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羨慕
“瞧少莊主說的,怪傷心的,他鄉(xiāng)遇故知多么高興的是事情,怎么瞧著少莊主一臉的惆悵呢……”阿言開始正確發(fā)揮一盞燈的使命,開始不斷在朱雀與莊燁的捎帶曖昧的聊天環(huán)境里增加幾份不上道的破壞。
莊燁看了他一眼,沒理。阿言自討了個沒趣,繼續(xù)待在朱雀和莊燁之間阻攔兩個人的對視。
朱雀嫌棄將阿言的頭給掰向一邊,沖莊燁說道:“莊大哥,你之前不是說要同我一起吃面吃包子嗎?什么時候方便我們也好約早晨的飯,你不知道,我早飯每天都是別人從酒樓里拎出來的,好吃是好吃就是少點人間煙火氣,你要是方便的話明天或者是后天,咱們一起約著去逛早上的市井吧。”
阿言一撇嘴,跟衛(wèi)鞅告密:“閣主你不知道,那個姓章的每天都要派人從酒樓里給她買最時興的早膳,那個寧王殿下每天都會給她送梁香居剛出的糕點,每天都送一大兜,有時候連別苑的灑掃婆子都能分到糕點吃,你說氣不氣人。”
衛(wèi)鞅一聽,聽出了不一樣的信息問道:“你說寧王殿下每日都會給她送糕點?他們的關(guān)系有那么熟?”
阿言揚起腦袋想了想“細(xì)說起來,還是初到京都的時候,章韶光他妹十分嫉妒小姐的美貌,派人追殺小姐,小姐那時候就躲進了寧王殿下的府里,便是那個時候認(rèn)識的寧王殿下,后來章韶嫣死心不改又來找茬,小姐被追的滿城跑,跳進了寧王殿下的馬車?yán)铮莻€時候算是第二次見面,后來,小姐喜歡吃梁香居的糕點,買糕點的時候撞上過一次寧王,就我所能想起來的東西,他們也就是見過三四次面,但是寧王殿下好像并不喜歡小姐,當(dāng)然,”阿言看了看衛(wèi)鞅的臉色,又解釋說道:“我說的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是作為普通人只見,人對人的友善,寧王殿似乎對小姐并不友善,但是小姐并不介意,相反就是喜歡寧王殿下的這個不友善的態(tài)度,每次在寧王的面前表現(xiàn)的可討人厭了,我瞧著都來氣。后來不知道怎么著,寧王對小姐的態(tài)度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一天晚上親自給小姐送來了糕點,后來每天都送,小姐今日被抓也是因為在討寧王厭惡的時候,穿的衣服過于隆重且暴露,行動不便才落入了悍匪的手里……”
阿言話還沒說完,衛(wèi)鞅便望著朱雀道:“你穿的隆重且暴露?去寧王那里討嫌?能討著嫌棄?”
男人都不是什么理性思考的動物,衛(wèi)鞅自認(rèn)為自己也是這樣,見了一個長得絕美的人又是穿了那樣一個露骨的衣服,肯定不會招來厭煩。
朱雀一瞥嘴:“你知道什么,我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樣一個人,自然知道怎么樣做才能讓他討厭,我同寧王的交情可比你要深。”
那話直接將衛(wèi)鞅拉回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他為了做伴讀顯示侯府對于皇帝的忠心,故意做了當(dāng)時還是三皇子的寧王的伴讀,那個時候,他便隱約察覺出他對朱雀的感情不一般,甚至把朱雀的香囊占為已有,不肯歸還。那個時候,他便知道,這個三皇子,只是因為不受寵沒有空間去施展自己的才華,因為以他的謀略和手段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后來聽說他去給太后守了三年墓,回來的時候,面對侯府滿門均滅門的假象,不知道該是怎么一種心情,若是他對于朱雀那一般的感情不是大哥哥守護小妹妹的感情的話,那么他必定很多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既然阿言說剛開始寧王殿下對朱雀是表示厭煩的,那么為何他的態(tài)度會出現(xiàn)如此的天翻地覆的改變?是因為喜歡上了朱雀,不應(yīng)該,朱雀在京都人的眼里,已經(jīng)是章韶光的外室,像寧王這樣清高的人,是斷然不會動別人外室的主意的。
除非……
除非寧王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朱雀。
但是這不能,像章韶光那樣的同朱雀待了三四個月也沒認(rèn)出來她曾經(jīng)就是侯府的表小姐,況且以前章韶光也是對侯府的表小姐表現(xiàn)出不一樣的癡迷。
想當(dāng)年,他的情敵有很多。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莊燁,還是這般棘手的美男。
朱雀在旁跟莊燁有說有笑,阿言的人形電燈泡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阿言看了眼衛(wèi)鞅,滿眼寫著‘閣主我盡力了,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你出馬比較好。’
衛(wèi)鞅看了眼朱雀那神采奕奕的目光,忽而發(fā)現(xiàn)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或許莊燁就是她的天命呢,或許莊燁就是能守護她一輩子安寧,歲月靜好的陪她到白頭呢。
只要她好就足夠了,還去計較什么記得住記不住做什么呢。本來人的記憶就不是永恒的,總也會忘記。
人最大的優(yōu)點是會忘記,包括忘記疼痛,忘記悲傷。
忘記是一劑良藥,需要用時間做藥引。
所以一旦時間給到了,忘記不忘記的也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情。
隨他去吧。
只要朱雀能好就足夠了。他自己又在這里默默堅持什么,計較什么呢。
一個未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的人,有什么權(quán)利去計較得失,計較她的記憶能維持多長時間呢。
所以衛(wèi)鞅便沒有再在朱雀與莊燁之間說上一句話,這一路上,只聽見朱雀跟莊燁將淮南的好吃的好玩的,就這么講了一路,莊燁一直點頭微微笑著聽著。
衛(wèi)鞅在一旁而已聽著,只不過聽得心不在焉,因為這樣能夠聽她一直講話,一直說笑的日子,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下次估計就沒有下次了。
馬車行到別苑,長林和小竹便圍了上來。
小竹人還沒到馬車前,聲音就先扯出來了,直接吼了一聲:“小姐!阿言哥,你們都沒事吧!”
莊燁先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恚≈裣仁潜贿@樣一個絕美的男人給鎮(zhèn)住了后來才反應(yīng)這可能不是她家小姐的馬車,連忙拽著長林說道:“不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長林指了指馬車上探出頭的阿言,略帶嫌棄說了一聲:“那不是嗎?”
阿言一見小竹和死對頭長林都出來迎接自己了,笑了笑:“啊呀,你們都出來迎接我,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啊!”
朱雀在后面踹了他一腳,說道:“他們那是迎接你的嗎?那是迎接小姐我的。”
小竹擦著眼淚笑著說:“小姐,你們可是嚇?biāo)牢伊耍一貋韴笮诺臅r候見到馬車沒了,就知道你們被綁到山上去了,那個時候我都快嚇?biāo)懒恕:么跣〗隳銢]事,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阿言出來拆臺,說道:“什么不活不死的,這樣的話少說為好,多不吉利,要是我們出了事,你在這里正好也可樂的自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多好。”
衛(wèi)鞅看了他一眼,阿言就閉上嘴了,接著就伸手將衛(wèi)鞅請下車,說道:“閣主,那你今晚是在這里住下還是直接回去。”
朱雀聽到住下兩個字,連忙轉(zhuǎn)身問道:“你要在這里住下嗎?”
那眼神里是期待不錯。
衛(wèi)鞅卻搖了搖頭:“軍隊里還有一些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我先回去了,那個……之前跟你約好的看燈我會守約的,若是有事來不了,我會提前派人通知你,那你也好再約其他人。”
其他人沒有特指,是個泛指。指的是章韶光,或者寧王,或者莊燁,總之朱雀想和誰去就和誰去,那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