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開棺驗尸,鳳媛沒死
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玄冥這般快樂了!可是鳳媛還活著,這到底是喜是憂,齊桓不知道。 看著玄冥的開心模樣,齊桓在為他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王上——” “齊桓,鳳媛沒死!” 玄冥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甚至激動地抱了齊桓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 和鳳麟勾結(jié)在一起,這不是為虎作倀嗎? 只是,師父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她想象的那樣,鳳媛沒死,那么鳴鳳族的炸彈和通天丸,應該是鳳媛的手筆。 比起玄冥來,玉緋煙才是最冷靜的那一個。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活著就好! 他再也不要去想什么仇恨,想什么人魔殊途了,哪怕是之前覺得被鳳媛欺騙,恨不得殺光所有人族的念頭,都被他丟掉了! 只要她活著,一切都好說…… 玄冥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愛鳳媛。 沒有什么,比她還活著這個消息更叫人振奮了! 即便他恨著怨著,背負著負面情緒那么多年,可是在知道鳳媛沒死的消息后,玄冥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玄冥情緒激動,甚至有些失控。 “哈哈哈,太好了,鳳媛沒死,鳳媛沒死!” 這下子,玄冥大笑了起來。 果然,這人不是鳳媛,而是鳳媛身邊的侍女如煙。 玉緋煙驚叫了一聲。 “如煙?” 玉緋煙伸手檢查了女子的頭發(fā),又在她臉頰兩側(cè)摸了摸,最后扯下一張人皮面具。 玄冥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說她不是鳳媛。 “鳳媛左手食指上有一道傷疤,是我臨死前弄的,我注入了黑暗氣息,就算是最好的膏藥也不能消除,這個人不是鳳媛!絕對不是!” “她不是鳳媛!她不是!” 玄冥抓起女子的左手,查看了手心后,激動地叫了起來。 等她用藥物驅(qū)散了棺木里的味道后,玉緋煙來到水晶棺旁邊。 夏侯擎天和齊桓也覺得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四人齊心協(xié)力打開棺木,玉緋煙讓大家退開。 想解開謎團,必須開棺驗尸。 玉緋煙腦子里有無數(shù)個問題。 可若真是這樣,鳳媛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水晶棺里的鳳媛是假的,說不定鳳媛真的沒死,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知道《鳳凰真經(jīng)》了! 此時,看到水晶棺里的鳳媛,玉緋煙不由得懷疑起來。 她的這個疑問,當時被玉緋煙排除在外,因為在玉緋煙的記憶里,鳳媛已經(jīng)死了多時。 在盤龍湖的時候,玉緋煙提到有人動用《鳳凰真經(jīng)》時,千夜雪就說了,要是鳳媛沒死呢? “好!”玉緋煙心中也有疑問。 玄冥的直覺告訴她,棺木里的人不是鳳媛!不是! 開棺,似乎對死者不敬,但是現(xiàn)在玄冥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要想弄清楚這個鳳媛的真假,只能開棺驗尸。 “快開棺!” 玄冥急了。 “開棺!” 玄冥和鳳媛相識已久,對她十分了解,所以才能察覺到異常。 當然,這些細微的東西,若不是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如今這么仔細一看,水晶棺里的女人頭發(fā)顏色不太對,似乎有點兒脫色,而且,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鳳媛繼承的生母的容貌,眼珠和頭發(fā)的顏色也和生母一樣。 鳳媛的生母有一雙艷紅色的眼睛,頭發(fā)也是棕中帶紅。 里面躺著的人和鳳媛很像,容貌幾乎一樣,可是,她頭下的枕頭有一些泛紅,像是顏料浸透了似的。 現(xiàn)在聽玄冥這么說,玉緋煙仔細看了之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水晶棺有保存容顏的功效,歷代神女的遺體都被放在水晶棺里。 “不是師父?”玉緋煙驚訝,湊過去,透過水晶棺仔細地打量著躺在里面的女子。 玄冥盯著水晶棺里的人,搖著頭。 “不對,這個人不是鳳媛。” 玉緋煙走過去。 “怎么了?” 四人來到水晶棺前,玉緋煙把準備的瓜果酒水放下,就聽見玄冥說了一聲“不對!” 此時,陽光正好,洞里光線明亮。 她后面緊跟著是夏侯擎天、玄冥和齊桓。 玉緋煙對鳳媛的水晶棺記憶深刻,揪著懸崖上的青蘿,很快就找到了鳳媛的洞穴。 從她開始,神女教就沿襲了這種方式,鳳媛死后也被裝進水晶棺,懸放在懸崖上的深洞里。 神女教的第一位神女堅信自己不是凡人,死后不能葬在骯臟的泥土里,所以命人將她葬在懸崖上,認為這樣離開天越近,她就能升天。 懸崖上,有十幾個鑿除來的深洞,里面停放著歷代神女的水晶棺。 在靈鳳山的西邊,是一片刀削似的懸崖。 玉緋煙在前面帶路。 “這邊走!” 也許,神女教已經(jīng)到了退出舞臺的時候。 再次回到這里,看著自己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玉緋煙唏噓不已。 如今的靈鳳山早就不見了神女教的輝煌,到處是斷壁殘垣,雜草叢生。 因為鳳卿鸞和四位護法的死,外加上玄冥的破壞,神女教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 這才沒過多久,整個靈鳳山已經(jīng)出現(xiàn)衰敗場景。 玄冥重生后第一次來霧都,就是到靈鳳山毀了時光柱,并且殺了神女教的長老,毀掉了鳳凰宮。 艷陽高照。 到靈鳳山的時候,是在第二天正午。 齊桓“呵呵”。 王上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 貌似,當初自家王上已經(jīng)有了妻奴的特質(zhì)…… 齊桓和玄冥一同長大,玄冥和鳳媛的那點兒事情,他都知道。 比較起來,他覺得玄冥更不靠譜呢! 見玄冥跟自己傳授經(jīng)驗,齊桓左眼跳了跳。 所以,必須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在玄冥看來,齊桓沒有談過戀愛,感情一片空白,很容易出現(xiàn)像夏侯擎天這樣,丟了心,變成妻奴的病癥。 齊桓沒有說話,玄冥以為他贊同自己的觀點,又給他灌輸了很多。 現(xiàn)在玄冥放下這樣的大話,得罪了岳父大人,以后肯定是會被“啪啪”打臉的。 對玄冥的自我感覺良好,齊桓只能無視。 難道您沒有感覺出來,您自己已經(jīng)是妻奴了嗎? 齊桓扶額。 王上…… 齊桓一聽,就知道玄冥說的是夏侯擎天。 “有些人啊,以前挺像個男人的!但是結(jié)婚以后,完全失去自我,真是我們男人的恥辱!你可不要學壞了!” 路上,玄冥拍了拍齊桓,“齊桓啊,你以后千萬不要當妻奴,不要丟我的臉!” 玄冥十分鄙視夏侯擎天! 這么步步緊跟著是什么意思?難道以為玄冥會撬墻角? 別看他對外有多兇殘,在玉緋煙面前,夏侯擎天就是二十四孝老公,簡直是丟男同胞的臉! 玄冥深深地覺得,夏侯擎天就是個紙老虎,外強中干。 還有沒有男性的尊嚴?! 有必要這樣嗎? 看到跟屁蟲一樣的夏侯擎天,玄冥輕嗤一聲,表示自己壓根兒就瞧不上這樣的妻奴。 夏侯擎天實在是不放心自家貓兒和小白臉獨處,干脆和他們一起,同行的還有某位不放心自家王上的齊桓。 “現(xiàn)在就走!” “什么時候去?” 昨天晚上,玄冥心里的結(jié)已經(jīng)被解開,他也想去看看鳳媛。 “好——” 玉緋煙的意思是,邀請玄冥去祭拜鳳媛,她自己轉(zhuǎn)世重生到現(xiàn)在,也沒有祭拜過鳳媛,正好一起。 “玄冥,你要不要跟我去靈鳳山,看看我?guī)煾福俊薄 ∽蛱鞂嶒炁Z炮后,玉緋煙晚上又在繼續(xù)研究,等見到玄冥,她才停下來。 玉緋煙找自己,應該是重要的事情,玄冥和敖紫道別,跟著夏侯擎天去了玉緋煙那兒。 “貓兒找你有事兒!” 吃晚飯,夏侯擎天看了一眼玄冥。 對玄冥這種死纏爛打的家伙,他要智取,不能靠蠻力解決問題,會把小小煙嚇著的! 總不能在孩子心里留下兇爹爹的印象吧! 有敖紫在中間當調(diào)和油,夏侯擎天總算是沒生氣。 “爹爹吃!冥冥也吃!”敖紫胳膊短,站在椅子上夾了小籠包放在兩人的碗里,“吃吧吃吧!不要客氣!” 即便夏侯擎天看玄冥不爽,但是在女兒的笑容中,他還是坐在旁邊。 “爹爹,一起吃啊!” 敖紫甜甜一笑,之后看向夏侯擎天。 “謝謝冥冥!” “小閨女,吃吧!” 玄冥抱著敖紫坐下,給她盛了米粥,又剝了水煮蛋,夾了小籠包放在敖紫面前。 精神飽滿的玄冥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這是我閨女!哼!” “不給!” 要不是看在玄冥之前的樣子十分難過,夏侯擎天早就砸門搶女兒了。 昨天夏侯擎天沒有找到敖紫,便猜到她是來找玄冥了。 夏侯擎天伸手。 “把小小煙還給爺!” 敖紫醒來后,玄冥給她洗漱,抱著她出去吃飯,他發(fā)現(xiàn)夏侯擎天的臉色很難看。 等早上醒來,看見懷里像小奶狗一樣乖巧的敖紫,玄冥微微一笑。能在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感覺真好! 大約是心結(jié)被解開,又或者是有敖紫陪伴,這一夜,玄冥好夢。 “小閨女,記住你的話,不要離開我!”玄冥手臂一勾,把敖紫帶進自己懷里,兩人沉沉睡去。 老天拆散了他和鳳媛,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又送來了敖紫彌補他。 也許,這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吧! 雖然兩人容貌差別很大,可敖紫總會在關(guān)節(jié)時刻,帶給他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像足了鳳媛—— 玄冥承認,自己喜歡敖紫是有私心的。 只等敖紫睡著,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玄冥才側(cè)臉仔細看她。 “嗯!”敖紫抓著玄冥的手指,“冥冥,晚安!” 玄冥把敖紫放在身邊,“睡吧!” “傻閨女!” 似乎,很久都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自己了…… 懷里的小家伙只是個孩子,她的話語中,帶著孩子氣,卻讓玄冥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喜歡冥冥!我也會保護冥冥!”敖紫窩在玄冥懷里,“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我會像你照顧我一樣,照顧你!” 待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敖紫終于笑了起來。 “真的?”敖紫小手抓著玄冥的臉,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 “我不想了!我有小閨女就好了!” 玄冥伸手揉了揉敖紫的頭發(fā)。 這個孩子啊…… 聽了敖紫的話,玄冥才明白她剛才偷聽了自己的玉緋煙的話。 敖紫坐在玄冥身上,漂亮的鳳眼緊盯著他的俊臉,“你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你牙齒掉光,頭發(fā)變白,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真的!” “冥冥,不要想鳳媛了!” “不疼了!小小煙,我不疼了!”玄冥低頭,在敖紫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謝謝你!” 現(xiàn)在,敖紫的一句“還疼嗎”,讓玄冥冰凍的心裂開一條縫。 自鳳媛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在他假裝受傷,遇到鳳媛的時候,那個女子給他包扎之后問他,還疼嗎?那語氣,就和敖紫一樣。 這話,直接入了玄冥心里。 吹了好一會兒后,敖紫認真地看著玄冥,“還疼嗎?” 兩只小腮幫子鼓鼓的,像金魚泡一樣,敖紫吹的十分認真。 “呼呼呼——” 敖紫反過來趴在玄冥胸前,嘟著小嘴,對著他的心口吹了起來。 “好了!” “小閨女,現(xiàn)在好些了嗎?”玄冥問道。 敖紫聲音軟軟帶著哭腔,玄冥對她完全沒轍,只能低頭在她胸口吹了兩口氣。 “冥冥給呼呼!” 敖紫皺著眉,細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口,“好疼好疼!” 敖紫抬起頭,主動地在玄冥臉頰上親了一口,“我不喜歡冥冥難過!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冥冥難過,我這里疼!” “我會對你好,照顧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敖紫乖乖地坐在玄冥懷里,小手抓著他的手指。 “冥冥,別難過了,我會陪著你的!” “小閨女,你怎么了?”見敖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玄冥連忙把心里的事情放在一邊,抱著敖紫哄了起來。 敖紫聲音中帶著哭腔,上前抱住了玄冥。 “冥冥……” 玄冥坐起來,看到一雙紅紅像小兔子一樣的眼睛。 “誰?” 沒脫衣服,玄冥倒在床上,卻壓倒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玄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他心里沉沉,痛得很,滿腦子都是鳳媛。 為什么? 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那樣? 風中,黃衣女子甜美的笑容是那個黃昏下最美的畫面。 “玄冥,你一定要準時來接我!我等你——” 他回魔都準備婚禮,她依依不舍,送了他很久,甚至臨別時那個熱情洋溢的吻中,帶著他熟悉的百合的甜味,他都記得。 是啊! 玄冥不斷詢問自己,其實,他已經(jīng)把玉緋煙的話聽了進去。 鳳媛真的愛我? 就連圍觀的人們,也漸漸離開,獨留下玄冥一個人。 說完,玉緋煙離開了這里。 “玄冥,她是真的愛你。這一點,請你不要懷疑。” “只有沉浸在甜蜜愛情中的人兒,才能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笑容,因為心里有愛,所以笑容里也盛開了鮮花!” “只等現(xiàn)在,我自己有了心愛的人,我終于明白了她當時的快樂源于什么。” “在鳳凰宮的時候,我無數(shù)次看到師父甜美的笑容,那時候我不懂,不知道她為了笑得那么開心。” 玉緋煙蹲在玄冥身邊。 “玄冥——” 這個被他刻在靈魂中的女人,這個讓他有多愛,就有多恨的女人,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到底瞞了他什么?為什么他們會變成這樣,為什么! 鳳媛,鳳媛……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陰影中,他已經(jīng)內(nèi)牛滿面。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玄冥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膝之間,身子微微發(fā)抖。 莫非真如玉緋煙所說,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 難道,他錯了嗎? 恨了那么久,怨了這么久,結(jié)果卻是她一心一意想當他的新娘,叫玄冥如何不吃驚。 “她沒有騙我,她是真心想要嫁給我……” 玄冥嘴唇微微顫抖,眼里淚花晶瑩。 說明她說的都是真的! 血誓成,玉緋煙安然無恙。 玉緋煙舉起右手,“我親眼見到師父鳳媛縫制嫁衣,如有欺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真的!” 就在敖義擔心不已的時候,玄冥已經(jīng)到了玉緋煙跟前,“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前有鳴鳳族磨刀赫赫,后有魔王情緒難控,夾在中間的龍族,處境不妙啊! 要是玄冥怨恨人族,那可麻煩了! 只是,他為什么會失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看情形,玄冥的武功已經(jīng)恢復到鼎盛時期了,恐怕離跨入神王不遠了! 在看到天空黑云一片,敖義心喊不好。 玄冥的動態(tài),驚動了夏侯擎天和敖義他們。 …… “我才不要繡龍鳳呈祥呢,多俗氣啊!我要在上面繡滿金百合,我最喜歡百合花了!百年好合,這樣我們的愛情才能長長久久嘛!” “我不管!我的嫁衣要自己縫制!” 聽到這話,玄冥愣在那里,耳邊回響起鳳媛的笑聲。 縫制嫁衣…… “我親眼看見她在縫制嫁衣,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她是真的愛你!嫁衣上繡著好多百合,應該是百年好合的意思!” “玄冥,我?guī)煾甘钦嫘南胍藿o你!” 玉緋煙見玄冥快要陷入自我意識中,連忙迎上前。 “不是的!” 隨著玄冥不斷黑化,他們所在的屋檐倒塌,玄冥飛到了空中。 “哈哈哈哈!” “既然她這么愛人族,那本王就毀了人族!” “不可能!”玄冥使勁把玉緋煙揮開,“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約定,她毀了我們的愛情!” “你聽我說,我?guī)煾甘菒勰愕模 薄 靶ぃ 庇窬p煙雙手迅速扣住玄冥的雙臂。 他太激動了! 不好,玄冥在黑化! 玄冥扭著脖子,尖銳的虎牙變長,猩紅的嘴唇上揚,黑色的玄力聚集,在他背后漸漸成了龍形。 “她該死!你們?nèi)俗宥荚撍溃 薄 拔疫€沒有報仇,她居然就那么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玄冥牙齒“咯吱”作響,渾身被濃烈的黑氣纏繞,雪白的臉上,一雙血紅的眸子,猙獰恐怖,仿佛把玉緋煙當成了鳳媛,惡狠狠地看著她。 “鳳媛她,辜負了我!” “我?guī)诉^來迎親,最后卻是陷入人族的包圍圈。而另一邊,朱三橘帶人抄道去了魔都,氣死我大伯,殺死我伯娘!” “如果不是她出賣了我,魔族不會損失慘重!” “為什么人族會那么順利地找到魔都?我?guī)ミ^魔都很多次,她肯定記下來線路!” “她對人族是仁至義盡,對我卻是無情無義!” 聽了這話,玄冥抬頭惡狠狠地看著玉緋煙。 “那是對你們!” “玄冥,我?guī)煾覆皇菬o情無義的人!” 想到人魔大戰(zhàn),魔都被攻破,大伯氣死,伯娘被朱三橘殺死,玄冥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 “是我,是我對不起他們,是我對不起他們……” “后來,我跟大伯說了鳳媛的身份,他們雖然吃驚,但因為我喜歡,也沒有用‘人魔殊途’的話反對。” 玄冥一頓,聲音變得苦澀。 “后來?” “后來呢?”玉緋煙等不及了,連忙問道。 “二老因為我有了心儀的女子而感到高興,甚至張羅著,要為我上門提親……” “我大伯和伯娘都很喜歡她,他們并不知道鳳媛是人族的神女,還以為她是魔族人。” 果然,玄冥下面的話解答了玉緋煙心里的疑問。 她給玄冥的大伯治病,這算不算變相的見家長? 師父竟然偷偷去了魔都? 聽到這里,玉緋煙非常驚訝。 “她甚至還化妝成魔族人,跟我去了魔都,幫我給我大伯治病。” “在得知我想要天啟珠后,鳳媛告訴我,天啟珠只是一顆夜明珠,并不能治百病,它的用處是照亮整個鳳凰宮,是神女教的鎮(zhèn)教之寶。” 那個黃衣女子,站在石榴花下,笑顏如花,是玄冥今生都無法忘記的。 而是,早就銘刻在骨血里,至死難忘。 某些東西不觸碰,并不表示忘記了。 時隔多年,再次提到那些甜蜜的事情,玄冥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鳳媛知道我是魔族的王后,沒有憤怒,也沒有責怪我,而是淺淺地一笑,說‘噢,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魔王啊!原來,你也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沒有傳說中那么可怕嘛!’” “我一點點沉淪在她的溫柔中,最后心里過意不去,袒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那時候想,原來人族還有這么溫柔的女子,這么美好的人兒,擔得起‘神女’的稱呼。” “鳳媛當時并沒有因為我穿著邋遢而輕視我,她幫我包扎傷口,為我配制藥丸,她的聲音很輕柔,像蝴蝶一樣,撩過我的心……” “第一次見面,我假裝受傷,和她偶遇。” 回憶起和鳳媛見面的畫面,玄冥血紅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濃情。 “在我打敗對手成為魔王后不久,大伯病重,我聽說天啟珠能治百病,所以來到霧都,想盜取天啟珠。” “他們沒有孩子,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大伯家境況不太好,二老有好吃的,好用的,都省下來給我。我從小就暗暗發(fā)誓,長大后一定要報答他們!” “我出生不久,父母雙亡,是大伯和伯娘將我養(yǎng)大。” 在這個盛夏的夜晚,玄冥打開了話匣子。 也或許是因為,玉緋煙和鳳媛有著親密的關(guān)系。 大約是因為玉緋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提起鳳媛的人。 玄冥聲音中帶著濃烈的哀傷。 “怎么可能!” “我當初接近她,的確是為了天啟珠,可后來,我愛上了她,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天啟珠,毀掉我們的感情。” 玄冥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呵呵,真是搞笑!” “你是她的徒弟,你當然會幫她說話!我還是這次找到敖義,才知道人魔大戰(zhàn)的原因。鳳媛竟然誣陷我,說我偷了天啟珠。” 玄冥冷笑,雙眼猩紅,眼里兇光畢露。 “誤會?” 要是兩個相愛的人因為誤會而怨恨對方,這是一件很悲劇的事情。 她和玄冥相處一段時間,覺得他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玉緋煙這么想,也這么說了。 “會不會你和我?guī)煾钢g有誤會?” 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倘若鳳媛和玄冥真的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玉緋煙絕對不相信,師父會背棄這段感情。 在玉緋煙的記憶中,師父鳳媛很溫柔,但是心志堅韌,是個典型的外柔內(nèi)剛的女子。 玉緋煙八歲被鳳媛接到身邊學習武功,四年后,人魔大戰(zhàn)爆發(fā),鳳媛親手殺了玄冥,自己在不久后香消玉損,臨死前只有二十五歲。 玉緋煙看著身邊低著頭,一臉痛苦的男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玄冥……” 玉緋煙不明白。 既然師父連嫁衣都做了,為什么后來又親手殺死玄冥,為何將他封印在自己身體里呢? 她曾經(jīng)看到的,那一套火紅色的衣衫,應該是鳳媛為自己縫制的嫁衣。 現(xiàn)在,聽玄冥這么說,玉緋煙有個大膽的假設(shè)。 因為鳳媛喜歡紅色,衣服也多少紅色,所以玉緋煙沒有多想。 雖然她那時候年紀不大,但是能感覺到鳳媛的快樂,特別是有一次,玉緋煙撞破鳳媛在繡紅色的衣服。 玄冥和鳳媛有情,這一點兒,玉緋煙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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