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錢有用沒
,浮生后傳 !
劉海云酒吧內,陳浮生坐在沙發(fā)上,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平靜的看著劉海云。不知道是陳浮生身后的兩個大漢給人壓迫的感覺還是陳浮生這么看著劉海云,讓劉海云感覺有點不適應。劉海云皺著眉頭道:“陳老板,你的來意我差不多知道一點,可是我不準備干什么,楊少爺給了我一筆錢足夠我養(yǎng)老了,這家酒吧的收入也能夠維持我的生活,陳老板要不想傷和氣的話你的話就不要出口了。”
陳浮生笑了笑,看著劉海云,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劉老板,我們暫時不談那件事,我想先問一下劉老板你知不知道什么人不想我呆在陽泉,盼著我離開或者死呢?”說完這番話的陳浮生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輕輕按在了前面的茶幾上,身體略微前傾看著劉海云。
劉海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神閃過一絲疑惑,身體不著痕跡的向后靠了靠,搖了搖頭道:“陳老弟,我劉某雖然沒答應你們的條件,但也還不至于想讓你們死或者離開。再說的直白點,我巴不得你們在陽泉的勢力可以狠狠的壓倒楊家的勢力。”陳浮生把劉海云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相信,劉老板也是聰明人,不會干傻事的!”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以劉老板在陽泉地界的人脈和資歷想必應該知道什么人喜歡用土銃吧,畢竟那玩意算不上槍可也是槍的一種,更奇怪的是那幾個人身手還相當不錯,肯定經常見血。這樣的人劉老板認識嗎?”
劉海云瞇起眼睛,那張被歲月刻畫的陽剛臉龐隨之帶起了一絲冷峻,看著陳浮生道:“怎么?莫非陳老板還不相信劉某人?陽泉市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真來幾個人就是在楊大哥活著的時都未必能很清楚,我劉海云有什么本事能知道?”陳浮生眼里閃過一絲贊賞,賠笑道:“劉老板說笑了,我怎么會不相信劉老板!說實話,我本以為劉老板會借著我的口氣說出另外一個名字,可沒想到劉老板卻絲毫不提,這份做派讓小弟佩服。”
陳浮生說著頓了頓,繼續(xù)道:“劉老板是一條漢子,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的說了。以劉老板你的個性如果不是楊軍或者楊青欺人太甚,劉老板斷然不會心存不服。”劉海云著急擺手就要否認,陳浮生擺了擺手道:“劉老哥,我尊稱你一聲劉老哥是敬佩你的為人。你不必急著否認,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是帶著誠意來的。不管事實是什么,先聽我把話說完老哥你再考慮或者讓我走人,行不行?”
劉海云深吸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陳老板請說!”陳浮生不緊不慢的道:“我知道現在楊家的勢力分布不均衡,楊青死了楊軍幾乎一家獨大,不給老兄弟們留點后路,大家心里都有點不服,只是畢竟是生死兄弟,不想撕破臉面。可是,劉老哥不妨想一想,楊軍如果真把楊家的資源全部吞下,他能容得下你們幾位老兄弟?說句實話,換成我,我要么不做,要做肯定要做絕!我沒有想中傷你們兄弟感情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這是個最好的時代,可同樣也是最壞的時代,兄弟義氣有時候經不起半點誘.惑。話已至此,再多說就無味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老哥我為什么要來找你,不是覺得你為人不錯什么,而是我想在你們中間分一杯羹,我想要陽泉地區(qū)的煤礦,這才來找你。”
劉海云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對面這個才剛剛奔三的年輕人,猛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意興闌珊的道:“看來我確實老了,既然陳老弟你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想問一句,為什么陳老板單單找上我?楊大哥那批人里好像不止我一個對楊軍不滿!”
陳浮生笑了笑,道:“這就是劉老哥你明知故問,我既然要找合作的人選,自然是首選最有可能抗衡楊軍的,劉老哥你不管從資歷還是為人來說和楊軍都相差不多,差的只是錢,人手。畢竟楊萬江不傻,賺錢行業(yè)都握在了楊家人自己手里。我要的不多,我要楊軍手里一般的煤礦所有權,至于你們兄弟之間的關系和楊家剩下的產業(yè)怎么弄我一概不插手,我只負責出錢,相當于從劉老哥手里你買那幾家煤礦,當然那幾家煤礦得到了您名下。”說完陳浮生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劉海云面前,口氣加重道:“我知道劉老哥你還在懷疑我的誠意,只要你答應我,這張支票就是你的,我用我青禾集團3%的股份加2000萬人民幣換等到了你名下一半的煤礦,劉老哥你并不吃虧!”
劉海云臉色變了變,強忍著沒有去看桌上的支票,而是看著陳浮生道:“陳老弟不怕我拿了錢不辦事?”陳浮生坦然的笑了笑,道:“我是個生意人不假,可劉老哥想要玩一把大的,我也不介意賣弄一下家底。”劉海云看著陳浮生,突然放聲大笑道:“哈哈,開個玩笑,像陳老弟這種敢和納蘭王爺搶生意的‘生意人’我劉某就是有那個心玩一把大的也沒有那個能力。”劉海云在說到生意人的時候特意加重了一下口氣,陳浮生很配合的露出一副富貴式的憨傻笑容道:“呵呵,劉老哥這話嚴重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生意人!”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陳浮生站起身,伸出手,劉海云也起身伸出手,兩只手握在一塊,兩人同時笑道:“合作愉快!”
說完陳浮生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茶幾上的那張支票。劉海云拿起那張支票輕輕摩挲眼睛卻看著陳浮生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年輕人,氣度比楊大哥還要高上那么幾分,難怪敢和納蘭經緯叫板。”
上了奧迪的陳浮生臉上的平靜立刻一掃而空,嘴角抽搐著道:“肉疼啊,尼瑪兩千萬就這么一眨眼就沒了,那都是錢呀!”坐在駕駛席上抽著一根煙悠哉悠哉的狀元火上澆油道:“就沒見過你對自己這么大方過,怎么給人的時候偏偏就這么豪爽?”嘴里這樣說著,眼神里卻閃過一絲佩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至尊南京,又看了看陳浮生拿起來的芙蓉王,狀元淡淡的問道:“浮生,你這么活著不累?以你現在的身家完全可以讓自己玩一玩什么奢侈享受,可你倒好,給別人花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輪到自己花的時候就舍不得了,我知道給別人花那是一種投資,可也不能老這么虧待自己呀,你攢下那么多錢要干什么?”
陳浮生咧開嘴,笑了笑,搖了搖自己手里的芙蓉王煙盒,輕輕的開口道:“我現在還對自己不好?在張家寨那會抽旱煙都得省著抽,現在抽20多塊的煙都不眨眼睛了,對自己還不夠好?我是過窮日子過來的,有錢了可以讓自己過的好點我也不拒絕,你看我現在就過的要比以前好多了。可你要說真讓我去每天抽什么古巴雪茄,花幾十萬幾百萬買一套衣服,我覺得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抽煙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好點,衣服在有錢的情況下也可以穿的好點,房子在可以的情況下也可以大點。可真要身上就像貼滿大鈔似的那也就有點過猶不及了,品味啥的我不懂,但好像也不是花的錢多了就叫品味高。
納蘭經緯就算穿著地攤貨,咱看著也不敢說人家那是地攤貨,相反還得猜測一下是幾十萬的阿瑪尼還是范思哲,人家氣度跟身份放在那!還有我記得方姨說過一句話:浮生,等你再爬的高點,就知道錢多了也就是一個數字,跟紙差不多。我當時就想我什么時候才能到達那個境界,那我就爽歪歪了!不過現在我是發(fā)現我不可能達到那個境界了,我就個窮人,錢對于我來說永遠是錢,而不是紙。富貴娶媳婦要花錢,平平安安上學接受最好的教育要花錢,就連我上個廁所都要錢,我還想著在40歲之前要攢夠我孫子一輩花的錢,你說我要錢有用沒?”
狀元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只是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的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不知道什么。陳浮生的電話鈴聲很突兀的響起,陳浮生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張小花的聲音,“林萬云應該到了陽泉,我過幾天到,你讓你的人去晉中地區(qū)接手兩家煤礦,就憑我一個人也吞不下那么多,況且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盟友,有錢就得大家一起賺!”
陳浮生沉聲問道:“出什么事了?”張小花淡淡的道:“有人想要我的命,居然公然動用狙擊,我不表示表示怎么也說不過去!”陳浮生倒吸一口氣,道:“什么?林萬云下手速度這么快?”電話那頭道:“呵呵,他一開始就找過我,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敢玩的這么狠,還真是不是猛龍不過江!”
陳浮生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傷勢怎么樣?”張小花不管怎么說也是張三千的師兄,要不是這樣張小花也斷然不會買他陳浮生的帳,陳浮生很清楚這點。
張小花平靜的道:“我自己就玩狙擊的,那玩意還要不了我的命,這次怎么著也得會會納蘭王爺的這個軍師!”說完掛掉電話,陳浮生看著狀元道:“張小花被狙擊手襲擊了,已經在晉中地區(qū)開始對納蘭王爺的產業(yè)動手,而且林萬云應該是到了陽泉,我估計張小花已經在太原動手了,否則也不可能知道林萬云來了陽泉,說不定前幾天就是林萬云派人干的。”
狀元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道:“這樣更好,張小花這個盟友是坐實了!只是不知道林萬云會不會染指這次楊家的內訌,如果染指的話你那兩千萬可就打了水漂了。”說完看了一眼平靜的陳浮生,皺了皺眉,道:“你不會早料到了吧?”陳浮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兩千萬是我買楊軍的所有煤礦的錢,誰拿了也一樣!林萬云,這次來了他就不用走了!”
狀元怔了怔,似乎不適應平時低調的陳浮生突然蹦出這么一句駭人聽聞的話。再看陳浮生,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張蒼白的面孔似乎猛然妖艷了起來,如突然綻放的紅蓮花一般!狀元看著陳浮生,突然豪氣縱橫的放聲大笑,毫無征兆!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這個男人是能讓狀元,榜眼,探花都為之賣命的男人,是能被江蘇省政壇的兩位老人評價為大才,大材的人物!這樣一個男人,說留下林萬云,是虛張聲勢?還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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