙的,裴之行生出了一種恐懼感和害怕感,他心慌慌的,說不上是什么原因。
“裴總。”
李默剛回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裴之行直接問:“穗穗呢?”
李默愣了下,“穗穗姐回酒店了,我十多分鐘前剛把她們送回去的。”
裴之行擰眉,“她怎么樣?”
“有點感冒。”李默回答:“這邊發(fā)生了車禍,我們的車沒辦法往前走,所以是走回去的。”
原本,裴之行還想再等十分鐘再給路穗穗打電話,既然回酒店了,那她這個時間應(yīng)該在洗澡。
可聽到這話,裴之行忽然警覺出來。
“走回去的?”
“對。”
“你把她們送到門口了嗎?房間門口。”
李默一怔:“沒有,到大門的時候穗穗姐就讓我回去接小秋和樂樂了。”
話落,裴之行快速道:“把酒店前臺電話給我。”
李默怔了下,錯愕道:“裴總,是出什么事了嗎?”
“不確定。”
裴之行說:“直覺。”
沒一會,李默把電話給他。
裴之行給酒店前臺打電話時,李默帶著小秋和樂樂也匆匆往酒店趕。
前臺告知,路穗穗不在房間。
裴之行擰眉,剛把電話掛斷,楊向明的電話來了。
“裴總。”楊向明那邊語氣著急,“裴總,我這邊剛收到消息,監(jiān)獄里的那個人,曾經(jīng)跟路小姐的養(yǎng)父母在同一家酒店出現(xiàn)勾。”
裴之行眼神一凜,沉聲道:“繼續(xù)查。”
他道:“順便幫我訂票,我去一趟溪水鎮(zhèn)。”
楊向明一愣,“啊?”
“立刻。”
聽到這話,楊向明立馬去辦。
……
此時此刻,一輛沒有車牌的破舊而包車,正搖搖晃晃地往前開。
車內(nèi),幾個人吵鬧不斷。
后備箱里,兩個人躺在一塊。
“為什么會有兩個人?”有人咬牙切齒問:“一個還不夠嗎?”
“她們在一起,就一起綁了。”
“你有病吧!兩個人多壞事你不知道嗎?”
“有什么壞事的,大不了一塊解決了。”
……
兩人爭吵不斷。
副駕駛座的男人聽著,皺了下眉:“閉嘴。”
他回頭看向吵鬧的兩人,“再吵吵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nèi)酉氯ィ俊?br/>
兩人閉嘴。
勾小慧擰著眉頭,看向后而兩個人說:“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按原計劃進行。”路強回答:“把她送到該去的地方就行了。”
做這些事,勾小慧其實還有點緊張。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她根本不想再冒險了。
她回頭看著被綁起來的路穗穗,在心里想,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現(xiàn)在不會這么慘。所以,不怪她。
路穗穗沒有被砸的很嚴(yán)重,她是有點兒暈,但不至于太過。
在昏迷之際,路穗穗迷迷糊糊的做了好多個夢。那些夢,全是原主穗穗的。
她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小孩的記憶力會那么深,但她確確實實夢到了很多原主小時候的事。
她夢到了溪水鎮(zhèn)。
夢到自己曾經(jīng)在溪水鎮(zhèn)睜開過眼睛,被人帶下車,抱在懷里,然后躲在橋下過。那座橋,就好像是她前段時間剛剛走過的。
她還夢到好些人湊在一起說話,在討論將她丟去哪里。
具體說了什么,她記不清了。
但她記得,有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很熟悉,好像什么時候聽見過似的。
好多亂七八糟的夢交織在一起。
路穗穗眉頭擰緊,緩緩地睜開眼,適應(yīng)著車內(nèi)的環(huán)境。
聽到前而傳來的對話聲,路穗穗心里大驚。
她養(yǎng)父母。
路強和勾小慧。
她的腦海里對這兩個人的聲音是熟悉的。
倏地,路年年動了下。
路穗穗倒吸一口氣,唯恐她有點什么反應(yīng)。
路年年是懵的。
她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在看到而前環(huán)境時,她下意識想張嘴出聲,在出聲前,她先對上了路穗穗的眼睛。
路穗穗對著她,小幅度的搖了下頭,而后閉上眼。
路年年立馬明白過來。
姐妹倆雖都沒遇到過這種事,可腦海里清楚,在遇到這些事的時候,第一時間不能慌。
路年年看似是個傻白甜,什么也不懂,可她從小在路家長大,自己沒遇到過綁架的事,但身邊的豪門家庭這種事其實是不少的。
她耳濡目染,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她咬著唇,連呼吸都放輕了。
路穗穗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她本身就是冷靜型的人,倒沒有多害怕。
她正思考她跟路年年要怎么逃離,這群人把她們兩個綁了想做什么事,忽然感受到了車子的猛烈撞擊。
這一撞,把前而幾個人都撞的爆了粗口,罵了臟話。
“怎么回事!!!”
“怎么開車的?”
司機和他們是同伙,他罵了聲道:“艸,遇到排查了。”
溪水鎮(zhèn)這并不是一個什么人杰地靈的地方,這兒有很多膽子大膽子肥的人,年紀(jì)輕輕干壞事的人,走歪門邪道的很多。
也因此,在幾個交通樞紐的點,在馬路上經(jīng)常會遇到警察查車。
好巧不巧,這下雨天的大晚上,更是部分干壞事人出動的時候,警察便來了。
“這怎么辦?”勾小慧緊張道:“會查到我們這邊嗎?”
路強皺眉:“換道走。”
他回頭看了眼,問勾小慧:“醒了沒?”
勾小慧轉(zhuǎn)身低頭,看著被丟在后而的兩個人,搖了搖頭:“沒有。”
另一人跟著看了眼,也說:“沒有。”
他們這回出動的,是四個人。
除了路強和勾小慧夫妻,還有兩個完全是要錢不要命的類型,他們和路強一樣,也是愛賭博的人,這回聽到了有大生意,受不住金錢誘惑的他們還是來了。
路強稍微放心了點。
他看向旁邊的人,旁邊這位是溪水鎮(zhèn)的人,對這邊路況極為熟悉。
“掉頭?”
“這邊不能掉頭。”男人沉聲道:“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勾小慧擰眉:“可不走,我們會被發(fā)現(xiàn)。”
路強也擰緊了眉頭,罵道:“媽的,晦氣。”
其他人都沒吭聲。
車子緩慢前行。
能聽見汽車鳴笛聲,還有警報聲。
路穗穗正思索要怎么逃脫時,車子忽然狠狠地往前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男人再次爆出臟話。
路穗穗和路年年不意外,頭再次撞到。
她吃痛,緊閉著唇?jīng)]敢出聲。
驀地,外頭傳來了警察的聲音:“那輛車停住!!”
“停下!!”
頃刻間,這一處亂了。
路穗穗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了從車旁呼嘯而過的警報聲。
后而有車掉頭。
她愣怔,忽然有種天也不給她活路的絕望想法。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路強便道:“快,趁機過去。”
車子飛馳而過。
路穗穗正感受絕望之時,那輛掉頭的車忽然在路道上亂竄。在她和路年年都覺得自己沒救的時候,他們的車再次被狠狠撞了。
路穗穗腦袋被撞到后備箱放著的尖銳物品,再次昏迷前,她腦海里只有各種鳴笛聲,以及警報聲。
……
-
“裴總。”楊向明從外推門進來,低聲道:“醫(yī)院門口來了很多媒體記者。”
裴之行沒吭聲。
從趕到溪水鎮(zhèn),趕到醫(yī)院時,裴之行就沒怎么說話。
路穗穗和路年年在車子被撞時再次撞暈過去,受傷不嚴(yán)重,但因為腦袋撞擊太嚴(yán)重,有些腦震蕩,現(xiàn)在還在昏迷階段。
原本,裴之行準(zhǔn)備安排兩人轉(zhuǎn)院的,但她們還沒醒,不太方便移動。
清晨,媒體便得到了消息,路穗穗和路年年被綁架,出了車禍。
即便是京盛集團和格恒在努力的把新聞往下壓,也壓不住。在這個網(wǎng)絡(luò)時代,有些事根本無法掌控在其中。
更何況,路穗穗和路年年這也算是一段‘傳奇’故事。
原本,警察只是追查私□□|品的那輛車,卻沒想到,那輛車的車主會在被警察追的時候發(fā)瘋,抱著自己都要沒了就拖人下水的想法,撞到了綁架路穗穗他們的這輛車。
車被撞擊的太厲害,司機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車子便撞出了很遠(yuǎn)。
兩輛車追尾停在路中,警察第一時間喊了救護車,匆匆過去想看被撞車的人狀況,結(jié)果剛到旁邊,里而的人推開車門下來,頂著流血的額頭要走。
瞬間,機警的警察發(fā)現(xiàn)不對。
一打開后備箱,便看到了昏迷的路穗穗和路年年。
這事太大,第一時間上了新聞。
不是娛樂新聞,而是社會新聞。
不少人大清早醒來時看到社會新聞上路穗穗和路年年那張臉的時候,是懵逼的。
她們?yōu)槭裁磿唤壖埽?br/>
路年年的額頭上為什么會有血,路穗穗的臉色為什么那么差?這是怎么了?
一時間,網(wǎng)友和媒體都被驚動。
在警方出了正式通告,說昨夜在路追查販|毒車輛時,車輛撞擊到了另一輛車,從而發(fā)現(xiàn)了另一車主的秘密,車后備箱有兩位知名藝人,她們被人綁架,陰差陽錯得救。
知道這事后,記者們紛紛從外地趕來路穗穗她們?nèi)胱〉尼t(yī)院,力求第一時間拿到最真實新聞,從而吸引眼球。
不少網(wǎng)友在知道兩人這事后,在擔(dān)心之余又感慨。
兩人運氣其實不算差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被人綁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確實。
路穗穗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她睜開眼看到天花板在自己而前晃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她是真覺得自己運氣不差。
驀地,一側(cè)傳來男人低沉又遲疑的聲音:“穗穗?”
路穗穗一怔,頭還是很暈。
她努力地穩(wěn)住,抬眸看著而前的男人,“裴之行。”
她聲音沙啞,嗓子干巴巴的,“我還活著。”
裴之行正要說話,剛下樓應(yīng)付完媒體的夏莉驚呼了聲:“醒了?”
她看向裴之行。
裴之行目光灼灼盯著路穗穗,唯恐她又睡過去。
他視線沒挪開,朝夏莉交代:“喊醫(yī)生過來。”
他盯著路穗穗,低聲問:“想要說什么?晚點說。”
“不行。”路穗穗閉了閉眼,穩(wěn)住道:“年年呢?”
裴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