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結(jié)局
,浮生后傳 !
在南京停留一晚后,陳浮生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上海,準(zhǔn)備給富貴提親。
電話中將吳煌、方一鳴聯(lián)系妥當(dāng)即趕往談家別墅。
上海談家,三人坐在老太爺對面彼此寒暄。
大約十分鐘之后,談毅,談峰五六個穿著品味看上去就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人進(jìn)入房間,陳浮生起身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平靜落座。
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我的來意剛才已經(jīng)和老太爺交過底,也就不跟諸位客氣,什么時候定個日子等我哥將談心娶到手,我再以晚輩之禮來拜訪各位叔叔伯伯。”
權(quán)勢誠然是一個男人氣度的外衣,如今的陳浮生再不是當(dāng)年的二狗,歲月苦難沉淀下來的從容讓整個人充滿氣度,坐在一堆中年男人之間氣質(zhì)溫潤如玉。
也沒有人會質(zhì)疑陳浮生的話,之前老太爺就有過就談心許配給富貴的想法,如今只是舊事重提而已,況且以談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給陳富貴也不算委屈,共和國最年輕的少將,鋒芒應(yīng)該比陳浮生更為凌厲,還能有什么不滿意。
再加上如今錢子項的地位,陳浮生一系也算大放異彩,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姻歷來是大家族的不二法寶,也不管談心的想法,一位中年男子笑意盎然道:“心兒的婚禮我一手包辦,等老太爺定個良辰吉日就辦。”
眾人望向老太爺,半瞇半閉著雙眼的老太爺沉默不語,陳浮生放下茶杯試探道:“富貴跟談心也算兩情相悅,到時候我讓老爺子給我哥做證婚人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老太爺沉吟片刻,不知道是在思考兩情相悅還是在考慮錢老爺子的能量,片刻之后才點(diǎn)頭道:“只要心兒愿意,我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定日子的事情浮生你跟毅兒定吧。”
“好!”
“我想婚禮在上海辦一場之后回張家寨辦,也讓娘和爺爺看看富貴的媳婦。”
老太爺欣然答應(yīng)道:“到時候老頭子我身子骨還行也去拜拜老人。”
在談家吃過午飯將婚禮的日子定下三人這才離開。
坐在車?yán)铮揭圾Q笑問道:“你跟皇甫的婚禮是不是也打算在張家寨辦?”
“還不知道,下午我去見皇甫。”
吳煌接口道:“真要娶皇甫徽羽?那陳圓殊跟喬麥怎么辦?”
“……不知道,走一步說一步吧。”
對陳圓殊和喬麥,陳浮生還真沒想好,幾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要再不明白兩人的心思陳浮生也該找塊豆腐撞死了。
三人分別離開,陳浮生掏出電話怔怔出神。
最終摁下那個號碼。
黃浦江畔,陳浮生抽著一支煙望著江面,依舊清冷精致的竹葉青喝了口胸前的酒道:“我的身手都是媧姨教的,我父親和陳龍象也算半個朋友吧,再加上孫老,我跟著媧姨和陳龍象在北京呆過一段時間。”
“嗯,這也是你開始不肯出手的原因?”
“算是吧。你跟富貴真不是親兄弟?”
“嗯,娘懷著富貴的時候被爺爺和那個畜生收留,我是后來才被送去張家寨的。”
“那你也算是李銀橋的外甥?”
“是,原本是我恨別人,誰知道到頭來卻都是我的錯。因?yàn)樯夷莻€女人才離開人世,后來那個畜生也想過將富貴和娘接到李家,只是爺爺和娘不肯這才罷休。說起來我也怪不著別人。”
“要怪只能怪那個年代吧,我聽媧姨說過陳龍象和李銀橋的女兒原本就是指腹為婚,后來因?yàn)橹嘞锣l(xiāng),李銀橋的女兒落一下一身病根,先返回北京,后來陳龍象才因?yàn)槔罴覐氐灼椒幢唤踊厝ァ!?br/>
陳浮生擺了擺手道:“不管如何,他到底禍害過娘,現(xiàn)在答應(yīng)返回張家寨也算有個交代,至于我,歸根到底兩個都是我的娘。不說這個了,說正事。”
“什么正事?”
陳浮生轉(zhuǎn)身,望著清冷精致,動人的一塌糊涂的竹葉青,將手腕的紅繩解下不容拒絕的系在竹葉青手腕上,道:“你說過愿賭服輸,嫁給我吧!”
“陳圓殊和喬麥怎么辦?”
“我們先結(jié)婚。”
“三個都娶?”
“先娶你。”
“好!”
此刻的竹葉青動人到極致,如一樹桃花斐然綻放。
陳浮生帶著竹葉青聯(lián)袂趕到山西的時候,小爺伸出大拇指贊道:“爺們。”
“慶之,你和靜萱的婚禮打算怎么辦?”
如今的白馬探花陳慶之已是山西不折不扣的的新貴,取回家傳至寶的陳慶之再不是落拓士族,儒雅風(fēng)范十足。
“象爻答應(yīng)了王胖子的追求了。”
“好事成雙呀,總算修成正果了。”
“富貴的媳婦定了沒?”
“定了,你們的婚禮等我從張家寨回來舉辦個集體婚禮。”
“還有你的?”
“當(dāng)然。”
————————————————————————
北京萬歲山,錢小琪安靜站在讓人分不清年齡但一襲白衣飄然出塵的女子身后,道:“師傅,你怎么會知道浮生的身世的?”
“也是巧合,當(dāng)年無道受過半仙恩惠,為了報恩無道也幫助了龍象那孩子不少,大概了解一點(diǎn)陳年舊事。要不澹臺那孩子怎么會跟般若一起胡鬧。”
“我也是看到經(jīng)藏和般若的時候才知道浮生和他們早有交集。”
“都是緣分,只是苦了妃暄那孩子一輩子。”
“不過總算是落下一段帷幕了。”
“你這次去張家寨嗎?”
“去!我也該去拜拜那位老人。”
————————————————————————
一周后,東北通往張家寨的路上,煙塵遮天蔽日。
一輛輛豪華越野車組成的車隊肆意行駛在這條已經(jīng)被人修理過的大道上。
其中一輛車內(nèi),陳浮生開車,一車的女人圍繞,依舊是一雙花布鞋的女孩將身子探前道:“陳浮生,你現(xiàn)在猜到我的名字了嘛?”
“沒有。”
“好吧,那我告訴你吧,我叫慕容般若,你要記住這個名字哦……”
穿一身麻布衣服的女人撫了撫般若的頭道:“浮生,你娘的墓就在浙江舟山,當(dāng)年你娘在浙江舟山跟我有過一段淵源,有時間我?guī)闳タ纯此伞!?br/>
“好。”
“老姑,你不跟浮生介紹一下當(dāng)年爸爸跟半仙的事情嘛?”
“不說了,都是陳年往事。”
“浮生,平平安安還要跟我有一段交集,就讓他們跟我在美國生活一段時間,等上學(xué)的時候我再給你把他們送回來。”
陳浮生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女人的身份,葉晴歌,當(dāng)年太子葉無道的姑姑,在中國政壇有著莫大影響力,這次的事情也是葉晴歌出面才能讓陳龍象安然返回張家寨,這一段父子恩怨才不至于飲恨收場。
有這樣一樁天大的好事,怎么會不答應(yīng),點(diǎn)頭道:“那就麻煩晴歌姑姑了。”
“不麻煩,我就小琪一個關(guān)門弟子,于情于理都是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
——————————————
另一輛越野車上,狀元手里捧著當(dāng)初交出去的那只木匣,伸了個懶腰道:“我總算修成正果了。”
小爺絕世風(fēng)情的一甩道:“你不打開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陳半仙的一生精華所在,等過兩年你帶著媳婦來吳山,我就讓你看個夠。”
“好!”
“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該見識的也見了,去云南走一圈,有時間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再碰到一個妖孽出世,要是碰不到我就回吳山養(yǎng)老。你呢?”
“跟你打算差不多吧,讓解放留下就行,現(xiàn)在浮生已經(jīng)一切走上正軌,我親眼見證了這一崛起過程也算了了老頭子跟我的心愿。等參加完他們的集體婚禮我就去找你。”
王解放回頭道:“陳哥讓我看著你不讓你走的,再說哥我不明白當(dāng)初陳哥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就愿意為他鞍前馬后,現(xiàn)在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怎么就準(zhǔn)備抽身而退了呀。”
“呵呵,我也不知道,對于錢財我早就看淡,可能就是為了看一個妖孽的崛起吧,狀元跟我的心思應(yīng)該差不多,否則斷然不會因?yàn)橐槐酒茣鸵粋€承諾這么鞍前馬后。”
“好吧,我承認(rèn)我理解不了你們的境界。不過你還是不能走。”
“滾犢子,我會讓你交差的。”
“那你告訴我當(dāng)初你們說的其爺如老鬼,其兄如饑鷹,其父如瘦虎是個什么命數(shù)嗎?”
“就是現(xiàn)在浮生的命,其己如真龍。你忘了曹必勝親自將陳安送回的那一刻了?”
“哦……明白了。”
當(dāng)初陳浮生迫于壓力將陳安送到曹家,錢小琪放話一年之內(nèi)曹家肯定會親自把孩子送上,如今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陳浮生一個人近乎能影響一系的政商力量,曹必勝前段時間親自將陳安送回,那一刻的揚(yáng)眉吐氣誰都不曾忘記。
小爺想著葉晴歌那個姑射神人,問道:“狀元那三個女人到底什么來路?”
狀元搖了搖頭道:“那是又一段故事了,穿麻布衣服的女人叫澹臺經(jīng)藏,當(dāng)年西藏活佛欽點(diǎn)的靈童,被一個男人拐走,至于般若是慕容雪痕和葉無道的女兒,而葉無道這個名字在上個年代更是響徹華夏大地,葉家圍攏的政商家族囊括了大半個中國的權(quán)勢,葉晴歌就是這個男人的姑姑,也就是錢小琪的師傅。”
“哦……原來如此,不過二狗這犢子也不差,未來成就說不定還會超過葉家。”
“嗯,差不多吧,如今浮生是真正當(dāng)?shù)纳现袊谝淮髼n這個稱號了。”
————————————————
另一輛車上,黃養(yǎng)神坐在后座,一臉憔悴,再無當(dāng)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開車的余云豹點(diǎn)燃一支煙道:“養(yǎng)神哥,當(dāng)初你為什么退出呀?”
“我妻子家族出事,我不得不退出。這次來事希望陳哥能幫我說句話,否則我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費(fèi)了。”
“陳哥肯定會幫你的,他也是事后才了解到你的事情,跟我們說過這次讓你來,就是想幫你一把。”
——————————
一輛路虎上,三千安靜坐在老人和納蘭王爺身側(cè),一臉刻板的孫滿弓臉上也浮起一絲罕見的柔和笑容。
老人安靜開口道:“納蘭,三千的路接下來就該你們幫襯了,有你和他三叔,我?guī)熜忠矔判摹!?br/>
納蘭王爺笑了笑道:“我這些年還不都是為了孩子,現(xiàn)在三千有自己的路,我在一邊會看著他成長,他三叔也不會放任不管。”
——————————————
北京首都機(jī)場,一位禍國殃民的女人帶著一個看上去青春綻放的少女登上飛往黑龍江的飛機(jī)。
“娘,我們這是要去張家寨么?”
“是。”
“你準(zhǔn)備嫁給他嗎?”
“還沒想好。”
在頭等艙的后座位上,一個身穿一襲風(fēng)衣,面容精致的女人拿著一本書望著窗外怔怔出神,書里依舊夾著一張紙。
紙上的字體龍飛鳳舞,依稀可以辨出字跡。
若無緣,六道之間,三千大千世界,百萬菩提眾生,為何與我笑顏獨(dú)展,惟獨(dú)與汝相見?
若有緣,待到燈花百結(jié)之后,三尺之雪,一夜發(fā)白,至此無語,卻只有灰燼,沒有復(fù)燃?
片刻之后,陳圓殊登上飛機(jī)。
誰拿誰的流年亂了浮生。
————————————————
張家寨,一座不起眼的土包前,陳龍象安靜站立,媧柔聲道:“老爺子,我?guī)е埾蠡貋砹恕8∩呛⒆右膊回?fù)你所望,撐起了陳家。”
“龍象,我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該放下的已經(jīng)放下,該得到的已經(jīng)得到,我還出去干什么?”
“浮生長大了,你和老爺子的苦心要等到平平安安長大的時候他才能理解吧?”
“我又不需要他理解。”
“那這就結(jié)束了?”
“嗯,結(jié)束了,我說過我回來就再不出去了。結(jié)局早已注定。”
本書源自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