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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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眾人唏噓不已,有人惋惜有人同情還有人感嘆張氏性格剛烈的時候,面色鐵青的朱子裕看著張老爺、張夫人拿袖子擦淚的模樣,忽然厲聲喝道:“張家打的一手好算盤
,你們以為張氏死了就能掩蓋事情的真相嗎?”張夫人聞言頓時忘了哭泣,有些慌亂的看著朱子裕,就怕他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張氏的行經(jīng),如若那般,張家只怕再也無法在京城立足了。張老爺?shù)惯€冷靜幾分,他倒不覺
得朱子裕會把張氏做的事大白于天下。這種事誠然會讓女方家里丟人現(xiàn)眼,但戴了綠帽子且馬上風(fēng)的鎮(zhèn)國公也會成為京城的笑柄。眼看自己的蠢媳婦開口要說什么,張老爺眼明手快地拽了她一下,止住了張夫人未出口的話語。將張夫人拽到自己身后,張老爺看著朱子裕,眼神里帶著乞求和不明意味
的威脅:“三少爺說的話下官不懂,還望三少爺說話前要三思。”“三思什么?”朱子裕冷笑道:“今早太醫(yī)來查我父親的死因,說我父親分明是吃了與補藥相沖的藥物致死的。鎮(zhèn)國公府上到老夫人下到我?guī)讉€妹妹,日常無論是生病還是調(diào)養(yǎng)都是宮里的太醫(yī)把脈開方子,使用的藥材也是太醫(yī)院專門撥給,每一錢藥材的去向都明明白白的記在賬上。家父吃的那味致死的丸藥既不是太醫(yī)的方子,也不是用的府里的藥材,到底從何而來,我還來不及細查。但能把外頭的藥帶進府里,又哄騙我父親吃下的人,滿府里也找不出幾個。我剛說了要請大理寺來查找兇手,張氏接著就撞
柱自盡,豈不是做賊心虛?”張老爺頓時傻了眼,朱子裕避開助興藥改說是毒藥,這話也沒什么毛病。只是朱子裕的反應(yīng)與自己盤算中的有些截然不同,他原以為女兒一死這事就結(jié)了,縱使朱子裕不甘愿但起碼女兒的名聲不會受損。起碼女兒還能以國公夫人的身份葬入鎮(zhèn)國公府的祖墳里,也能有香火供奉,不至于成了孤墳野鬼。可朱子裕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打錯
盤算了,這小子是打譜不讓自家好過。張老爺臉色陰晴不定,他在心里快速地盤算著:朱子裕只敢說鎮(zhèn)國公吃藥相沖致死,卻沒敢用是用了房內(nèi)助興藥,明擺著要顧全鎮(zhèn)國公的臉面。可是以自己女兒在府里的
身份來說,鎮(zhèn)國公活著比死了更好。張老爺猶豫著,要不要賭朱子裕不敢將真相大白于天下,并以此為借口借機挽回張家的顏面。
朱子裕見張老爺?shù)难劬︼w快的轉(zhuǎn)動,就知他心里打了旁的什么主意,不禁冷笑道:“張老爺還有何話要說?”
張老爺見周圍人都拿異色眼光瞧著自己,連忙辯白道:“三少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女兒好好的國公夫人不當(dāng),害國公爺做什么?”“那就要問你們張家了。”朱子裕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心虛的張老爺:“前些日子,我們鎮(zhèn)國公府有一件傳了三個朝代的真珠舍利寶幢不翼而飛。而在寶物丟失的那些日子,夫人一反常態(tài)三天一趟的往前院跑,家父當(dāng)著全家的人的面多問了幾句,說要請巡城御史捉拿匪賊,結(jié)果沒出兩天家父就暴斃了。”看著張老爺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朱子裕冷漠地看著張家夫婦:“張氏又在我說出要請大理寺查案之后撞柱身亡,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你們張家聯(lián)合張氏謀財害命,又在事情暴露之前推張氏出來做了替死鬼。
”
張老爺聽傻了眼,他千算萬算只想著朱子裕不敢把朱平章暴死真相說出來,卻沒想到朱子裕居然能編造出一個謀財害命的帽子扣在張家的頭上。
張老爺有些絕望了,他不知自己是認下謀財害命的罪名好還是說出自己女兒與下人私通、拿虎狼之藥害鎮(zhèn)國公馬上風(fēng)更好聽些。張夫人看著張老爺傻愣在旁邊對謀財害命的罪名絲毫不辯解,登時就急了,扯著脖子喊道:“我們家才沒拿你家的什么舍利寶幢,我見都沒見過那玩意、也沒聽說過,我們
張家不認。”“哦?”朱子裕咄咄逼人地看著張夫人:“那你們張家為何聯(lián)手張氏下毒害我父親?難道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張夫人沒意識到朱子裕話里帶著套,她下意識想避開自
己女兒丟人現(xiàn)眼的事,旁的也來不及細考慮,面對著朱子裕拋出的一個又一個問題,張夫人慌亂冒出一句:“我們沒想著要下毒害國公爺,當(dāng)真不是故意的。”眾人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看著張夫人的眼神皆畏若蛇蝎,張老爺見張夫人就這么說漏了嘴,頓時暴跳如雷,當(dāng)即轉(zhuǎn)身狠狠地抽了張夫人一巴掌:“蠢婦,你
多什么嘴。”終于逼出這句話,朱子裕暗地松了一口氣,朝眾人拱了拱手道:“讓眾位大人看笑話了,實在是家父死的蹊蹺,不查明真相子裕實在是不甘。剛才張夫人說的話大家也聽到了,家父的死確實與張氏有關(guān)。張氏這個惡婦自打嫁到鎮(zhèn)國公府后早晚不給我祖母昏定晨省、且犯了盜竊之罪、又有謀殺親夫之嫌。今朱子裕在此代父休妻,上奏皇上奪
張氏之誥命,此后張氏與鎮(zhèn)國公府無關(guān),堅決不得入鎮(zhèn)國公府祖墳!”
看了眼面色灰白、癱軟成一團泥的張老爺和張夫人,朱子裕叫人拿了紙筆寫下休書,丟到張老爺身上,大聲喝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張家是服還是不服?”怎么能不服?張老爺沒有心思看休書,胡亂地塞在了懷里。縱然張氏被休并不是因為盜竊,但確實也犯了淫罪,此罪在女子身上可比盜竊嚴重多了。謀殺親夫雖言不盡實
,但張氏要是不拿那藥丸給鎮(zhèn)國公吃,鎮(zhèn)國公也不至于現(xiàn)在就死了。可是女兒死后被休,不僅沒了誥命且入不了朱家的祖墳;作為帶著這種惡名被休回家的女子,按照張家的族規(guī),也是不能入張家祖墳的。朱子裕弄了這樣一手,竟是要生
生逼得張氏死無葬身之地了。張夫人悲涼地抱著女兒的尸身放聲痛哭,張老爺在旁邊也有些不做所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已經(jīng)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眾人見張家居然就默認了張氏被休之事,更對朱
子裕的說辭堅信不疑,頓時斥責(zé)聲,嘲諷聲交織在張老爺耳邊,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實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弄成這個樣子。
看著張氏弄的到處都是血跡,朱子裕嫌惡地看了一眼,冷聲喝道:“來人,將張家的人都給我丟出去!”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過來兩個抓住了張老爺和張夫人丟到大門外,兩人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捂著腰疼的直哎呦。還沒等二人爬出來,一具血淋淋的尸體又砸到兩人的身上,
惹得路人尖叫連連,紛紛避之不及。
張家的車夫在不遠處瞧見了,也嚇得面色慘白,看著身上沾了鮮血的老爺和夫人不知應(yīng)該是上前攙扶還是躲遠點假裝看不到。
張夫人爬了起來,也不在乎形象了,揮舞著沾著鮮血的手指著車夫尖叫:“在那發(fā)什么愣,還不趕緊給我過來。”
看著前面排著滿滿的馬車,車夫硬著頭皮道:“夫人,前面都堵滿了,小的沒法把車趕過去。”
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跡,張夫人費力地將張氏的尸體拽了起來,又回頭叫車夫:“還管什么車,趕緊過來把姑娘背到車上。”
車夫嚇的頭皮都快炸開了,一步三挪的蹭到張夫人跟前,這才發(fā)現(xiàn)這滿頭都是血的尸體竟然是嫁到鎮(zhèn)國公府的大姑娘。
看著老爺鐵青的神情和狼狽的模樣,車夫咬牙將尸體拽到了車上,張夫人毫不顧忌的跟著爬了進去,張老爺猶豫了片刻,寧愿跟車夫并排坐著,也沒敢進到車廂里頭。
“老爺,咱去哪里啊?”車夫看了張老爺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張老爺也有些茫然,閉了會眼睛琢磨了許久方才說道:“拉到郊外的義莊吧。”“老爺,不要!”車廂里傳出來張夫人的尖叫聲,張老爺忽然怒不可遏地回頭罵道:“你還敢說不要!今天這些事不都是你們兩個鬧出來的,好好的國公夫人不當(dāng),居然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那么多年的佛都白念了,她有什么臉埋進張家祖墳里?還有你,你這個賤人居然教出了這樣的有傷風(fēng)化的女兒,還弄出那種藥來,你說你這些年有沒有
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張氏頓時嚎啕大哭,賭咒發(fā)誓的說自己自己若是那樣做了不得好死。想起頭上撞出個窟窿的女兒,張老爺忍不住嘆了口氣,絕望地說道:“可不是不得好死嘛。”張老爺和張夫人一個在車廂內(nèi)一個在車廂外吵的激烈,車夫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心里十分震驚。他正琢磨著八抬大轎嫁過去的姑娘怎么死的這樣狼狽還給扔了出來,居
然還有內(nèi)幕,頓時耳朵立了起來。只可惜剛聽了一半,馬車就轉(zhuǎn)到了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張老爺怕人聽見,只罵了張氏兩句便不再言語了,低頭拿帕子一個勁兒的擦衣服上沾的血跡。張夫人在車廂內(nèi)
哭的肝腸寸斷,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張老爺原以為自家認了朱子裕口頭上定的罪名,這事就過去了,卻不想等兩人暫時安置好張氏的尸身剛回到家里,五城兵馬司就拿了圣旨來張府抄家。張夫人眼睜睜地看
著官兵在自己日常裝衣裳的箱子里翻出來一件自己從未見過的閃爍著寶光的物件,頓時嚇昏了出去。張老爺被免了官職,張夫人以謀財害命的罪名發(fā)配到苦寒之地,盛德皇帝寫了朱子裕繼承爵位的圣旨后,不禁嘆道:“朱平章窩囊了一輩子,居然死也這么窩囊,還得朕幫
著給善后,也不知老國公爺怎么養(yǎng)了這樣一個兒子。還好朱子裕不隨他,要不然朕也不能讓太后把嘉懿指婚給他。”
安明達道:“之前朱平章要娶張氏時,我記得欽天監(jiān)當(dāng)時還說張氏命硬克夫,如今看來,倒真應(yīng)驗了。”
晾干了圣旨上的字跡,盛德皇帝嘆了口氣:“當(dāng)初老國公爺軍功顯赫,先皇特意準許鎮(zhèn)國公府三代不降爵位,如今朱子裕正好是第三代了。”
聽出了盛德皇帝話里的惆悵,安明達立馬笑道:“懿德郡主的兒子自然英明神武,說不定以后還會傳出來一門雙爵、一門三爵的事呢。”盛德皇帝剛捋著胡子滿意地笑了笑,忽然意識到這爵位通常和戰(zhàn)功掛鉤,作為一個帝王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國家四海升平、繁榮昌盛的。盛德皇帝順手拿起岸上揉成團的廢
紙丟到安明達的腦袋上,喝道:“胡說八道什么,還不趕緊叫人去鎮(zhèn)國公府傳旨。”安明達磕了個頭舉著圣旨退了出來,直到御書房外頭才敢抹去頭上嚇出來的汗。
做滿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朱平章下葬,朱子裕成為新一任鎮(zhèn)國公,同時他鄭重地上了折子,請求丁憂三年。
頭帶蘇巾、身穿深衣的朱子裕練劍回來,抹了把汗問下人道:“夫人呢?”
丫鬟忙道:“老祖宗把夫人叫走了,說是想聽她講六道輪回的故事。”因朱平章沒了,老夫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難免心情悲傷,青青怕老夫人整日痛哭傷了身子,便想了些六道輪回的故事給她聽。因為了哄老夫人開懷,青青講的并不是什么大
道理的,而多是有趣的小故事,在青青的講述里,這些死去的人多半都有個好去處。故事好聽,可總講差不多類型的難免絮叨,眼看著老夫人快對這樣的故事沒了興趣,青青愁的沒法,隨口扯了兩句穿越的梗。聽多了眾多話本子經(jīng)驗豐富的老夫人立馬眼
前一亮,當(dāng)即說道:“這樣的好聽,和修仙的一樣有趣,就講這樣的。”
青青:“……這個不屬于六道輪回啊!”
老夫人:“輪回什么的不重要!”
青青:……蹲在老夫人窗外等媳婦的朱子裕一臉惆悵:“怎么我都不用當(dāng)值了還是見不到我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