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不孝順
陸勁宴呆呆的坐在原地。
連陸勉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陸勉喊了很多聲,陸勁宴才回過神來,看向陸勉,“你說什么?”
陸勉不耐煩道,“我是說,你在這里做什么?”
陸勁宴一方面是被病折磨的,一方面是剛才那個電話。
威力太大,讓他神智不太清醒。
陸勁宴揮揮手,“沒什么,我只是路過客廳。”
陸勉問,“你不是病還沒有好么,你為什么出院了?”
陸勁宴還是第一次覺得,陸勉的話聽起來這么冷硬。
他們母子都變了。
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為什么陸勁宴沒有一點(diǎn)感覺?
真是不可思議。
陸勁宴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他想抓住點(diǎn)什么,就問陸勉,“你剛才跟我說什么?”
陸勉感覺皺起眉頭,“爸,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先回醫(yī)院吧,在家里是個麻煩。”
這種好賴話,陸勁宴還是聽得出來。
他問,“我在這個家里,已經(jīng)是麻煩了?”
陸勁宴很想讓自己回到以前的樣子,做一個威嚴(yán)十足的父親。
可是他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一句簡單的話,他要思考很久,才明白對方想表達(dá)的意思。
陸勉無奈道,“我不是說你是個麻煩,是你的病,家里沒有醫(yī)療設(shè)備,也沒有技術(shù)高超的醫(yī)生,要是你有什么,還得馬上送去醫(yī)院,哪里有醫(yī)院方便?”
陸勁宴不愿意回去。
他說道,“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我不會回去住院的,你媽呢,為什么看不見你媽?”
剛才的事情,他都忘記了。
陸勉無語,“我媽早就搬出去了啊,你怎么不知道?”
“什么時候搬走的?”
“你還在醫(yī)院的時候就搬走了,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但是現(xiàn)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宋臻被抓去拘留了,現(xiàn)在要人去保釋,我沒有那個權(quán)利,得你去。”
陸勁宴總算想起來了。
他變了臉色,剛才傻傻呆呆的樣子,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生氣道,“你媽那個賤人,在外面跟人偷晴!”
陸勉大驚失色,“爸,你在說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嗎,你會不知道?她跟誰跑了,你告訴我!”
說著,陸勁宴就抓起手旁的拐杖,朝著陸勉打下去。
陸勉的力氣遠(yuǎn)在他之上。
現(xiàn)在陸勉膽子也大了,直接伸手一推,拐杖就落在了地上。
他沒對陸勁宴動手,而是用很冷靜的語氣跟他說,“我不是我媽,我是你的兒子,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我犯不犯錯,你都沒有資格打我。”
“從小我把你打到大的,你居然還說我沒有資格打你!”
“你打過陸景霄嗎?他也是你的兒子,我怎么從來沒見你這么對過他?我因為沒有出息,你就可以對我隨便侮辱?”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打過他,我還沒有養(yǎng)過他呢,你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花費(fèi)我了我那么多錢,那么多精力,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你就是找死!”
“你說這些什么意思,是覺得自己沒有養(yǎng)過陸景霄,所以你想補(bǔ)償他嗎?”陸勉厲聲吼道,“你沒養(yǎng)他是你的責(zé)任,你有錯,我一直生活在你身邊,沒有出息,但是也有苦勞吧,你給過我什么?你又給過陸景霄什么?”
陸勉越說越生氣,看著陸勁宴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干脆就撒手不管了,“你自己自生自滅吧,我不會管你的。”
陸勁宴不敢置信,這種話居然會從陸勉的嘴巴里說出來。
他的印象里,陸勉一直都是一個內(nèi)向,無欲無求的孩子。
他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懂兄弟之間的爭風(fēng)吃醋。
沒想到,他心里想的東西會這么陰暗。
陸勁宴捂著心口,疼得面目猙獰。
陸勉一點(diǎn)都不心疼,回自己房間換了衣服之后,又出去玩了。
他想到宋禮嫻都搬出去了,這個地方他又沒有值得待下去的想法,也想跟著搬出去。
說做就做,陸勉叫了搬家公司過來。
陸勁宴身邊沒有人,自己一個人又沒有辦法滑動輪椅,費(fèi)勁半天,才終于看見陸勉下樓。
陸勁宴喘著粗氣道,“陸勉,你給我推上去。”
陸勉恍若未聞。
他去開門,讓搬家公司的人上來。
搬家的接個人,看見陸勁宴在客廳里發(fā)脾氣,小心問陸勉,“你爸爸好像有什么急事,你不去看看嗎?”
“不去,他神志不清,有問題,就是無理取鬧。”他指揮著幾個男人,告訴他們什么要打包。
陸勁宴此刻后悔不已。
當(dāng)初就是為了防止宋禮嫻出軌,才會把家里的傭人都弄走的。
現(xiàn)在家里除了陸勉,什么人都沒有,他有急事身邊連照顧的人都找不到。
陸勉的行為,更是讓他心寒。
辛辛苦苦的養(yǎng)育,換來的卻是一個白眼狼。
身邊有電話,他看了好幾次都沒有勇氣打。
給誰打呢?M.XζéwéN.℃ōΜ
叫外人進(jìn)來看笑話嗎?
陸勁宴拉不下面子,一直喊陸勉。
陸勉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
幾個搬家公司的男人見狀,跟同事嘀咕道,“我以為這家人這么有錢,還以為多有教養(yǎng)呢,沒想到也是個不孝子,老父親都那樣了,都無動于衷。”
陸勉聽見這句話,心里很不爽。
一群外人,有什么資格來議論他?
剛想到這,那個搬家公司的男人,就朝樓下走去了。
陸勉看他目標(biāo)明確,一看就是要去幫忙,連忙喊道,“你干什么去?”
男人道,“我看你爸爸的臉色痛苦,應(yīng)該是有急事需要幫忙,我去看看。”
“給我回來!”陸勉厲聲呵斥,嘲諷道,“你一個打工的,管別人家的閑事干什么,我自己的爸爸,我不知道自己孝順嗎?要你在這里出風(fēng)頭。”
陸勉這么說,工人也沒必要再去幫忙了,全當(dāng)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有什么不爽都憋在心里。
陸勉下去幫陸勁宴了。
他語氣不爽,“你有什么事啊?”
陸勁宴臉憋得絳紫,聲音從牙縫里鉆出來,“我該吃藥了,再不吃,我的血壓又要高!”
“不早說,在這里吭哧半天,別人還以為我怎么虐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