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是一場硬仗
,浮生后傳 !
鐘山高爾夫后邊的魚池,尉遲功德老人半瞇半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動作緩慢地拎著餌料袋子喂魚,沒有人知道這個沉默的花甲老人在這坐了多長時間,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坐到什么時候,他的老朽與鐘山高爾夫的繁華形成了一副風格迥異卻又融合得無比默契的畫面。安詳?shù)焦虐澹坪踹@個沉默寡言的老人一生的光陰就是這池邊度過的。
陳浮生輕輕走到尉遲老人身邊拉了條竹藤椅子坐下,神色恭敬,對于這位早些年也是叱詫一方的尉遲老人,陳二狗心里有崇敬,有感恩。崇敬是從怪大叔姜子房每次說起老人的傳奇都眉飛色舞,跟吃了劣質(zhì)春藥一樣無比激動的表現(xiàn)里得來的,畢竟能讓怪大叔那樣的人說起老人都滿臉的崇敬是相當不容易的。感恩是因為老人為他調(diào)教了王解放和唐耀國那樣兩個徒弟,要知道在這個年代門戶之見要比民國時期更加森嚴,這足夠讓陳浮生心懷感激。掏出一根中南海遞了過去,老人抽煙只抽中南海,這個習(xí)慣陳浮生在第一天就知道,所以這包中南海就是他特意在路上買來的。
老人接過陳浮生手里的煙,繼續(xù)望著魚池,絲毫沒有理會陳浮生的意思,陳浮生再著急也不敢在老人面前造次,于是神色平靜的陪著老人欣賞一池簇擁著的大紅妖艷鯉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浮生忐忑開口道:“尉遲老爺子,浮生想借您出山一趟!”在老人面前,陳浮生是真不知道該用什么來掩飾這個企圖,所以他只能照實說話,尉遲老人面無表情的道:“老頭子我差不多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棺材了,折騰不動了。”陳浮生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臉上絲毫沒有表露,這種簡單的控制情緒對于現(xiàn)在的陳浮生確實不是什么難事。
“那浮生打擾您了,等改天給您帶一箱中南海!”陳浮生平靜的道,尉遲老人露出個頗為和善的笑意,道:“你的形意拳又拉下了,有空自己多琢磨琢磨,對你身體有好處!”陳浮生輕輕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富貴式的燦爛笑容撓了撓頭。尉遲老人擺了擺手,陳浮生欲言又止,老人站起身,朝著魚池撒了一把誘餌,洞穿人心一般說道:“我老了,是該趁著還能走的動的時候出去走走,看看死之前能不能再碰到像黑豺一樣有靈性的畜生!”
陳浮生心中大定,識趣的點頭離開!老人則再次坐回椅子上,如一尊雕塑。
請尉遲老人出山是萬不得已,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陳浮生都對竹葉青口中的瘸子姚尾巴的一手快刀極為忌憚,陳慶之和狀元都在山西,南京除了尉遲功德還真沒有可以抗衡姚尾巴的人,這也是陳浮生硬著頭皮來鐘山高爾夫請尉遲老人的原因。當然,去浙江,陳浮生還不會天真到認為只帶一個尉遲老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多一個能打的就多一份救出陳圓殊的保險!
陳浮生找到樊老鼠的時候,樊老鼠正在離青禾不遠的一輛車上拉二胡,還是堪比王虎剩大將軍風騷的模樣,形象沒有半點改變,看到陳浮生的時候破天荒的露出那一嘴腥黃牙齒笑道:“浮生,先來一曲揚州十八摸?”陳浮生也不客氣,接過樊老鼠手中的二胡就開始旁若無人的演奏,樊老鼠則閉目點頭,一副極其陶醉的模樣,一曲拉畢,陳浮生開口道:“老鼠,這次得陪我去趟浙江!”樊老鼠接過陳浮生手中的二胡,愛不釋手的道:“趁活著能拉就趕緊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懂!”
陳浮生沒有再說什么,因為這次去浙江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來,丟給樊老鼠一根煙,自己也點燃一根,望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車水馬輪,陳浮生怔怔出神!
帶著樊老鼠離開的時候陳浮生已經(jīng)通知了喬麥,下午3點和潘央在玄武湖見了一面,五點鐘在斗狗場見到了張奇航,俞含亮王儲一行人,早從王虎剩大將軍口中得知王儲能打,陳浮生自然不會放著這種人才浪費,畢竟是事關(guān)小命的大事,經(jīng)過一番商討,最終定下王儲帶人先去浙江,張奇航隨后再去。本來并沒打算讓張奇航去南京,最后陳浮生還是被張奇航口中的已經(jīng)在浙江有的一定的消息網(wǎng)打動,決定讓張奇航也去,剩下狗王就還是呆在南京,對這番安排自然沒有人有異議!離開斗狗場后陳浮生又去拜訪了姜子房大叔,聽著姜子房大叔說了一番關(guān)于浙江方面勢力的布置,陳浮生總算心里有了點底。
晚上七點,陳浮生在瑪索見到了江亞樓,兩人聊了一番上海皇后事情后就火速切入正題,江亞樓本身早已著手準備在浙江開酒吧的事情,這次陳浮生問到浙江方面的事情江亞樓自然如數(shù)家珍,聽著江亞樓說著的名字,陳浮生一個一個記了下來,有印象的陳浮生拿筆畫了下來,沒印象的則重點標注,一個小時的談話,陳浮生心中大致有了個了解,輕輕的開口道:“江哥,這次你陪我去浙江走一趟?看看那邊情況怎么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就能動手準備了。”江亞樓點了點頭,道:“老弟,我可是聽說你山西那邊才剛出問題,這樣著急是不是有點……?”陳浮生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江亞樓也不再堅持,道:“我明天趕去浙江!”
在浙江開酒吧的計劃是陳浮生剛才決定的,或許很多人不能理解陳浮生為什么這么急,但陳浮生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山西那邊徹底癱瘓,那他就只能繼續(xù)維持以前在南京的模樣,陳浮生現(xiàn)在的野心自然不會甘心止于此,能爬的高一點,多賺點錢,陳浮生絕對不會猶豫。這次的浙江之行既然要得罪老佛爺,那就不如得罪的徹底一點,能打開浙江方面的市場陳浮生在山西輸了也不至于一敗涂地,當然這樣做的風險就是有可能這次跌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但男人嘛,玩的就是心跳,陳浮生怎么會拒絕人生賭場上的豪賭!
從瑪索出來,陳浮生掏出電話拔通了竹葉青的電話,道:“我想要在浙江發(fā)展,錢老爺子這邊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電話那頭的竹葉青聲音清冷的道:“浙江方面的事宜我會安排,澹臺老佛爺我也會替你穿針引線,不過你和澹臺浮萍的事我不會插手。”陳浮生點了點頭,竹葉青干脆利落的掛掉電話,竹葉青答應(yīng)陳浮生為他穿針引線自然不是看上陳浮生,而是上次干掉龔紅泉的協(xié)定,陳浮生為竹葉青在江蘇這邊搭橋鋪路,竹葉青則為陳浮生在浙江那邊穿針引線!
給竹葉青打完電話,陳浮生腦海里過濾了一下這次去浙江需要注意的事情,喃喃自語道:“又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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