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六章 乃天下第一美人
呼延無恨忙著處理叛軍,百夫長以上的軍官無特別理由的全部處死了。</br> 叛軍士卒也在一個個慘叫,燒紅的烙鐵燙在臉上不叫才怪,一個醒目的“叛”字。</br> 要不是缺少勞力,呼延無恨壓根不會饒過這些在京城肆意妄為的叛軍。</br> 封堵城門的疏通,京城的整理收拾,還有城外堆積的土山回填,種種事務都需要大量的勞力。</br> 百姓實在是再也經(jīng)不起摧殘了,不好再當勞役征用。</br> 王師歸來,收拾殘局,傷痛受過了也就受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齊京漸漸恢復了一些生機……</br> 齊軍得來了一場勝利,秦軍卻又陷入了悲憤之中。</br> 秦國完了,燕、韓聯(lián)手攻入,一路勢如破竹,無有用抵抗之力,燕韓人馬近乎跑馬圈地。</br> 秦國被占領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br> 武歷五三六年,秦國淪喪,被燕、韓兩國全面分割占據(jù)。</br> 秦國皇帝夏令沛和皇太后莊虹亦逃亡齊國避難。</br> 至此,天下七國,衛(wèi)國和秦國先后滅亡,只剩五國。</br> 燕、韓兵鋒抵達西屏關下,未攻取。守將尹除亦未出兵,警惕堅守,加強防御。</br> 此時的晉國無力雙線作戰(zhàn),在未平定齊國前也不可能出兵,否則會給齊國和秦軍反撲之機。</br> 燕、韓兩國也無心攻取西屏關要塞,剛占領的秦國地盤并未穩(wěn)固,需要經(jīng)營。</br> 至此,三國圍繞西屏關對峙,互相防范。</br> 秦國百姓對秦國政權(quán)歸屬感尚淺,更懷念趙國,對秦國被占領幾乎無感,倒是渴望穩(wěn)定。</br> 燕、韓兩國開始調(diào)集資源對占領地進行經(jīng)營,都想趕在晉國吞并齊國前獲得一個穩(wěn)定且強有力的后方。</br> 兩國都知道,一旦晉國吞并了齊國,占據(jù)西屏關的晉國進可攻、退可守,又手握戰(zhàn)馬產(chǎn)地和糧倉,遲早要與燕、韓開戰(zhàn),不得不做充足準備。</br> 宋國則顯得有些焦慮,眼睜睜看著晉國吞并了衛(wèi)國又要吞并齊國,而燕、韓又聯(lián)手瓜分了秦國,唯獨宋國無所獲,且被壓制在一隅,對將來不免憂心。可面對燕、韓聯(lián)手,又不敢以一敵二。</br> 尤其是兩國已吞并秦國,現(xiàn)在反倒有些擔心兩國為了掃除后患,會不會聯(lián)手攻宋?</br> 其實吳公嶺還算果決之人,燕、韓攻秦之際,他有出兵干擾的打算。</br> 打的贏嗎?丞相紫平休發(fā)此問。又言當初一戰(zhàn),宋國精銳消耗過大,至今訓練有素的作戰(zhàn)力量還未完全恢復。想當初巔峰時期尚不是燕軍的對手,此時面對兩國聯(lián)手如何能敵?又言及國內(nèi)目前的種種弊端。</br> 有牛有道在背后作怪,紫平休發(fā)力干擾下,摁下了吳公嶺出兵的念頭。</br> 不打就只能是外交,目前的宋國使臣是最忙碌的。</br> 南州商朝宗勢力也不甘寂寞,正是大肆瓜分戰(zhàn)果的時候,豈能坐視!</br> 別說商朝宗不甘心,紫金洞也不甘心,手下兵馬最為強盛,有的吃為何不吃?自是不會坐視逍遙宮和靈劍山兩家占便宜而自己卻無動于衷。更何況商朝宗背后有牛有道,牛有道和宮臨策又是穿一條褲子的,紫金洞自然是全力支持商朝宗胃口大開。m.</br> 因南州勢力離秦國近,出兵最快,商系人馬在燕國人馬中也是占領秦國地盤最多的一個方。</br> 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商朝宗和蒙山鳴商量后,意圖卡住戰(zhàn)略要地。</br> 還是那句話,商朝宗的地盤就在秦國邊上,商朝宗意圖擴大所控制的南州、金州、光州地盤,意欲豎切一刀,掐斷控制住燕國和秦國占領地之間的通道。南州本就有這方面的地理優(yōu)勢。</br> 只要掐住了兩邊的通道,秦國那邊又屬自己占領的地盤最多,只要掌控住了,秦國那邊的占領地基本上就是他的囊中物。以后燕國針對秦國占領地的經(jīng)營就要經(jīng)過他的地盤,不看他的臉色都不行。</br> 某種程度上也是不得已的選擇,自己不控制扼守住秦國那邊的占領地,一旦有事,將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不可能坐視被動的局面出現(xiàn)。</br> 燕皇商建雄獲悉后震怒,又豈能坐視,庸親王手上本就控制了幾州的地盤,再讓其捏住了秦國占領地的十余州,地盤差不多有半個燕國那么大了,一旦勢起,那還得了?</br> 逍遙宮和靈劍山也不干了。</br> 可韓國這個時候卻橫插一腳,竟然擺出進攻的態(tài)勢,意圖協(xié)助商朝宗達到其戰(zhàn)略目的。</br> 這是金爵的意思,韓國剛吞并大量的地盤,需要時間經(jīng)營,而齊國頂不住多久,齊國一滅,晉軍隨時可能揮兵東進,加之實力雄厚,到時候不能讓韓國一家來承受,也難承受,需要有人來分擔。</br> 所以現(xiàn)在的燕國不能內(nèi)亂,否則宋國不甘心之下也有可能趁火打劫,晉國也必然會趁機煽風點火鼓動東三國的亂象。</br> 最重要的是在燕國埋下內(nèi)患,坐大的商朝宗必然不甘受制于朝廷,燕國朝廷也必然要時時找機會來解決,讓燕國內(nèi)部出現(xiàn)一個國中國,讓燕國內(nèi)部掣肘下去,對韓國有百利而無一害。</br> 韓國一插手,燕國朝廷惱怒,逍遙宮和靈劍山亦惱火,卻無可奈何……</br> 燕國皇宮,大內(nèi)總管昌德來到批閱奏章的聶震庭耳邊,低聲道:“陛下,燕國那邊把人送來了。”</br> “哦!”聶震庭擱筆,略顯訝異,“商建雄還真把人給送來了?”</br> 昌德竊笑,“是的,剛到。人已經(jīng)安置在了居華宮內(nèi)。”</br> 聶震庭頓時來了興致,起身了,笑道:“走,去看看。朕倒要看看,是個什么樣的佳麗,竟能讓兩國帝王念念不忘。”</br> 昌德當即在前領路,一路陪著聶震庭抵達了居華宮。</br> 一踏入宮殿內(nèi),便見一身姿曼妙的白衣麗人身影。</br> 麗人頭戴紗笠,白紗垂面看不清真容,但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出塵脫俗,極為醒目,一眼看去便能吸引人的目光。</br> 殿內(nèi)侍女紛紛行禮,“參見陛下。”</br> 垂紗麗人亦慢慢半蹲行禮,卻緘默無聲。</br> 示意免禮后,聶震庭走到了麗人的面前,伸了手,慢慢揭開了麗人的面紗,目光觸及面紗內(nèi)那欲避卻無處可避的面容瞬間,聶震庭眼神定格住了。</br> 這麗人不是別人,正是原宋國皇帝牧卓真的寵妃阿雀兒,后迫于國難,牧卓真忍痛割愛送給了商建雄,又成了商建雄的寵妃。</br> 如今韓國擺出進攻態(tài)勢助商朝宗一臂之力,把商建雄給逼急了,命使臣與這邊溝通。</br> 韓國大的策略已經(jīng)定下了,豈能輕易更改。</br> 不管使臣怎么說,聶震庭自是不會答應,隨口給了句,先把阿雀兒送來再談。</br> 本是隨口一說的搪塞之詞,覺得商建雄應該不會受此大辱,誰知商建雄真把美人給送來了。</br> 當然,能提到這個女人,也不是無的放矢,聶震庭心里多少有些念想,否則隨口一提也不會說到阿雀兒頭上。</br> 一個能得牧卓真寵愛的女人,到了商建雄手中后,根據(jù)得到的情報,商建雄亦是后宮佳麗無數(shù)獨寵此女一人。兩位帝王性格迥異,喜好也不同,卻都同樣對一女萬般寵愛,什么樣的女人竟有這么大的魅力,聶震庭如何能不好奇?</br> 掀起面紗的手再抬,聶震庭親手摘下了阿雀兒頭上的紗笠,隨手一遞。</br> 昌德趕緊上前雙手接了。</br> 聶震庭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女人,一頭如瀑青絲簡約在后,沒有裝扮,不施粉黛,新嫩肌膚卻如無暇白玉,素顏亦傾國傾城,真正的貌若天仙,美的動人心魄。</br> 長長睫毛下的剪水明眸隱帶淚光,不堪面對眼前的男人,略偏頭向一旁,露出天鵝頸項般柔美的脖子,我見猶憐。</br> 她心中的凄涼無人知。</br> 牧卓真當年說愛她,她當真了,誰知國難來到,竟把她送給了別人,分別時牧卓真痛哭。</br> 后來商建雄也說愛她,她也漸漸當真了,誰知遇事后如出一轍,又把她給送人了,分別時商建雄也哭了。</br> 如今又面對上了另一個帝王,心中滿是不堪。</br> 聶震庭的目光竟難從對方臉上挪開,憋住的氣息終于長長呼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宮佳麗竟無一人能媲美此女容貌,真正是國色天香。</br> 百聞不如一見,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牧卓真和商建雄為什么會獨寵此女,只這初見,便真的明白了。</br>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阿雀兒的粉嫩下巴,將她的臉撥轉(zhuǎn)過來面對,正面欣賞后,由衷贊道:“乃天下第一美人!”</br> 此話一出,之后消息不翼而飛,很快便傳遍了天下,韓國皇帝親口御封的。</br> 見皇帝喜愛,昌德識相,后退,并揮手招呼了一下,與眾侍女一起退下了,還把門給關了。</br> 四下無人,聶震庭蠢蠢欲動,問:“見到朕,為何不說話?說話,朕想聽聽你的聲音。”</br> 誰知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砑贝偾瞄T聲,是昌德的聲音,“陛下,大司馬來了,說有急事。”</br> 聶震庭只好作罷,轉(zhuǎn)身而去,出門后,對昌德交代,“新人初到,不適應,務必妥善照顧。”</br> “是!”昌德應下。</br> 亭臺樓閣中,見到大司馬金爵時,發(fā)現(xiàn)金爵臉色不太好看。</br> 待其行禮后,聶震庭不免一問,“大司馬有何急事?”</br> 金爵繃著臉道:“聽說商建雄把他的寵妃送給了陛下?”</br> 原來是這個,聶震庭聞言不免有些尷尬,“大司馬不要誤會,朕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本意搪塞,誰知商建雄真把人送來了。”</br> 金爵拱手有力,沉聲道:“陛下,此女乃不祥之人。牧卓真得此女,最后下場如何?商建雄得此女,亦弄出了個商朝宗尾大不掉,遲早必遭反噬。前車之鑒不可忘,此女說是禍國妖妃也不為過,得之大大的不詳,老臣懇請陛下將此女立即處死,以正視聽,免得朝臣和天下人非議!”</br> PS:月票一萬加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