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到底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水潭中。</br> 劍祖花如是,眉頭微皺,警惕著四周。</br> 她總感覺有什么在盯著她。</br> 可周圍一片安寧,水潭下方,除了普通魚蝦,也沒什么不妥的地方,再看看岸邊,被捆綁成木乃伊一樣的秦帝,一切都很正常。</br> 可不知為什么,她一直都有一種被偷窺了的感覺。</br> 除了被偷窺的感覺外,也沒感受到什么危機。</br> 被偷窺,還沒危機感。</br> 如果真有人偷窺她,還不讓她有危機感,那這個人一定不會比她強,可比她弱的話,敢偷窺她,她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br> 此地唯一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一個秦帝了。</br> 可秦帝都已經(jīng)被以她用捆仙帶捆住了,全身修為也被禁錮,雙眼也被蒙上,根本就沒有偷窺她的條件。</br> 這就很古怪了。</br> 莫名其妙。</br> 但這種感覺卻是揮之不去。</br> 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br> 花如是快速將身上的泥,清理干凈,并取出一套干凈的衣服,在水下?lián)Q上,然后身子一躍,飛出了水潭。</br> 并在飛出水潭的同時,利用內(nèi)勁將衣物蒸干。</br> 這一刻,被偷窺的感覺,好像也漸漸消散。</br> 旋即。</br> 花如是手一揮,收回了捆綁住秦帝的捆仙帶,而捆仙帶一入手,花如是就感覺有點濕噠噠的。</br> 低頭一看,捆仙帶有一片濕了。</br> 再看向秦帝,她立即明白,捆仙帶為什么會濕了。</br> 被秦帝的口水打濕的。</br> 這讓花如是臉色不由一變。</br> 是他在偷窺我?</br> 可他又是如何偷窺我的?</br> 花如是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踢了秦帝一腳,幽冷道:“我說了,你敢偷看我,我就摳了你雙眼。”</br> “別鬧……”</br> 躺在地上的秦帝,伸手撓了撓被花如是踢的地方,然后翻了個身子,繼續(xù)呼呼大睡。</br> 秦帝好像是睡著了。</br> “睡著了?”</br> 花如是眉頭微皺,卻發(fā)現(xiàn),秦帝的呼吸平穩(wěn),與之熟睡時,一般無二,根本就不像是裝的。</br> 真睡著了!</br> 那不是他在偷窺我?</br> “哼!”</br> 隨后,花如是又有些惱怒。</br> 我。</br> 劍祖。</br> 花如是。</br> 這么一個大美女,在距離你不足三米的水潭里洗澡,就算你被禁錮了修為,被蒙上了雙眼,難道你連幻想都不幻想一下的嗎?</br> 竟然還睡著了?</br> 這也能睡著?</br> 花如是越想越怒,一把將秦帝提了起來,丟進了水潭中。</br> 讓你睡!</br> “我艸!”</br> 被丟進水潭中的秦帝,立馬驚醒,快速浮出水面,看向花如是,“你干嘛呢?”</br> “叫你起床。”</br> 花如是幽冷道。</br> “有你這么叫人起床的嗎?”</br> “你睡覺,流口水,把我的捆仙帶弄濕了。”</br> 秦帝睡著了,還流那么多口水,花如是直接認定,秦帝應(yīng)該是做夢了,而且,做的肯定是不太正經(jīng)的夢。</br> 看著我這么一個大美女,你都能睡著,還做不正經(jīng)的夢,我只是把你扔水里,就已經(jīng)很仁慈了。</br> “我睡覺流口水怎么了?難道你睡覺就沒流過口水嗎?弄濕了你的捆仙帶,洗一洗,曬一曬不就好了?”秦帝扯脖子叫道。</br> 秦帝是睡著了,不過,之前卻沒睡著,他流口水,當(dāng)然也不是因為睡著了。</br> 他睡覺是不流口水的。</br> 而有些東西,他也沒辦法說得太通透。</br> 不過好在,我可以瞬間入睡,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釋,我為什么會流口水。</br> 瞬間入睡這一點,對秦帝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難度,不只是他,連被他訓(xùn)練過的秦家暗衛(wèi),都可以輕松做到。</br> 不行。</br> 以后一定要穩(wěn)住自己,不能這么沒出息。</br> 竟然連口水都流了出來。</br> 太丟人了。</br> 可是……</br> 這花兒太好看了啊。</br> “少廢話。”花如是哼了一聲,“快點洗干凈了上來跟我回去。”</br> 蒙混過關(guān)的秦帝,從水潭中飛出,也不避諱,直接在花如是的面前,換起了衣服。</br> “啊。”</br> 花如是尖叫一聲,連忙伸手捂住了雙眼,不過,卻偷偷地,將緊閉的十根手指,慢慢的松開,露出了一道道縫隙。</br> 接著,花如是那潔白如玉脂般的臉,開始變得粉紅起來。</br> “好看嗎?”</br> 恢復(fù)本來樣貌,也洗得干干凈凈,又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秦帝,頓時帥氣凜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如是。</br> “好看……”</br> 花如是下意識地說道,不過,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惱羞成怒,抬手就向秦帝抽了過去,并罵道:“流氓!”</br> “嘿嘿……”</br> 秦帝身子一動,快速躲開。</br> “哼!”</br> 看著秦帝躲過,花如是也沒繼續(xù)揍他,而是手一揮,三具尸體出現(xiàn)在秦帝的面前,“你不是喜歡收尸嗎?這是你做我的福星的酬勞。”</br> 秦帝也沒說什么,而是將三具尸體收進了收尸小破車中。</br> 這三具尸體,可全和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小老外,亨利埃塔一樣,都是昆侖圣地第六層的超絕強者。</br> 應(yīng)該就是入圣境之上的,超絕境。</br> 收尸小破車吸收了,是可以攝取出很多能量的。</br> 看著秦帝將三具尸體收了起來,花如是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傳說中的收尸人?”</br> 收尸人。</br> 這可是秦帝當(dāng)初以劍祖之名說的。</br> 花如是是劍祖,秦帝這個劍祖自然就是假的了,可花如是知道,她不是收尸人,那秦帝這個收尸人是真的?</br> “什么傳說中的收尸人?我就隨口那么一說。”秦帝看著花如是,狐疑問道:“在昆侖圣地之中,不會真有收尸人吧?”</br> 傳說中的收尸人?</br> 尼瑪。</br> 我又踩雷了?</br> “你不知道?”花如是看著秦帝,“那你為什么收尸?”</br> “為了自保啊。”秦帝說道:“當(dāng)日我的處境很危險,為了嚇唬其他人,我剛好也是用劍的,就自稱劍祖,真的,我真不知道真有劍祖,我就感覺劍祖這個稱號很霸氣,純粹就是為了嚇唬人用的。”</br> 的確。</br> 秦帝并沒有說謊。</br> “至于收尸人……”</br> “一個人被殺了,已經(jīng)很凄慘了,如果尸體還曝曬荒野,無人為其收尸,那就更加的凄慘了。”</br> “我心有不忍,就把尸體收了。”</br> “最后,為了讓自己顯得神秘一些,我就自稱是收尸人了。”</br> 有關(guān)收尸人這一點,秦帝半真半假地解釋。</br> 自稱收尸人,的確是為了唬人,搞神秘,但什么曝尸荒野,這就純粹是扯淡了,秦帝收尸,是因為收尸小破車可以吸收尸體,攝取能量,彌補秦帝的消耗,讓秦帝時刻都處在巔峰狀態(tài)。</br> 當(dāng)然,就算沒有收尸小破車,秦帝也不介意收尸。</br> 帶回去,送去尸魔之地復(fù)活成尸魔,增加自己的尸魔大軍,也是不錯的選擇。</br>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份心。”花如是感到很意外。</br> 這個看上去,壞壞的,不太正經(jīng)的家伙,心地倒是不壞。</br> 秦帝搖了搖頭,“盡力而為罷了。”</br> “嗯?”</br> 剛要再說些什么的花如是,突然皺起了眉頭,抬頭看向上空,只見一行十三人的隊伍,從他們頭頂飛過。</br> 十三人。</br> 十個超凡境巔峰,兩個入圣境初期,還有一個初入超凡。</br> 這樣的隊伍,的確有資格在虛空中飛行。</br> 花如是也沒太在意。</br> 然而……</br> 讓花如是皺眉的是。</br> 這十三人,竟然又飛回來了。</br> 花如是冷笑。</br> 怎么?</br> 覺得我們?nèi)松伲桶盐覀儺?dāng)成獵殺目標(biāo)了?</br> “秦……鋤禾?笑九泉?”為首的一個,初入超凡的老頭,對著秦帝叫道,并快速落在了秦帝和花如是等人面前。</br> “……”</br> 秦帝看著來人,頓時頭大。</br> 這老杜干嘛呢?</br> “我認識你。”花如是看向杜老爺子,幽冷道:“你之前向笑九泉傳音,不過,只傳了個‘秦’字,笑九泉就讓你閉嘴了,你現(xiàn)在又叫他秦……”</br> “你是……劍祖?”</br> 杜老爺子瞬間想到了當(dāng)時的情景,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相信。</br> 劍祖是女人?</br> 還跟秦帝在一起?</br> 花如是沒搭理他,而是死死盯著秦帝,冰冷道:“你到底想騙我到什么時候?”</br> “……”</br> 看著花如是的反應(yīng),人老成精的杜老爺子,目光不停地閃爍。</br> 這語氣,好像有些不太對啊。</br> 怎么有股子怨氣夾雜在其中,卻沒有肅殺之氣呢?</br> 劍祖因為秦帝而出關(guān),在找到了秦帝這個冒牌貨,按道理說,應(yīng)該直接拔劍就斬的啊。</br> 可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古怪啊。</br> 【作者有話說】</br> 200票加更!</br> 一直審核不過,刪了近千字硬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