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王冬楊從公安局大門出來，沙瑯推著他，黑玫瑰走后面。
    大門外面早已經(jīng)聚集不少媒體，看見王冬楊出來，蜂擁而上提出許多問題，都和警察問的那些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們的問題之中夾雜著許多道德批判，以及質(zhì)疑，假鈔怎么回事？毒品怎么回事？為何還能從公安局出來？王冬楊沒有給他們太多答案，只是讓他們?nèi)ゲ稍L警方，或者等警方的官方通報。
    上了韓國佬開來的車，王冬楊立刻問：“韓國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韓國佬道：“小吉已經(jīng)確定錄音里的動物叫聲就是矮馬，正在調(diào)查南港市和周邊哪兒有矮馬。撒鈔票這件事很轟動，很多對我們很不好的聲音言論。”
    “這個我知道。”
    “監(jiān)控被刪除過，誰扔的假鈔和毒品，沒太多信息。”韓國佬望了一眼副駕的黑玫瑰，“你能出來是因為黑玫瑰小姐做了證。”
    王冬楊還以為是孔玲燕找到了監(jiān)控給警察提供了兇手，竟然是黑玫瑰？王冬楊連忙問黑玫瑰：“你表明身份了嗎？”
    黑玫瑰道：“我能不表明嗎？我不表明你就無法從里面出來。”
    “你聯(lián)系大二了？”
    “他聯(lián)系我，訓(xùn)了一頓，明天早上我得走，他要換人。”
    正說著，大二打來電話，王冬楊接通，他隨即罵道：“小子你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不要一次次給我麻煩好不好？你把自己害死就算了，別害我。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這樣做？”
    黑玫瑰沒告訴大二？王冬楊給了黑玫瑰一個感激的眼神：“首長大人，我不知怎么和你說，我笨吧，被敵人陰了。”
    “你沒預(yù)計到這些嗎？你笨什么，你很聰明，你告訴我實話。”
    “沒實話。”
    “工廠建到港川是不是同意？”
    “同意。”
    “黑玫瑰明天早上走人，代替的人，實話告訴你，那不是我能掌控的人，如果相同的事再來一次，你鐵定要掛，你好自為之。”
    電話掛斷，王冬楊抹了一把冷汗問黑玫瑰：“大二說來代替你的人是他不能掌控的人，這意思是更上面嗎？”
    黑玫瑰點頭道：“對，你越鬧越大，大二已經(jīng)無法承擔(dān)那么多，他很惱火是不是？”
    “確實。”
    “你還真害了他，不過程度應(yīng)該不是很大。”
    “好吧，對不起，同時謝謝你沒把黃小淑說出去。”
    “我不想你吃虧了最后都沒把人救回來，雖然我很討厭她。”
    車子直接開去東方大酒店，幾個人下車走進去，剛到包間，段藝秋的電話打進來。但沒說幾句，王冬楊就已經(jīng)掛斷，因為電話被占線，被黃小淑的電話號碼占線。王冬楊接同聽見另一端正是那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立刻罵道：“媽的，你講不講道義？我在表達誠意，你在對我做什么？還做的那么卑劣，能把我怎么著？我看不起你。”
    “王先生誤會了，那不是我的所為。”
    “你認為我會相信？”
    “無論你是不是相信，真不是我，我也被耍。我其實和你沒深仇大恨，有只黑手在幕后挑動，我自己都遇上麻煩。為了避免這些麻煩，我們需要換個方式來做交易，我給你黃小淑，你給我我需要的東西。”
    “你干脆點說，你要什么？”
    “我要一個人的人命，一命換一命對你來說很劃算。”
    “誰的命？”
    “司徒南，不過有時間限制，我不希望他見到明早的太陽，我會留意外面的消息，司徒南死，我告訴你接人地點。”
    “不行，你已經(jīng)忽悠過我一次。”
    “王先生，我沒忽然你，我也被耍，我的人走漏了風(fēng)聲。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把人殺掉，這次不會再發(fā)生意外。我覺得你要答應(yīng)，因為活抓司徒南的難度只會比殺掉難。注意你的手機，昨晚我答應(yīng)過你的誠意，我馬上給。”
    嘟嘟兩聲，電話掛斷。
    一分鐘不到，一段視頻發(fā)過來，這段視頻的光線很暗，但能看見黃小淑，并且聽見她說話，就一句：撒錢的新聞我看見了，老板你真病的不輕。
    反復(fù)聽了幾遍，黃小淑中氣十足，不像受傷，給沙瑯和黑玫瑰、韓國佬判斷，他們也是相同意見。
    可惜視頻太短，就十多秒，沒有更多信息。
    值得高興的是，這個視頻不是忽悠，是剛剛拍了不久，不然黃小淑不會說撒錢的事，這算對方的誠意吧，黃小淑確實在對方手里。
    把服務(wù)員叫進來隨便要了個套餐，服務(wù)員出去后，王冬楊道：“各位，都說說自己的意見，怎么辦？是不是要做？”
    韓國佬道：“殺的是司徒南，時間還那么急，這不是開玩笑的，還是老板你自己把握吧！”
    王冬楊道：“聽這意思你是反對了？”
    “不是反對，是真的不知道該給什么意見。”
    “黑玫瑰小姐你呢？”
    “我就一個意見，做的干凈些。”
    “你是怕還是一個坑吧？”
    “沒可能嗎？”
    “我覺得是驅(qū)虎吞狼，或者我要先想一想到底對方是誰吧，也多給小吉一些時間。”
    沒有人言語，都沉默。
    吃完飯回家，下午四點鐘，王冬楊直接躺在沙發(fā)里給段藝秋打電話，說了一遍剛剛在酒店匆匆掛斷她電話的原因。大概覺得事態(tài)很嚴重，所以段藝秋并沒有在電話里多說，而是表示立刻帶上蝎子他們回來，盡量八點鐘之前到。在此之前，王冬楊把人都召集起來，大家一起商討可行性。
    見王冬楊掛斷電話，韓國佬立刻問：“老板娘怎么說？”
    王冬楊道：“她立刻回來。”
    “她那邊的工作完了嗎？”
    “基本上吧，我們需要人手。”王冬楊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你給小吉打電話，告訴她八點鐘開會，就在這。老美子和海狗也要參加，還有黃重。視頻的事先不要說，我不想他們分心。現(xiàn)在四點多，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這個時間能有收獲，我們自己救，如果沒收獲，只能一命換一命。”
    “老板你真想殺司徒南？”
    “你希望司徒南死還是希望黃小淑死？”
    韓國佬哎了一聲：“我也去找矮馬，老板你自己小心。”
    王冬楊揮揮手讓韓國佬走，他對黑玫瑰道：“我怕孔玲燕的工作做的有遺漏，拜托你一件事，你用你的情報系統(tǒng)去找所有和矮馬有關(guān)的人和事，全部篩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黑玫瑰道：“要查這些，我得出去，這樣違規(guī)。”
    “你第一次違規(guī)？明天早上就要走，怕什么？”
    “你答應(yīng)我你不出門。”
    “我出門干嘛？去吧，這里夠人手，梁靜香的人不還在外面嗎？”
    黑玫瑰往樓上走，王冬楊問她干嘛？她說拿東西，順帶和梁靜香談?wù)劇?br/>     黑玫瑰上了樓梯，客廳里剩兩個人，沙瑯問王冬楊：“老板，殺司徒南你有把握嗎？”
    王冬楊道：“坦白說一句，如果是盡力一搏，殺的難度，我覺得不是十分大。關(guān)鍵是殺完以后真能和我們無關(guān)？這不可能，絕對有坑。但為了能讓黃小淑平安回來，如果這個坑不會坑死人，我都得去試，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了……”
    “老板娘也這樣想嗎？”
    “不然她回來干嘛？不是她要回來，而是把能用上的人都帶回來。有點困，我去睡一睡，六點鐘叫我。”
    回了自己房間，王冬楊躺在床上，別懷疑他是不是能睡著，真的困，而且他有預(yù)感到晚上絕對會發(fā)生大事，他需要補充精神，保持腦子的清醒。
    很遺憾的是，還沒睡半小時，他已經(jīng)被電話鈴聲吵醒過來。
    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的是米娜：“老板，菲爾先生聯(lián)系我了，說要和琳達夫人說話，我沒答應(yīng)。”
    王冬楊很是疑惑：“你已經(jīng)不用原來的聯(lián)系方式，他怎么聯(lián)系上的你？”
    “郵件。”
    “你告訴琳達夫人了嗎？”
    “還沒有。”
    “你和她談過菲爾先生出來的問題沒有？”
    “談過，她說不想管什么事情了，只想照顧好孩子，菲爾出來就出來吧，先看看他怎么樣，日久見人心之類。”
    “那你可以告訴她，看她是不是想給菲爾先生回電話。”
    “老板，這樣很不好。”
    “瞞著她更不好。”
    “如果菲爾先生有辦法說服琳達夫人，我們強留她嗎？我認為這件事最好先緩一緩。”
    “好，聽你意見，那就緩一緩。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jīng)有了黃小淑的確切消息，我們八點鐘開會商討營救的計劃，你過來吧。注意，是你自己過來，你的人不要帶，他們的任務(wù)是保護好琳達夫人。你順帶幫我通知一下遙遙和丁丁，讓她們也過來，秘密點，她們來之前，不要告訴她們黃小淑的消息。”
    “是的，老板。”
    “先這樣，我在睡覺，困死我了……”
    “老板好夢。”
    好夢，王冬楊也想好夢，很遺憾的是，近來事情太多，基本上每一天都是噩夢連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