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刺激
,你明明動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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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樾高高的個子站起來沖她們拼命招手:“這里!”
冉億伸長脖子看過去, 只見周樾手長腳長, 一個人占了三個人的位置, 而且都是第一排正中間的黃金位置。
冉億不想坐那么前, 從小她就覺得任何地方第一排的座位都有釘子, 坐上去屁股疼,全身不自在。
可放眼全場,除了周樾提前占的座, 已經(jīng)沒有空位置。
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被金曉萌拉去第一排坐下。
舞臺上拉起的海報是電影《隱秘任務(wù)》的主要演員,這是一部大男主電影, 絕對C位自然是姜濯, 旁邊則是其他的演員。
整個多功能廳人聲鼎沸, 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興奮,完全不像來參加電影的學(xué)術(shù)研討會, 而是粉絲見面會。
活動還有十分鐘才開始, 冉億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胃里似乎有一個漩渦在不斷拉扯著, 她難受的咽了咽口水, 翻遍全身上下,什么都沒找到。
她轉(zhuǎn)身問金曉萌:“身上有吃的嗎?”
“沒。”
又問周樾:“有吃的嗎?”
“沒。”
摸著肚子, 冉億絕望了。
金曉萌忽然在旁邊啊了聲,從包里翻出幾顆水果糖遞給她:“想起來了,我有這個糖, 要嗎?”
“要要要!”
冉億忙不迭接過來, 可剛拆開糖紙, 主持人就突然從側(cè)面上臺,激情澎湃的開了場:
“同學(xué)們,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隱秘任務(wù)》的主創(chuàng)上場!”
啪啪啪,掌聲此起彼伏。
冉億:……
第一排的位置完全暴露在臺上人的眼里,毫無遮擋的她只好把糖紙又包住了糖,捏在手里,然后跟著旁邊的人有氣無力的鼓起了掌。
第一個上臺的是電影的導(dǎo)演,無數(shù)獎杯在身的國際名導(dǎo)周禮。
緊接其后的便是姜濯和女主,以及其他幾個配角。
姜濯今天穿的是剪裁別致的深藍(lán)小西裝,一看便是高級定制,匠心考究的設(shè)計,休閑中透著正式,搭配精心挑選的同色系襯衣,加上自己寬肩窄腰的身材,整體線條流暢而自然,一上場便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也包括冉億的。
她撐著腦袋,眼神隨著姜濯的身影而移動,直到姜濯落座,與第一排的自己微微照面,冉億才瞇了瞇眼角,勉為其難的承認(rèn)——
這家伙今天……嗯,還挺帥。
從小跟姜濯在一起玩,見多了他穿休閑常服的樣子,就算過去在八卦新聞里看到過他穿正式西裝,都不比今天親眼看到來得有沖擊力些。
這五官,這身材,可真會長。
冉億偷偷在心里想,如果姜濯是個女人,自己還真不一定美得過他。
臺上,周禮導(dǎo)演講述著這部電影的創(chuàng)作過程以及拍攝花絮,偶爾講到有趣的地方,全場都笑成一片。
冉億一開始還跟著笑笑,可到后面,實在是笑不出來了。
饑餓讓她越來越難受,加上生理期的種種不適,冉億漸漸覺得手腳冰冷,甚至開始發(fā)軟,眼前也有些發(fā)蒙。
這是冉億熟悉的老配方——低血糖即將發(fā)作的兆頭了。
臺上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變得空靈遙遠(yuǎn),冉億忍不住了,手伸到口袋里悄悄扒開糖紙。
活動這時來到了現(xiàn)場交流環(huán)節(jié),主持人讓周禮挑一位同學(xué)上臺進(jìn)行互動,臺下的人都沸騰了,畢竟能在國際名導(dǎo)面前露個臉,與他親自對話,是這些表演系學(xué)生求之不得的事,說不定運(yùn)氣好就能合了導(dǎo)演的眼緣蹭個角色。
周禮笑了兩聲,把話筒交給姜濯,說:
“臺下都是你的學(xué)弟學(xué)妹,就你來挑吧。”
姜濯看了看場內(nèi),似乎心中早有決定,他視線落向第一排,手指過去:
“就那位——”
同學(xu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瞥見冉億左手遮鼻,右手快速往嘴里塞進(jìn)去一顆糖。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不注意看還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
姜濯心里忽地就起了火,指尖指向的位置隨即就順著一拐,指到了冉億身旁的金曉萌:
“就這位同學(xué)吧。”
金曉萌不敢相信的愣住,隨后反應(yīng)過來,歡天喜地的從座位上起來。
冉億倒是沒想那么多,她給金曉萌讓了讓道,再轉(zhuǎn)回身體的時候,眼睛無意對上了姜濯的視線,兩人臺上臺下這么一看,冉億發(fā)現(xiàn)——
姜濯的眼里好像有一團(tuán)烏壓壓的火氣,是沖她的。
但當(dāng)下冉億顧不上去研究他的不爽從何而來,她舌下壓著水果糖,拼命汲取著糖分再咽下去,終于,幾分鐘后,那種大腦發(fā)蒙的感覺好了很多,身邊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而姜濯慣來就是沒什么笑臉的表情,所以直到研討會結(jié)束散了場,誰也沒看出他情緒上的不對勁。
從放映廳出來是晚上六點(diǎn)半,已見暮色。
冉億原本就計劃趁著今天是周末,下了課就去姜濯的公寓看塔塔,沒想到他今天剛好來了學(xué)校,于是給他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姜濯語氣不太好——“說。”
冉億:“你要回家嗎?方便帶我一起不?說好了今天我去看塔塔的呀。”
那邊停了幾秒,冷冷答:“不方便。”
“哦……”冉億邊打電話邊往校外走,“那我就自己打車去吧。”
說著,掛了電話。
電影學(xué)院后街人流很多,加上又是周末,冉億等了十來分鐘都沒打到車,于是拿手機(jī)出來約了輛滴滴。
很快,一輛帕薩特就開到她身邊。
冉億對了對車牌號,驗證完畢后正準(zhǔn)備上車,手機(jī)又響。
姜濯有點(diǎn)兇的在電話那頭問:“你上誰的車?”
冉億一下沒回過神,下意識回答:“……我打不到車,就約了個滴滴啊。”
“過馬路,土家菜門口,紅色POLO。”
“???”
冉億朝他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馬路對面的土家菜餐館門口,停著一輛紅色POLO。
她跟滴滴車道了歉,取消預(yù)約,然后朝小紅車走過去。
打開車門,姜濯帽子墨鏡口罩一樣不少的坐在駕駛位。
冉億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車內(nèi)各種溫馨擺件,尤其是掛在后視鏡下的一串保平安的大佛珠,她忍不住笑出聲:
“你這車?yán)镌趺床贾玫酶野炙频模俊彼种笓苤鹬橄旅娴乃胱樱斑€有你大少爺什么時候也開這么經(jīng)濟(jì)的車了,你那輛卡宴呢?保姆車呢?”
姜濯沒答,黑口黑面沖她:“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坐網(wǎng)約車,尤其是晚上,你是聽不懂人話么?!”
“你兇屁兇啊!”冉億轉(zhuǎn)身瞪他:“這不是打不到車嗎?你又說你不方便!”
說著說著,冉億忽然回了味。
“對哦,你不是不方便嗎,又在這干嘛?又怎么知道我打滴滴,啊……”冉億像是明白了什么,狡黠的挑了挑眉:“小雪,你不會是一直在這看著我吧?”
“……”
姜濯心煩,直接擰了鑰匙發(fā)動,開出馬路。
回到公寓,剛好晚上七點(diǎn)。
這里還算隱私清凈,停好了車,冉億從車上下來,身體攔住姜濯,神情嚴(yán)肅。
她這樣子倒讓姜濯有些不自然了。
“干什么?”
冉億嘆了口氣,認(rèn)真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別因為你媽的話而太有壓力,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姜濯第一反應(yīng):“我媽什么話?”
“你媽不是讓你照顧好我,別被壞人拐跑了嗎?”冉億眨眨眼:“不然你干嘛總盯我管我,你事兒媽啊?”
姜濯被這三個字噎得不輕。
行行行,算他事兒媽了。
“還有啊。”冉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兒,蹙著眉問:“剛剛研討會上你瞪我干嘛,我偷你家米了?”
不提還好,一提姜濯便又是滿肚子火氣。
他頓住步子,面對冉億站好,臉色不太好看。
“你還好意思問?”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問了?”
“你知道周導(dǎo)是誰么,這么難得的機(jī)會來次學(xué)校,你們新生能在他面前露個臉是多好的機(jī)會,你倒好。”姜濯想起那套熟練的偷吃動作,冷笑道:“你在干什么?”
冉億還沒察覺,訥訥的想了想:“……我沒干什么啊,我表現(xiàn)不是挺好嗎,坐的規(guī)規(guī)矩矩,也沒玩手機(jī)。”
姜濯直接把手伸到她口袋里,扯出一張彩色糖紙。
“噢,這個啊。”冉億看到糖紙恍然大悟,“這個我可以解釋,我當(dāng)時——”
“當(dāng)時就是饞了。”姜濯不聽她說,“從小你嘴里就閑不下來,走哪吃哪,但你現(xiàn)在也分分場合行不行,你多大了?你——”
“姜濯!!!”冉億粗暴打斷他的話,眼角垂了下來。
冉億很少這么直接喊他這個名字。
姜濯剎住情緒,看著她微漲紅的臉,忽然就無力的泄了所有怒氣。
沉默幾秒,他平靜道:“算了,以后別再這樣。”
“我今天不舒服,所以中午沒怎么吃,下午兩節(jié)形體剛下就被拉著去聽你們的研討會,你看到我吃糖,是因為當(dāng)時我低血糖發(fā)了,額頭都在冒冷汗!”
兩手絞在一起,冉億委屈巴巴的說:“我有什么錯,我只是太餓了。”
“……”
是啊,人家有什么錯,都餓成那樣了,一顆糖而已,還要對她苛責(zé)什么?
姜濯莫名覺得——怎么從冉億嘴里說出來,自己倒好像成了一個冷血又刻薄的惡人。
彼時兩人剛好走到公寓電梯口,他便收了話題,沒再說下去,推冉億進(jìn)電梯。
可冉億抱著電梯口擺放的一棵綠色盆栽,死活不松手,半步不肯往里邁。
姜濯無奈:“你又想怎么樣?”
冉億也不說話,神情冷酷,額頭上刻著一句話——“冤枉我了就想這么糊弄過去?”
對峙了幾秒,終于以姜濯的低頭結(jié)束:
“行行行,我錯怪你了行了吧?都是我的錯。”
冉億哼了聲抬起下巴,把頭轉(zhuǎn)了個方向故意不看他。
姜濯原本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見已經(jīng)低了頭卻還哄不好,脾氣一上來,便自己進(jìn)了電梯。
“愛來不來。”
他伸手按了數(shù)字11,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
冉億本來只是想逗一下姜濯,沒成想他竟然真的撇下她走了。
她悄悄把頭扭了30度,眼看著門即將全部關(guān)閉,戲也演不下去了,索性心里一橫,松開抱住枝椏的手。
正想轉(zhuǎn)身去追,耳邊“哐當(dāng)”一聲,電梯門被人從里面強(qiáng)行擋住,分開。
冉億一個激靈,手趕緊放回原位,保持姿勢不動。
只聽背后電梯里又傳來聲音:
“不是要餓死了的么,還不上去吃點(diǎn)東西。”
冉億背對著憋住笑,再板著臉轉(zhuǎn)過身,勉為其難的樣子:
“這次不跟你計較了,以后請隨時注意你的態(tài)度。”
然后跟老佛爺似的慢悠悠進(jìn)了電梯,與姜濯并排站好。
電梯門關(guān),兩人都沒說話,站軍姿似的保持距離,筆直端正。
氣氛相當(dāng)嚴(yán)肅。
電梯升到六樓,冉億忽然干咳兩聲。
她腳慢慢的往姜濯身邊挪了幾步,隨后腦袋討好地湊過去:
“嘿嘿,小雪,你家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姜濯頭微低,側(cè)眸看著她。
半晌,在心里長吁了一口氣——
“我他媽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姜濯手按著額角,忽然苦笑:
“在她眼里我們已經(jīng)是一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白嘉然瞪大眼睛:“我們?”
他隨后反應(yīng)過來,笑得直掐大腿:“那你沒順便問一下她我跟你誰攻誰受么?”
“……滾。”
姜濯正一腳踹過去,手機(jī)忽然響了,他看了看來電,走去一旁安靜的陽臺。
電話接通,一個干凈的女聲說:
“姜先生,您在我們這邊訂制的東西已經(jīng)完成了,您什么時候來取呢。”
姜濯在陽臺上正好可以看見對面八棟樓的光影,他頓了頓:
“后天下午吧。”
“好的,芯片的內(nèi)容需要您親自確定無誤后我們才會進(jìn)行植入,那后天見。”
“再見。”
掛了電話,姜濯回身,發(fā)現(xiàn)白嘉然又在吃榴蓮。
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忽然覺得榴蓮的味道也不那么難聞,他似乎也能試著去接受了。
所以既然能和冉億吃到一起,那么其他方面,是不是也會有差不多的品味。
姜濯想著,走到他面前坐下,猶豫了會:
“她后天十八歲生日。”
白嘉然疑惑的抬起頭:“SO?”
“如果你是她,你會想要什么樣的禮物?”
白嘉然聽逗了,“我?”
他舔了舔唇,把手里的榴蓮放下,勾勾手,示意姜濯離他近點(diǎn)。
姜濯忍了,靠過去。
白嘉然挑著桃花眼,送出三個字——“避,孕,套。”
姜濯往后一退:“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
姜濯沒再理他,心里想著——
反正自己選的這份禮物,冉億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
他一定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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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億雖不是家中獨(dú)生,卻受盡父母寵愛,十八歲生日這樣的人生重要時刻,冉父冉母早就想好了要幫她盛大慶祝。
但早在上周末回家聽冉母說想要宴請幾十桌,把三姑四姨街坊鄰居們都請來時,冉億便果斷拒絕了父母的安排。
她的十八歲,她來做主。
于是冉億拍板決定,就干她最喜歡的事——唱K來慶祝!
冉母年輕時是文工團(tuán)的歌唱演員,聲音條件好,這一點(diǎn)也遺傳給了冉億,她聲線清脆有靈性,每每念臺詞時老師都夸她日后是不需要配音的。
既然選定了生日在KTV舉行,那么總要有幾個朋友來助興。第一個必然是姜濯了,可他的身份又太特殊,去公共場合稍不注意就會引起人群堵集。
所以提前一天,冉億便給姜濯打電話,支支吾吾的問:
“我想在KTV過生日,能不能喊兩個室友來啊?”
姜濯:“你過又不是我過,問我干什么?”
“可我怕你介意啊,我有一個室友超喜歡你的。”
“?”姜濯在電話那邊輕笑:“我說了要去么?”
冉億立馬跟炸了似的嚷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馬上去研究生宿舍門口靜坐給你看?”
“……”
惹不起惹不起。
姜濯頭都被吵大了:“你喊吧,我無所謂。”
征得了他的同意,冉億才決定叫上金曉萌和周樾一起。原本還想帶以前家屬院的小伙伴,但冉億始終想著如今姜濯的不方便,叫的人越多,她是高興了,但姜濯會麻煩很多。
她的十八歲可以沒有任何人,但不能沒有姜濯。
反應(yīng)過來這個想法時連冉億都覺得奇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黑臉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然這么高了?
冉億的生日剛好在一個周末。
姜濯中午就讓小麻把他的車開到學(xué)校,上車后,直奔城里著名的商業(yè)大樓星城百貨。
到達(dá)之前跟電話里那個女人約定的地點(diǎn)后,他進(jìn)了VIP尊貴欣賞室。
一小時后,他提著一個小口袋離開,回校途中給冉億打了個電話,說晚上去市中心車多路堵不安全,還是回來接她和室友們一起去。
晚上六點(diǎn)半,宿舍里。
冉億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櫻花粉的小洋裙搭配小香風(fēng)外套,原先總綁著的丸子頭也放了下來,一頭長發(fā)垂在肩上,平添了幾分大方端莊。
不像平時,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金曉萌看著她直夸:“嘖嘖,十八歲了就是不一樣,一夜之間就變女人了。”
周樾也附和:“你多把頭發(fā)披下來吧,感覺好溫柔。”
冉億豪邁的朝后甩著一頭秀發(fā):“還溫柔呢,拉倒吧哈哈哈。”
她甩得高興,沒注意身后剛好開門進(jìn)來的艾琳。
艾琳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冉億的頭發(fā)恰好又甩到了她臉上。
“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聲音很沖:“你能看著點(diǎn)甩嗎?”
冉億好好的心情被她這么一沖也不樂意了。
“我后面又沒長眼睛,誰知道你突然就冒出來了。”
宿舍里原本還一片和諧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總歸在一個宿舍,周樾忙打圓場:
“額,艾琳別氣了,億億也不是故意的。”
艾琳沒搭腔,她坐到自己位置上,悶聲沉默。
冉億本也不想生事,她朝金曉萌和周樾眼神傳達(dá)了個撤退的信息,三個人正準(zhǔn)備走,艾琳的手機(jī)響了。
她很急的就接了起來,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么,她激動的喊道:
“喬汐?她不是定了演女三嗎?”
“我不干,女三我不演!”
“合同簽了也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