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賣人頭的山羊胡子
瘸腿的漢子拐進(jìn)大殿,麻溜地從褲腰帶上又解下兩顆人頭,圓咕隆咚的在大殿里滾來滾去,帶出一片血跡。
呂晨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商販,上過戰(zhàn)陣設(shè)過毒計,自然也就不怕血了。他只是翻了個白眼,心說:土包子,殺幾個人都這么沒藝術(shù)感!
“小君候忙著呢?”缺門牙的無名說話漏風(fēng),見一個嬌俏的女子腦袋趴在呂晨的核心地帶,心頭頓時嘹亮,待看清那女子是自家妹子的時候,更是喜笑顏開:“是別……哦,是云袖姑娘呀!嘿,嘿嘿嘿……那啥,我出去跟他們聊聊天,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這一高興,無名差點叫出了云袖的本名別珠。
云袖剛剛把腦袋從呂晨的重要部位挪開,就瞥見三個腦袋在咕嚕嚕滾動,嚇得一聲驚呼,又把腦袋藏進(jìn)呂晨腹部。
呂晨更是無語,跟死人頭聊天?你的愛好很獨特啊!當(dāng)然,呂晨知道無名是為什么,他誤會了。
無名是說做就做的人,只見他樂呵呵把人頭一個個撿起來,抱在懷里,瘸著腿又朝殿外拐去,嘴里還嘰嘰咕咕真跟他們說著什么。
“行了!”呂晨拍了拍額頭,叫住無名道,“真讓你跟死人頭聊天,萬一人家回你一句,得嚇?biāo)滥恪!?br/>
無名嘿嘿笑了兩聲,就停住了,賊眉鼠眼地瞅自家妹子,仿佛從她臉上就能看出她和呂晨的關(guān)系有多深一樣。
“云袖回去歇著吧。”呂晨拍了拍云袖的腦袋,這丫頭身體嚇得一抖一抖的。腦袋就在他腹部拱來拱去,實在太欺負(fù)人了,若是沒有衣物的束縛,呂晨現(xiàn)在能一棍子把她敲暈!
云袖捂著快吐的嘴,逃也似的跑了,再顧不上伺候小君候,肺都快吐出來了,自然也就吸不進(jìn)什么該吸的東西。
呂晨瞧著抱著三個血淋淋人頭呲牙傻笑的無名,只覺得頭暈?zāi)垦#@家伙夠奇葩的。
“行了。別抱著了!又不是你親爹。”呂晨不爽道。
無名這才把三個頭顱往前一扔。一個最圓的腦袋滾回他腳下,他就一腳抽射,那頭顱就帶著旋轉(zhuǎn),以香蕉球的詭異弧度。彈到了呂晨的幾案前。
“玩過蹴鞠?”呂晨趴在幾案上撅著屁股看那個還在旋轉(zhuǎn)的腦瓜子。轉(zhuǎn)得太快。看不清楚,他就拿硯臺砸了一下,腦袋頓時不轉(zhuǎn)了。
無名嘿嘿道:“以前做教頭的時候玩過。不好玩,太輕了,沒人腦袋踢著帶勁兒……”
“行了。”呂晨雖然不怕,但也不至于像無名這么重口味,聽著他喪病的話語終歸是不太舒服。他仿佛看見小羅納爾多地甩出一個牛尾巴過掉對手撅著屁股帶球奔向球門,但腳下不是足球卻是一個人頭,那畫面太詭異。呂晨指了指人頭,他認(rèn)識這個家伙,當(dāng)然認(rèn)識,“步度根?千軍萬馬中,你都能把他做掉!”呂晨欣慰地點點頭,心想自己的飛龍秘諜快趕上后世的中情局了,牛掰,老有成就感了,“另外兩顆頭是誰的?”
無名一個推射,將左邊的人頭踢過來:“這是步度根的心腹謀士,虞桓卿,漢人寒門子弟,當(dāng)年因得罪權(quán)貴一怒殺人,被迫逃亡北地,最終淪為了步度根的智囊,步度根不愛跟其他鮮卑部落爭奪草原,卻喜歡頻頻南下侵?jǐn)_漢朝疆界,就是因為他宣揚漢民易虐如羔羊。之前,葛羅丹妄圖侵占我們馬市,也是他的算計。并且,這虞桓卿跟很多投奔黃巾軍的寒門士子有交情,這次聯(lián)絡(luò)黑山軍偷襲雁門,也是他的主意。”
呂晨看了看,那是一個蒼老的老人頭顱,消瘦陰鷙,看著就狡猾詭詐。
無名又一個掃射,將右邊的頭顱踢到呂晨面前,道:“這個是張燕手下騎兵統(tǒng)領(lǐng),劉三娃,獵手出身卻悍勇,而且騎術(shù)了得。這次就是他帶騎兵跟隨步度根,入侵我雁門。”
劉三娃一臉憨厚,這家伙滿臉橫肉不說,脖子還很粗,人的脖子周長通常是人腰圍的三分之一。光看腦袋,呂晨就能猜到,這是一個膀大腰圓頭腦簡單的家伙。
呂晨敲擊著幾案,思索道:“這么說來,步度根部落的頭領(lǐng)、智囊和重要外援,都被你拿下了?他們豈不是現(xiàn)在群龍無首?”
無名咧嘴一笑:“是啊!”
“他們還有多少殘兵?”
“大概萬余。”
呂晨疑惑道:“雖是潰兵,但仍然是精兵,你出動的飛龍秘諜雖然不少,但人數(shù)不過五十吧?”
無名道:“參與獵魔行動的飛龍秘諜一共三十九人,直接參加刺殺的,只有十人。”
“還以為是什么九死一生的行動,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搞定了。”
“是九死一生,其他九個死了,我一個人還活著。”
“額……你一個人怎么在萬軍之中,搞死三個頭頭的?”
無名傲然拍胸說道:“當(dāng)然是智取!”
呂晨用不信任地眼神看著無名,仿佛在說,你別玷污了智取這兩個字好么?一個刺殺自己都能被搞成三級殘廢的家伙,還智取?
無名似乎也發(fā)覺自己這逼裝得有些過分,帶著幾分尷尬,補充道:“別人智取的……就是那個梓兒姑娘。”
梓兒什么時候跑到飛龍秘諜去了?呂晨格外詫異,這些天,他忙著準(zhǔn)備婚事、籌備軍火買賣、策劃伏擊偷襲者,完全沒顧得上去看梓兒,現(xiàn)在想起來,那丫頭似乎好幾天都沒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過了。但是,就梓兒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的智商,智取靠譜么?
“我們先狙殺對方,沒有成功,死了九個人。梓兒姑娘和她師兄,一個山羊胡子的丑陋男人找到了逃出來的我,然后,他們定了個計劃。因為當(dāng)時公孫將軍的援兵到了嘛,剛好擋住鮮卑騎兵的后路,他們寫了一封信給劉三娃,信是山羊胡子寫的,他估計讀書也不多,好多錯字被圖黑修改。然后,又送了一個匕首給虞桓卿。但是,信和匕首送進(jìn)去之后,被公孫將軍的白馬義從切斷后路的鮮卑人就自亂起來,好像是步度根要殺虞桓卿和劉三娃,說他們二人要對他不利,接著,鮮卑人和黑山軍自己打了起來,虞桓卿和劉三娃被殺,再然后……山羊胡子就拎著步度根的腦袋來找我了,收了我三十兩黃金把腦袋賣給了我……”
說前面的時候,無名抓臉撓腮努力回憶,說到后面的時候,無名有些羞愧起來,大姑娘似的絞手指扯衣擺,仿佛買來的人頭讓他這個飛龍秘諜的頭頭覺得很羞愧。
呂晨卻大為詫異,顯然,梓兒被那個賣人頭給無名的山羊胡子拐走了!她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還會認(rèn)識自己的師兄嗎?那個山羊胡子到底什么來頭?毫無疑問,這個老家伙狡詐非常,這一點從他對付鮮卑人的離間計可以看出。(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