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一章 四國交戰(zhàn)
“道爺,趙國大都督龐騰親自領軍,對我南州發(fā)動進攻了!”接到南州傳訊的管芳儀緊急來報,沒顧上是否有其他人。</br> 山林中的人聞聽此言,所有人都瞅向了杵劍而立的牛有道,都知道南州對他意味著什么,若擋不住趙國的攻擊丟掉了南州,就意味著南州人馬戰(zhàn)敗,失去了南州的勢力,他這些年辛辛苦苦經營的根基也就沒了。</br> 身子無力,坐在樹下的‘蘇照’悄悄看著牛有道的背影,消息閉塞不知情況,不知趙國為什么參戰(zhàn)了。</br> 聞墨兒的目光從牛有道身上挪開,掃視其他人的反應,搞不清這都是些什么人。</br> 牛有道的心情是沉重的,再有辦法,碰上這種以一國之力硬碰硬的情況,他也束手無策。</br> 比人馬,沒人家的人馬多,比手上的修士,也沒有可比性。</br> 戰(zhàn)場是正面交鋒的地方,是要砸出實打實東西的地方,巧勁有用,卻沒有第二個晁敬讓他拿捏來扭轉戰(zhàn)局,他還沒那么大能耐在各國都能拿的住。</br> 撥動晁敬有用,說到底還是蒙山鳴本就擁有必勝的實力,他只是破了陳少通倚仗的奇招而已。</br> 若當時蒙山鳴手上只有陳少通手上的那點實力,再怎么弄蒙山鳴也勝不了。</br> 他為何對紫金洞的要求答應的那么痛快?南州可能遭遇的風險便是他的痛點,南州的實力有限,他這個時候不能得罪紫金洞,要借助紫金洞的勢力拉動整個燕國的力量幫助南州打這一仗!</br> 只有讓紫金洞把南州當成自己的地盤,紫金洞才會盡全力!</br> “道爺!”袁罡湊到了牛有道的身旁。</br> 牛有道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說什么,冷冷盯了袁罡一眼,提劍向山林深處漫步而去。</br> 管芳儀和袁罡相視一眼,并肩跟了上去。</br> 走出沒多遠,牛有道不疾不徐道:“紅娘,通知留仙宗、浮云宗、靈秀山,全力配合王爺,聽從王爺調遣。另外向鬼母發(fā)出請求,希望她所率領的鬼修也能全力配合。渡云山那邊,我知道他們身在趙國,不便得罪趙國,可我南州形勢危急,希望云姬能率領渡云山群妖全力配合,告訴她,只要保住了南州,我從南州劃塊地盤給她渡云山的妖修立足。”</br> “好!”管芳儀點頭應下。</br> “還有。”牛有道喊住她,“告訴司徒耀,現在不是分什么你我的時候,金州人馬和萬洞天府弟子需統一號令,王爺和蒙山鳴顯然更適合發(fā)號施令,這個時候誰敢扯后腿,別怪我翻臉!”</br> “好的。”管芳儀應下,這次她沒有再矯情啰嗦什么,迅速去辦了。</br> 牛有道停步轉身,盯著跟來的袁罡,“聯系曉月閣,請求他們針對趙軍發(fā)動破壞性騷擾,只要他們能發(fā)揮作用,什么條件都可以談。”</br> 這次,他不僅僅是躲在背后發(fā)力,而是要發(fā)動一切能發(fā)動的力量直接支援戰(zhàn)事。</br> 在燕國大規(guī)模援兵沒有趕到之前,只能靠南州自己的力量去抵抗趙國,他牛有道也不得不搬出自己的人手去支援。</br> 袁罡點頭,又道:“我們要不要去王爺那邊?”</br> 牛有道朝林子那邊抬了抬下巴,“她的來歷還沒搞清楚嗎?”</br> “……”袁罡無語了。</br> 穩(wěn)住了紫金洞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南州有危險,紫金洞第一時間派出了相當一批的高手,火速乘飛禽趕去南州支援,否則缺少高手力量的南州就算再能打也很難對抗趙國的修士力量。</br> 之后宮臨策又站在燕國的立場說服了逍遙宮和靈劍山再次抽調高手力量趕赴南州支援。</br> 衛(wèi)國支援的糧食到達燕國后,又是宮臨策說服了逍遙宮和靈劍山,留下了一半的糧食給南州,保障南州的作戰(zhàn)。</br> 慶幸的是,燕國這邊還有晉、衛(wèi)、齊三國的修士力量支援,雖然晉國派來的修士已經成了擺設。</br> 趙國大都督龐騰,燕國庸親王商朝宗,各率人馬轟轟烈烈沖撞廝殺。</br> 面對趙國的龐大兵力、集結的強大修士力量。</br> 商朝宗毫不怯場,糾集南州、金州及各方的支援力量強烈反擊,寸土不讓,你搶了我的,我就要奪回來,擺出死戰(zhàn)到底的態(tài)勢,絕不輕易讓南州這些年經營的根基毀于一旦。</br> 南州一點一滴的經營,各項民生設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基礎,建立起來艱難,那都是心血,可是戰(zhàn)火毀壞起來太容易了,一旦毀了又要從頭開始。</br>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面對趙國近兩百萬大軍的進攻,商朝宗對全軍將士悲吼:保衛(wèi)南州!保衛(wèi)大燕!保家衛(wèi)國!</br> 南州將士血戰(zhàn),一時間不知多少人血染沙場,不知淌下了多少人的血和淚!</br> 不止兩百萬大軍,趙國氣勢洶洶,后方還有兩百萬人馬正集結趕來,對燕國志在必得!</br> 衛(wèi)國和齊國的譴責對趙國沒用,趙國同時集結預設了兩部人馬防御衛(wèi)、齊方向。盡管晉國也在假惺惺作態(tài)譴責趙國,可趙國知道,只要晉國還在后面虎視眈眈,衛(wèi)、齊兩國就不敢動用太大的力量來干預。</br> 燕國這邊,獲悉南州遭受侵略、獲悉南州有難,南州東征的八萬鐵騎日夜兼程趕返。</br> 獲悉商朝宗正在南州前線以寡敵眾拼死血戰(zhàn),蒙山鳴心懷激憤,亦對大軍發(fā)出動員號令,就一句話:攻入趙國,滅趙!</br> 他亦率領從宋國返回的兩百萬大軍急行軍趕赴南州,欲與趙國決一死戰(zhàn)!</br> 另一面的韓國,見趙國和燕國干起來了,目的達到了,立刻暗中與燕國求和。</br> 為什么要暗中求和?公開的話無法對趙國交代。</br> 燕國心知肚明,但也樂見如此,雙線作戰(zhàn)實在是吃不消,暗中與韓國罷兵。</br> 表面上雙方還在打,其實是做做樣子,韓國大軍只留下了小部人手,大部人馬迅速調轉了方向,急撲宋國!</br> 這么多的人馬調動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趙國迅速獲悉了韓國人馬的異動,當即派使譴責!</br> 韓國卻借口宋國對韓國發(fā)動了進攻,其實是韓國在宋國邊境的人馬主動發(fā)起了挑釁,宋國是被迫還擊。</br> 盡管知道上了韓國的當,可趙國那邊已經是騎虎難下。</br> 趙皇海無極力排眾議對南州出手了,不能解決掉金州人馬就撤的話,無緣無故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怎么交代?動手前應該就要想到這個后果,這也是趙國朝堂之前反對打這一仗的原因。</br> 何況也由不得趙國了,你入侵燕國,或者說是入侵南州,令南州付出了慘痛代價,南州后續(xù)支援力量已經快到了,你打了我想像個沒事人一樣算了,有這樣的好事?</br> 商朝宗和蒙山鳴都是武將,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已經集結了力量趕來,不打出個交代來不會罷手。</br> 雙方已經較上勁了,各有交戰(zhàn)口號。</br> 龐騰嚷著讓南州交出金州人馬!</br> 商朝宗挨了打也不客氣,勒令趙國交出金州領地還給金州人馬!</br> 你燕國連飽飯都吃不上,像個乞丐一樣到處求人借資源打這一仗,居然還敢直接介入我趙國的領土劃分?趙國怎么可能答應這喪權辱國的條件!</br> 商朝宗也不會和趙國輕易講和,沒那個條件是沒辦法,如今整個燕國的后續(xù)力量已經跟上來了,他肯定要趁機為金州人馬奪回金州,保有金州這個前沿屏障抵御來自趙國的風險。</br> 否則就燕國這個元氣大傷的狀況,一旦各方力量罷場,虎背熊腰的趙國就在你面前,欺你弱小一不高興就有可能打你,面對這樣的后果南州只怕要寢食難安……</br> 韓國的主力人馬趕到了宋國邊境,故意的挑釁借口早就有了,悍然發(fā)動了對宋國的進攻。</br> 蒙山鳴所率人馬之后也趕到了南州,直接與趙國展開了激烈的沖撞,雙方殺的昏天黑地。</br> 一時間,天下七國就有四個國家卷入了直接的戰(zhàn)爭。</br> 衛(wèi)國和齊國也沒閑著,亦在背后投入了資源去支持自己要支持的人。</br> 燕國主力和趙國對上之后,衛(wèi)國和齊國派來支援的修士迅速改變支援方向,緊急奔赴宋國,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格局,之前還譴責宋國的衛(wèi)、齊又開始支援宋國去了。</br> 如今的燕國和韓國、宋國都沒事了,在和趙國單挑,讓他們單挑去,對衛(wèi)齊兩國來說,宋國目前的情況更危險。</br> 七國當中唯獨晉國,派出的人手似乎是湊熱鬧的。</br> 到了這個地步,六國似乎都看到了晉國躲在后面磨刀霍霍時的陰森森詭笑,可是沒辦法,戰(zhàn)事一起,哪是說收就能收住的,誰都沒辦法輕易讓步。</br> 燕國和趙國打的轟轟烈烈,宋國面對韓國的入侵卻是苦不堪言。</br> 內部實力消耗太大了,力量本就捉襟見肘,前方被韓國強勢人馬給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后方又有吳公嶺在搗亂,滅國之憂已不是說說,而是即將擺在眼前的既成事實,整個宋國上下慌成一團。</br> 吳公嶺散播的謠言一語成讖,宋國北部果然是一場大戰(zhàn),形勢所迫,不管是富貴人家還是平民百姓,紛紛往南逃,投靠吳公嶺。</br> 沒幾個是真心愿意投靠吳公嶺的,吳公嶺殺害自己兄長的名聲在那,可是如今的宋國還真的是只有吳公嶺所占區(qū)域能保大家避開戰(zhàn)火。宋國南部空虛,吳公嶺能縱橫的區(qū)域太廣大了,宋國根本無力對付吳公嶺,而韓國也不會攻打吳公嶺,人不往吳公嶺這邊跑還能往哪跑?</br> 當然也有一部分想辦法渡江往燕國逃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