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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太悲觀了？阮劭南固然要報仇雪恨，可是，如果他真的很愛你，他未必真的會遷怒到你身上。再說，一直以來，陸家是怎么對你的，阮劭南他很清楚。”
    未晞嘆了口氣：“你以為，我只是怕被他遷怒嗎？”
    如非有些不明白：“你還怕什么？”
    未晞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如非，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一起看過一部叫做《望鄉(xiāng)》的電影。我們都很可憐那些南洋姐，她們在國家最貧弱的時候，在異國他鄉(xiāng)忍受著身為女人最殘酷的屈辱，遭受著異國男子的蹂躪，用自己的皮肉錢養(yǎng)活家鄉(xiāng)的親人，卻永遠(yuǎn)無顏回歸故土。”
    “我記得，她們在南洋的墳?zāi)苟际潜吵枢l(xiāng)的。”如非奇怪地看著未晞，“你怎么忽然想起這個？”
    “算是有感而發(fā)吧，阮劭南他媽媽，當(dāng)年在美國……”
    未晞?wù)f不下去了，如非瞪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未晞，未晞輕輕點點頭。如非吃驚地捂住了嘴，半天后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不……不會吧，怎么會這樣？”
    “那時候阮家已經(jīng)徹底倒了，跟現(xiàn)在陸家的情形一樣，墻倒眾人推。他們母子逃去美國的時候，已經(jīng)身無分文。陸子續(xù)……”未晞長嘆一聲，“我不得不說，他太擅長玩弄自己的敵人了，甚至連孤兒寡婦都不放過。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們，他沒有趕盡殺絕，卻想出了更好的方法來折磨他們。他動用自己在美國的勢力關(guān)系，讓他們母子在那邊連洗盤子的工作都找不到。他甚至派人打斷了阮劭南的腿，他們沒有醫(yī)藥費，阮劭南就要一輩子落個殘疾。當(dāng)時他們母子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他媽媽一個女人，除了出賣自己，她還能靠什么來救自己的兒子？”
    如非搖了搖頭：“偉大的母親……那個，未晞，冒犯說一句，以前我只覺得你父親是衣冠禽獸，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根本是禽獸不如。”
    未晞笑了笑：“不用覺得冒犯，你的評價相當(dāng)中肯。”
    “不過，這件事應(yīng)該很隱秘的，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隱秘？”未晞?chuàng)u頭嘆氣，“根本一點都不隱秘，當(dāng)時這件事在上流社會，幾乎是人人皆知。陸子續(xù)甚至找人拍下他媽媽在美國站街拉客的照片，在圈子里廣為流傳，一時之間，成為名流貴婦們茶余飯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