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誰是直的,誰是彎的
這人簡直了......變著法地羞辱人,刺激人!
林霜倒一點也不意外,這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說不出,寫滿怒氣的大眼睛瞪著他:“你既然這么期待,那我會好好努力的。爭取不讓您失望。這樣我可以走了么?”說完,她就想逃。
可季洛寒眼疾手快地把她拽回來,不由分說地?fù)ё。瑲鈮核查g聚降。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我不介意左手摟著老婆,右手再抱著大嫂!”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兩字的音,濃眉輕挑。
“季洛寒,你知不知道羞恥!”林霜咬著牙,緊張地四處看。可她越掙脫就被摟得更緊,肺都要氣炸了。
“羞恥......”季洛寒輕聲笑笑,“這兩字你會寫?”
你......林霜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想要往他臉上吐口水的危險想法,呼之欲出。
季洛寒越是見她這樣,就越是藏不住得意。“啊,你交上來的報告我看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做‘她不是被你趕走的,是被我嚇走的’?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要用謊言應(yīng)付我,嗯?”
林霜眼神閃爍了下:“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又不是人人被掐地半死,還無所謂的?”
“胡說八道。”季洛寒臉一沉,“在我記憶中,我從來沒有掐過她。”
“哼。”林霜嗤之以鼻,“天天喝得料醉如泥癱在垃圾堆里,記得什么。所以你憑什么置疑我說的事實?”見他臉色難看而且仍在懷疑,她又說,“這種事,你去問當(dāng)事人啊。保證她說得句句是實話,會更有助于你再多加我一條罪。”
季洛寒聽罷手一松,把懷中人粗魯?shù)赝齐x,臉上神情越發(fā)難看了。
林霜站穩(wěn)了看他,才不管自己方才哪句話惹到了他。
就在這時,丁丁在山坡上面急切地喊林霜,怪她是個慢騰騰的老婆婆。
林霜這次成功地逃掉了,拔了腿都不見季洛寒來抓自己。見此,她更是跑地比兔子還快,直到跑到坡上,確認(rèn)季洛寒沒有追上來,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你沒事吧?你屬蝸牛的啊?”丁丁在上面興致頗佳地摘了大把野花。
林霜喘著粗氣,笑呵呵地掩飾著慌亂:“大姐,我們是來撿柴的,不是來踩花的。”
丁丁才不管這個,把一朵野花戴在耳邊:“我美嗎?等會兒拿去哄一下小姑子開心,親覺得如何?”
“真是著了魔了你。”林霜笑罵著,眼神還不由主地往坡下那邊瞄。
說實話,她怎會不知道季洛寒為什么生氣。
在這個世界上,見過他季洛寒那糟糕黑暗階段的人屈指可數(shù)。但是現(xiàn)在這樣,脫口就說出來再次挑釁他驕傲尊嚴(yán)的人,恐怕也只有她林霜一個。
“哼,分明就是想殺人滅口,不想讓別人知道以前的丑事。”她想來就覺得生氣,忍不住低聲嘀咕。
“你在和我說話?”丁丁奇怪地看著她自由自語。
林霜搖頭,不耐煩地催促說:“摘完了沒有?再不回去,別人以為我們失蹤了。”
“那干柴怎么辦?還沒撿呢。”
“不撿了。煩都煩死了。”
“死女人,你干嘛發(fā)火呀。是你慢,又不是我。”
......
就是這樣,丁丁才棄了采花的樂事。兩人回到營賬時,彼得已經(jīng)把篝火燒了起來,而篝火邊只有方雅獨坐的芳影,卻不見方回和季洛寒。
這讓林霜莫名有些心慌,不停地環(huán)顧著找尋兩人身影。
而丁丁一邊夸著彼得能干,一邊把花束送給方雅,熱情地與之攀談起來。
“人呢?”林霜偷偷把彼得揪過來,低聲問。
“誰啊?”
林霜狠狠瞪他一眼:“你說呢?”
彼得這才明白過來,笑著安慰說:“放心拉。他們兩個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不管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以前那可是鐵到不行的兄弟啊。”意識到自己話多了,彼得趕緊捂嘴,“反正,沒事拉。”
鐵到不行的兄弟?林霜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形容詞,以前她在季宅時,可從來沒見方回來過。可現(xiàn)在又來回憶這些有什么用。
怎么她偏偏就要遇上和季洛寒有各種關(guān)系的人呢?
真是冤孽。林霜正心煩地嘆氣,就聽見一個清甜的聲音叫了聲林小姐。
她慢半拍地看向方雅,那張端莊秀美、我見憂憐的臉龐,讓她這個女人見了都忍不住有些心動。
“過來坐吧。”方雅友好地示意了下身邊的椅子。
林霜一邊往她那邊走,一邊小聲告訴彼得,快把丁丁支走。彼得倒也機(jī)靈,三言兩語就把丁丁騙走了。
當(dāng)火堆前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準(zhǔn)備開口,氣氛因此變得有些緊張。
方雅見此笑了笑,感慨說:“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對不對?”
林霜無奈回以一笑,不是這個世界小,而是老天爺就是個無聊的老人家,非要把一堆合不攏的人聚在一起,樂滋滋地看著他們相互殘殺。
對方先開了口,林霜也不好什么都不說,條件反射地瞄了眼她的玉手:“你今天沒戴戒指?”問完,她就有些后悔了,這不是腦殘么,她戴著誰送的戒指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方雅先是一愣,然后說:“沒戴,你知道出來玩,怕弄丟。”隔了會兒又補(bǔ)充說,“如果弄丟了,怕他生氣。”
是啊,季洛寒生氣的后果總是很嚴(yán)重。林霜笑笑,腦一抽就回說:“那你多保重。”
方雅聽到這話,忍不住噗笑,神情變得放松了些:“放心,我比你認(rèn)識他更久。”
如果不是這姑娘目光清澈無辜,林霜一定會覺得這話是一種示威挑釁。
“我沒有別的意思。”方雅也意識到了不妥,趕忙說。
“我沒事。”林霜更急于表明,“我又沒有多想。反正都是過去式了,我已經(jīng)一點也不在意了,只是怕你會......誤會。”
“說實話。”方雅似是鼓起勇氣才說,“我真的還是介意你再次出現(xiàn)。只是我也知道,這不是我可以去左右的,所以......只能期望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故人重逢。”
這個方雅倒也坦白,林霜也喜歡和坦白的人多說上兩句。
“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遇上季洛寒,還有和他有關(guān)的......任何一個人。”林霜真誠地說。
方雅無奈苦笑:“這個世間的事真是有意思。就算季洛寒不主動找你,你也認(rèn)識了我哥哥。”
“你......”林霜擰眉,“知道季洛寒主動找我?”
方雅臉上閃過一絲郁悶卻無能為力的神情。“當(dāng)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他終于告訴了你,他是誰。而你,也再無法躲藏。”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他呢?”林霜簡直對此無法理解,“你不是和他結(jié)婚了嗎?你怎么可以容忍他再去找前任......”她一時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種行為,“的麻煩呢?”
“因為我認(rèn)識他,比你久啊。”方雅倒也不生氣,溫柔地笑了笑,眼中盡是無奈,“我認(rèn)識的寒哥哥就是這樣的人。他想要的,無論是人或是事,誰也阻攔不了他。”
林霜聽到這話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無法無天,自己倒是認(rèn)同。但什么叫他想要的人......她林霜可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至于他為什么一定要找到你。就只有你們自己知道了。畢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離了婚又離開他。”方雅水靈的眼睛朝她看過來。
林霜苦笑幾秒,有些事情是無法輕易揭開的,特別是當(dāng)它異常沉重的時候。“總之,都過去了。”她豁然地一笑,接下來就不知該說什么了。
畢竟,她不能說季洛寒正想著辦法地要來找她算賬。這讓人家現(xiàn)任怎么想!
“記得我離開前,拜托過你的,請你一定要好好守在他身邊,這樣就算我走了,也就放心了。”方雅憶起那個時候,就心情復(fù)雜,“但是沒想到,你卻沒有做到。”
聽著這很有怪責(zé)的話,林霜心寬地笑笑:“我原本也做不到,所以才沒有答應(yīng)你。”
“可是你若是不走,我又怎么能重新回到寒哥哥身邊?”方雅說著也是自相矛盾,“所以我又有些怪你,又有些感激你。可是你知道么,你也應(yīng)該感謝我?”
“為什么?”
方雅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嘆口氣:“那個時候,寒哥哥受了傷。要不是我爸執(zhí)意把我們倆個的婚約退了,你那時也當(dāng)不成季太太啊。”
噗,林霜聽了真是想笑。
這都是怎樣一個混亂的因果關(guān)系啊。“那這樣說起來,我若是不把季洛寒從垃圾堆里撈起來,又和他離婚的話,你現(xiàn)在也當(dāng)不成季太太羅?”
“我靠的是我自己。”方雅突然嚴(yán)肅看過來,“要不是我爸一直阻撓我,拯救寒哥哥的人也應(yīng)該是我。”
林霜愣住,下一秒笑了笑。
罷了,她本就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也沒必然再去爭論這些沒意義的。
“我們還有一個盛大的婚禮沒有辦呢。”方雅自己說著重新恢復(fù)笑容,“因為我還在考慮是在教堂里還是在海邊。要宴請多少人,他們會不會恰巧都有時間等等等等。總之,婚禮是個頭疼的事情。”
“你不會也在糾結(jié)要不要發(fā)貼子給我這個前妻吧?”林霜還是忍不住開玩笑。
方雅笑著搖頭:“其實,我沒有那么大方。”
林霜點點頭:“我也沒那個時間。”
“林小姐。”方雅收起笑容來,突然就握過她的手,“你......離開好不好?”
林霜愣了愣,正想起身卻又聽見方雅請求說:“我指的是離開這個城市,或者離開這個國家。”
“......”林霜頓了頓,輕緩地推開她的手,神色清冷,“若你這么介意的話,還是多勸勸你先生吧。且不說我沒做錯什么,不想逃;就算我想逃,他就會放過么?你了解他的。”
方雅眼中露出一抹難過,只知緊緊地咬著唇邊,雙手不安地纏著裙子一角。
彼時。
另一邊臨近大海的峭壁巖石上,季洛寒與方回并肩而站。
“季洛寒。你從來不把別人的警告當(dāng)回事。”方回此時的臉上,只剩下冰冷,已不再是那個看上一眼就暖徹心扉的小太陽。
季洛寒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笑,雙手閑適地插在口袋中:“你警告我的東西多了。”
“為何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之后,你還是這么自私自利,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方回扭頭看他,很是失望。
“這世上有一個正義的方回就足夠了。”季洛寒也扭過頭來,臉上卻是挑釁至極的冷笑,“我還是做那個害人害己的季洛寒。”
“季洛寒!”方回?fù)]起拳頭來想打,卻隱忍著停在半空,最終盡是不忍地放下手來,“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聽到這句話,季洛寒眼中閃過一絲異動,又快速揚(yáng)起嘴角笑了:“從季洛寒變成不堪入目的那個廢人開始,他便一無所有。”
方回看著他那寫滿恨意的笑臉,沉著聲音說:“是你自己把所有人推開的,是你自己。你怪不了任何人。”
季洛寒不怒反笑,如玉的容顏笑得幾近扭曲在一起,直到眼角飚出些許淚花來,他才用指尖抹去,深呼吸地停下笑來:“OK,那就怪我咯。你說是就是,反正論那些正義凜然的大道理,我從未說得過你。”
說完,漫不經(jīng)心地攤了攤手,轉(zhuǎn)手欲走。
“你到底想把小雅怎么樣。”方回急了,伸手拉住他。
“小雅是你的親妹妹。你這個做哥哥的不清楚她為什么就是要跟著我,卻反來問我?”
“季洛寒!你別忘了,小雅也是你妹妹。而且你最清楚,她對你怎么樣!”
季洛寒聽完這話,目光冰冷,不緊不慢地推開他的手:“我的事,不用向你交待。”
“若你現(xiàn)在想要拿回一切來報復(fù)所有背棄過你的人,那就找我,不關(guān)小雅的事。”方回的臉上寫滿不懼,“當(dāng)年我見到你那個樣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妹妹嫁給這樣一個人。是我強(qiáng)迫我爸一定要解除你們的婚約。這么做的人是我,不關(guān)小雅的事情。你看在她這么多年心意的情分上,別再見她了。有什么恩怨,我們男人和男人之間解決。”
海風(fēng)吹亂了季洛寒的頭發(fā),也吹僵了他僵在臉上的冷笑。
“當(dāng)我躺在病床上,醫(yī)生告訴我,我右腿的膝蓋全碎了,說我再也用不了那條腿時。我覺得原來地獄也不過如此。直到,身邊的人和事全變了。我才知道,這世上原來還有比地獄更可怕的。”
他就這般笑著說完了這段話,聲音卻冰冷地如同這入夜后的海風(fēng),以為沒什么,吹在身上卻滲進(jìn)骨頭里。
方回雙眼蒙上一層淚光:“洛寒,沒有人背棄過你。是你逃開了所有人,磨掉了所有人的希望。你永遠(yuǎn)不會體諒身邊人的痛苦,你只知道自己的痛苦。”
哼,季洛寒輕扯嘴角:“所以你們眼中的不再是季洛寒,而是個讓人厭棄的怪物。”
過了許久,方回才又問:“季洛寒,我們必須為敵么?”
“放心,我們不會因為小雅為敵的。你知道我的,我一般喜歡提前通知了再開始,因為這樣才好玩。”季洛寒冷著臉,突然就起了興致地朝他看過去,“你是不是喜歡林霜?”
方回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因為這話題實在是轉(zhuǎn)得太快。
“季洛寒,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能討論這個么?”方回真是搞不懂他的邏輯。
“那現(xiàn)在我們之間還能說真話么?”季洛寒的認(rèn)真來得突然,讓方回更是有些不適應(yīng)。
他猶豫了一下欲開口回答,季洛寒卻似惡作劇地打斷他,輕聲說著“行了”,然后就往巖石下面去。
篝火旁邊的燒烤架前,林霜和丁丁正在幫忙烤著肉。
“這兩個大男人,失蹤得也太久了吧。”丁丁一邊嘗著自己的杰作,一邊表情古怪地念叨,突然想到什么就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你干什么?”林霜擰眉看她。
“死女人,你說我不會這么倒霉吧?”丁丁很是鬧心地看過來,“別人不是說么,如果你碰到一個絕壁好男人。你已經(jīng)頻頻向他示好,可他卻仍是無動于衷。那只有兩種可能。一、他不喜歡你;二、他是彎的。”
“你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方回都和季洛寒一起消失那么久了,他們兩個不會是......”丁丁說著,就用手比了個親嘴的動作。
“真是那樣就好了。”林霜笑著說出真心話,這樣她也就不用再被季洛寒煩了,自然有方回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什么好!老娘好不容易遇上這么一個樣樣都完美的好男人。如果他是彎的,這讓老娘情何以堪?”丁丁激動起來,單手插腰拼命往嘴里塞肉。
林霜聽到這話,很想說,姐就已經(jīng)堪過了,苗新就是彎的啊。不對,苗新也是直的,不過他喜歡的是彎的。
看著丁丁化悲憤為食欲的樣子,林霜就忍不住逗她:“你猜猜,他們倆誰是直的,誰是彎的。”
丁丁不依地干哭著就要打她:“這還用說嘛。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這么完美的男人,絕壁是彎的。”
林霜好一陣尷尬,趕緊捂她的嘴,生怕被別人聽到。“祖宗,你小點聲,別鬧了。他們都是直的,好不好?都是直的。”
“你怎么知道?”
老娘驗過行不行!林霜真想脫口而出,可惜還是只能說:“人家方雅坐在那兒呢,你覺得呢?”
丁丁想了想,很快就找到了安慰:“是喔。我胡思亂想什么呢。”
“哇,烤得也太香了吧。”說曹操曹操到,方回這時已經(jīng)來到了她們身后,“你們倆怎么親自動手了?”
“你們倆去哪談情說愛了?”丁丁一見到他,就問。
林霜捂嘴偷笑,然后卻見方回竟然什么都不回答,反而熱情地來幫忙把烤好的肉端過去。
然后,丁丁就徹底地陷入了一種絕望之中。
“丁啊......”林霜還沒來得安慰,丁丁已經(jīng)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說著“別理我,我想靜靜。更別問我靜靜是誰。”然后就晃到別處去了。
林霜看著她那自尋煩惱的背影,也實在不能直接告訴她,季洛寒堅決不是的。
“這是鬧哪樣。我都還沒絕望呢好不好。”她嘀咕著退回到烤肉架旁邊,邊轉(zhuǎn)身邊伸手去拿剛才放置在炭火上的夾子。
“小心。”
一瞬間,她伸出去的手腕被牢牢握住,距離那已經(jīng)被燒燙的夾子只有幾十厘米的距離,著實十分驚險。
而這個及時阻止她的人卻也是她最不想到的人。
季洛寒用一把新夾子把那危險的夾子,夾離碳火扔進(jìn)垃圾箱里,眼神極其鄙視地瞟了她一眼:“基本常識都沒有。”
林霜臉上一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收回自己的手。沒有說謝謝,而是又去重新拿了個新夾子,繼續(xù)烤著未完的食物。
“你這么喜歡烤東西,以后想辦法讓你烤個夠。”季洛寒在她身后,故意湊近了些低聲說。
林霜保持著鎮(zhèn)定,把夾子放回原位,扭頭沖他干笑一聲:“那我就不烤了。”說完了,就想走。
總而言之,有他季洛寒的地方,她一秒鐘都不想呆。
可季洛寒偏偏就喜歡和她站在一起,伸手拉住她胳膊,輕聲耳語說:“我剛才和方回聊了會兒天。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你是什么想法?”
林霜蹙眉,心想這人真是無聊到有病。“我為什么要知道這個?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話么?”
“剛才不是你說要從前妻變大嫂的么?”季洛寒調(diào)侃,“所以我?guī)湍愦鸢竼柣貋砹恕!闭f著,他湊地更近些,鼻息輕緩地噴吐在她的耳邊,嘴邊帶著魔鬼般的迷人微笑:“方回......喜歡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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