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摘星
高中的時候, 祝星遙一直覺得江途很冷酷, 她很難想象他有一天談戀愛了會是什么樣子, 他可能不會說“我喜歡你”, 更不會說“我愛你”。
祝星遙能感覺到江途那種壓抑不住的愛,他含住她的耳垂, 她感覺耳朵和心都麻了。
“途哥……”
祝星途身體輕顫, 她轉(zhuǎn)身抱住他, 她想起黎西西說過,“我愛你”是男人在床上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她不止能感受到江途對她心理上的愛,他每次吻她的時候,都帶了克制。
她紅著臉湊到他耳邊, 小聲問:“你想不想提前把生日禮物收了?”
江途低頭看她, 眼神沉默克制, 他沒有解釋他之前想要的生日禮物是結(jié)婚,他抱著她起身,把人放在沙發(fā)上,他捧著她的臉,笑得有些無奈:“星星, 我千里迢迢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fā)間, 低低的說,“你明天要跟樂團(tuán)練習(xí),還要準(zhǔn)備演出,真做點什么會影響你。而且我什么都沒交代就跑來了, 不能呆太久,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你以后回想起來我們的第一次是這樣的,你睡醒了,做噩夢了,轉(zhuǎn)個身都找不到我,給我打電話我也不能馬上趕到你身邊。”
祝星遙仰著精致漂亮的臉,眼睛亮得如綴星光。
她從小到大沒吃過苦受過累,去哪里都是一顆閃亮的星星,遇見江途或許是她的劫,她因為他嘗過千百種情緒。但是,她依舊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是遇見江途。
兩人走在異國的街頭上,祝星遙拉著江途的手,帶他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夜里,江途從她的行李箱里拿出藥瓶,仔細(xì)看了又看,他對這些藥不是很了解,正要拿手機(jī)查,祝星遙把藥瓶和他的手機(jī)一并拿走了,主動跟他解釋。
江途抱著她,低聲說:“不要再吃這個了,以后做噩夢了就給我打電話。”
祝星遙抬頭看他:“然后呢?”
江途垂眼:“我哄你睡覺。”
祝星遙樂了,她笑容燦爛:“你怎么哄啊?給我唱歌嗎?”
她從來沒有聽到他唱過歌。
“你會唱歌嗎?”她認(rèn)真問。
“幼兒園的時候唱過。”江途低頭笑了笑,他把她按在懷里,兩人一起躺在床上,他側(cè)身抱她,“我試試,太難聽的話,你就叫停。”
祝星遙笑個不停,她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開心了。
事實證明,聲音這么好聽的一個人,唱歌怎么會難聽呢?
江途回國后,祝星遙還記得他在她耳邊唱五月天的《溫柔》,低沉動聽。
明明是想靠近卻孤單的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為什么我的心
那愛情的綺麗總是在孤單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愛給你
……
又一個周末,江途回舒嫻那邊吃飯,好久不見的江路終于敢露面了,兄弟倆坐在沙發(fā)上,江路不正經(jīng)地笑著喊:“哥,你最近在我直播間特別火你知道嗎?我每次開直播都有人叫我讓你露個臉。”
江途冷眼看他:“你還敢說?”
江路咳了聲,撓撓頭:“這有什么……你們都被寫成一本書了,我身邊的人還有我直播間的粉絲基本都看過,我還聽說有人想要買影視版權(quán),林佳語一直沒答應(yīng)呢,我估計她就是不敢賣,怕你罵。”
《等星星》這本書大熱,很多影視公司尋來,想要購買版權(quán)。
雖然祝星遙已經(jīng)說過,這本書隨林佳語處置,但林佳語還是很顧慮,她只答應(yīng)了出版編輯的合作,影視公司開的價格很誘惑,她也拒絕了。
江途皺眉:“你也看了?”
“看了。”江路笑了一下,又哼了聲,“林佳語真沒眼光,陸霽有什么好暗戀的。”
江途不置可否:“這是她的事情。”
林佳語沒答應(yīng)賣影視版權(quán),不止是顧慮他,還顧慮陸霽。
廚房里傳來燉排骨的香味兒,江路想了想,說:“嫂子最近在國外演出吧?媽一直不好意思說,她想讓你有時間帶嫂子回來吃頓飯,上次演奏會就在觀眾席上看著,都沒說上話。”
舒嫻惦記這件事很久了,她跟江途關(guān)系緊張,不敢直說。
江途沉默了一下,想起祝星遙說的話,“過段時間吧。”
晚上八點,江途起身離開,他開車去了一趟人民醫(yī)院。
江途去迪拜的前一天,來醫(yī)院看過丁巷,他一個星期來一次,現(xiàn)在醫(yī)院的護(hù)士好像都認(rèn)識他了,他一來,就有小護(hù)士對他笑。病房里,丁巷還在跟妻子貧嘴,就有護(hù)士推開門,笑著說了聲:“哎,你朋友又來看你了。”
丁巷問:“誰啊?”
小護(hù)士說:“長得最帥的那個,《等星星》男主角啊!”
江途走到門口,聽見這句話,皺了一下眉。丁巷一看,感動壞了,“途哥!你怎么又來看我了啊!”
江途手上空空,他沒帶什么東西,說:“順路,來看看。”
丁巷妻子趕緊給他拉了一張椅子,笑著問:“星星呢?”
“還在迪拜,明天晚上回來。”江途對她點了一下頭。
丁巷想起上一次江途說的話,他笑道:“我最近恢復(fù)得特別好,途哥你就放心吧,下個月你生日要求婚的事,我肯定能好好幫忙。”
江途坐下,看向手臂上還綁著夾板的丁巷:“求婚的事先不著急,再等等吧。”
丁巷啊了聲:“為什么?”
“再等一等,不著急。”
祝星遙害怕懷孕害怕生孩子,江途覺得她可能沒做好結(jié)婚的準(zhǔn)備,他不確定現(xiàn)在求婚會不會對她造成心理壓力,反正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年了。
再等一等,也沒關(guān)系。
兩個人在一起,結(jié)婚還是戀愛,都一樣。
晚上十點,江途走進(jìn)超市,買了點日用品和幾瓶祝星遙喜歡喝的豆奶,他站在收銀臺旁邊的貨架前,面無表情地拿起一盒看了一下,又放下,換了個型號。
他提著東西上樓,按了密碼打開門。
客廳窗簾敞開著,城市的霓虹微弱地透進(jìn)來,江途感覺家里有些異樣,他按開燈,低頭看見旁邊一雙棕色的短靴,帶著小高跟。
他前些天在迪拜看見祝星遙穿過的那雙。
江途愣了一下,他抬頭掃一眼空蕩蕩的客廳,餐桌上放著一個粉色的保溫瓶,也是祝星遙的。
江途把東西放在玄關(guān)柜上,走向主臥。
臥室的門掩著,門縫里透出一絲昏暗的光,他輕輕推開門,房間里開了空調(diào),空氣溫?zé)帷4采瞎钠鸬哪且粔K動了動,她發(fā)絲凌亂地爬起來,身上穿著是他的睡衣,領(lǐng)口有些大,她白皙精致的鎖骨全露出來了。
江途站在門口,定定地望著她,有一絲不確定。
祝星遙睡眼惺忪,抱著被子,輕聲問:“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怎么提前回來了?”江途走到床邊,他嗓音有些啞,修長的手指把她嘴邊的發(fā)絲撩到她耳后,“怎么不告訴我?”
祝星遙抬頭,跪坐在床上勾住他的脖子,江途配合地彎腰,她答非所問:“途哥,家門密碼改一下吧,我一試就成功了。現(xiàn)在《等星星》這么火,里面我的生日和你的生日都寫的清清楚楚,要是有人知道你家里的地址,跑來一試,就打開了怎么辦?會進(jìn)賊的,最好手機(jī)密碼也改一下。”她看著他深沉漆黑的眼眸,突然有點緊張,聲音也弱了,“我沒有參加樂團(tuán)的慶功宴,改了機(jī)票,提前回來了。”
她在飛機(jī)上很難睡著,沒想到在他的被窩里卻一下睡著了,從七點睡到十點。
“還有呢?”他低聲問,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按著她的后腦勺。
祝星遙垂下睫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閉上眼睛:“沒有了……”
下一秒,他低頭吻上來,有些急躁。
祝星遙重心不穩(wěn),身體后倒,床頭是實木的,他的手護(hù)著她,她沒撞疼,只有一聲砰響。江途低頭看她,祝星遙紅著臉睜開眼睛,她目光盈盈,抬手把他的眼鏡拿下來。
江途重新吻上她,他的唇貼在她細(xì)嫩的脖子上,低低地問:“今晚不回去了?”
“嗯……”祝星途緊緊閉著眼,抱住他的背,小聲說,“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回來。”
江途摸到她脖子上還戴著他送給她的項鏈,他摸到那個吊墜,“演出的時候戴的嗎?”
“嗯……”祝星遙睜開眼睛,紅著臉看了他一眼。
江途放開那個吊墜,撐起身體,“等我一下。”
他很快出去,祝星遙懵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他們沒有買必需品,她抱著被子坐起來,肩膀被深色的被子襯得冷白。沒想到江途很快就進(jìn)來了,她看到他手里拿的小盒子。
空調(diào)換氣,嗡嗡嗡地響了一陣。
祝星遙很怕冷,江途家里沒地暖,她就開了空調(diào)。現(xiàn)在,她有點后悔了,空氣變得濕熱厚重,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之前哭過,睫毛還是濕的,她睜開眼看江途,他眼底猩紅,線條干凈的脖子,連著緊咬著的下顎線,喉結(jié)隨著喘息上下滑動。
祝星遙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覺得特別性感,忍不住伸手去摸,指尖全是汗水。
江途捧著她的臉,聲音壓抑著情潮:“星星,還難受嗎?”
她還是疼的,但她不想讓他忍。
于是,她搖搖頭。
故作堅強(qiáng)的后果很嚴(yán)重,祝星遙腦袋第一次撞到實木床頭的時候,她有一瞬間覺得,床可能要塌了。江途護(hù)著她的頭,先是問她疼不疼,后來又說要換一張床,他抱她去洗澡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浴室,又說:“下次裝一個浴缸吧。”
江途記得她臥室里的浴室有個很大的浴缸。
祝星遙累得不想說話,臉貼著他的胸膛,小聲說:“不用……”
夜色已經(jīng)陷入深深的沉靜。
再回到房間,祝星遙幾乎是沾床就睡。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祝星遙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床單被套換過了,還是深色的。江途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轉(zhuǎn)頭看過來,他起身走過來。
她撐著身體準(zhǔn)備坐起來,剛一動,又皺眉躺了回去,仰著臉看天花板。
怪不得上次江途說會影響她演出,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了,腰和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江途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神清氣爽,彎腰撐在床邊,低聲問:“還難受?”
怎么了?
祝星遙掙扎了一下,抱著被子坐起來,她皺眉看他:“途哥,你昨晚……有點過分了。”
江途沉默了一下,他靠過去吻她的嘴角:“對不起,想你很多年了。”
所以,有點失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遞質(zhì)量很好,我已經(jīng)替途哥簽收了!謝謝大家!
28歲的途哥不容易……要給大家發(fā)小紅包才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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