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七章 郡主婚事
讓袁罡拜托趙雄歌找魔教了解鴉將的事,誰知趙雄歌本人就清楚鴉將的事,挺巧的,倒是省事了。</br> 也說不上多巧,因為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有關趙雄歌和魔教圣女的事不是什么秘密,魔教圣女告訴了趙雄歌點什么也正常。可問題是,連魔教傳代教主都不能全盤通曉的秘術,可見歷代魔教圣女口風有多嚴,也許是事關重大,然而就是這么事關重大的機密,魔教圣女卻告訴了趙雄歌?</br> 這事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清究竟是哪不對勁,畢竟趙雄歌和魔教圣女之間的具體情況只有趙雄歌本人最清楚。</br> 不過他接觸趙雄歌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趙雄歌肯定有什么事瞞著他,這次鴉將的事又加深了他這方面的懷疑。</br> 還有趙雄歌和魔教目前的處境,在這紛紛擾擾的修行界,也總讓他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br> 帶著疑思,手中信團成一團,將其搓成了粉塵。</br> 拍拍手,牛有道又取出了地圖,找到了無量園的位置查看。</br> 無量園雖在地圖上有標示,可根據他掌握到的情況,在現場是看不到的,被防護大陣給隱去了,只要陣中人不開啟入口,哪怕在那一帶走來走去也無法發(fā)現。</br> 這都不是問題,要進去的話不難,要偷盜東西也不是沒辦法,只要里面的看守還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只要細細尋找弱點,總能找到左右的辦法。問題還是在鴉將身上。</br> 他和鴉將交過手,知道情況應該如袁罡信中轉達的趙雄歌所言,烏常所煉制的鴉將實力應該有限,是能輕易解決掉的。所以烏常能把鴉將派去看守,并不是讓鴉將發(fā)揮打打殺殺作用的,而是發(fā)揮最后一道門的看門狗作用的,能隨時防范不軌之人接近無量果樹,隨時能報警。</br> 必要的情況下,鴉將也許能將無量果給毀掉,不給偷盜之人得手的機會。</br> 難道其他八圣就不怕烏常讓鴉將盜取無量果?</br> 盯著地圖琢磨了一陣,牛有道暗自搖頭,憑鴉將的勢力應該難以突破防護大陣逃離。</br> 他還有一個疑惑,九圣既然將大量的無量果樹給毀了,為什么還要留下一株?九圣已經服用過無量果筑體,直接毀掉豈不是省事,豈不是直接斷了不軌之人的念頭,為何偏偏還要留下這么一棵果樹?</br> 這個疑惑連狐族都解釋不清楚,他自然也猜不出原因,甚至連無量果長什么樣都沒見過,想來想去也是空想。</br>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怎么應付無量果樹的最后一道守衛(wèi)。</br> 不能解決鴉將的問題,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輕易進出無量園,一旦進去了就一定要發(fā)揮作用,否則進進出出想不讓人懷疑都難。</br> 心中做出決定后,決定從兩個方向同時下手,一邊讓莎如來幫忙,一邊要聯系上無量園內的敖豐。</br> 牛有道收了地圖,寫了封信,出了房間,找到了曲靈昆轉交。</br> 曲靈昆進了下院子,又出去了,牛有道忽回頭,盯向了曲靈昆離去的背景,嘴中嘀咕了一聲,“這人不能再用了…”</br> 倒不是要滅口,而是不能再讓曲靈昆傳遞消息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長此以往的話,遲早要讓人發(fā)現不對勁。竟然已經和莎如來直面了,他決定還是撇過問天城這邊的人直接聯系的比較好,更安全。</br> ……</br> 守缺山莊,黃班和玄耀聯袂趕到,急匆匆入內與先到一步的丁衛(wèi)碰頭。</br> 見面行禮后,黃班問:“先生何故召見?”</br> 丁衛(wèi)嘆道:“出事了,天下錢莊出事了。”</br> 黃、玄二人驚訝相視一眼,皆問:“出什么事了?”</br> 丁衛(wèi):“派往天下錢莊的督查人員查出了錢莊內三大執(zhí)事之一的洪運法篡改賬目做假賬,貪墨了大量的錢財,初步估計達上億金幣。錢莊內的人監(jiān)守自盜,圣尊震怒!”</br> “啊!”兩人大吃一驚,玄耀不解道:“洪運法不缺修煉資源,他的俸祿也足夠用了,要這么多錢作甚?”</br> 丁衛(wèi):“欲壑難平,縹緲閣給他發(fā)俸祿,又不發(fā)女人。發(fā)現的初步線索是美色,應該是蓄養(yǎng)了不少的美色享用。”</br> 黃班:“那可是上億金幣,再怎么蓄養(yǎng)美色,也花不了這么多錢吧?”</br> 丁衛(wèi):“怕就怕這個,就怕這錢不僅僅是花在了女人身上,還不知會牽扯出什么事來。”</br> 黃班遲疑道:“洪運法既然敢做假賬,必然縝密,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被督查人員給查出?”</br> 丁衛(wèi)忽恨聲道:“沒想到平日里看似一板一眼的人居然是個好色之徒,這混賬東西早年看上了天女教的一名美貌女弟子,仗著身份強行玷污了對方,之后又殺人滅口,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被那女弟子的師傅給盯上了。對方多年來默默留心,光對方掌握的洪運法蓄養(yǎng)的女人就達二十多人,光花在這些女人身上的開銷就遠超他的俸祿。”</br> “剛好天女教的人進駐天下錢莊,順著這線一捋就發(fā)現了問題。天女教的督查人員動用了天女教的勢力,已經將洪運法蓄養(yǎng)的那二十多個女人給控制了,全部留作了人證,之后上奏圣尊!圣尊勃然大怒,命我親自去查,所有牽涉此案的人員一個都不能放過!”</br> 玄耀咬牙道:“該死的家伙!”</br> 丁衛(wèi)道:“目前這事還在保密階段,還未驚動洪運法。我要離開圣境一段時間,叫你們兩個過來,是讓你們盯著這邊,那幾個門派鬧得厲害,不能再出事了,明白嗎?”</br> “明白。”兩人一起拱手領命,可黃班之后又道:“先生,你才執(zhí)掌縹緲閣,之后還有幾年的時間,若再讓他們這樣鬧下去的話,怕是要將先生置于水深火熱之中。”</br> 丁衛(wèi):“縹緲閣各方勢力混雜,你等著看吧,這事一出,會有許多人坐不住的,不用我們干什么,自然有人會反擊。但…這恐怕是上面希望看到的,不冒頭又怎么清掃?”</br> ……</br> “清兒,是我啊,開門,開開門吶。”</br> 抱著個小兒的鳳若男在一扇門前連敲。</br> 在院子里見到嫂子來到,趕緊回屋,搶先關了門的商淑清在門后,后背靠在門上,抵著門,搖頭道:“嫂子,你們不要逼我了,我不想嫁人,我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br> 她現在是苦惱的,哥哥嫂子在操心她的婚事,不斷給她物色各種相親對象,希望能有她看中的。</br> 她是真的不愿去相親,可面對家人的不斷洗腦,搞得她不嫁人好像是天大的罪過似的,她自己都差點放棄了自己。</br> 有時候不免想著,算了吧,這就是自己的命,這輩子隨便找個男人湊合著過吧。</br> 面對家人的喋喋不休,盛情難卻,她去跟物色的對象見過面,可對方見到她真容后的剎那眼神真的刺痛了她。那樣子好像是,知道你長的丑,卻沒想到你長的這么丑的感覺。</br> 偏偏對方之后又很熱情,真心誠意愿跟她好的樣子,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br> 之后再也不愿去跟家里物色的那些男子見面了。</br> 如今的庸親王有紫金洞做靠山,坐穩(wěn)了南州的地盤,兼之在燕國影響力巨大,王府一放出風聲為郡主尋良配,一時間這亂世之中不知多少男子風聞而至。南州境內的豪門富戶更是恨不得削尖了腦袋讓自家子弟把商淑清給娶進門。</br> 有些男子也許是不愿娶個出了名的丑八怪的,可面對家族使命,不得不愿意。</br> 誰都知道,一旦娶了商郡主,整個家族將飛黃騰達!</br> 這次,商淑清聽到風聲,嫂子組織了一場游園,來者大多是各地的青年才俊。</br> 什么意思她豈能不知,這是要任她挑選的意思。</br> 嫂子一來,她就知道是干什么,肯定是讓她去參加游園,故而躲避。</br> “清兒,嫂子理解你的心情,可許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難,當初我也不認為你哥哥能看上我,認定了你哥哥是在利用鳳家,可如今,我和你哥哥不是過得挺好嗎?”鳳若男隔著門在門外勸著。m.</br> 背抵門的商淑清搖頭:“嫂子,難道你就忘了你難過的時候嗎?若不是道爺從中調和,你和哥真的能好嗎?你們有道爺調和,我若走到你當初的那一步,會有第二個道爺出來調和嗎?”</br> 鳳若男:“憑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沒有道爺出來調和,只要有你哥在,咱們選中的婆家,哪個敢為難你?”</br> 商淑清:“嫂子,我真的不嫁了,我求你們放過我。”</br> 鳳若男:“清兒,你的心思我們都知道,可是你要明白,不說道爺還能不能回來,就算能回來又怎樣?清兒,不要傻了,道爺是什么樣的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豈能不知你的心意?可你為他苦守了多年,卑微的像個丫鬟一樣日日為他梳頭,可見他有絲毫的意動?”</br> “清兒,那種男人心太高了,看不上咱們的,咱們也高攀不上的!”</br> “清兒,你理智點捫心自問,你覺得道爺可能會跟你在一起嗎?哪怕你認為有絲毫的可能,有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