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美人美樂
緊貼的兩人身側(cè)不遠處,金鴨香爐里被火種烘捂了數(shù)刻鐘的香粉開始慢慢燃燒,淡薄熏煙自金鴨香爐爐嘴里裊裊吐圈而出,香氣蘊藉豐美,和著水汽,漸漸繾綣一室,溫柔旖旎地近乎曖昧。
“這是……”
明月心頭一跳,“侍女香”三個字還未出口,軒轅靈宵一個制肘將她壓制在身后一棵白瓷石雨花大柱上。他的動作快得沒譜,明月睫毛都不敢動,他已欺身而來,淡淡的氣聲須臾間埋落在明月雙唇間。
兩人之間緊貼著,明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雪白冰綢的微微清涼,像春水一般,循著她身上綃裙的紋理,逐漸泅入她心間。
像一籃子雨露,像一場柔風(fēng),蜿延而過,芳草盛開。像他漸滑進她齒關(guān)內(nèi)的溫?zé)帷?br/>
明月被糾纏得受不住,不禁低哼一聲,雨露突而轉(zhuǎn)薄,化作絲絲縷縷水霧,柔風(fēng)突而變慢,抵死纏綿,明月在他含蓄的引誘下,生澀跟隨,羞澀回應(yīng)。
軒轅靈宵一頓,細不可聞低嘆一聲,長指挑開明月的衣領(lǐng),溫?zé)峥耧L(fēng)暴雨般熱烈索取,喘息漸急,明月幾乎在無法呼吸,卻掙脫不了,只覺得被一股不確定的颶風(fēng)卷襲著轉(zhuǎn)呀轉(zhuǎn),不知要落在何方,不知要停在何處。
暗香如月,流靜如水,一聲低婉的琴聲拂簾而進。
“皇上,金嬪求見?!钡钔饽魏蔚穆曇艄е攤鱽?。
狂風(fēng)暴雨驟歇,軒轅靈宵扶著明月腰肩,眸光深沉如水,長指重重滑過明月鎖骨處的傷,按壓著,明月吃疼,咬唇避開,伸手去整衣領(lǐng)。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覆上,將明月的領(lǐng)子上拉了些,輕輕一撫,明月整個人便失力軟在軒轅靈宵懷里。
“讓她進來?!钡统辽ひ翥紤卸鴨?,明月身子一個騰空被橫抱起來,放在長案下,案簾落下最后一刻,明月見一角晃眼的白色織錦裙擺款款而來。
“臣妾見過皇上?!?br/>
金嶼抱著一架長琴進來,見負手長立,一身松松雪白冰綢的軒轅靈宵,怔了片刻,臉上不由升起兩朵紅云。
雖然她是軒轅靈宵的妃子,入宮也有一段時間,數(shù)得恩寵,但這華清殿側(cè)殿皇帝沐浴之處她卻是頭次進來,以往這個時候過來軒轅靈宵總是在華清殿正殿內(nèi)看書過批閱折子,不想今日卻能一睹它出浴的清雋風(fēng)姿。
思及至此,金嶼臉不由又升起數(shù)朵紅云,放下手中的長琴,取過一邊金盤上疊放齊整的華服,移步過去,“這夜里天還挺涼的,皇上既然出浴了,讓臣妾先替皇上更衣吧。”
長案下,明月一個震驚卻發(fā)不出聲來。
后面大雨花石浴池旁活泉水流汨汨,淡淡水花慢慢在地上匯成一攤水洼,活泉水流動不斷,水洼積攢愈多,分成幾條線慢慢朝四下流開,其中一支順著光滑的白瓷石地面緩緩向明月這處過來,明月明月本就十分畏寒,怎奈被點住了,眼看這水流越來越近,卻動也動不得,眼睜睜看著它攜著寒氣透過衣裙,涼地發(fā)顫,奈何它不了,只能在心里暗暗把軒轅靈宵從頭到腳罵了數(shù)遍。
金嶼見軒轅靈宵頷首,心下大喜,舉手去寬軒轅靈宵身上的綢衣……
換好衣衫后,金嶼早已滿臉紅透,見軒轅靈宵懶懶走過,半靠在玉塌上,她立即會意,重新操起長琴,擇了個合適的地方,席地而坐。
玉甲輕撥,一串鈴悅的琴聲自她手下渺浮而起,淙淙流開,時而呢喃,時而低吟,時而輕快,時而羞怯,婉約成曲。
琴聲虛虛渺渺,漸化作一個翩翩少女,含羞問情,在山間,在水湄,在林中,在云端,或嬌俏,或臉紅,小女兒心思像千錦蝴蝶隨風(fēng)紛飛。
擅琴者,奏出的樂聲往往起于樂卻又在樂之外,金嶼的琴聲果真樂中極品,好好的一支琴曲楞是被她演成一簾少女懷春的柔戲,明月心底評價一通,身子更冷,抖得更厲害了。
一支曲罷,金嶼悄悄抬首悄悄望了玉塌上慵懶而靠,眉眼半闔的男子,見軒轅靈宵懶懶走過,半靠在玉塌上,她立即會意,重新操起長琴,擇了個合適的地方,席地而坐。
玉甲輕撥,一串鈴悅的琴聲自她手下渺浮而起,淙淙流開,時而呢喃,時而低吟,時而輕快,時而羞怯,婉約成曲。
琴聲虛虛渺渺,漸化作一個翩翩少女,含羞問情,在山間,在水湄,在林中,在云端,或嬌俏,或臉紅,小女兒心思像千錦蝴蝶隨風(fēng)紛飛。
擅琴者,奏出的樂聲往往起于樂卻又在樂之外,金嶼的琴聲果真樂中極品,好好的一支琴曲楞是被她演成一簾少女懷春的柔戲,明月心底評價一通,身子更冷,抖得更厲害了。
一支曲罷,金嶼悄悄抬首悄悄望了玉塌上慵懶而靠,眉眼半闔的男子,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眼中略略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低下頭,挑指又起一曲。
綿綿之樂如風(fēng)拂百花,纏綿流淌。
方才那一曲雖是少女懷春卻還有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害羞在內(nèi),這一支琴曲卻張揚露骨,完全就是個墜入情愛之河,含情脈脈。
不知是被這琴聲所激,或是被越透入肌膚的涼水所凍,明月雞皮疙瘩呼啦啦起了一身,呼吸也更加重了。
“嶼兒性子清冷,不適這些低婉之聲,今后莫再奏了,回去吧?!?br/>
軒轅靈宵的嗓音突然傳來,像是壓抑著不不耐,金嶼一驚,琴音乍斷,見軒轅靈宵目光落在長案處,沒空多想,抑住心底泛上來的委屈,匆匆起身告退。
明月聽著金嶼漸遠的腳步聲,暗暗道聲可憐,燈光驀然入眼,照得明月眼淚差點出來,大眼睛瞇成一條縫,朦朧縫隙間,看見軒轅靈宵帶笑的眉眼。
明月被點著穴位,活生生在長案下泡了大半個時辰的涼水,早就積蓄了一胸腔的惱意,現(xiàn)在見罪魁禍?zhǔn)滓荒槼芭肫鹱约褐卑l(fā)抖的時候他卻在一旁,賞美人,聽美樂,不覺憤然,“騰”地一下跳站起來,卻忘了還在長案下,也不曾注意到軒轅靈宵剛剛給她解的穴,疼得兩眼直冒金星,性子上來,顧不得去揉腦袋上被撞疼的地方,狠狠坐回白瓷石地面上,狠狠去瞪軒轅靈宵。
軒轅靈宵一愣,笑出聲來,長臂繞過,把掙扎著的明月抱出來。
明月伸手胡亂去推,不慎用大了力氣,左臂一股鉆心的疼襲來,痛得她立時緩了動作,只狠狠又把軒轅靈宵瞪了幾眼。
“愛妃可是氣朕害你濕了半身衣裙?!避庌@靈宵聲音帶笑,任明月瞪著,閑閑開口:“那朕替愛妃換一身可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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