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吊死人
跟守陵人的意思差不多?確實(shí),住著百十個祖宗鬼呢!
而這個時候,我瞅見那個老太太在門后面正偷偷的窺視著我,顯然看我好端端的出來,也有點(diǎn)吃驚,眼珠子一咕嚕一咕嚕的,像是在動什么心思。8.811z1.
我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死老太太昨天非得讓我和6恒川進(jìn)祠堂里面來睡,八成就因?yàn)槲覀兪窍壬室庀胱屛覀冞M(jìn)去當(dāng)探雷的踩踩虛實(shí)!
這老太太一肚子壞水干啥往外冒,咋不毒火攻心呢!我昨天還幫她除了妨主的疙瘩樹,竟然還好意思坑我!
想到這里,我忙問道:“這個東西,到底是怎么個鬧鬼法?你們村里的人又是怎么被嚇走的?”
兒媳婦也是一片好心,生怕我們不走,就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起來,說村里是從去年開始出現(xiàn)怪事的。
一開始,是這個祠堂里面總是出現(xiàn)燭火。
而祠堂這地方平時又是鎖著的,只每年祭祀的時候才開門,遠(yuǎn)處有人看見祠堂里面亮了,還疑心是不是有小孩兒進(jìn)去搗亂,怕得罪了祖宗,就想過來把孩子給拉出來。
可是那個燭火遠(yuǎn)處看著很分明,走近了卻又沒了。
來人心里當(dāng)然很疑惑,只能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一旦從這里走回去,再回頭,就看見祠堂里的燭火又亮了!
這事兒細(xì)細(xì)一想也挺讓人瘆得慌的,而村里人見得多了,也都有點(diǎn)疑心,就合計了一下,叫了一群人在祠堂門口守著,但凡里面亮燈,就把門給打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果然,到了半夜,祠堂里面又亮起了燈,這幫人把門一弄開,里面正往外跑出來了一個個子不高的人,結(jié)果正被一個愛釣魚的男人用魚線給套上了,大呼小叫讓人瞅瞅這到底是誰,結(jié)果這么一抬頭的功夫,那男人手里的魚線還是捆著人的環(huán)狀,那被抓住的小個子卻不見了。
大家伙也都害了怕,尋思著那玩意兒肯定不是人,就只得四散回家去了,結(jié)果半夜里那個釣魚男人的媳婦就挨家挨戶敲門打聽,說怎么個個都回家了,她男人咋一直沒回去,誰知道去哪兒了。
這些人也都慌了神,大半夜開始找了整個村子,結(jié)果四處都找不到,甚至有人連河里都淘換了一遍,疑心他失足掉下去了,也有人上山找,看看是不是掉進(jìn)捕獸陷阱了,三天過去,都沒尋摸到。
到了這個份兒上,大家伙其實(shí)也是心知肚明的,起了雞皮疙瘩,他好端端干啥不回家?肯定是出了意外了,而且意外八成跟那個東西有關(guān)。
那男人的媳婦哭天搶地的,可也無計可施,而到了那天半夜,又有人過來喊人,說又瞅見祠堂里面亮燈了,而且這次不僅是亮燈,里面還有人影。
那男人的媳婦膽子也很大,非要問問那個玩意兒到底把她男人給藏到哪里去了,到了祠堂外面,真看見有個人在里面來回溜達(dá),那人的媳婦喊人開了祠堂門,進(jìn)去一看,卻登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男人用魚線掛在脖子上,在祠堂橫梁上上了吊,那個人影,就是他男人被風(fēng)吹的晃蕩起來的影子,天氣熱,已經(jīng)了臭,可見三天前就死在這里了——村民哪里都找了,唯獨(dú)沒想到這個祠堂。
聽到這里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那個橫梁,難不成就是6恒川來的時候死死盯著的橫梁?這腹黑王八蛋咋看出門道來的?
兒媳婦瞅出來我的表情變了,還以為我是被這件事情嚇的,接著就說,這一下可稱得上人心惶惶,哪兒還有人敢再管祠堂里是不是亮燈,還有老輩子人嘀咕,難不成那天是沖撞了哪個祖宗,惹的祖宗了怒?
可祖宗再怎么說也是祖宗,哪兒有害后代的?這個鎮(zhèn)子五成姓宋,不姓宋的跟姓宋的也都有親戚,跟我們老家一樣,隨便碰上個人都能論出點(diǎn)什么來。
有幾個年輕的愣頭青聽說了,又一天祠堂里亮燈了之后,非要瞅瞅里面到底鬧的什么幺蛾子,結(jié)果去了之后也是一直沒回來,再找到的時候,他們齊刷刷的被掛在了祠堂后面的小樹上,死狀跟先前那個男人差不多,隨風(fēng)搖晃,像是三條魚干。
從此之后,村里的怪事開始越來越多了,東家是剛做好了的飯菜轉(zhuǎn)眼就沒了,西家是一上廁所現(xiàn)里面全是熱騰騰的吃的,為此鬧了誤會打起來,就能聽見有人嗤嗤的笑,一轉(zhuǎn)頭,瞅見個小個子從門口跑出去了。
還有的人,半夜的時候還經(jīng)常聽見有敲門的,出去一看,又根本沒人,可是能看出來門口的土地上有怪模怪樣的印子。
更有甚者,睡的好好的家里玻璃卻被砸碎了,明明能看到破口,卻找不到是什么東西砸的,時不時還有孩子晚上指著窗口,說有個小矮人朝里面瞅咱們呢!
三天兩頭,鬧得人心惶惶,都尋思準(zhǔn)得罪了啥不該得罪的東西,花了大價錢請了人給看,來的先生也只搖頭,說這里太邪行,勸村民最好趕緊搬走,這個地方恐怕已經(jīng)待不得了,那玩意惹不起,躲得起。
一時間鎮(zhèn)上人人自危,加上那一陣子正好宋為民的礦上缺人,不少人趁著這個機(jī)會,跟宋為民去攀親帶故,就搬到礦上去了,鎮(zhèn)上的人越來越少,以至于成了個鬼鎮(zhèn),到了現(xiàn)在,就剩下這一對寡婦婆媳了。
我心里納悶:“因?yàn)槟銈儧]有勞動力,就不讓你們上礦上,逼著你們守祠堂?”
這有點(diǎn)欺負(fù)人,男人都害怕,留下倆女的算啥。
沒成想兒媳婦卻搖了搖手,像是有啥隱情似得:“大兄弟,你就別問了,讓我們?nèi)ニ麄兗遥覀円膊蝗ァ!?br/>
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老太太一開始就問是不是宋為民派來的,顯然跟宋為民頗不對付。
這也有點(diǎn)奇怪,按說窮在街頭無人去,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宋為民這些年肯定也給家鄉(xiāng)出了不少力,不感恩戴德,也沒必要這么大仇吧?難道他們跟宋為民有啥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看著兒媳婦那個犯難的模樣,我也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問下去,這個時候6恒川忽然過來了,沖著兒媳婦抿嘴就笑。
說實(shí)話,6恒川長得人模狗樣,一笑起來挺好看的,果然,兒媳婦面黃肌瘦的臉就泛了點(diǎn)紅,6恒川接著看向了兒媳婦的手,像是很心疼似得說道:“姐姐,你肯定經(jīng)常干活,平時要注意休息,這個家也是你一個人撐著,累壞了誰疼你。”
一個“姐姐”,特么比“大姐”喊起來親近多了,話說的也體己,這小子真特么會套近乎。
兒媳婦臉更紅了,把手往里藏了藏,羞赧的說道:“我干活干慣了,沒啥。”
“求人不如求己是沒錯,”6恒川很認(rèn)真的說道:“可我勸你,這一陣子不如多出去走走,保不齊倒是能過上新生活,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放開手腳的話,一定能交好運(yùn)。”
這話我聽著沒頭沒腦的,對兒媳婦來說卻像是句句戳心,眼淚差點(diǎn)沒蹦下來,像是想說啥,卻話到嘴邊留半句,只訕訕的笑了笑,就勸我們趕緊走。
6恒川則搖搖頭,說這次我們就是為了祠堂的事情來的,不解決完了肯定不會走,這一陣子還要托兒媳婦多照顧,說著還塞給兒媳婦一疊子紅票,請她管吃。
那老太太本來準(zhǔn)備罵我們勾引良家婦女,可一瞅見紅票,硬是劈手先搶過去了,沾著唾沫數(shù)了數(shù):“這是你們自找的,死了別扒我們家窗戶就行。”
兒媳婦沒法子,只得又把那棉被留下了,表情挺惋惜的,跟看兩個死人一樣。
等她們回去,我戳了6恒川一下:“你相面了吧?看出什么來了?”
6恒川搖搖頭,說:“這個老太太,就是宋為民的原配老婆。”
臥槽,被拋棄的糟糠之妻嗎?難怪這么深仇大恨的,但是一反應(yīng),我一下瞪了眼:“不對啊,這老太太不是寡婦嗎?宋為民又沒死!”
6恒川說道:“要是她不跟宋為民離婚,宋為民八成也混不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這個老太太官祿宮有疤痕,主孤獨(dú)貧窮,宋為民是個大富大貴的,肯定跟她過不到一起去,加上她鼻梁彎曲斷結(jié),是二婚之象,看意思,估計是跟早期嫌宋為民窮,離了婚,跟了第二個男人,第二個男人命又比不上宋為民,直接被克死了。反倒是宋為民擺脫了她,才一步一步熬出頭來。”
一個男人的老婆真是太重要了。
我又問道:“那你一直看那個吊死人的橫梁,看出什么線索來了?”
6恒川沒回答,倒是盯著我的腰:“你昨天被那個東西給摸了,說不定你身上的線索,比那個橫梁上還多點(diǎn)。”
我一愣,頓時也打了個冷戰(zhàn),你娘,昨天摸我的,不是6恒川,而是那個玩意兒?
想到這里我趕緊把褂子給撩起來了,低頭一看,頭皮頓時給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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