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宴席出事
“張媽媽。”
她輕喚一聲,張婆子將宋幼棠早準(zhǔn)備好的荷包遞給譚媽媽。
“一點點心意,這段日子辛苦媽媽了。”
香囊繡工精湛,上面的蟲魚活靈活現(xiàn),更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兒,十分好聞。
不說小姑娘,便是張婆子見了也喜歡。
可譚媽媽卻冷掃一眼硬邦邦道:“老奴辦事不利,險些令姨娘遇險,擔(dān)不起姨娘賞賜。”
“媽媽擔(dān)得起。”
宋幼棠笑盈盈道:“這也是公子的意思。”
話到此處,譚媽媽接過荷包道:“少了紅葉,姨娘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伺候。”
“宜春雖笨拙些,但聽話勤快,便留給姨娘當(dāng)個粗使丫鬟使喚吧。”
“媽媽說得哪里話。”
宋幼棠看向一旁垂首靜立的宜春道:“宜春姑娘可是得您親自調(diào)教的,若非年紀(jì)小,便是管事也當(dāng)?shù)玫摹!?br/>
她道:“留在我身邊便是一等的大丫鬟。”
“奴婢多謝姨娘。”
譚媽媽滿意了,叮囑宜春今后好生伺候宋幼棠便隨婆子回壽岳堂了。
宜春便成了倚梅園的大丫鬟,管宋幼棠身邊所有事。ωωω.ΧしεωēN.CoM
夜里高寄擁著她在帳內(nèi)道:“你比喜歡何必留下?找個由頭拒絕便是。”
“院子里沒雙眼睛盯著她們都不放心。”
申氏不放心,老夫人也不放心。
申氏怕高寄步步高升,怕高寄脫離掌控。
老夫人則將她與高寄當(dāng)作與申氏角力的工具。
她不喜歡高寄,但因現(xiàn)在厭了申氏,便故意抬高寄,令申氏不安,怕高瀾地位不穩(wěn)。
宣平侯早年就說過,宣平侯府便是嫡子要承世子之位也需掙出一番事業(yè)才行。
如今高承尚是白身,而高寄已經(jīng)靠自己入朝得了正五品官身。
孰優(yōu)孰劣,一眼分明。
宣平侯又素來聽老夫人的話,申氏自然著急。
老夫人這招可謂既釜底抽薪,又損,將申氏架在架子上炙烤。
宋幼棠閉上眼,嬌媚可人的人兒鴉羽一般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肌膚卻越發(fā)玉雪可愛。
他心頭一熱,從她的耳一路親過去。
八九日沒有親熱,身體的反應(yīng)更為真實熱烈。
不過一張紅唇便令他雙眸水潤,身體動情。
指腹輕柔的撫過眉心紅痣,這顆紅痣仿佛長在他心口,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扉。
輕薄的寢衣被一件件溫柔褪下,青蘿小帳內(nèi)嫵媚哼吟聲里艷光一片。
素了這些天,高寄像是剛開葷一般將她折騰得淚珠兒連連。
男人身子如山覆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捧著她的臉,愛憐的一一拭去她的淚珠。
眸光嫵媚,其色瀲滟攝魂。
高寄喉嚨發(fā)緊一聲一聲的喚著她的名字,溫柔又灼熱,滿臉疼惜,但動作卻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他的骨血里。
急風(fēng)驟雨,她好似一葉在急浪中隨浪潮飛流的小舟。將沉入水底時又有一只手將她拉起,緊抱入懷中后,與她一道化成激浪中的小舟……
一夜癡癡纏不知倦。
似玉一般做的人兒,不知是累還是倦睡在他臂彎,宛若嬰兒一般安眠。
宣平侯不在,凌源又遭了雪災(zāi),今年的大年夜哪家都不敢大辦。
依著老夫人的意思,在玲瓏樓院中大家吃喝玩兒一天便是。
為不招搖沒有找匠人放煙花,而是掛滿了彩燈,每個上面寫著燈謎,猜對得多的能去老夫人哪兒領(lǐng)一件東西。
閉門抄經(jīng)的申氏今日也來了,她衣飾素凈,很符合如今失寵的境地。
老夫人懶懶掃她一眼沒吭聲,高舒音卻笑盈盈的到老夫人近前:“祖母,孫女好想您啊。”
這段日子她一直陪著申氏抄經(jīng),沒去老夫人跟前求情,倒讓老夫人意外,因此此時也沒有遷怒高舒音,反而遞給她一塊點心。
點心入口,高舒音眉眼一松快,同老夫人說起趣事來。
高寄不喜歡這等場合,更別說還是同高家人一起。
宋幼棠腳傷還沒好,昨夜也累著了,高寄讓她在屋里休息。
一個人被這熱鬧襯得有些孤單。
他抓了一把核桃在手里剝,剝了一堆的核桃殼核桃仁卻往空茶杯里放。
核桃剝了一些,又剝瓜子,瓜子仁小他剝了一小會兒,茶杯便差不多滿了。
他撿了一塊四色梅花糕放進(jìn)去,茶蓋一蓋,悄悄遞給身后的長慶。
長慶會意悄悄離去,一路小跑,給姨娘送回去!
高寄身邊沒個使喚人,長慶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剛站定就看得公子又遞給他一把捆過的花。
各色的花看著有些眼熟,長慶抬眸四處看了看,都是周圍布置的。
接過手還是熱的,顯然高寄已經(jīng)摘好有一會兒了。
長慶又跑去送花。
他跑得急,傳菜的丫鬟差點兒與他撞上,幸虧長慶反應(yīng)快,他掃了一眼,是一道醉芙蓉。
深盤中琥珀色的湯水中盛開著紅色的芙蓉花,喜慶又好看。
主子或吃或玩兒得正熱鬧,忽然聽得一道刺耳急促的驚呼女聲。
一個身著華貴衣衫的女子摔倒在地,疼得五官皺成一團(tuán)。
“姨娘!”
白姨娘的貼身丫鬟云兒驚呼。
眾人皆望過去,高舒音正拿著燈謎向老夫人撒嬌。
聞聲她站起來,鳳眸中閃過笑與輕快。
“白姨娘摔了呢,祖母。”
田媽媽幫云兒將白姨娘扶起來,申氏已命人去找大夫。
老夫人被簇?fù)碇鴣恚娒嫔纯嗟陌滓棠镌诳吹厣希_階上亮晶晶的,是琥珀色的糖漿。
她面色一沉道:“錢媽媽。”
錢媽媽會意,帶著心腹去查是誰打翻了糖漿害得白姨娘摔倒。
她自己就是慣用手段的,后宅女人生產(chǎn)下個健康的孩子可不容易。
今日之事,她認(rèn)定是有人算計。
“老夫人,白姨娘看著難受,不如先將她就近安置?”
申氏輕聲道。
白姨娘的新院子距此遠(yuǎn),她此時又不便挪動,防傷腹中胎兒。
老夫人頷首道:“孫媽媽。”
孫媽媽等人安置白姨娘,申氏欲跟去,老夫人卻道:“且慢。”
申氏頓足,轉(zhuǎn)身道:“老夫人?”
“糖漿怎會無故打翻?今日廚房備了多少份菜,上了多少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