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不好判斷
外面仍然很多人,白九和黃重他們,警察、歐陽斌、張山峰,還有值班的醫(yī)護人員。
王冬楊掃視了他們一眼,沉默了一陣才告訴他們張欣已經(jīng)醒過來,讓警察進去。警察剛打算動,歐陽斌說了一句等等,攔在了他們的前面,交流了幾句以后讓他們等著,隨后把王冬楊拉到一邊,問王冬楊張欣說了什么?王冬楊一聲嘆息,沒說話,只是示意他跟警察進去。
等歐陽斌進去以后,換張山峰問王冬楊張欣說過什么?王冬楊一樣沒告訴他。張山峰給急的啊,團團轉,王冬楊就不管他了,叫上白九一起離開醫(yī)院。
因為白九的手受了傷,是王冬楊開的車,他開出一段路,白九問:“老板,張欣說了什么?”
王冬楊拿出手機丟給道:“自己聽,然后把錄音發(fā)給黃小淑,我想黃小淑應該和我一個想法。”
白九沒問王冬楊什么想法,先聽,聽完給黃小淑發(fā)了過去才道:“張欣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你沒聽出來嗎?”
“沒,只有聲音,看不了表情,不好判斷。”
“那你等黃小淑的回復。”
“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找尤雪。”
王冬楊正說到這,還拿在白九手里的手機響起來,顯示尤雪的來電。
王冬楊靠邊停車,接通:“收到消息知道張欣沒事了吧?不要當我傻瓜耍,我都知道你們在干嘛。”
尤雪沒有多言語,就一句話:“你過來我辦公室,我等你。”
電話掛斷,王冬楊繼續(xù)開車。
二十分鐘后,王冬楊第三次走進尤雪的辦公室,他自己一個人,白九留在外面。
尤雪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王冬楊進去時她正在揉太陽穴,王冬楊坐下來了她才停止,雙手放在辦公桌上,和王冬楊對視了幾秒道:“張欣對你說了什么?”
“藝秋捅她刀子。”
“你信嗎?”
“你信嗎?”
“我當然不信,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無論任何情況她都可以保持冷靜。”
“關乎愛情呢?愛情能讓人麻木,有時候麻木的程度會令人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或許,但捅人刀子絕不可能,談不攏最多就扇巴掌。”尤雪端起杯子,里面裝的是咖啡,她喝了幾口才繼續(xù)道,“反正我是不信。”
“你讓藝秋出來,我問問她。”
“她現(xiàn)在正在上警察局的途中,你不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嗎?你還問干嘛?”
“我問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們真的那樣做,你告訴我一句實話吧,殺手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
“你不該問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受知道嗎?藝秋知道了更難受,因為這意味著你不信我們。”
“尤總,你的思維邏輯和處事邏輯都很有問題知道嗎?出了這件事,你讓藝秋躲著我,你們相信我嗎?你們不相信我,等我不敢相信你們了你們卻質問我,能這樣辦事嗎?”王冬楊怒火起來,“我瞬間不想跟你說話了,最好不是你,否則這事沒完。”
“威脅我嗎?”尤雪也怒火起來,站起來,雙眼煞氣滿布瞪著王冬楊,“你想干嘛?為了你的前女友想對付我嗎?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我為何需要派殺手?為何這樣做?我信自己的女兒。事實上藝秋也沒有捅張欣刀子,我派殺手出去不是害她嗎?而且轉賬記錄是周梧桐,你曾經(jīng)的敵人,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寓意?”
王冬楊當然知道,他想過這問題,只是受不了尤雪的態(tài)度。她的思維邏輯、辦事風格太霸道,也就故意跟她吵一吵:“你說的話,這件事出真相之前我都不會相信。”
“那你還能相信誰?你覺得這樣對嗎?”
“昨晚你說你忙完聯(lián)系我,結果你沒有,而是等到張欣醒來了再聯(lián)系我。我一整晚都在等,希望你不會這樣做,結果呢?你當我傻子,還罵我不相信你?你是女王嗎?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王冬楊踢開了椅子,走人。
“王冬楊,我很不喜歡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我更不喜歡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你為那個女人,不值得,真相出來了如果是她冤枉藝秋,你怎么面對藝秋?”
“現(xiàn)在是她不敢面對我,為何?”
“我說過,有些事你未必相信,不如等待,你相信了才告訴你。”
“所以是不相信我嘛,你不相信我,你們不想想我是不是很傷心?反過來我不相信你們,結果還是我錯,當我好欺負嗎?我不想跟你廢話,讓警察處理吧,你最好別亂插手,我會知道。如果你插了手意味著你心虛,我哪怕知道真相,段瑩是無辜的我都會跟你干一場,看誰插手能干過誰。”
尤雪沉默,王冬楊也不再言語,快步走出去。
和白九坐電梯下了樓,剛上車開了一陣,黃小淑的電話打過來,王冬楊靠邊停車,接通,并按下擴音器。
隨即黃小淑的聲音傳過來:“老板你怎么看?”
王冬楊反問道:“你呢?”
“你不說,我可不敢說。”
“張欣撒謊。”
“對,有兩個漏洞。第一,她人沒那么好,自己和警察求情,亦讓你和警察求情幫段藝秋脫罪,這是在表現(xiàn)嘛,有目的,為了減輕你的懷疑。第二,就她那手術剛做完的精神狀態(tài),腦袋應該迷迷糊糊才對,她固然能敘述出當時發(fā)生什么事,但可以那么有邏輯的告訴你,如果是她自己捅自己,傷口可以查出來發(fā)力點等等,不對。況且她還說指紋,還說胖子可以作證,這不太可能啊,除非是早就想好,這些話就在腦子里,對你說出來是照稿讀。”
王冬楊哎了一聲:“和我想的一樣,可是段藝秋的作法也是令人感覺不可思議,還有尤雪的反應。”
“其它呢?你還想到什么?”
“房間里有第三個人。”
“理由。”
“很簡單,張欣說的那些話,自己捅自己傷口可以查出來,如果她是自己捅自己,撒謊沒意義,警察會查出來。反之她既然敢撒謊,肯定不是自己捅自己,這問題延伸下來,她撒謊的最終目的是害段藝秋,這樣就不可能是段藝秋捅她。而不是段藝秋,又不是她自捅,答案就只剩下一個,就是房間里有第三個人存在。”
“監(jiān)控看不見嗎?”
“我是沒看見。”
“房間里面什么情況?當時你們檢查過沒有?”
“哪有這個時間?”
“警察那邊也沒發(fā)現(xiàn)?”
“沒。”王冬楊抽了自己一巴掌,“當時我應該看看房間里面是不是還有人。”
“不要自責,那種情況下你已經(jīng)做的非常好。你現(xiàn)在去酒店吧,里里外外包括角落都給我拍照,拍清晰些。然后打開窗戶以及陽臺外面也拍一下,我給分析分析,看看人最可能藏哪,用的什么方式離開。你現(xiàn)在方便嗎?”
“還好吧,想去公安局。”
“段藝秋已經(jīng)出現(xiàn)?”
“對,尤雪說的,應該不會騙我。”
“她沒那么快出來,你先去酒店。”
王冬楊掛斷電話,開車,邊開邊對白九道:“聽見了?”
“聽見了。”白九一張臉慘白,“好復雜,我聽錄音的時候就沒聽出來是這樣的結果,和黃小淑差距還是很大啊!當然還是老板厲害,你能那樣想,還能推測出房間里面有第三個人。”
“我不想那樣想,我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自己想錯,我想先聽聽黃小淑的想法,很遺憾她也這樣想。”
“那意味著這很接近真相了吧?”
“不知道。”
“你最了解張欣,她會這樣嗎?”
“我已經(jīng)不了解她。”
“也是奇怪,警察那邊推測不出來嗎?”
“他們剛開始錄口供,應該也可以,即便他們不能,估計歐陽斌都能,除非張欣換一種方式說。”
“有這個可能吧?否則你不會錄音。”
王冬楊沉默,沒有回答白九這個問題,因為這太壞了,他拿手機錄音的當時其實猶豫過,在想該不該那樣做?幸好最終還是狠下心來。無法接受啊,竟然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張欣到底是想干嘛?還有周梧桐的賬戶是怎么回事?這和張欣有關嗎?
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路思考著,王冬楊把車開到了東方大酒店。
剛下車,胖子來電話問張欣的狀況,王冬楊問他在哪?他說準備出酒店去中心醫(yī)院。王冬楊說他就在樓下,然后掛斷,匆匆上樓匯合,三個人一起進房間。
在房間里,白九負責拍照,王冬楊向胖子問話,反復問他段藝秋很慌張離開以后,房間里面有什么聲音?是一直很安靜還是如何?胖子疑惑道:“不是說過了嗎?你還問這個干嘛?”
王冬楊嚴肅道:“先不要反問,好好想,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很重要,能不能確定真相就看你。”
“我不明白。”
“能不廢話嗎?趕緊想想。”
“好吧,當時……”胖子陷入了沉思和回憶當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