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自然是站朕這邊
明月心頭像撞進了一頭小鹿一般,“嘣嘣”直跳,急著辯解道:“哪有生氣了,聽了那么好聽的曲子,我歡樂得很?!蹦┝死碇睔鈮蜒a了一句,“我就愛穿半濕的衣裙。”
軒轅靈宵“哦”了一聲,薄唇意味不明地勾起,抬手握住了明月的手,明月一驚,還沒掙來,一股暖意自他手心緩緩流進自己體內,頃刻間掃除了一聲的涼意,連心底壓著的的憤然也掃除而光。
身子一陣爽快,竟比之前還要好,左臂的疼也更輕了些,明月不由心頭歡快,大著膽子指了指自己濕了一大片的衣裙。
軒轅靈宵眸光冷冷一掃,就要把明月丟下,明月急得直直揪住他的衣服,大聲道:“不肯就不肯,我又沒有強你,你別又把我扔了,冷宮里那一下扔,都快把我骨頭摔壞了,你還要再扔我?!?br/>
軒轅靈宵動作一頓,笑了,把明月放在玉塌上,打趣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明月看他運力果真幫自己烘衣裙,心下一暖,突然想起一件事,伸手往懷抱里掏出一包東西,把包裹著的雪白錦帕打開,嫣紅的海棠花瓣露了出來。
明月捻起一瓣放入口中,又捻起一瓣給軒轅靈宵,見他手忙著給自己烘衣裙,遂直接喂到他嘴邊。
軒轅靈宵一愣,“這是什么?”
“蘇合海棠,靈雎宮園子里開得可好了,我過來跟道個謝的,冷宮里你救了我,把我送回靈雎宮的也是你罷?”明月不禁又想起昨夜,只覺得驚險不已,不禁打了個哆嗦,搖搖頭,不去亂想,見軒轅靈宵沒張嘴,又遞進了些,直把嫣紅的海棠花瓣碰在他唇邊,“你嘗嘗罷,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br/>
軒轅靈宵伸指接過,放進嘴里輕嘗,眸光落在明月身上,淡淡道:“你倒是跟息微很像,都愛尋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吃。”
明月一愣,心頭一冷,勉強笑了笑,就要把一包海棠拿回來,卻被軒轅靈宵一手按住,拿過吃了。
明月瞧了認真品嘗海棠花瓣的軒轅靈宵一眼,下了玉塌,轉頭說道:“我回去了,對了,昨夜冷宮里的那人是趙芳。”
步子才踏出去,便被人一拉拉住了,軒轅靈宵望著明月,問道:“他去過你靈雎宮,你現在回去不害怕?”
為什么要害怕?明月?lián)u了搖頭,匆匆回道:“我在寢殿里多放了好些床塌,讓孔雀兒,錦雀等靈雎宮的丫頭夜里都在那里睡著,人這么多,我自然不怎么害怕了?!闭f罷,又要走。
軒轅靈宵一個閃身,躍到明月身前,長臂一環(huán),已帶著明月縱身而起。
“朕帶你去個地方?!钡统恋脑捳Z在急掠而過的風切割地有些破碎,落在明月耳邊,像搖曳的珠玉聲響。
明月心驚膽戰(zhàn)看著急速后退變幻的夜景,心內暗暗哀嚎了聲,卻只緊緊抓著軒轅靈宵的衣服不敢說話,就怕不小心說出一句什么惹毛了他,把自己丟下去。
這高度這速度,掉下去非死也得斷手斷腳!
幾個飛躍騰挪后,不消多久,軒轅靈宵摟抱著明月已經到了一處園子,只見他形輕捷如電,腳下輕點,已帶著明月來到湖心的一條大木舟上。
夜色釅釅,湖風吹在面上,癢癢的,明月不像軒轅靈宵內力深厚仍然視物清晰,看不太清哪里是舟板哪里是湖面,心頭暗罵,卻不敢亂走,怕一不小心掉進水里,只好緊緊扯著他的衣袖,他走一步也跟著走一步。
軒轅靈宵轉頭睬了明月一眼,嗤笑了聲,把明月按著坐下去,自己提步就走。
“你去哪里?”明月一急,伸手欲抓,軒轅靈宵已經走開了,明月等了一會兒沒見他回來拍了拍身下的舟板,仰面躺了下去,夜空在同樣漆黑的夜里,像一個綴滿晶晶亮亮珍珠的大罩子,壓得很低,讓人錯覺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摘到那密密粒粒的星光。
舟下的湖水悠悠晃動,帶著木舟搖曳,這樣躺著,竟是無比的風鏡溫恬。
“蘭。”不覺呢喃出聲,明月想起宮蕤偷偷帶進冷宮的那盆綠蘭花,眉頭一擰,宮蕤沒說,但她知道那綠蘭花一定是蘭的。只是……眼前突然壓下一顆腦袋,明月一嚇,正想著的東西全然消失,“騰”地坐了起來,“軒轅靈宵,你能不能先出個聲,你嚇到我了?!?br/>
軒轅靈宵一聲笑,抬手塞進明月手里一個東西,雙頭往后一枕,身子舒展,也像明月方才那樣仰面躺了下來,聲音懶散:“怎么不怕朕把你丟在這里喂夜貓?”
明月摸了摸,似乎是一個酒囊,打開囊塞子,一陣勾人的酒香撲面而來,是千金釀!明月口水都要流出來,閉眼湊上去深深聞了聞,大大贊嘆了聲。
上次花袖園遇見軒轅靈宵在喝,回靈雎宮后心癢癢的,便四處尋材料想著也釀制些,只是這千金釀特殊,過程中需輔以晚春融雪、仲夏夜霜、早秋河冰、末冬晨露才可,她現在只儲了幾壇近日收集的融雪水,不想晚上竟能喝上,心下不由歡快,狠狠又聞了聞,回答:“自然不怕,你會害我,冷宮里就不會救我了,大不了我躺著不動熬到天亮,能看見了路再回去?!闭f著,閉眼喝了一口。
軒轅靈宵看她饞嘴的模樣,薄唇一勾,不再理她,雙目微闔,拿起酒囊喝起來……
兩人都躺著沒有出聲,一邊看天空一邊喝酒,不知多久過去了,星星更亮了,夜風更冷了,明月酒囊中的酒剩的不到一半,軒轅靈宵的聲音突然淡淡傳來:“跟朕說說你在北地的事吧!”
明月一口酒還沒吞下去,噎在喉嚨里,猛烈咳嗽起來,良久的驚天動地才停歇下來,心底發(fā)虛,面上不自然笑了笑,“皇上怎么有興致聽這些?”
“北王待你可好?”
軒轅靈宵似乎思忖了會才問,低沉的聲音的不再如往常一般慵懶。
我不記得呀!明月“咳”了幾聲,干笑著避開不答。
軒轅靈宵忽地壓了上來,明月一驚,手中酒囊差點沒拿穩(wěn),胸口某處一點,便昏昏然起來了。
意識落入黑暗前,恍惚不清聽得一句:“拓跋明月,你是朕的妃子,自然是站朕這邊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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