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
半年后,清寧宮被御林軍團團圍住,驚醒了屋內(nèi)正躺在貴妃椅上小憩的人兒,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梅兒……”只見一個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還不小心撞到了元清寧不遠處的花瓶,那是以前元欽親自放那里的,元清寧從未動過半分,今日卻這樣在眼前成為碎片,剛剛站起身來胸口一陣疼痛,馬上又坐回了貴妃椅,臉上表情十分痛苦。
“公主,公主,奴婢,奴婢……”梅兒見此急忙跪了下來,半天卻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低頭跪在一邊,全身抖個不停。
看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元清寧趴在貴妃椅上,眼淚毫無預(yù)警地溢出眼眶,“欽皇兄,他……”出事了嗎?不待元清寧說完,便見宇文泰與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一道走了進來,宇文泰只斜瞥了梅兒一眼,梅兒便哆嗦個不停地走了出去。
“以后,就由御林軍直接保護清寧公主的安全,清寧公主有什么事情都要在第一時間向本官匯報。”看了眼瑟縮在貴妃椅上的元清寧,宇文泰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女孩難道真如她說得那樣?
“末將領(lǐng)命。”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雙手抱拳,雖然不解宇文泰此舉何意,但宇文泰的命令他是不會抗命的。
宇文泰看著元清寧仇視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一絲顫抖,不過天下大業(yè)需要,是不需要婦人之仁的,在心里微微嘆口氣,若不是必要的時候,他是不愿傷害這個自己看著出生的女孩的,思至此處,宇文泰的眉頭皺得更緊,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而此時,元清寧只是趴在貴妃椅上憤恨地看著宇文泰,眼見他就要走出清寧宮,才緩緩開口,“欽皇兄和宇文嫂嫂呢?”看著宇文泰的身形一頓,元清寧緊咬下嘴唇,直到口里一股腥甜的味道縈繞口腔才松開,慢慢起身,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走到宇文泰的身側(cè),拉著他的衣袖用略顯沙啞的童音說,“宇文大人怎可如此狠心?宇文嫂嫂是您的女兒,您為何要如此對待宇文嫂嫂?”這是為何啊?
“你說什么?”宇文泰不禁一愣,這丫頭已經(jīng)半年未出宮,一月有余未出清寧宮半步,可是卻知道,難道說云兒所說是真的,并不僅僅是為保這丫頭的命而說的謊?
見宇文泰如此,元清寧扯著他衣袖的手也緩緩滑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只是眼神空洞地看著那一地的碎片,不再說一句話。宇文泰有些失神地走出清寧宮,只是吩咐手下人好生照看元清寧,不可有半點怠慢。
那夜,宇文泰命人鴆殺元欽,本想帶回宇文云英即宇文皇后,但是那宇文云英脾氣倔的很,與元欽又伉儷情深,最終服毒自盡,為元欽殉情了,只是在死前說了些話,“爹,女兒不怪你,但是希望爹能夠一輩子保護好清兒,她不止是元氏后裔,更重要的是清兒有預(yù)見未來的能力,就算是為了爹您的霸業(yè),女兒拜托您好好照顧清兒。”聽到這話的宇文泰不禁為之動容,預(yù)知未來?正待問個清楚,怎料宇文云英當場服下鶴頂紅,宇文泰只能先處理這邊的事情,第二天便馬不停地趕到清寧宮,此時,宇文云英的話竟成了事實,以后這丫頭便只能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nèi),若是高歡的人得到了她,那邊會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而此時的元清寧只一個人呆在角落里流淚,卻沒有半點聲音,腦海里閃過的全是元欽與宇文云英的臉龐,只在最后閃過兩個月前見過的少年,空洞的眸子好不容易有點生機,嘴唇緩緩張開,“宇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