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揚州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防盜時間36小時!!!!! “沒的說!”秦老爺斬釘截鐵,“咱阿鳳你也曉得,有些個孩子脾氣, 說起話來也是隨心暢意、直來直去的。人家李姑娘,還幫他圓話。正因有李家姑娘、李家公子的另眼相待,方家對咱們也是客氣的。不然,哪得與方家公子一席用飯。”
秦太太笑,“那你就別擔心了。我與你說,這孩子們的親事啊, 全看有沒有緣分。你想想,前兒咱們才說,該給阿鳳議親了。這不,正巧就遇著景川侯家的姑娘。你說, 要是無緣,那景川侯府遠在京城, 如何能到揚州來?便是到了揚州來,他家那樣顯赫門第, 按理, 交往的皆是方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如何就能與咱阿鳳相識?便是相識, 倆人就能看對眼?可偏偏, 就這么有緣千里來相會了, 就這么, 看對眼了,你說說,這難道不是天上的緣分?說不得,咱阿鳳,就有這命!”
說著,秦太太喜滋滋道,“原本,我想著,方家要有合適的姑娘,原也配得咱阿鳳。不想,有更好的。”
繼而,秦太太又是信心滿滿地表示,“單論咱阿鳳的人品相貌,什么樣的閨秀配不得,你也別想太多,原我就想給阿鳳說大戶人家小姐。倘是要聘商賈之家的姑娘,咱阿鳳能耽擱到這會兒!”
秦老爺一笑,“別說,什么人什么命,咱阿鳳,沒準兒就是命好。”
“什么叫‘沒準兒’,定是如此!”
秦家夫妻斷定兒子命格不凡,定能娶得貴女進門。
眼前就有這樣的好人選,秦太太斷不能讓兒子錯過這等良緣,對于兒子的終身大事,秦太太那叫一個關心。當下請了羽衣坊的裁縫來家,給兒子置辦新衣。秦太太也是女人,頗明白姑娘家的心事,這姑娘家啊,就沒有不愛俏郎君的。雖則兒子相貌本身已是極為出眾,但,這可是最要緊的時候,秦太太是不惜銀錢工本,定要叫鳳凰兒子在李姑娘跟前好生開屏。
還有,給人家姑娘的帖子,也要用上好的雪浪箋,令兒子親筆書了,方令家里最懂事的管事送去。送帖子前還告誡了管事一番送帖子的規(guī)矩,大戶人家規(guī)矩重,倘管事沒規(guī)矩,豈不令人小瞧,介時丟的是她兒子的臉面。
倒是秦太太不曉得,正因她叫秦鳳儀親自寫帖子的事,險令李釗在妹妹親事上重做出考量。
秦家管事是個機伶人,妥妥當?shù)陌烟铀土巳ァ?br/>
李釗接了帖子,便打發(fā)秦家管事下去叫茶了,也沒忘了賞個跑腿紅包。只是,李釗把這帖子翻天覆去的瞧了幾遭,當真是越看越不滿意,捏著帖子就尋妹妹去了。
李鏡正坐在花園里看書,見兄長過來,起身相迎,李釗擺擺手,“坐。”
李鏡見她哥手里捏著張?zhí)樱唤恍Γ缟斐鍪秩ァ@钺摪烟咏唤o妹妹,皺眉,“你瞧瞧這兩筆字,這當真是念過書的?”
“要是沒念過書,哪里會寫字?再者,看人先看人品。先帝時趙天時倒是一筆好字,結果呢,叛了我朝降了北羅,字好有什么用?人品不成!”李鏡展開帖子一瞧就笑了,上面就一行字:阿鏡,明天一道去吃船菜,可好?
倘換個別的只見了三面的人,還是個男人,敢寫這樣的帖子,李鏡不摔到他臉上去。偏生,秦鳳儀寫起來,李鏡便只想笑了,李鏡與她哥道,“你看,秦公子多么率真。”
李釗以扇遮面,李鏡說她哥,“你這是什么怪樣。”
“這小子忒輕佻!”李釗氣不順,“明兒他再喊你閨名,叫他好看!”
“你還不成天‘這小子、這小子’的喊人家秦公子。”李鏡把帖子往書里一夾,與她哥道,“學識不好,可以學習。才干不足,可經(jīng)歷練。唯獨人品,這是天生的。我看中秦公子,主要是看中他的人品。”
“哪里,相貌才是天生的。”李釗心說,那姓秦的有個屁人品,揚州城沒幾人說他好。
李鏡卻是一笑,對他哥道,“這話也對,我唯有相貌有所欠缺,自然要在這上頭補足。我呀,就是相中秦公子生得俊了,比大哥還俊。”
李釗氣個半死,深悔不該帶妹妹來揚州散心。
李鏡道,“其實,哥,秦公子還有樣好處,你沒發(fā)現(xiàn)么?”
“我瞎。”
李鏡道,“秦公子能讓我高興,我一見他就高興。我活這十幾年,唯獨秦公子令我如此歡喜。”
李釗一嘆,“這事我可沒允呢,我必要細考察他,非得我允了,這事才算成了一半,知道不?”家里都盼著他妹能與平郡王府聯(lián)姻呢,要是知道他兄妹二人另有打算,老頭子先得七竅生煙。
“知道知道。”李鏡笑,“要是沒有哥你替我把關,我也不放心哪。”
“這小子,也不知哪兒來得這份時運。”
不獨李釗,便是方悅,都覺著秦鳳儀當真是有時運。
大概獨秦鳳儀不會這么想了,在秦鳳儀看來,阿鏡原就是自己媳婦啊!這叫什么時運啊,這是命中注定!
秦鳳儀甭管學識上如何令李釗不喜,他對女孩子很有一手,就是請李家兄妹吃船菜,他也安排的妥妥當當。秦鳳儀早上用過飯就來接李家兄妹了,他一身輕紫長袍,頭帶紫金冠,腳踏小官靴,站在李家別院中廳時微微一笑,便是李釗都覺著,秦鳳儀一笑間,整個別廳似乎都亮堂三分,真真是蓬蓽生輝。便是上茶的小廝,都不禁多看了秦鳳儀兩眼,暗道,世間竟有此等神仙人物!
秦鳳儀與李釗打過招呼,笑道,“鏡妹妹還沒打扮好呢?”
李釗一聽秦鳳儀這口氣熟稔的“鏡妹妹”就心里發(fā)悶,提醒秦鳳儀,“秦公子,家妹的閨名,一向只有在家里叫的。”
秦鳳儀點頭,“哦,這不就是在家么。”
也不知妹妹那樣聞弦歌知雅意的怎么相中這么個聽不懂人話的棒槌,李釗都不想與秦鳳儀交流了。秦鳳儀卻是熱情的很,與大舅子,不,夢里的大舅子道,“大哥,你們吃早飯沒?”
“吃過了。”
“那咱們先去瘦西湖,這會兒春光正好,許多人都去踏春。可惜這會兒過了上巳節(jié),不然,上巳節(jié)才有意思,那會兒,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出來了,唉喲……”眼尾掃過大舅子的臉色,秦鳳儀忙道,“我是說,那會兒女眷多,鏡妹妹不至于害羞。”
李釗冷哼一聲,秦鳳儀立刻嚇得不敢說話了,李釗問,“你很喜歡去街上看大姑娘小媳婦啊?”秦鳳儀在揚州城名聲可是不大好的。
這話秦鳳儀哪里能認啊,秦鳳儀道,“哪里是我喜歡看她們,是她們喜歡看我。”
跟這等渾不吝的家伙說話,李釗氣得胃疼。
秦鳳儀觀量著大舅哥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大哥,我真不是那樣人。”
“不是哪樣人?”
“不是亂來的人唄。”秦鳳儀道,“你別聽人胡說。不然,你看我這相貌,我不敢說在揚州城稱第一吧,可也沒見過比我再好的。因我生得好,打我主意的女娘們多了去,我要真是亂來的人,哪里能是現(xiàn)在的名聲。以前還有花樓給我送帖子,不收錢都想我去,我一次都沒去過。我當然不敢說是那種對女色不動心的人,可我現(xiàn)在還是童男子哪。大哥,你是嗎?”
秦鳳儀突放大招,李釗正在吃茶,一時沒防備,一口茶就給噴了。秦鳳儀立刻道,“瞧吧,你肯定不是了。我就知道,大哥你也只是瞧著正經(jīng),就像美男子宋玉寫得那篇《好色賦》一樣,長得越好的,越不好色。因為再好看的人,美男子都見過的。反是長得一般的,好色的比較多。”說著這等渾話,他還一個勁兒的拿小眼神兒瞧李釗,很明顯,好色的肯定不是童男子的秦鳳儀,那么是誰,不言而喻。
李釗氣的,抖一抖衫子上的水漬,一指秦鳳儀,“我去換衣裳,回頭再教訓你。”
秦鳳儀偷笑,“大哥快去吧,瞧大哥噴得這部位,不知道的還不得想錯了大哥。”大舅子嗆了茶,不少水漬沾到了□□的地方。
李釗當下就要動手,秦鳳儀蹭得跳起來躲老遠,還威脅李釗,“你要欺負我,我就告訴阿鏡去!”
李釗指一指秦鳳儀,他畢竟年長幾歲,難不成還與個猴子計較,放句狠話,抖擻著袍子回去換衣裳了。
秦鳳儀夢里夢外頭一回見一向嚴肅的與老夫子有得一拼的大舅子這般狼狽,心下很是偷樂一陣。
原本,李鏡對秦鳳儀所說的“夢里”之事,既惆悵又恍惚,心里又有那么一絲懷疑,因為秦鳳儀的經(jīng)歷委實太過離奇。但,看到這套瓷器,李鏡是真的信了。她的喜好,非極親近之人不能知道。
說她與他在他的“夢中”做了好幾年的夫妻,也不知“夢中”那里年,他們是怎么過的日子。
李鏡又是一番惆悵,心下不禁思量,秦家要是想在禮物上討好平珍,怕真是不易了,秦鳳儀大約正在為此犯難吧。
不要說對平珍不大了解的秦家,便是對平珍有所了解的李鏡,都覺著,想討好平珍不是那樣容易的事。
一想到秦鳳儀要為此犯難,李鏡心里竟也不大好過。
李鏡在自己屋里情思半日,傍晚兄妹倆吃飯時與她哥商量道,“哥,咱們與秦公子也算有段機緣。雖則有欠緣法,可眼瞅他這樣的犯難,哥,我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這有什么過意不去的?”李釗道,“他來打聽,能說的我都說了。要換第二個人,有這樣的便宜?”
“不是說這個,就是你不說,秦家在外打聽,平珍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阿鳳過來跟咱們打聽,是打心眼里覺著,跟咱們親近。”李鏡給他哥盛了碗豆腐羹,“你說,這世上,他這樣的人有幾個?不要說咱們出身侯府,便是出身尋常大戶人家,倘是那些卑劣的人,要知我相中了他,還不得趁勢巴結上來?秦公子就不一樣,他生怕害了我。”
“我也就是看在他這一點上,才見的他。”
“行啦,你就一小舉人,見見秦公子怎么了?哥,不是我說,你以往可不是這樣的勢利人,如今,越發(fā)勢利了。”因為李釗說秦鳳儀的不是,立刻得了妹妹一個“勢利眼”的評價。
李鏡道,“你說,就你幫人家這么一點小忙,能與人家的對咱的恩情相抵么。”
“有什么恩情啊?你恩來恩去的。”
李鏡正色,“不娶之恩。”
“我真是求你了,你有話直說吧。”見妹妹又給他布菜,李釗道,“別給我布菜了,你這菜,可不‘好’吃!”
李鏡與她哥商量,“給平珍備禮,就是咱們來備,都不好備,何況秦公子。既知他有此難事,不如幫幫他。”
“怎么幫?”
“我?guī)退讯Y湊齊了就是。”
李釗問,“你?”
“自然是我,你那眼神,你會挑東西么。”把他哥最愛的青筍放他哥碗里了。
“不成。”李釗道,“你們少些見面才好,既知無緣,就當彼此遠著些。不然,見得多了,心思重了,又知不能嫁娶,介時,你要怎么著?”
“你當我還真把持不住啊。”李鏡道,“大哥你這樣出眾的人成天在我身邊,我眼光方養(yǎng)刁了的。要不,你與我們一道去,這便不怕了。你想想,秦公子這經(jīng)歷多神奇啊,我總覺著,秦公子不是個凡俗之人。倘是凡俗之人,哪里有生得他那樣好的。何況,他既然在‘夢里’夢到咱們,便是說咱們幾人之間必有一段因果。便是今日遠遠避開,焉知明日會不會遇上?既如此,倒不若順心意而為,如此,秦公子有什么難處,趁著咱們在揚州,能幫的幫了。介時,我與大哥你回了京城,這因果,也算了了。”
知道為什么秦鳳儀沒說出“夢中”之事前,李釗也不大愿意這樁親事的緣故了吧。聽聽他妹妹的口才,想著他妹妹的才干,李釗如何舍不得妹妹真的就嫁給鹽商子弟,委實太過委屈妹妹了。
李鏡對她大哥是鞭辟入理的一通勸,李釗終于點了頭。主要也是秦鳳儀經(jīng)歷太過奇特,何況,有他跟著,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倘他攔得太緊,倒真叫二人彼此生出牽掛來,那就不好了。
如此,李釗便給秦家下了帖子,請秦鳳儀過來一趟。
秦家接到李釗的帖子時,秦鳳儀不在家,是秦太太接到的。秦太太那叫一個驚喜,想著兒子前幾天不還說李家這事沒戲么。如何李家又打發(fā)人送了帖子來?秦太太立刻替兒子應了,還賞了李家下人下大紅包,令管事留著吃了茶,方打發(fā)了那送帖子的小廝去。
當晚丈夫兒子一回家,秦太太就與丈夫兒子說了這個好消息,還抱怨兒子,“你瞧瞧先時你說的都是什么話,人家都主動打發(fā)人給你送帖子了。明兒換那身月白的袍子,過去后好生與李公子李姑娘說話,知道不?”
“知道。”秦鳳儀心下一喜,以為他媳婦請他過去呢,那他一定得穿得好看些才行啊。結果,接了帖了瞧了一回,竟是大舅兄的字。秦鳳儀失望極了,沒精打彩道,“我今兒剛去過,還在李大哥跟前說錯了話,他叫我明天去做啥,不會是嫌我今天說錯話,過去打我一頓吧?”
秦太太連忙問,“你說錯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一不留神,喚了阿鏡的閨名。”
“你也是,當著人家兄長的面,可不能這樣沒規(guī)矩。”秦太太安慰兒子,“放心吧,這不是什么大事,李公子不至于為這事責你。
“娘你不曉得李大哥的脾性,他常為著丁大點兒的事,就能叨叨你一下午,叨叨得人頭暈。”
秦太太笑道,“有時人家說你,倘你果真有什么地方不大好,改了就是。”
秦鳳儀拿著帖子直嘆氣,“李大哥給我派帖子,我一點把握都沒有。要是阿鏡給我的帖子就好了。”
秦太太險沒笑出聲來,與丈夫交換個眼色,看兒子這模樣就知道有多中意人家李姑娘了。只盼李姑娘不要似那些常人般勢利,莫要糾結于門第之限才好。
第二天,秦鳳儀就打扮得俊逸秀美的上門了。
李釗每回見秦鳳儀這么鮮亮奪目就擔心他妹會越陷越深,于是,先與秦鳳儀講了半日為人當穩(wěn)重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讓秦鳳儀到他家來時,不要刻意打扮。結果,秦鳳儀以為李釗說的是昨日他不該直呼李鏡閨名。秦鳳儀還覺自己料事如神,心說,果然是為這個說我的。秦鳳儀想著,夢里叫了好幾年,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不過,為了以免大舅兄啰嗦起來沒個完,秦鳳儀連忙應了,還道,“大哥的話我記下了,大哥放心,以后我定端莊穩(wěn)重,向大哥學習。”
李釗此方露出滿意模樣,與秦鳳儀說明想幫忙的意思。李釗問,“你昨兒特意來我這里打聽,想是知道我家與平家的關系吧?”
秦鳳儀點點頭,“你跟阿鏡的后娘不就是平家人么,這個平御史說起來算你們的后舅舅,我想著,你們肯定熟的。”
李釗平生頭一回聽人這么說話的,與秦鳳儀道,“對外說話,那個‘后’字就去了吧。”兄妹二人生母早逝,景川侯續(xù)娶的平氏為妻,故而,這平珍,還當真是李釗兄妹在禮法上再正經(jīng)不過的舅舅。不過,像秦鳳儀說的,不是親舅舅,是后的。
反正,不論大舅兄說什么,秦鳳儀點頭就是。待他媳婦出來,秦鳳儀終于松了口氣,笑若春花的起身相迎,“阿鏡,你可來了。”
李鏡見秦鳳儀一身月白衣袍,色若春曉,清雅出塵,心下便不禁多了幾分歡喜,也是一笑,“今兒外頭很熱么,阿鳳你腦門上汗都出來了。”
秦鳳儀立刻腆了一張俊美無邊的臉遞到媳婦跟前,關鍵,他還閉著眼睛,一幅等著媳婦給擦汗的乖乖樣。結果,李鏡剛想擦,李釗一只手伸過,將秦鳳儀的臉摁了回去。秦鳳儀嚇一跳,自己醒過悶兒,見大舅兄臉都黑了,秦鳳儀連連作揖道,“對不住對不住,大哥,我這一時沒改過來!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阿鏡,我不是有意的!”
李鏡看他汗還沒擦又急出一頭汗,連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莫急莫急。”
秦鳳儀自己提袖子把臉上汗隨便抹了,他本就是唇紅齒白的好相貌,這么一急,臉都急紅了,更添三分艷光。李鏡不由心說,便是沒有“夢中”之事,這么個美人叫她給擦汗,她也必是愿意的。
李釗沉著臉,“走吧!早把事辦完,早清靜!”
然后,李釗提步先行。
秦鳳儀在大舅兄身后做個鬼臉,李鏡不由莞爾。
秦鳳儀眉眼彎彎朝媳婦一笑,就想伸出手去挽媳婦的手,結果,想到又不能跟媳婦成親,便又欲將手縮回去。李鏡卻是不待他收回手去,悄悄在他手上碰一碰,便加急步子,追了她大哥去。
秦鳳儀卻是走不動了,他望著自己被媳婦碰過的那只手,心說,難不成媳婦還是對我余情未了?
這可不行啊,有空他得批評媳婦一回,這可不行啊,他生死未卜,是不能同媳婦成親的。哎,他媳婦愛他愛到不顧將來可能守寡,這可如何是好啊!
哎,他媳婦就是太愛他了!
冤孽秦鳳儀出得屋門,便見到自己院中那株冠蓋亭亭、花開似雪的大瓊花樹,一時不由有些愣神。揚州城瓊花最有名,想當年隋煬帝就為了看瓊花,把國都給看亡了,秦鳳儀的小院亦因此樹得用。可此時,再到了這株瓊花樹,秦鳳儀竟然有種似是而非的隔世之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