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浮生后傳 !
陽泉市郊外,一處寬大的的簡易民房內(nèi),亂糟糟的一群人呆在一樓的大廳里,有將近20號人。雖然這棟房子很空曠,可放了這么多人也難免顯的有點(diǎn)擁擠。房子總共四層,不大,要真論起放人來,最少也能放百十來號人,當(dāng)然,這是說四層加起來的情況下。如果只擠在一層的情況下,那就是前面的那副場景了。
這個地方是陳浮生租來的,人手太多,總需要找個地方安排一下。將近20號人中有八個是從西鎖簧村趕來的,還有就是陳浮生,狀元,孔道德三人和陳慶之留下來充場面的四個大漢,再剩下的就是被孔道德看著的羅格和剛剛趕到的龍哥以及他的兩個小弟。陳浮生看著這一幅就跟菜市場差不多的場面,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安靜一下,聽我說。”
一群人一聽陳浮生發(fā)話,全部都轉(zhuǎn)頭望向陳浮生。陳浮生不緊不慢的指著西鎖簧村的那群青年說道:“李彬,你帶著你的人和我給你們留一個人,暫時就先住在這里。”接著又轉(zhuǎn)向陳慶之留下的四個大漢說道:“修猛,你留一個機(jī)靈點(diǎn)的人帶著這群孩子,另外再給道德一個人,剩下的那兩個跟著我和狀元,具體什么任務(wù)等等再和你們說。”
說完指著龍哥,道:“你跟我來一下。”帶著龍哥來到院子里,陳浮生遞給龍哥一根煙道:“叫你來是想讓你替我打聽幾件事情,錢我一分不少你的,你看怎么樣?”龍哥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根煙,偷瞄了一眼陳浮生,諂媚的笑著說道:“陳哥,你說,打聽什么消息?我肯定盡全力,談錢多傷感情。”
陳浮生掃了一眼龍哥,臉色平靜的道:“替我打聽三個消息,第一個就是在陽泉什么人手里有土銃,另外就是試著找一下兩個男人,其中有一個大腿中槍受傷的,不管你花錢也好還是找小弟辦事也罷,只要能找到這兩個人,我自當(dāng)重謝。最后一個就是最近替我留意一下楊家那邊的情況,里邊的那幾個年輕人你可以帶走四五個去幫你。”
說這話的時候陳浮生一直盯著龍哥,他敏銳的發(fā)現(xiàn)在龍哥聽到他說楊家時眼神本能的閃過一絲詫異。陳浮生不輕不重的道:“如果你要敢跟我耍什么花樣,我要?dú)€人也不是什么費(fèi)勁的事。”龍哥不知道是被陳浮生嚇住了還是想起了什么場面,立即點(diǎn)頭如小雞啄米似的道:“陳哥,你放心,我肯定替你辦妥。”他們這種街頭混混打架殺人不在行,但打聽點(diǎn)消息卻再容易不過。
陳浮生回到大廳里把老貓他們那批人中的李彬拉到一旁指著龍哥低聲道:“你讓三四個人跟著那個人打聽點(diǎn)消息,至于你們剩下的跟著我的人去另外打聽消息。聽好,我讓你們打聽的是關(guān)于楊萬江手下一個叫楊軍的,還有一個叫劉海云的消息,不管大小事情只要能打聽到的隨時向我匯報。楊家的場子不多,就那么幾個,到時候我的人會告訴你們的。我會給你們弄輛車的,另外你們著重注意一下楊家斗狗場里的一群年輕人,有什么消息就跟我匯報。”李彬激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讓他打聽個消息就跟讓他帶刀去砍人一樣。
安排完這些事情,陳浮生就帶著孔道德一行人離開了這個地方,留下一群年輕人隨便折騰。接下來陳浮生帶著人跑了一趟陽泉市,奧迪的牌照早已經(jīng)換了。給孔道德三人租了一家小區(qū)的單元樓,陳浮生和狀元則另外在對面的一家小區(qū)里租了一套房子,真正的做到了狡兔三窟。
太原市一家私人會所內(nèi),張小花和幾位一臉官相的中年男人拉皮推諉,談笑風(fēng)生。在一家私人會所對面的一處大廈樓頂,一個全身包裹在黑暗中的男人趴在地上紋絲不動,樓頂處架著一把巴雷特狙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會所的門口。
大約一個小時后,張小花陪著四位中年男人走出會所,四個男人都滿面春風(fēng),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幾個人肯定是又談妥了什么事情。張小花走在最前面,他的一張臉龐算不上英俊,但或許是年少有為又或許是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整個人看上去極有味道,或許應(yīng)該叫底蘊(yùn),舉手投足之間都溫文爾雅,嘴角掛著的笑容也恰到好處的適中,不會讓人覺得太假也不會讓人感覺不真誠。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小花輕輕欠身對著四人笑道:“還得麻煩老哥們等一下,我忘了一個東西,得回去取一下。”
四個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向會所外的停車場,在張小花轉(zhuǎn)身的時候看著對面大廈的樓頂處皺了皺眉,眼里閃過一絲鋒芒,整個人沒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的向前撲去,“砰”,一個聲音幾乎是響徹了這條并不繁華街道的上空。一顆70毫米口徑的子彈穿透了剛才張小花所站的會所門前的地面,已經(jīng)撲倒在地的張小花閃電般的向右滾去,“砰”又一聲槍響,子彈近乎是擦著張小花的左側(cè)肋骨而過。張小花那張極有味道的臉上此刻已經(jīng)布滿猙獰,眼里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地翻滾進(jìn)了會所大門,“砰”再一次一聲很有節(jié)奏感的槍聲響起,子彈穿透了會所的大門,穿入了滿身狼狽的張小花的大腿處,強(qiáng)忍著劇痛的張小花沒有再動。
槍聲也沒有再次響起,對面大廈裹在黑暗中的男人看了一眼會所,眼神復(fù)雜,說不清是遺憾還是什么,沒有半分停留,摘掉手上的手套,迅速趴起身轉(zhuǎn)身離開。開槍到離開男人都做的有條不紊,至于那支巴雷特靜靜的留在了黑暗之中。男人的步伐矯健而有力,不緊不慢的從樓頂?shù)臉翘菘谔幭氯ィz毫沒有剛才是開槍殺人的覺悟,相反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槍聲幾乎驚醒了所有人,會所內(nèi)立刻就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安擁了出來,看到靠在會所大門上的張小花時領(lǐng)頭的男人驚呼道:“張哥!”張小花擺了擺手,淡淡的道:“打電話報警,你們現(xiàn)在快去對面那條街口守著。”被人襲擊的張小花盡管此刻臉色蒼白,但明顯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光憑這份定力就不愧是在諸葛老神仙口中的北方張小花。
在陳浮生兄弟倆還默默無聞的時候,就曾經(jīng)有圈子里的好事者評估過除了納蘭王爺,孫老虎那一輩的天字號巨梟以外的年輕一輩牛人,在下九流的世界狀元,探花,榜眼三人是公認(rèn)的排名。那在上九流和地下世界的排名上,張小花近乎和京城大少李夸父近乎齊名,比上海大少方一鳴名聲都要來的高,可見張小花的手腕實(shí)力,這也是為什么竹葉青在南京曾特意囑咐過陳浮生在山西要注意張小花這么個人。
張小花在北方的名聲,除了諸葛老爺子給他的身份外,他自身的實(shí)力是不可否認(rèn)的,年紀(jì)輕輕在山西,河北,京津一帶能混到今天,張小花可能是無能之輩?留下兩個保安將張小花送醫(yī)院之外,剩下的人則都去對面的街口堵人,忘了說這家私人會所就是張小花的,而晚上宴請的四個客人都是山西河北天津的政界高官。坐在車上,張小花對著四人絲毫沒提今晚的事情,山西政界的那位高官看著受傷的張小花道:“老弟,需不需要我出動太原市所有警力布防?”
張小花擺了擺手,臉色蒼白的笑道:“謝謝老哥的好意,不用了,到是今天晚上驚擾四位老哥了,就不勞煩四位老哥陪我去醫(yī)院了,我讓人安排一下四位老哥休息的地方,明天再坐飛機(jī)離開。”四個人也沒說什么,只是打著官腔表示了一下什么治安不好之類的話語外就讓司機(jī)停車,自行離開,畢竟張小花的傷勢不算重,他們四人也不想落人口舌。等到四人離開,張小花瞇著眼睛望著窗外,喃喃自語道:“居然玩的這么狠?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會所對面的另一條街上,十幾個身穿黑西裝男人緊緊分別守在路口和中間,緊緊盯著大廈的出口處。大廈頂端身穿黑衣的男人從樓梯口處下來后將外面的風(fēng)衣脫掉順手扔進(jìn)垃圾桶,四下打量了一下,順著大廈的樓梯口來到出口處。看著那些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嘴角扯起一絲冷笑,那張陰狠的臉龐赫然就是在陽泉刺殺楊青的未央,從大廈出口處不緊不慢的走出。
一個黑衣人看著從大廈走出的未央,拿著對講機(jī)喊了一句,十幾個人全部向未央圍了過來。前一秒還不緊不慢走著的未央,看到男人拿起對講機(jī)的時候就如一條豹子般跑動了起來,靈巧而迅速,徑直跑向馬路中間,在十幾個人還未形成合攏的時候未央就已經(jīng)穿過了對面的街道,插著一條巷子穿過,順手將路邊的一輛摩托扶正,掏出一把鑰匙一擰,摩托車順著大路混入車流之中。
凌晨三點(diǎn),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去除子彈的張小花聽著幾人報告說人已逃脫之時只是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像早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一樣。看著領(lǐng)頭的一個男人,張小花淡淡的說道:“告訴晉中地區(qū)我們的人,給東北重工旗下的那幾家煤礦制造點(diǎn)事故,隨便什么事故,順便查一下太原地區(qū)東北黑勢力的藏匿處,報告給警方,就說我是我查到的。”說完嘴角輕輕彎了彎,露出一個笑容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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