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鑒定機構(gòu)
現(xiàn)在容姝也是一樣,漫情打傷了她,她完全可以用其他報復(fù)手段,但她卻非要說漫情不是真的漫情,想讓顧家崩離。</br> 這種報復(fù)手段,跟容昊當(dāng)年有什么區(qū)別,報復(fù)不沖著仇人本身去,而是沖著仇人家人!</br> 所以說,容姝果然不愧是容昊的種!</br> 電話那頭,容姝聽到顧耀天提到容昊,并且還在貶低容昊,心里頓時大怒,冷著臉低喝道:“住口,你沒資格說我爸爸。”</br> 她知道顧耀天為什么說爸爸卑劣,肯定是指二十六年前,爸爸抱走顧漫情的事。</br> “我沒有資格?”顧耀天冷哼,“容昊抱走我女兒,讓我女兒跟我和我妻子分隔二十六年,你說我有沒有資格!”</br> 容姝咬唇,“是,我爸爸是抱走了顧漫情,但是顧耀天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你不要臉的盜走天晟的技術(shù),逼死技術(shù)人員也逼的天晟差點破產(chǎn),我爸爸不會那么做!”</br> “哼,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容昊死了,我跟他的恩怨沒了,現(xiàn)在是我顧家跟你容姝的恩怨,你不是說漫情不是我的女兒么,我現(xiàn)在正帶漫情去鑒定機構(gòu),準(zhǔn)備重新做親子鑒定,所以我現(xiàn)在請你到現(xiàn)場來看一看,看看最后漫情到底是不是我女兒。”</br> 顧耀天瞇著老眼,陰冷的說:“如果最后鑒定結(jié)果出來,證實漫情是我的女兒,你容姝給我發(fā)的這些,就是你造謠誹謗離間我顧家的證據(jù),我顧耀天一定會追求你的刑事責(zé)任。”</br> 在拘留所的時候,他開口提出讓漫情去做親子鑒定,漫情沒有絲毫猶豫和退怯就答應(yīng)了,并且表現(xiàn)的十分冷靜。</br> 所以由此可見,漫情肯定是真的漫情。</br> 只要那個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為什么和漫情這么相似,說不定,也是容姝P出來的呢。</br> “追究我的刑事責(zé)任?”容姝嘴角勾起,“行啊,那我就等著!”</br> 李招娣是李家夫妻親生的。</br> 既然顧耀天要去做親子鑒定,那就去吧,等到鑒定結(jié)果出來后,看顧耀天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br> 到時候,他給別人養(yǎng)了孩子的事傳出去,顧家就徹底成了圈子里的笑話了。</br> 之后,顧耀天把鑒定機構(gòu)的地址說了出來。</br> 容姝記在心里,直接將電話掛掉。</br> “張姨,幫我撥一下程淮的電話。”容姝把手機遞給張姨。</br> 張姨接過后,翻找出程淮的電話撥了過去,“可以了容小姐。”</br> “謝謝張姨。”容姝拿回手機。</br> 張姨笑了笑,“容小姐,我先去晾衣服,有什么事叫我。”</br> 容姝嗯了一聲,“好,你忙吧。”</br> 張姨點點頭,拿出手機,往陽臺走去。</br> 剛剛?cè)菪〗愀櫼斓碾娫挘m然沒有聽太多,但大致聽到了一些關(guān)鍵的。</br> 她要跟大少爺說一聲。</br> 容姝不知道張姨晾衣服是假,實則聯(lián)系傅景庭才是真。</br> 此時,她已經(jīng)跟程淮通上了電話,把剛才跟顧耀天的電話內(nèi)容告訴了程淮。</br> 程淮聽后,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很自信李招娣就是他的女兒呢。”</br> “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親子鑒定的原因,畢竟第一次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就說他們是親父女,所以顧耀天這次也堅信結(jié)果是一樣的。”容姝淡聲道。</br> 程淮撇嘴,“既然他要這么認為,那也是好事,因為現(xiàn)在越自信,得知真正的鑒定結(jié)果后,也就越絕望不是么。”</br> 容姝輕笑,“你說的沒錯,所以接下來,我就要去現(xiàn)場見證一番,只可惜,我看不到他之后的表情。”</br> 她摸摸自己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和著急。</br> 這都多少天了,她的眼睛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完全沒有恢復(fù)視覺的意思。</br> 這樣下去,她都害怕不會恢復(fù)了。</br> “沒事,到時候我?guī)湍沅浵聛恚饶阊劬謴?fù)了再看也不遲。”程淮拍著胸膛說。</br> 容姝挑眉,“你幫我錄下來?”</br> “對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海市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會到,到時候,我?guī)е畲笈7蚱抟黄疬^去,相信一定有好戲可看。”程淮笑著說,語氣里的惡趣味絲毫不加掩飾。</br> 容姝勾了勾唇角,“這樣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br> “放心,一定包你滿意,好了,先這樣吧,等我到了再跟你說。”</br> “嗯。”</br> 通話結(jié)束,容姝放下手機,“張姨。”</br> 陽臺上,張姨聽到她的呼喊,連忙把手機收起來,“來了。”</br> 很快,兩人就收拾好出門了,張姨開的車,容姝坐在后座。</br> 路上,容姝開始叮囑張姨,見到顧耀天他們的時候,前往不要暴露她眼睛看不見的事。</br> 顧耀天是她的仇人,是恨不得除掉她,以絕后患的人。</br> 所以如果讓顧耀天知道她眼睛看不見,指不定會怎么坑她呢。</br> 張姨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暴露后,容姝這才勉強的放心。</br> 半個小時后,顧耀天說的鑒定機構(gòu)到了。</br> 張姨停好車,然后從后備箱里,把輪椅拿出來,這才打開后座的車門,將容姝從車上扶下來。</br> 之所以坐輪椅,也是不想在顧耀天面前暴露自己眼睛看不見,坐在輪椅上,只會讓顧耀天認為,她腿受了傷,而不是眼睛有問題。</br> 不然不坐輪椅的話,就要一直被張姨扶著,那就很容易暴露。</br> “容小姐,坐好了嗎,我開始推了。”張姨關(guān)好車門問道。</br> 容姝點頭,“好了,走吧。”</br> 張姨推著她,往鑒定機構(gòu)的大門走去。</br> 然而走到大門口,張姨看著眼前的幾個臺階,開始犯難了。</br> 容姝看不見,只好奇張姨怎么突然停下來了,開口詢問,“怎么了張姨?”</br> “有臺階,我這推不上去。”張姨嘆了口氣說。</br> 容姝笑了笑,“這有什么,我先下來,你把輪椅先弄上去,之后再扶我上去不就行了?”</br> “容小姐說的也是,既然這樣,那就我……”</br> “我來吧。”張姨話還未完,一道清冷低沉的男音,就截斷了她的話。</br> 容姝皺了皺好看的秀眉,“傅景庭?”</br> 傅景庭微微頷首,“是我。”</br> 說著,他跟張姨交換了一個眼神。</br> 張姨把手從輪椅的推手上松開,往旁邊退了一步。</br> 傅景庭順手在張姨剛剛的位置站好,握住了輪椅扶手,“坐好了,我推你上去。”</br> “等等,我呃……”</br> 容姝剛說了幾個字,就感覺自己身下的輪椅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就感覺輪椅騰空了。</br> 不用想,她就知道是傅景庭提著她和輪椅在上臺階,耳邊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就能證明。</br> 容姝趕緊抓緊輪椅扶手,穩(wěn)定自己的身形,生怕自己從輪椅上跌下來。</br> 沒過幾秒,大概是臺階走完了,容姝感覺到輪椅落到了地上,緊繃的身體這才終于放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