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陸府
昨日她冒著賠上性命的危險斗膽向他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不曾責(zé)罰自己,還給她拿來奶嬤嬤的信,可她無望的人生并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還是官妓,還得回教坊司,命運不知會在什么節(jié)點上再次磋磨自己,她只知道,她的夢,醒了。
秋月心里忽然涌起一絲悲涼,她垂下睫羽躲避他的凝視,小手伸進被窩開始穿衣服。
她突如其來的憂傷滿身都是,藏都藏不住,一張原本笑盈盈的小臉沒來由的變的慘白,恍惚的神智許久都無法回魂。
迷糊中只覺男人寬厚的手掌溫柔地?fù)嵛恐约海鋈粺o端地感傷,小手緊緊地環(huán)住他,臉埋在他胸口不敢抬頭。
陸涼風(fēng)怎會沒感覺,挑了挑眉,慵懶地用手指梳理著她凌亂的長發(fā),溫聲問道:“怎么了?”
她的聲音悶悶的聽不真切,還帶著一點鼻音:“大人,您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得寸進尺,也知道這要求甚是無禮。將官妓納為私奴,便是身居高位也甚是難辦。可是他難得的一點點溫柔給了她希冀,令她無論如何也想一試。
陸涼風(fēng)的動作頓了頓,良久,才輕嘆著拍了拍她后腦勺:“你乖乖的,我便一直留著你。”
那日直到洗漱完用完膳,被陸涼風(fēng)牽著走過暖廊,秋月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睡夢中已經(jīng)離了那間別苑,到了陸涼風(fēng)的府中。
她咬著指尖一臉迷茫的樣子倒把陸涼風(fēng)給逗笑了,其實說起來一點也不奇怪,她自進了教坊司便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昨日實在是精神繃到了極致才暈了過去。陸涼風(fēng)給她把了脈,見是驚悸體虛之兆,干脆給她用了安息香助眠,才讓她睡了這許多時候。
陸府有兩個書房,一個外書房是陸涼風(fēng)平時待客和處理政務(wù)用的,另外一個內(nèi)書房便在臥室附近,用半封閉的暖廊圍通,作為他平時休閑小憩之用。
“我若是不在家中,暖廊所劃范圍內(nèi)你可隨意走動,有甚需要,茗煙、茗露兩個丫頭都守在外頭,你吩咐便是。”
言下之意,便是要她乖乖呆在這區(qū)域內(nèi)不要亂跑。秋月跟在他身后,狗腿地點頭:“秋月哪兒也不去,給大人整理屋子。”
陸涼風(fēng)沐浴后只穿了件月白的儒衫,用木簪松松挽了發(fā),走動時袍袖翩飛黑發(fā)飄逸,一派瀟瀟肅肅林下之風(fēng),聞言淡淡的:“那些雜事自然有丫鬟做。”
秋月生怕自己成了吃白飯的被退回教坊,急忙問道:“那我能替大人做些什么?”
陸涼風(fēng)剛走進書房,聞言轉(zhuǎn)回頭瞥她一眼,雋朗的臉龐露了一點慵懶的笑意:“你這般笨,還能做些什么?晚上好好賣些力氣便不錯了。”
到底是小姑娘臉皮薄,就算有了多次肌膚之親,白日里聽了這般的下流話臉還是一路燒到了耳朵根。陸涼風(fēng)勾了她小腰讓她貼著自己,醇聲道:“不愿意?”
秋月心跳又亂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地了,說話開始結(jié)巴了,低著頭磕磕絆絆地說:“愿、愿意的。”
他卻還不肯放過她,手指撫著她腰窩問:“愿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