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再遇奸人
“不錯,只是……”
老夫人道:“這套以上繁復(fù)華麗,該配什么樣的頭面首飾呢?還有鞋子,一般的鞋難免配不上被壓,那樣豈不顯得……”
她皺眉似乎找不到恰當(dāng)?shù)脑~兒。
“鞋子奴婢會照衣裙上的繡花給您做一雙,至于頭面首飾……”
宋幼棠為難道:“奴婢手上沒什么能壓得住這身衣裳的,恐得老夫人從庫里挑挑。”
該裝窮就裝窮,不然一個通房私庫豐盈得老夫人都得問她要頭面像什么話?
“嗯。”
與預(yù)想不同,老夫人難掩失望,懶懶擺手道:“你走吧。”
宋幼棠起身,卻一下身子不穩(wěn)栽倒在地,紅葉一驚忙去扶她。
“病了?”
老夫人坐直身子,用手帕捂住口鼻皺眉道。
宋幼棠幾乎掛在紅葉身上,虛弱無力似重病。
紅葉急著解釋道:“回老夫人,姨娘并非病了,而是今日在外面站了一天,身子發(fā)虛。”
“哦。”
老夫人道:“那扶你家姨娘回去歇著吧,今日就歇著明日再做衣裳。”
“奴婢失禮了,”宋幼棠虛弱道:“是奴婢沒用,昨日見著那場面便嚇得吃不下睡不好。”
說著她哽咽道:“奴婢在倚梅園待得害怕,想著老夫人是整個侯府最有福氣的人兒,有神仙庇護,便往壽岳堂來求老夫人庇護。”
她說著哭了起來。
“幸虧五姑娘發(fā)現(xiàn)假山里的尸體,不然整個侯府每日來來去去那么多人,那邪祟豈不是侯府每個地方都去了?”
“尸體是五丫頭發(fā)現(xiàn)的?”
老夫人皺眉,“昨日門口亂糟糟的,究竟怎么回事兒?”
宋幼棠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人在侯府死了,帶回來的時候還活著,公子回一趟倚梅園人便沒了。”
“剛發(fā)現(xiàn)人死,死者家人找上門來要人,正吵鬧之時夫人出去主持局面,緊接著便是五姑娘打門口的假山中過發(fā)現(xiàn)尸體。”
“人不是高寄殺的?”
老夫人冷笑,“那人當(dāng)眾往他車駕上潑穢物,他能饒過他?”
“人還是路過的五皇子順手抓的呢,公子只想將他送官,但因要回府換衣裳才耽擱片刻,但人卻死在侯府……”
宋幼棠說著面色發(fā)白,“若真要細究起來,怕是侯府也要被牽涉其中。”
“怎么會?”
老夫人神色已慌張,“人又不是侯府所抓,怎么也尋不到侯府頭上。”
高寄、侯府。
這位老夫人倒是分得清楚!
宋幼棠心中冷笑,哪家的祖母不是慈愛護短的?
偏生這位是自私自利,遇事先權(quán)衡自己利弊。
堂堂侯府錦繡成堆,卻偏偏人沒心肝。
“老夫人說得是。”
宋幼棠蹙眉,“奴婢只是擔(dān)憂,畢竟尸體說起來是從侯府抬出去的。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侯府出了岔子。眼下侯爺又去了凌源,府中便只剩夫人主事……”
老夫人臉色一變,她想起這段日子侯府亂糟糟的。
貓眼石之事現(xiàn)在還不清不楚,如今又沾染上死人這等晦氣之事。
申氏主家是越來越不行了!
“若真有居心不良之人在府中,那老夫人您的安危……”
宋幼棠說著跪下道:“奴婢真的害怕,也擔(dān)憂。”
老夫人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當(dāng)危險涉及自身之后她便會謹(jǐn)慎小心。
“去將夫人找來,”老夫人不安道:“昨日之事需得細查。一定要將包藏禍心之人找出來!”
“此時怕都落鎖了,夫人主理家事疲倦……”
“疲倦?”
老夫人冷哼,“出了這么多紕漏,還敢說掌家疲倦?哪家的媳婦是如此掌家的?”
“錢媽媽,”老夫人道:“多調(diào)派些護院在壽岳堂周圍,熄燈之后三班巡查,丫鬟婆子不許出門走動,違者逐出壽岳堂!”xしēωēй.coΜ
申氏好歹是當(dāng)家主母,老夫人要尋她麻煩,宋幼棠自然不好看熱鬧,因此她識趣請退。
老夫人心里煩又害怕侯府真進了賊子傷及她,宋幼棠請辭她不過懶嗯一聲便任她離開。
繡鞋踏過濕潤的石板,走過燭影斑駁之處。
花影斑駁燭光似碎金一般的落在她的裙上,裙上的可愛貓兒似活了過來一般。
疑心病重的人便是如此,只要拋出一點兒引子她就能滿腦子亂想。
老夫人可沒那么容易做人刀劍,她利用她的前兩次都是特別小心慎重,幾乎沒有自己參與,只有她自己發(fā)現(xiàn)和親近之人稟告她才不會有疑。
上次她不過是多說了幾句便惹得她疑心……
在老夫人面前,需得萬分小心。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壽岳堂出去還要穿過三個院子才能回溶月院。
主仆兩人都有些著急,走得很快。
為防止與申氏碰上節(jié)外生枝,宋幼棠特意挑了避開申氏的路線走,因此要多繞幾步路。
入夜的侯府滿院子的燈籠似漂浮在空中,打眼望去恍若一雙雙毛骨悚然的眼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宋幼棠心念起,覺得高寄被送出侯或許也是好事兒,若一直留在侯府,能不能長成都難說。
兩雙繡花鞋進入月亮門,忽的身后傳來極輕的腳踢到石子的聲響。
被不明身份的人狂追,兩次抓住她后背的手……
當(dāng)日驚慌無助的感覺似毒蛇一般繞上她心口。
袖中匕首悄悄抽出,宋幼棠飛快旋身抓住紅葉手,握著匕首的手狠狠往后一劃!
那人蒙著臉,但衣飾富貴,是侯府主子們才能穿的料子,腰間掛的玉石香囊更是精巧,只掃一眼宋幼棠便知是府中的庶出公子。
高博顯然沒想到宋幼棠會隨身帶匕首,嚇得連退幾步。
“宣平侯府內(nèi),也是你們這等宵小能來的?”
宋幼棠冷眉厲聲道:“滾!”
見慣了宋幼棠在高寄身邊或是明媚動人,或是溫柔小意的模樣,陡然見美人眉眼含霜,疾言厲色模樣高博一時怔愣。
宋幼棠趁這個功夫與紅葉拔足狂奔,但像是早有預(yù)謀,本該能沿著出去的地方門被關(guān)上了。
后面高博已經(jīng)追來,留給宋幼棠和紅葉的只有幽深的小道。
要么向前,要么面對身后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