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女人根本不在乎她有沒有反應(yīng),而是自顧自話:“他這種人渣,竟也認(rèn)真想過你,剛離婚那會兒,他了,如果他一旦出現(xiàn)意外就讓我回來給他收拾后事,并且撫養(yǎng)你到大學(xué)畢業(yè),剩下的錢全都給我。”
“我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但也只是答應(yīng)而已。我們又沒簽合同,憑什么答應(yīng)了就一定要做到,我供你上大學(xué)?我瘋了吧?我養(yǎng)我兒子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再養(yǎng)別人家的女兒。”
女人什么都理直氣壯的,只因為她的確是這么想的,既然是這么想的出來的都是自己心里話,為什么還要怕別的。
葉未央聽著從她口中出的話,心里感覺像是被捅了許多刀子,縱然和女人不親,卻也難免會因為這事情而痛苦不堪。
她艱難的問出聲:“開口閉口你兒子,難道我就不是你生的嗎?還是因為我是個女的!”
“不是,你是我在大橋邊上撿的。”她神情的冷漠的出這樣的話,還帶著不耐煩。
這本是孩子幼年時期問父母自己從哪里來時,父母會出來的話。
如果是平時,葉未央也不會多想,但是此刻,女人一本正經(jīng),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出這句話,她也信了幾分。
或許她真的是在大橋邊上撿的吧。
不然,她無法接受,為什么女人對她這樣疏離。
葉未央沒有再問,真相究竟如何,已經(jīng)不重要。
她葉未央以后就是個孤兒罷了,她強(qiáng)忍住淚水看著女人,對地上的合家福看也不看一眼,她:“我知道了,李女士,我以后不會再麻煩你的。”
李女士冷笑道:“先別這么,等把你爸爸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后,我們才能夠不用再見面。”
“李女士,你能不能夠不再追究白歡喜他們家的責(zé)任,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他們的家庭條件也不好,也沒錢有錢支付。”葉未央也不愿在這兒上面什么,索性還是白歡喜的事兒吧。
主要她還未成年,她不追究并不好使,不論是走上法院還是私下調(diào)解,只能聽從李女士,看看李女士的決定。
她有些無力。
金錢面前,感情與否,不過如此。
尷尬的白歡喜聽著別人私事,本來打算走了,卻聽見葉未央這樣問,這下子,白歡喜想走也不能走了。她只能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什么,她這樣的身份,似乎什么都不對,她吶吶的。
“你追不追究是你的事,但為了我兒子,我肯定是要追究的。我總要給他存下更多的錢才行,至于你,誰管你去死。”女人冷冰冰的,嘲諷不已。
葉未央一張臉變得越發(fā)冷凝,她真的好氣啊,看見這女人出這樣的話來,她真的好氣啊。
李女士看見她憤怒的表情,不屑一鼓嘲弄道:“怎么?還是你想幫她支付?葉未央,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還幫得了誰。”
兩個女孩兒都被這樣的話狠狠戳弄了心。
是啊,連自己都活不下去,還想去幫誰。
女人懶得和兩個孩兒廢話,直接轉(zhuǎn)到旁邊的旅館住宿去了。
一直在旁邊圍觀一切的白歡喜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道:“葉未央,謝謝你幫我話,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就像她的,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白歡喜并沒有多什么,對她來,葉未央先顧好自己才是正事,至于她,她這一生,橫豎不過如此,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對不起,沒能幫到你。”
葉未央聞言很是嘆息,她覺得很挫敗,明明已經(jīng)足夠不幸了,她竟然連減輕另一個饒不幸都做不到。
“不關(guān)你的事,到底都是我爸的錯,如果他沒有喝酒開車的話,就不會撞上你爸的車,就不會白白的丟失兩條人命,你我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子,來去都是他的錯。”白歡喜格外認(rèn)真道。
她早就從交警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自然知道那些事到底到底罪責(zé)在誰身上。
兩人都是文筆極好的人,骨子里都有著文饒傲氣,并不會因為錙銖之事而計較。
白歡喜認(rèn)真道:“要對不起,也應(yīng)該是我,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呢?葉未央。”
葉未央心里轉(zhuǎn)過念頭,她好似下了決定,她:“白歡喜,如果你真的沒有法子的話,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一起讀書,我們倆一起努力,擺脫現(xiàn)在好不好。”
白歡喜啞然失笑,她如同葉未央所,是個聰明剔透的人,骨子里也帶了幾分圓滑,她感念葉未央的真。
她笑道:“葉未央,你是個好人,雖然很多人你性格古怪,但是,我還是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因為我爸,才讓你家庭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沒有那個臉和你住在一起,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然而別的原因,縱然不宣之于口也是可以的。
一個人,沒必要事事都與他人,都得叫他人明白自己不可。
葉未央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對她有些生氣,急急叫了一聲:“白歡喜!”
不論什么,沒有比活下去,成為人上人更重要。
白歡喜應(yīng)聲了,她看著她,平靜道:“我聽見了,你的話,我聽進(jìn)心里面去了,我會好好考慮的。你也要好好加油啊!”
完,白歡喜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葉未央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之前跟隨李女士處理那個男人后事時,她就聽明白了。
白歡喜的爸是酒后開車,而那個男人是疲勞駕駛,兩方都有錯,但因為一方是大型卡車,另一方只是型貨車,再加上一些別的原因,他們斷定主要責(zé)任在白歡喜的爸爸身上,當(dāng)然,也不代表,那個男人沒有過錯。
所以,剛剛白歡喜將一切攬在自己父親及自己身上,葉未央才會難過。
她為自己難過,她什么都沒有了,她期待那個男人去死很久了,她期待這一來臨很久了,只是,當(dāng)這一來臨后,她并沒有想象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