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玉釵定妻
女人家的事宋幼棠知道與高寄解釋不清,她往下縮了縮似悶葫蘆一般不再說話。
高寄察覺不對又哄她,“找個理由拒絕,來三次拒絕個一兩次,你也好得休息。”
知宋幼棠是為著長遠著想不想與鄰居為難,高寄又哄她,對于哄宋幼棠一事上高寄似乎分外得心應手,宋幼棠很快被他哄得展眉而笑。
帳暖錦被中四目相對,宋幼棠目光溫婉柔順,似她鋪散在枕上的青絲。不似此前對高寄的生分,水盈盈的目光對上他的高寄敏銳察覺到這其中有宋幼棠對他的溫柔和接納。
這點發(fā)現(xiàn)令他眸心點燃光亮,目光也逐漸變得灼熱,似要將玉石一般的人兒化在他的熾熱的目光中。
高寄的這種目光宋幼棠太熟悉了,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心中只是有些緊張并無厭惡抗拒之感,這點發(fā)現(xiàn)令她羞澀又驚奇。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在接受高寄。
所以她剛才才會同他抱怨被兩位夫人所纏之事……
宋幼棠后知后覺,瞳孔中高寄的俊臉在不斷放大,男子的唇壓上她的輾轉吸取她唇上的芬芳,宋幼棠閉上眼欲抱住他回應時高寄突然抽身離開。
水盈盈的眸子不解的對上他含笑的雙眸,高寄抬手摸摸她的烏發(fā)道:“睡吧,棠棠。”
他珍而重之的將她抱入懷中,像是生怕她夜里逃走了一般。
宋幼棠此夜不大好睡,從前猴急猴急的高寄怎么就轉了性子?
翌日兩位夫人上門邀她出門時宋幼棠依著高寄所說婉拒,目送兩位離開宋幼棠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適當拒絕,確實挺令人舒服的。
如此過了幾日高寄對她一如既往規(guī)矩,宋幼棠心里拿不準高寄是怎么想的了。
若不喜歡,又為何夜夜要抱著睡,隔著薄薄的布料令她臉紅心跳。
可她已不再拒絕為何高寄要守著最后一步不肯與她圓房?
如此心中忐忑幾日,某一天高寄晚歸了。
飯菜上桌已經(jīng)熱了兩遍還不見人影,深秋的天黑得早,宋幼棠抬頭望天已經(jīng)黑得如潑墨一般。
一股不詳?shù)念A感涌上心頭,她噌的站起來卻不防繡花針刺著手指,殷紅的鮮血涌出她沒顧,抬腳往門口去,快到時又折返回去拿了一盞燈,就這么守在門口。
夜里風吹著更似寒冬臘月一般,宋幼棠沒一會兒便吹得手指發(fā)紅,臉色發(fā)白,手中微弱的燭光在家家閉門的金魚巷中顯得尤為凄慘可憐。
等了不知多久,終于聽到馬蹄聲響起。
高寄是不騎馬的,宋幼棠只當來人不是他,急促的馬蹄入了巷子之后變緩了,過了片刻她看清馬上的人竟是時宴!
她心中疑惑腿卻先一步邁出去,馬已至近前宋幼棠看清楚了時宴身后坐著高寄!
他的臉上有一道血痕!
宋幼棠心中發(fā)顫,手中燭光一晃。
“宋姑娘。”
時宴勒馬,沖身后的高寄聳肩,高寄欲下馬馬旁已經(jīng)站了一個執(zhí)燈的人。
宋幼棠這才看清楚他半幅袖子上都是血跡,上臂劃了一道口子,從破損的衣裳看進去能看到包扎的布條已滲出鮮血。
“怎么弄成這樣了?”
宋幼棠急得想扶高寄又怕拉扯著他傷口,還是時宴道:“宋姑娘知道你心疼高兄,他只是小傷,不會傷及性命,還請宋姑娘先讓讓,讓我和高兄先下馬。”
“藥我已經(jīng)買好,宋姑娘去準備熱水烈酒來便是。”
宋幼棠依言準備,東西備好時宴已經(jīng)撕開衣裳露出傷口,傷口深可見骨,皮肉翻飛,宋幼棠心漏跳一拍。
時宴包扎傷口宋幼棠便去熱飯菜,傷口包扎好飯菜也正好上桌。
宋幼棠做的飯菜很合時宴口味,時宴很快吃飽放下筷子時宋幼棠還在給高寄喂飯。WwW.ΧLwEй.coΜ
時宴看著宋幼棠喂飯神色復雜,他瞟了一眼高寄,后者神態(tài)自若吃下一口飯。
時宴呆不下去了,當下同宋幼棠告辭。
“是上次那伙人?”
宋幼棠擔憂,“他們沒得逞,是不是又會沒完沒了的?”
高寄眉目之間積攢陰郁之色,眸子閃過一絲戾氣,“此事我已有主意,棠棠無需擔心。”
他抬頭看宋幼棠時目光又柔和了,看她素日美人面染上擔憂,他忽的挑眉,不懷好意道:“今夜沐浴怕是缺棠棠不可了。”
傷在手臂,確實不方便,若是沾了水只怕傷口化膿,因此宋幼棠并未猶豫便應下。
這是宋幼棠第二次看高寄的身體,上次是他和申翰昀夜談淋雨回玉蕉院,那次心中焦急并未多注意他的身體。
這次雖然還是受傷,但因為某人是清醒的有意無意的肌膚總是擦著宋幼棠的而過,宋幼棠想要忽略他的身體都不行,漸漸的,她的臉倒是比泡在熱水里的高寄皮膚還要紅。
好容易給他洗完澡,宋幼棠仔細檢查了包扎之處確定沒有打濕之后才松口氣。
沐浴過后宋幼棠很自覺的進入高寄的房間。
青色的帳子內(nèi)高寄正等著宋幼棠,見她來了他看了看空出的位置,宋幼棠會意上床就躺在他旁邊,她很刻意留出了位置避免碰到高寄的傷口。
“今晚,是不是要換個位置?”
宋幼棠考慮他愛抱著她入睡的習慣道。
話一處高寄便笑起來,他從懷中拿出一根玉釵放到宋幼棠手中。
燭光下宋幼棠看清了,這是一支海棠玉釵。
玉質上乘,海棠花雕刻別致,有盛開的海棠還有含苞待放一朵小花苞,青澀與嬌艷并存,很費心思。
宋幼棠仔細看了發(fā)現(xiàn)玉釵上還有一個“棠”字。
“這幾日便一直在忙此事。”
高寄手撫上她臉頰,目光綿長溫柔,“定情成親都需信物,這支玉釵便是你我的信物。”
本朝俗禮。
心悅欲聘為妻則會送釵,以示希望姑娘以玉釵挽發(fā)嫁予為妻之意。
宋幼棠眸中漸泛水光,還未說什么面前已覆下高大陰影。
挺拔的身軀似一座山般朝她壓下來,水汪汪的眸子倒映著的男子眉目清俊,眼中溫柔似將她融成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