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 章 重踏征程(108)一更
重踏征程(108)
跟那雙杏眼對上,桐桐怔愣住了。
眼前這姑娘被盯的莫名其妙,這林先生看人,看的人有點緊張。
那邊桐桐卻問槐子:“找到了?”
槐子先是一愣,而后看小桐,上下的打量。他第一是因為名字,第二是因為年紀(jì),但因為太過的巧合,從來沒往深的問過。
可林先生如今這一臉震驚的看這小桐,問了這么一聲,啥意思呢?
想到離開京城之前在院子里挖出的那些東西,槐子看小桐,“你的右臂是不是有一片燙傷?”
小桐迅速的捂住了右邊的胳膊,先是看她師傅,而后才看槐子。
這個動作說明了她的右臂上確實有傷。
槐子又問:“你的脊背正中間,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草莓樣兒的……”
小桐搖頭,槐子才要失望的時候,就聽她說了一句,“脊背上……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說未必沒有。槐子更急切了:“你到底叫什么?”
這么急著問,把這姑娘嚇的夠嗆,“六七歲以前,我叫丑丑……師父叫我丑丑。后來說書的說林先生的姑娘,師父告訴我說,我的名字也叫林雨桐……”那時候她小,她特別信這個話。只是后來再大幾歲,她說她叫林雨桐人家都笑話她,她就不愛說她叫這個名字了。而且,她都懷疑這是師父為了哄她,故意說的!賴得取名字,拿了人家的名字用,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說我不叫林雨桐,人家笑話,師父就叫我小桐。當(dāng)著外人的面叫我小桐,只我們倆的時候,他還叫我丑丑……”主要是大了,也知道名字的好與壞了,小桐比起丑丑,還是強上不少的。
那這說的事都跟他師父有關(guān)呀!
這么多人一起看她師父,尤其是槐子,“老人家,您告訴我實話,小桐到底是怎么撿到的?”
老人拉了小桐送到槐子身邊,“……這是我的罪孽,小桐的親娘應(yīng)該是滿人,她自稱是小桐的額娘……不知道是不是跟一個郎中是親戚,兩人帶著孩子……”說著,就伸出手來,“想必小哥也看出來,我是干什么的。我無意的摸到了一個玉鐲,結(jié)果那婦人沒錢了,日子過的難,那郎中便賣了小桐……我知道這是我的罪,原本打算把小桐偷出來再給她親額娘送去的,誰知道孩子偷出來了,卻找不到她的親娘了……”
說著,就蹲下,把包裹放在地上,包括里還有一個更小的包括,解開之后,里面是孩子穿的小衣裳小鞋子,然后從小衣裳的的內(nèi)襯里摸出一個玉鐲來。
小桐一把抓過來,“……我都不知道咱還有這么值錢的東西……”
那邊槐子手里被楊子也塞了一個,這是槐子帶出來了。楊子一聽這話音,覺得八成錯不了了,跑進屋把這玩意給翻出來了。
這倆鐲子一出來,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一對。
方云拉了小桐進屋,“來,妹子,叫大姐看看你的脊背……”
脊背上果然有個心形的紅胎記。
袖子擼起來,那右臂上有一片清晰的疤痕。
槐子拉了小桐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轉(zhuǎn)身給那老賊跪下,連著磕了三個頭。
老賊連道不敢,四爺給楊子使眼色,楊子趕緊摁住老賊,跪在腳邊,“您不用這樣!失了玉鐲便賣孩子……沒這樣的道理!大人能活下去,孩子就能活下去。看似玉鐲失了是由頭,可實際上惡的是人心。”他砰砰砰的給這老人磕頭,“謝您了……要沒您,我姐姐還不定在哪飄零呢……您當(dāng)?shù)钠鸬模 ?br/>
林雨桐的心里是又酸又澀,她扶了四爺沒動地方,卻跟方云道:“把最邊上的院子收拾出來,叫這爺孫先安頓。槐子和楊子定有許多話要問,去那邊說吧。”
畢竟是家事!
方云高興的拍了拍槐子,“走!先過去!也叫你妹子緩緩。這么多人圍著,有什么話也不好說的。”
成!
看著一串人出去了,小道才道:“這可真是巧的都很了……這都能撞上……”
就是這么巧!
桐桐的腦子里似乎是有多了一些畫面,那是個在火車上靠在包廂外面的青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是會碰見的。
她嘆了一聲,說不清楚是一種什么滋味。還沒說話呢,白雪走了進來,看著還在小道懷里的孩子,然后不確定的看林雨桐。
林雨桐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女兒……你跟白蘭見面的事,有人傳了消息去東北,葛家村燒了……是撫養(yǎng)這個孩子的養(yǎng)母,臨死的時候救了孩子……”
白雪的腳步便頓住了,“……我生的女兒,左腳的交底有一顆黑痣,不大……右手的手腕內(nèi)側(cè),就在診脈要摁的那個位置,有一片指甲蓋大的紅胎記……孩子長大點了,黑痣可能沒那么明顯了,手腕上的胎記長散了沒有……我也不確定……”biqubu.net
小道就看桐桐,然后微微點頭。
桐桐接過孩子,把孩子的手腳都看了,然后給白雪送過去,白雪看著還睡著怎么扒拉都不醒的孩子,視線在孩子的手腳上停留了一下之后,沒有伸手抱!
她朝后退了兩步,跟孩子拉開一點距離,“……對外就說不是……”
什么?
白雪的面色復(fù)雜,但眼神卻格外堅定,“……我走不了了,帶著她更走不了了!有人發(fā)消息回去,就證明我反了的事……他們知道了。入這一行,家規(guī)森嚴(yán)。以后追殺的事少不了,我?guī)е呛α怂!?br/>
說著話,她就抬頭看林雨桐,“把她送人,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叫她好好的活著……”
話沒說完,仇深蹬蹬蹬的跑過去,攔在林雨桐的面前,“妹妹……我妹妹……不送……”他嚇的渾身哆嗦,說話磕磕巴巴的,但卻堅定的很,攔著不叫大人把妹妹送人。
林雨桐蹲嚇,“不怕!不送。”
栓子過來,拉仇深,“不是送,你倆是我家的孩子,怎么會送走呢?是壞人把你從我家偷走了……”
“我阿娘不是壞人……”
“對!你阿娘不是壞人!你阿娘本是我姑姑,是壞人把我姑姑和我表弟都給拐走了,我們家也是找了可長時間才把你給找回來了……”
仇深看小道,顯然對這話不知道該不該信。好半晌才道,“我阿娘……說我外家是出來逃難的,她跟家里人走散了……”
“對啊!就是出來逃難的,我家在京城……原本也不在這里……”
小道推了栓子一下,覺得這小子是真討厭。自己是孤身一人,才說撿了個親人回來,就這么糊里糊涂的養(yǎng)著,很快就大了。誰知道,栓子要呢。
栓子低聲道:“我奶奶在家也沒什么事,我爹也不會再娶,家里就我單蹦一條根。放我家吧,有人照看……”
也行吧!小道就摸了摸仇深的腦袋,“這是你表哥栓子,家里還有你姥姥,你舅舅……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仇深伸手拉妹妹,“還有妹妹……”
好!還有妹妹!
小道看了白雪一眼,伸手跟林雨桐要孩子,“姐,仇深的娘臨死都叮囑他,別叫妹妹哭,照看好了就能活命……”別把倆孩子分開。
林雨桐在把孩子遞過去之前看白雪,“你可想好了……送出去可就不能再要回來了。”
白雪搖頭,緊跟著轉(zhuǎn)身,面對著墻,背對著眾人,“送走吧。那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沒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林雨桐就把孩子給小道,小道抱著小的,牽著大的出門了。
栓子才要跟,白雪從都帶里往出掏,掏出三根小黃魚,還有幾個金戒指金耳墜來,一股腦的都塞過去,“沒別的意思……要是遇到難處,就用吧……”
栓子不要,真用不到這個東西。
林雨桐看著白雪固執(zhí)的攥著東西給栓子塞,這才說栓子,“拿著吧……”
栓子這才接了,“我不會動用……等她將來成家了,我給她。”
白雪卻像是放下了心事,扭臉看林雨桐,“……我知道,我這樣的人要留下來,你的顧慮會很多。因為我現(xiàn)在越發(fā)無法證明我的清白了!孩子送過來,我找不來任何人來證明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們會想,也許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是設(shè)計好的,孩子的特征都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這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成功的把我送來……這現(xiàn)在成了一個死結(jié)。”她慘然的笑了一下,“原來……走錯了路,再想回頭是這么難。家……我怕是回不了了!我……得告辭了……”
去哪?
“不知道。”她搖頭,“偷著出國……也未可知吧。”
林雨桐看她,“如果我肯留你呢?”
白雪回看她,沒言語。
林雨桐就道:“鎮(zhèn)上會辦一小學(xué),你留下來當(dāng)教員吧。”
真留我?
真留你!
白雪滿眼復(fù)雜的看林雨桐,“那位魏先生,其實不是個心大的人。他不喜歡脫離掌控。因此,我來了秦省,他必然是偷著也來了!此人自負(fù),他的能力如今并不被上面認(rèn)可……所以,他越發(fā)想干出點什么事來。因此,我判斷,他必然是在秦省的。在京城他犯過不謹(jǐn)慎的錯,因此,此次他行事必然更謹(jǐn)慎。內(nèi)陸通電的少,他出來必不會帶發(fā)報機的。”
林雨桐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他的發(fā)報機在京城,且有他的親信守著。這個親信就是他和上級的信息中轉(zhuǎn)站。”
對!白雪覺得林雨桐有時候格外的內(nèi)行。
林雨桐從這些話里捕捉的信息,差不多已經(jīng)圈定了這位魏先生的位置了:“根據(jù)你說的這些推斷,他如果真在秦省,那么他住的地方一定距離電報局不遠(yuǎn)……在電報局可以給京城發(fā)報,叫京城代為給上級發(fā)報。那么,拿著畫像去電報局看是不是見過這個人,就能驗證他在秦省的消息。可如此就導(dǎo)致他接收電報卻并不方便。一,他不想暴露他的住址。二,他不想叫人記住他。所以,他會使用收音機……但是收音機被允許使用,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四五年的時間。在內(nèi)陸,各方面不如大城市發(fā)達的情況下,收音機使用,怕是得另外加天線……”
按照這些條件找此人,就不信找不見。
白雪點頭,沒錯就是如此。
林雨桐回頭看白雪,現(xiàn)在才說這一點,這是給她留著一條退路的吧。她沉吟了一瞬這才道:“可這么長時間了,東北出事到現(xiàn)在,他還能留著?”
“白藍玉是他背著上面派來的。”白雪就道,“……此事壞在我和白藍玉身上,他難辭其咎。因此,我判斷,他壓根就不敢叫上面知道他在秦省。出了此事,上面一定會給他發(fā)報,叫他撤離蟄伏。那么他得到親信中轉(zhuǎn)來的消息,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叫他的親信盡快離開京城,蟄伏起來。至于他自己,一靜不如一動,呆著不動,什么也不做,就是最好的躲避辦法。而且,他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回去要么以死謝罪,要么就留下,立下更大的功勞贖罪。以我對他的了解,逃不是他的性格。他會留下來,伺機而動。因此,去找他吧,他必在秦省。”
林雨桐看一直站在門口的巴哥,巴哥點點頭,扭身就走了。
白雪轉(zhuǎn)頭又加了一句:“……他應(yīng)該不在長安……”
巴哥回了一聲:“知道……迄今為止……長安交通還是不便捷,他不可能……不留退路,因此他該在童關(guān)……童關(guān)三省通衢……交通便利……那里也有電報局……”
白雪這才不說話了,回給她安排的地方去住了。沒人關(guān)著她,但是在姓魏的抓回來之前,她一直沒出來過。
三天之后的夜里,巴哥回來了,人逮住了,但是并沒有往村里帶。他審問過了,對方承認(rèn)了派人過來的事。
但派來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幼,是男是女,他是真不知道。
只知道這是‘老頭子’培養(yǎng)的最神秘的間諜——代號鳳凰。
鳳凰單飛,自主行事,只能他聯(lián)系上面,上面無人可命令他。
也就是說,可為帥,亦可為將者,便是鳳凰。
桐桐將象棋里一黑一紅的‘車’都拿在手里,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發(fā)出鏗鏘之聲。好半晌她一笑,“……鳳凰……挺有意思的……”
若是來了,迄今還沒被發(fā)現(xiàn),那就真的好玩了!
四爺都無奈,桐桐臉上的一本正經(jīng),可眼神里明顯上過一絲調(diào)皮。這是遇到感興趣的游戲時的才有的神色。
他又給桐桐貼了一個標(biāo)簽:違背君子行為規(guī)范的危險游戲愛好者!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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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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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