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梅石
朱雀聽著月笙說邊賞花,邊飲酒,覺得確實是一件風雅之事,也便就笑著同祁桓說道:“月笙姐姐說得對,今天的日頭好,又不熱,剛好王爺可以在陽光底下曬曬,這心情也能好上許多了。”
祁桓本來就不喜歡用午膳,因想著朱雀過來,她又是一個喜歡吃東西的,所以才讓月笙去準備下吃食,不過見朱雀興致那樣好,自己忽而覺得也有胃口了似的,便讓月笙在花圃里面擺上個桌子,又添上一壺好酒,面對面跟朱雀坐在了一起。
此時陽光正好,灑在了朱雀的臉上,那張臉上白皙嫩滑,似天地之間成色最好的珍珠一般,讓人覺得無比美艷動人,看得祁桓一呆。
照這樣理解,章韶光對朱雀的死纏爛打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章韶光不是什么英雄,但是朱雀確實是十足的大美人,美人如斯,就該引得眾人紛紛爭搶。
祁桓有那么自信,能夠戰(zhàn)勝一眾人,將朱雀據(jù)為己有。
江山,美人,他都要。
朱雀給祁桓倒了一杯酒,說道:“王爺?shù)难劬€沒好,就先喝這一盞吧,等你的眼睛看見了,咱們再好好慶祝一番。”
祁桓看著她為自己倒的那一杯酒,笑了笑,說道:“我一般沒有特別開心的是不會喝酒的,但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你這樣引得我想喝了。”
他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看得朱雀一愣,說道:“王爺,你就這樣喝完了,咱們可是要慢慢賞花喝的,再說了,你喝的這樣猛,待會就該醉了。”
祁桓笑了笑,說道:“你沒跟我喝過酒,你不知道,我雖然輕易不喝酒,但是一喝酒,三兩杯子還是醉不倒的。”
月笙端著小菜過來,附和了一聲:“是啊,你不知道衛(wèi)姑娘,我們家王爺是千杯不醉,別看他平日里文靜的樣子,以往在宮宴上的時候可是輕易醉不倒的。”
這么一說,朱雀算是明白了,祁桓的酒量是在小時候便練出來了,那個時候皇后貴妃的總是明著暗著欺負他,在酒宴上總是會喜歡將祁桓灌醉,好在皇上面前出丑,這樣一來皇上便會更討厭他了,但是祁桓應是扛著,沒在宮宴上醉倒過一次,這就是這樣私底下練出來的。
人為了保住自己僅有的體面,保留自己僅有的尊嚴,有時候,會做一些無可奈何的事。祁桓那么小的年紀練酒量是,被趕出宮經(jīng)營鋪子也是,總之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發(fā)生在祁桓的身上。
有時候朱雀就不知道老天為何就這般為難人,這般優(yōu)秀的人都不會有出頭之日,這樣朱雀感到十分憤懣,也就一飲而盡手中的杯盞。
祁桓見了笑了笑,說道:“你也是這般喜歡一飲而盡?”
朱雀搖搖頭,說了一句,“我總是會在不開心的時候選擇一飲而盡。”
祁桓靜靜看著她那緊皺的眉頭,似乎她的眼中也帶著一絲憂傷,卻不知是憂傷從何而起,又覺得是她喝酒喝的太急,酒勁上來了,才會這個樣子。
“我原本以為為衛(wèi)姑娘在那樣的秀美的地方長大,理應是活得很開心的,怎么反倒是瞧著十分不開心的樣子呢……”
朱雀看了祁桓一眼,那冰冷的嘴唇似乎像極了某人,那個人從來不會理會自己是活的開心或悲傷,只知道沿著他選擇的那條路走,一條大道走到黑。
她有時候就想,她想制止衛(wèi)鞅將整個人都搭在復仇上,可是有覺得是自己太過于自私,那畢竟是他的父親,侯府滿門清譽,他作為侯府唯一的孫子,理應去擔負起這樣一個膽子。
這個擔子,如果放了下去,衛(wèi)鞅心里也會不自在的。
這些朱雀都是知道的,也是去選擇成全他,不去打擾他,但是朱雀就是覺得心里很難受。
尤其是今日飲酒之后,更加劇了自己內心中的難過,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朱雀覺得不能再喝下去了,否則就要在祁桓面前露餡了。
朱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兩頰滿是紅暈,不知道月笙是在哪個鋪子里買的酒,只讓人覺得喝了之后醉得厲害,朱雀揚起臉,笑了笑:“王爺,我覺得我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
說著便要起身站起來,但是一個沒站穩(wěn),往下倒,祁桓眼疾手快將她給抱住了,將她那盈盈一握的細腰抱在懷里,望著她臉色紅潤如桃花,一時間難以自制。
朱雀笑了笑,說道:“看來這幾日王爺沒少練習聽,雖然眼睛看不見了,卻還是知道我在哪里跌倒,若是王爺去練功夫,一定是最有天分的那個,不像我……嗚嗚嗚”朱雀借著酒勁,就那么哭起來,像極了一個耍破皮的無賴。
祁桓看在眼里,卻有些心疼,他知道朱雀這些年來過得并不好,她畢竟之前在侯府里經(jīng)歷過那樣的悲慘事情,盡管她因為某種原因去了淮南,遇上了一戶好人家,但是那場大火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了。
她的傷痛,如果可以的話,祁桓想替她治愈,不管她曾經(jīng)遭遇了什么,以后的路,他希望能夠陪朱雀走下去,就這樣把她抱在懷里細心呵護著,永遠都不要分離了。
“你醉了,還是不要立馬就回別苑去,現(xiàn)在這里醒醒酒,而后我再送你回去。”祁桓說著,將朱雀抱了起來,沿著小路一直走到他的臥房里,給她蓋上了一層薄被子,以免著涼。
剛出門時,便看見一個黑色身影飛了進來,飛的那般利落,讓人誤以為是一只大鳥飛過去了,輕功十分好,似閃電一般在眼前滑落。
祁桓透過白布條看了看,原來是衛(wèi)鞅。
他開口說道:“原來是衛(wèi)統(tǒng)領,今日來是有什么指教嗎?”
衛(wèi)鞅點點頭,說道:“按照先前我們的計劃,今晚大皇子會出宮,我需要王爺幫我一個忙,幫我把大皇子往妓院那邊去領。”
那倆個字,直接讓祁桓臉紅了,十分不理解衛(wèi)鞅要大皇子去妓院做什么,于是就開口問道:“要大皇子去那種地方做什么?他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逛妓院的人嗎?”
衛(wèi)鞅沒說話,只是將一包粉末交給他,說道:”“殿下,我的時間不多,今日我出來也是抽了個空子,要是離開久了章大人就要懷疑我了,這包粉末是毒藥,但是用法卻要先用在女人身上,等男人與女人交好時,通過那般手段將毒染到自己身上,過上三五天便會毒發(fā)死去,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有人下毒,畢竟乳如果直接下毒的話,查到我們頭上會很容易,這藥我便交給王爺了,王爺是打算去給某個花街勾欄上的女人用也好,給某個女人一大筆錢讓她用也好,總之只要將大皇子與這女人撮合,便會有效果。到時候,一切都會輕而易舉,水到渠成。”
衛(wèi)鞅說著便把手里的粉末交給祁桓,說道:“殿下,你記住了,大皇子會在今晚的時候出現(xiàn)在主街上,到時候該怎么做就看你的了。你能不能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要看你今晚是否能夠心狠手辣,找到一個甘愿替你死的女人。”
祁桓望著手里的粉末發(fā)呆,終于有一天,為了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祁桓的手里也要沾滿獻血了。
就在祁桓想要跟衛(wèi)鞅說一聲‘放心’的時候,忽而躺在房里休息的朱雀,醉得大叫一聲:“鞅哥哥,危險!快跑!”
那聲音衛(wèi)鞅自然是聽出了是誰,只不過他不知道朱雀今日竟然在祁桓這里,聽起來還這么醉醺醺的,更要命的是,這醉醺醺的時候也不忘記提醒自己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