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自作自受
黃澄澄的雞湯卻不見膩人的油珠,顯然費了一番心思。
高寄端起雞湯到嘴邊又放下問到,“棠棠呢?”
“姐姐去繡莊了,說是繡的手帕出了點兒問題,掌柜請她過去看看。”
紫苑低眉順眼,她今日在妝容上下了十分心思,一雙眼看起來淚盈盈的泣弦欲滴,配上她似懼高寄的表情很有一種想要人保護的沖動。
高寄手指敲著桌面,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許久。
以棠棠說將飯菜擺在屋里將他騙進來,屋內(nèi)熏香,炭盆什么多不止好了,就等著酒足飯飽后做點兒什么……
“今日飯菜是你做的?”
高寄聲音放柔了,素日冷淡的眸子中顯出溫柔來。
紫苑喜得壓住內(nèi)心狂喜,“只要公子喜歡,奴婢日日給公子做。”
她向前走了一步,衣裳領(lǐng)口袖口雖綴著毛邊兒但她的衣裙料子卻輕薄的更勝夏日的衣裙。
就這么迎著燭光走向高寄,高寄甚至能看到她心口的黑痣。
妙曼玲瓏的身子,身上帶著令人陶醉的甜香好似她也變成了盛夏時節(jié)枝頭誘人甜美的水蜜桃。
高寄微微瞇眼,紫苑走到他身邊,伸出手給他夾一塊雞肉。
纖細的手腕,肌膚白皙,手腕上淡紫色的手鐲將她襯得越發(fā)溫柔。
肌肉夾在高寄碗中,她刻意彎腰給他剝落雞肉,將雞腿骨頭抽出。
宛若枝頭汁水豐盈水果的胸部,若隱若現(xiàn),氣氛一時變得旖旎。
“我怎么覺得有些燥熱?”
紫苑羞澀一笑,“奴婢給公子寬衣。”
門內(nèi)緊閉溫柔暖如春,飯菜香味兒似都被香爐的甜香沖淡了。
宋幼棠走時沒帶披風一下馬車便冷得打了個寒顫,門卻推不開,她敲了會兒門沒見人來開門,又喚了幾聲:紫苑。
無人回答仿佛主人家正忙著。
宋幼棠仿佛猜到什么,敲門的手如同她的頭一般失望垂下。
手帕損毀了大半,損毀程度不同,她在繡莊一直凝神補救此時也累了,但沒想到緊趕慢趕回來居然連門都進不了。
宋幼棠轉(zhuǎn)身在石階上坐下,抱緊了手臂看天上散落的星子。
幽州,真冷啊。
還不如京師冬日呢,至少還能玩兒雪。
她胡思亂想著然而心口卻堵得厲害,水眸也有些發(fā)脹,酸酸的,一眨眼泛起水光。
通房就是這樣啊。
娘是這樣過的,她安慰自己,這么多年,娘都過來了,你哭什么?
越想越是哭得厲害。
高寄同她說,好喜歡好喜歡她,高寄為她報仇,高寄安慰她,高寄與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一幕幕場景在她腦中浮現(xiàn)而過,此時都化作了尖銳刀刃刺痛她心房。
“吱呀。”
門突然開了。
一件帶著體溫的披風落在她身上,宋幼棠眼淚模糊中看得一道模糊的男人影子。
深青色的人影兒將她扶起,而后給她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見她了哭了輕笑一聲,抬手揉揉她小腦袋。
“該說你放心我,還是不放心我?”
宋幼棠眨眼,挨得近她看得高寄下巴上長出的青色胡茬。
“進去,外面冷。”
他手攬著她進去,門卻沒關(guān)上。
“餓了吧?廚房留了飯菜,我還等著你陪我吃呢。”
雞湯、飯菜都在灶上熱著。xしēωēй.coΜ
高門貴公子,將飯菜一一擺在小飯桌上給她盛了雞湯,捏捏她被風吹得發(fā)紅的臉道:“快吃吧。”
宋幼棠看了看沒見著紫苑,剛想問但高寄似知她想問紫苑,眼神便不虞,宋幼棠識趣專心吃飯。
收拾妥當后兩人共浴,高寄將裹得嚴嚴實實的宋幼棠抱在懷中走向他們的房間。
將至時紫苑從房間內(nèi)跑出來,張開雙臂抱向高寄,然而被高寄輕巧躲開便狠狠撞到柱子上。
紫苑似不知痛似的看定了高寄又朝他跌跌撞撞而來。
她衣裳凌亂,大半的肌膚都露在外面,素來梳得精致的頭發(fā)凌亂似乞婆,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她雙眼含魅,肌膚也泛著淡淡的粉色。
再加之看向高寄如狼似虎的眼神不難猜她是怎么了。
再次躲開紫苑的擁抱,高寄眼中皆是厭惡。
高寄踢開門后利落插上,宋幼棠忽然明白為何高寄不關(guān)門了……
屋內(nèi)殘余的甜美香氣宋幼棠輕嗅,“這香氣……”
“她擅調(diào)香,催情香便是她的杰作,自己的杰作當然得自己受了。”
宋幼棠也逐漸覺得身上發(fā)熱,她盈盈水眸越發(fā)嫵媚。
“今晚的雞湯是她熬的。”
“我知道。”
“那你……那你還吃。”
知道雞湯有問題還吃什么!
男人脫掉自己的,又剝開宋幼棠的,精壯火熱的身體貼上她的好似一個火爐子。
“與你一起吃便無不妥。”
高寄聲音中帶著喘息,“我可是與她在屋中坐了片刻的,猜到她要做什么,沒吃任何東西。熏香卻是避無可避……棠棠,我在冷風中站了好久。”
話語也似變得滾燙,“我忍得好辛苦。”
宋幼棠莞爾,鉤住他頸脖主動送上香軟的唇。
這一夜紅綃帳暖,極盡癡纏。
宋幼棠起身做早膳的時候沒見到紫苑,等高寄用了早膳出門宋幼棠才推開紫苑的房門。
屋內(nèi)還殘余著催情香的味道。
鴛鴦香爐本是高寄房中的如今卻在這里,宋幼棠不禁好笑,高寄真是有仇必報。
紫苑在香爐中放崔情香,他在房中熬著坐到紫苑藥效發(fā)作將人攆出來不說還將香爐一并搬到她房中,讓她聞了一夜的崔晴香。
中了催情香不交合的滋味難受不已,他又故意開著門,若紫苑昨夜沒忍住跑出去尋了男人交歡,今日她就沒資格再待在府里。
紫苑來了小半月,高寄除了不曾在她屋中留宿對她冷淡之外沒有過為難,想來便是在等她使計。
高寄此招便是讓紫苑自作自受。
裙角微動紫苑走向屋內(nèi),紫苑趴在小小的浴桶內(nèi),里面裝著涼水。
她在涼水里泡了一夜。
她從頭到腳都是濕的,臉色潮紅,眼神也不似素日勾人而是透著病態(tài)的脆弱。
如此可令她保持清醒,卻難免生病。
“宋……宋姐姐。”
紫苑虛弱道:“求姐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