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請君入甕
宋幼棠忽的眼眶濕潤,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
直將頭上的飾品都取下之后,高寄將發(fā)飾一一放好,宋幼棠忍不住撲入他的懷中。
“公子不會生氣嗎?”
她聲音聽起來有些氣鼓鼓的,原本的委屈像是不存在過一般。
“會。”
高寄道:“我會生氣,但不會對棠棠生氣。”
“因為,”他聲音輕快,“棠棠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這句話一說,原本心中殘余的郁氣也隨之消散。
這句話像是在對他自己說一般,因為宋幼棠是他很喜歡,又等候了許久的人,所以她無論做什么他都不會生氣。
而且此事他更多的是吃醋和擔心。
他的棠棠又沒有背叛他,他又怎會生氣?
“我知道棠棠是為何而去,不然棠棠怎會與那等人周旋?”
他輕輕摸著她的發(fā)道:“是我該謝謝棠棠。”
宋幼棠的一顆心都快被高寄說得融化成水了。
“原本妾身只想做局將他引入其中便算,后來他贈妾身價值不菲的東西,妾身和紫英想顏家的東西都是民脂民膏,因此便想多騙一些出來……妾身與他清清白白,絕無半點兒沾惹。”
宋幼棠抬頭,揚起明艷的小臉道:“夫君永遠可以信我。”
高寄笑了笑道:“棠棠方才取下的東西,已經(jīng)可以做上百副戰(zhàn)甲,弓箭,棉衣,可以讓受災的百姓吃上一日飽飯……”
“棠棠是在做善事。”
宋幼棠笑起來,她身子往上親親他的唇。
這些日子宋幼棠和白紫英忙著給顏子弈下套,忽視了高寄,如今算起來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行魚水之歡了。
因此這個感動、真心的吻一對上便令高寄無法自持,他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原本淺淡的吻。
紅潤的唇放開之后高寄一路而下,像是辛勤的農(nóng)人一路在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種下淡粉色的種子。
馬車緩慢而穩(wěn)當?shù)男旭傇诼飞希钡皆侣淝遢x才停在宣平侯府門前。
高寄既挑破此事,宋幼棠身邊便多了長慶作為護衛(wèi),平日里不現(xiàn)身比白紫英還藏得嚴實。
顏子弈接連給宋幼棠送了好幾日的珍寶,宋幼棠粗略算了一下已經(jīng)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了。
她將東西小心放好,顏子弈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向她求歡。
宋幼棠微微一笑道:“今日太過倉促是不行的,明日公子去明珠巷第三間宅子來尋我。”
顏子弈一聽哪有不答應的?宋幼棠此時便是要他的腦袋他也怕能心甘情愿的奉上。
當晚顏子弈回去之后開了庫房又選了一大堆的東西。
杜氏聽得底下人稟告便去尋他問他這些日子將寶貝都送給誰了?
可顏子弈素來不聽話慣了,根本不理會杜氏,她再問便覺得煩了,直將杜氏推出去將庫房的門關(guān)上之后靜心挑選。
宋幼棠說的條件之一便是不許叫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若走漏風聲她便是死了也不肯再與他相見。
現(xiàn)在顏子弈對她千依百順哪會叫杜氏知道?
選好了一大堆東西顏子弈靜待明日。
翌日顏子弈天一亮就直奔明珠巷,宋幼棠與他約好的時間是傍晚,可他心急難捺,心里只惦記著這事兒什么都提不起興致,如今便是守在門外也覺得舒心。
于是顏子弈便在馬車內(nèi)等到了傍晚。
蒙著面紗的主仆兩人進入宅院之后長隨喚醒在馬車上睡著的顏子弈。
顏子弈一抹口水下去敲了門,而后便被青霜迎了進去。
“夫人膽子小,做這種事又是頭一遭,還請公子心疼些,別嚇著夫人了。”
“一定一定,”顏子弈忙不迭道。
青霜冷哼一聲道:“夫人在沐浴,還請公子稍待。”
給顏子弈上了一盞香茶,可顏子弈坐立難安,不住的往里邊兒瞧。
終于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青霜請顏子弈進去。
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jīng)暗下了,屋內(nèi)只點著兩盞芍藥燈,紗帳低垂,只看得紗帳之中一道纖細的人影回頭一瞧他之后,嬌羞的低下頭,像是一朵嬌花正等人采擷。
顏子弈心神一蕩,疾步朝床而去。
撥開紗帳將人兒一把抱在懷中。
軟玉溫香,令他沉醉。
“夫人,你可想死我了!”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探至她豐盈之處用力一捏,女子發(fā)出低低一聲嬌吟。
如此嬌媚的聲音聽得顏子弈一陣熱血直沖腦門兒,他顧不得其他細密的吻落在懷中人的頸脖之上。
巫山云雨癡纏,又宛若疾風驟雨中的小舟。
一場酣暢淋漓的魚水之歡叫人恍若不在紅塵。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水落在院中的美人蕉上,紅艷艷的花朵經(jīng)雨之后顯得越發(fā)紅艷,還有一股子嬌嫩之意。
遍布淫靡之味的房間內(nèi),女子纖細的身影自床帳之中而出。
纖細窈窕的身影見之便令人遐想她的容貌,但落地的玉足之上卻布滿了可怖的紅色斑塊。
她回頭看了一眼赤身裸體的顏子弈,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之后將隨意拉過架上的衣裳一邊走一邊穿。
打開門有股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帶著特有的土腥味,屋檐下已雨滴成線。樂文小說網(wǎng)
她輕輕呵出一口濁氣,而后沿著長廊走。
待到盡頭一個青衫的丫鬟守在門口,見她來了道:“姑娘里面請。”
她頷首,進去之后卻只站在門口并不朝里面走。
正在看書的宋幼棠合上書卷,對著站在門口的姑娘道:“下著雨涼,怎么不穿鞋就出來了?”
那人卻苦笑道:“玉娘一個將死之人,夫人不必心疼。”
宋幼棠嘆氣,原本接近顏子弈的是汪玲,但因顏子弈一顆心掛在她身上而不得不改變計劃。
玉娘是汪玲找來的,據(jù)說也是受顏如海迫害的清官的孫女,流落煙花之地染上了花柳病,如今已然病入膏肓時日無多。
汪玲一同她說可以報仇,她便跟著她來見了宋幼棠。
“那畜生與我一番云雨定會染上病,”玉娘美目中閃過一絲快意。
“他若還想,夫人只管成全他便是,屋內(nèi)燃著催情香與迷香,他必不會發(fā)現(xiàn)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