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郭明立即把電話交給白靖南,聽了高樂的描述,白靖南被酒精浸泡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大半。</br>
掛了電話后,他進去向在座的客人說了聲抱歉,然后拿起外套就匆匆的離去,江舟跟出來,在身后叫道:“靖南,什么事這么著急,我們是招待方,你怎么能提前走!”</br>
白靖南道:“我有急事要處理,你跟郭明留在這里。”</br>
前面電梯的門正好打開,他快步的走進電梯,江舟回到飯桌上,問郭明:“剛才誰的電話,瑞安?”</br>
郭明搖頭:“不是。”聽高樂說瑞安可能出事了,郭明心里也很擔(dān)憂,但是和江舟多說無益。</br>
江舟見郭明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也只好收口不再問。</br>
白靖南一路心急如焚的開車到高樂說的地方,車子一停,他立刻推開車門下來,問高樂:“到底什么情況?”</br>
剛才,在電話里高樂說得不清不楚的,只知道柯瑞安出來買東西,人卻不見了。</br>
高樂把事情的始末詳細(xì)的說了一遍,道:“我就是在這里撿到她的錢包,她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事,她錢包里的現(xiàn)金和銀行卡都在,明顯的不是搶劫,我懷疑是我得罪的那些人干的,可是瑞安跟他們又沒有過節(jié)……”</br>
“你打過她電話沒有?”</br>
“打了,沒有人接……現(xiàn)在怎么辦,不然我們報警吧。。”</br>
白靖南拿出電話開始找人,在江樂,江家是走黑道起家的,到今天亦黑亦白,這種事情,找江家遠比去警局找警察更有用,他之前和江長鋒有過生意上的合作,多少算是有點交情。</br>
他講完電話,對高樂道:“上車。”</br>
高樂跟著他上車,問道:“有消息了嗎,現(xiàn)在去哪里?”</br>
“你還記得之前找你麻煩的那些人的樣貌嗎?”</br>
“要是見到了,我應(yīng)該認(rèn)得出來。”</br>
江長鋒聽清白靖南的來意后,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道:“既然這位小姐還認(rèn)得對方的樣子,那就好辦了,白先生,你放心,只要人在江樂,不管是被帶到了哪里,兩三個小時之內(nèi)我一定給你翻出來”</br>
“那就麻煩江先生了。”</br>
白靖南和高樂兩個人就在江長鋒的府邸等消息,雖然江長鋒說的斬釘截鐵,但是白靖南一點也無法放松下來,畢竟落在歹徒的手里,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就多一分變數(shù)。</br>
大概過了近一個鐘頭,江長鋒的手下進來報告,說事情有眉目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帶走柯瑞安那兩個人的落腳點。”</br>
白靖南道:“我跟你們一起去。”</br>
江長鋒阻止:“白先生,你安心的在這里等候,他們會把人安全的帶回來。”</br>
白靖南搖頭:“不行,我必須得去。”以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他沒辦法在這里干等。</br>
江長鋒想了想,點頭,對手下吩咐道:“注意保護好白先生。”</br>
柯瑞安最后被帶到一間廢棄的民居內(nèi),被他們拽下車,推進這個漆黑,破舊的小房子里后,她不僅手被捆著,就連雙腳也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懷疑剛才那一腳是不是把自己的胸骨給踢斷了。眼前的視線也漸漸的開始模糊,她用力的晃動著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害怕自己一旦暈過去了,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比如,輪 奸……如果真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算她清醒著也無法阻止,但是,至少她還可以選擇一頭撞死</br>
把她綁來的那兩個歹徒,一個在不遠處看守著她,一個在打電話,似乎正在聯(lián)系什么人。</br>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慢慢的在透支,力氣一點一點的流失,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放棄了自救的想法,原來等死的感覺是這樣的……</br>
一會兒,又有兩三個男人跟在打電話的那名歹徒身后進來,為首的那個禿頂男人過來,蹲下來看了眼柯瑞安,隨即站起來,道:“你們搞什么,根本就不是姓高的,隨便找個女人來糊弄我是不是!”</br>
“她和姓高的那個記者是一路的。”</br>
禿頂男人冷哼:“廢物,要你們拿資料你們拿不到,要你們抓人也抓不到,要沒本事辦,我就換人!”</br>
“那你答應(yīng)我們的錢呢?”</br>
“錢?事情沒辦好,跟我談錢?兄弟,你以為錢這么好賺?”禿頂男人瞇著眼,侮辱的拍了拍其中一名歹徒的臉:“沒那個本事,就別出來混,耽誤我時間。”</br>
之前的兩名歹徒攥緊拳頭:“那現(xiàn)在怎么處置這個女人,人,可是你叫我們抓的!”</br>
“你們想怎么處置怎么處置,總之,錢我是一分都不會給的,以后也沒你們什么事了。”</br>
禿頂男人手一揮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低矮逼仄的屋子里又只剩下柯瑞安和之前兩名歹徒。</br>
其中一個道:“現(xiàn)在怎么辦,王八蛋,費了這么大的功夫,竟然一分錢都撈不到!”</br>
另一個歹徒狠狠的吸了幾口煙,將煙頭扔到地上,他走到柯瑞安跟前,捏著她的下巴,猥瑣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陰狠的道:“有幾分姿色,不枉我們白費功夫。”</br>
站著的歹徒也蹲下來,嘿嘿的陰笑兩聲:“既然都抓來了,不玩白不玩……”說完就動手去脫她的外套,令她作嘔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爬進去,柯瑞安激烈的搖頭,雙腳也在地上劇烈的蹬著,可是很快就被另一個制住,她此時才徹底的絕望了,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她原以為自己還可以選擇死,可是原來連求死都不能,大顆大顆的眼淚滾出來。眼前都是歹徒獰笑的臉,一陣陣惡心感伴隨著血腥味從喉嚨里往上涌,她里面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破了,那名歹徒開始拉下自己褲子的拉鏈,如果她可以開口的話,她知道自己此時的哭聲會有多凄厲,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么完了的時候,突然從那扇破舊的木門涌進來了一批人,是她看錯了嗎,朦朧不清的視線中她竟然看見他的臉了……</br>
那兩名饑渴難耐的歹徒正準(zhǔn)備好好的享受身下的獵物,沒料到這時候會有人沖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下一刻就被江長鋒手下帶來的人制服住。</br>
白靖南見到眼前的一幕,直想當(dāng)場斃了那兩個畜牲,他撕開她嘴上的膠帶,把地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雙手摸著她紅腫得不成樣子的臉,安撫道:“瑞安,沒事了,沒事了……”</br>
柯瑞安的胸口劇烈起伏,張開口,不及說話,一大口鮮血就噴出來,溫?zé)岬难簽⒃谒纳砩希稚希仆粗男摹?lt;/br>
他慌亂的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跡:“你哪里受傷了,我們馬上去醫(yī)院……”</br>
她想說些什么,可是沒有力氣了,慢慢的合上眼皮……</br>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艱難的睜開眼,進入視線的就是白靖南的臉,見她清醒過來,白靖南欣喜的道:“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讓醫(yī)生過來。”</br>
一旁的高樂連忙道:“我去,我去,你在這里陪她……”</br>
高樂走后,白靖南握住她被子底下的手,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長舒一口氣:“知道嗎,這次真的把我嚇到了。”</br>
當(dāng)時來醫(yī)院的途中,她一路上都在咳血,他換下來的西裝外套上都是她嘔出來的鮮血,看得他心驚膽戰(zhàn),昨晚,他們要是晚一步到,她可能連命都沒了。</br>
柯瑞安將臉轉(zhuǎn)到另外一邊,白靖南見她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只以為她剛醒過來,還沒從昨晚的那場驚嚇中恢復(fù)過來,他幫她蓋好被子,輕柔的撥弄她額前的頭發(fā),道:“還在害怕?”</br>
這樣的安撫不足以溫暖她昨晚被掛斷電話的心寒,她很想質(zhì)問他,可是,她真的沒力氣,全身虛軟,連吞咽口水都覺得費盡。</br>
高樂很快就把醫(yī)生叫過來了,醫(yī)生替她做了些基礎(chǔ)的檢查,道:“暫時沒什么大礙,住院好好休養(yǎng)幾日。”</br>
高樂坐在病床前,眼睛紅腫,道:“瑞安,真是把我嚇?biāo)懒耍际俏疫B累了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昨晚,瑞安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滿身鮮血,臉頰紅腫,手上,腳上都是大塊小塊的擦傷和被繩子捆綁的淤痕,簡直沒個人樣,醫(yī)生說她胸骨斷裂,要是一不小心讓斷裂的胸骨插進心臟里,那就沒命了。高樂心里真的內(nèi)疚死了,要不是她非得查那條新聞,要不是她大晚上的讓瑞安出去替她買東西,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柯瑞安動了動唇,綻開一抹虛弱的笑容:“原來你也會流淚……”</br>
高樂擦了把眼淚,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內(nèi)疚,還好昨晚白總找人找得及時,不然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br>
柯瑞安聽了沒什么反應(yīng),閉了閉眼,道:“高樂,我想睡一覺。”</br>
“好,你睡,好好休息,我正好回去給你收拾住院的東西,中午我給你燉補湯,一定要把流的血都補回來。”</br>
柯瑞安閉著眼,點點頭,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和白靖南說一句話,連個眼神交會都沒有,白靖南不由得皺眉,昨晚之前,他們確實在冷戰(zhàn),但是經(jīng)過昨晚的劫后余生,就算再大的爭吵都應(yīng)該消弭了,而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么冷淡。</br>
柯瑞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被站在她病床前盯著她看的男人嚇了一跳,道:“你怎么在這里?”(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