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宋啟杰結(jié)束了他想做的事,從床上爬起來自顧自到浴室清理自己。他以為洗得干凈么?
我緊緊地裹在被子里,分不清是身體亦是被子,有些曖昧的粘濕。不知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還是心里沉得不見底,在這種時(shí)刻,我竟有些百無聊賴之感。
但是,真正出乎意料的,是顏嚶到來后,那種死水微瀾的平靜。
從浴室出來的宋啟杰不住地解釋。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地啜泣,卻一點(diǎn)眼淚也沒有。頭腦一片空白,本應(yīng)該說些什么的,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Nick已經(jīng)醒了,他什么都不知道。”顏嚶手里緊緊地撰著她的手機(jī),頭發(fā)垂在胸前,十分妥帖,臉色蒼白,嘴巴緊抿成一條線,看著凌亂的床榻,手足無措的宋啟杰和呆滯骯臟的我。
“姐,”在她臨轉(zhuǎn)身時(shí),我叫住了她,“我求你,什么都別說,我答應(yīng)了Nick,我要和他在一起,姐,我求你了,什么都別告訴他。”
她沉默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宋啟杰,眼神里沒有疏離,淡淡的,什么都沒有。
“你先下樓。”聽了顏嚶的話,宋啟杰直愣愣地,穿戴整齊,下樓。他沒有回頭看我,做賊心虛的人最怕的,不過是面對。
他走后,顏嚶走了過來,拾起地板上被扯壞的睡衣,然后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疼痛難耐,我經(jīng)不住跌坐下來。
被子皺得厲害,堆在一旁,狼狽不堪。她走到浴室,洗干凈了浴缸,放滿了熱水。不過十分鐘,昏暗的房間里,十分鐘仿佛是泛著惡臭的痛苦世紀(jì)。如果可以,我真想逃。
泡在熱水里,顏嚶替我拉上了浴簾,說:“顏嚀,這件事,我絕口不提。就算你覺得我自私。對不起,但是,姐會(huì)保護(hù)你,”她拉開浴簾,看著我的眼睛,那樣迫不及待地尋求著我的回應(yīng),“所以,顏嚀,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就算是死,也不要說起這件事。”
后來我回憶起這些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最可怕的是,顏嚶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眼里竟無半點(diǎn)無可奈何。那種決絕,不帶一點(diǎn)無助。
也正因?yàn)檫@樣,為了我自己,這件事我不能說,就算是Nick,我也沒有信心他能夠不帶任何芥蒂地接受。
就算再失望與無助都好,總好過看著自己喜歡的一直向往的在自己不知曉的情況下被毀掉。
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Nick你怎樣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