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1 章 重踏征程(107)三更
重踏征程(107)
小道帶回來一大包的醬肉,再就是烙餅。
槐子又把孩子吃的米粉拿出來一些,給這個自稱是林棲鳳的姑娘,“用開水沖一下,掰點餅泡著,叫你師傅吃吧。這肉怕他吃了不消化。”
謝謝!她接了,泡好叫師傅,“您醒醒,起來吃點。”
這師傅睜眼,靠在木屋的墻上,抬手接了過來,“小桐呀,你趕緊去吃吧。”
槐子一愣,扭臉去看:“小桐?你到底叫什么?”
“哎呀!叫什么不重要。”說著,給她師傅使眼色,都說了別動不動就說叫林雨桐的,不夠人家笑話的呢。那樣的人叫了林雨桐,自己跟人說也叫林雨桐,哪里就那么好意思呢。
她嘿嘿的跟槐子笑,“乳名叫小桐,這長大了,不得取個大名呀!鳳凰非梧桐不棲,我不能取名棲鳳呀?”
槐子搖頭,“棲鳳不好聽,小桐好聽,叫林小桐也比叫林棲鳳好聽。”
你這人,怎么還管人家叫什么呀!小桐一聽就不是個正經(jīng)的名字。
小道一邊吃一邊笑:“我連個姓都沒有,就叫小道。小桐怎么就不是正經(jīng)名字了!”他拍了拍這嘟嘴不高興的丫頭,“萍水相逢,別見怪呀!我?guī)煹軟]有惡意,他是對這個名字格外敏感。他有個妹子,丟了!要是她妹子好好的活著,也是你這個年紀(jì)。巧了,他妹子就叫林雨桐。”
那老者朝槐子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瞼。
這丫頭的手一頓,在槐子的臉上看了兩眼,這才看過去,跟師傅對了一眼。這人說的對,萍水相逢,誰也信不著誰。出門在外,誰沒一肚子的悲苦故事?生了同情心,就快著道了!別管這話是真是假,只能當(dāng)假的來!
如今這世道,壞人多了!還看出來自己是個丫頭,別再被人給哄去賣了。
她就蹲在槐子身邊,“你也別著急,好人有好報,你妹妹會好好的。但是呢,你妹妹叫林雨桐這個事吧……可能在你家叫林雨桐,可是要是被別人撿了去了,那能不給改名嗎?能叫她繼續(xù)用她的名字?這種事應(yīng)該比較少吧!所以,你找你妹妹,靠著名字找,怕是最不靠譜的。”
這話也對!槐子拍著懷里的孩子入睡,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的。哪里就那么巧,說碰上就碰上了。
吃了飯,各占一邊,小道和槐子兩人輪換著睡。
那邊那師徒倆靠在一處,黑暗里,那丫頭的眼睛不時的瞟一眼師父。很想問一句,我的名字是您取的?還是我本來就叫這個名字?
太累了,想那些東西其實都是多余的。手里攥著刀片,靠在師父的身邊睡了一覺。
昨天那個關(guān)于名字的談話就到這里誰都沒提。
第二天一早,火車站就烏泱泱的,都是買車票的。
車票顯然是買不上了,這幾天滯留的旅客果然是不少,這帶著孩子,當(dāng)真是不好上車。
槐子帶著小桐進去,擠過去先問:“還有票沒?”想著高價買也行。
結(jié)果人家說了,“沒票,早被預(yù)定完了。”
小桐能氣死,哪里是賣完了。這不都給了票販子嗎?他們從中分紅。
槐子拉了她到一邊,問票販子票價。
好家伙,就是只坐到下一站,也得三塊大洋。
行!那就三塊大洋,萍水相逢,他多花了六塊錢,給這師徒二人各買了一張票。回去報賬的時候,全記在自己的賬上就行。
這姑娘跟住槐子擠出來就狐疑的看他,“這個六塊大洋,為什么要給我用?我這樣的丫頭,你就是賣了我,也不值這個價錢呀!現(xiàn)在不要錢給人做工的都多的是,只要管飯就行。買賣人真不劃算。”
小丫頭,想哪去了!槐子把票給她,“你跟我妹妹年紀(jì)差不多,碰上了就是緣分。你這丫頭,雖然學(xué)的那一套不是正道,可你自己沒走偏。能偷卻不偷,品行不壞。你師父別管以前是干什么的,但養(yǎng)了你一場,你這天南海北的折騰,給你師父求醫(yī)問藥的,也算是你的孝心。你師父呢……對你不錯,沒叫你臟了手,可見是你是疼你。遇見了,幫你一回。你不用想著回報,我就是想著,我?guī)土四恪f不定我妹妹遇到難處了……也有好心人能幫她……走吧!”
聽著倒是挺真誠的。
可饒是有車票,上車也是困難的事。人太多了!沒法子呀,小道把仇深背著,懷里抱著仇海,再用衣服把兩孩子捆在身上,好歹掉不下去。槐子背著包裹,扶著病人。
可上車的時候,依舊是擠的人上不去。一道一道的關(guān)卡擠進去,又不能對號入座,車票上只有等次,沒有座位序號,反正就是擠上去的都在車廂里擠著吧。
三等坐的車廂,可別提了。擠上來了,入眼的全是人頭。
這個喊著讓讓,那個喊著讓讓,那往哪讓呀,根本就動不了地方。
又是孩子,又是老人的,肯定沒有座位了,怎么辦呢?小道往最角落擠,這地方兩邊可以靠,老人占墻角的位置,相對安全一點。
看安頓好了,槐子才朝后指了指,“我去看看……餐廳有沒有位置。”
結(jié)果餐廳是沒位置了,但是包廂的走廊,還是有點空位的。一般三等座的人不敢往這邊來,但其實,這邊要空的多。
槐子給人家乘務(wù)塞了一塊錢,車廂那個交接的位置,幾乎都空著呢,能不能叫咱暫時在這里落腳。
就這么地,帶著老的小的,沿路各種的轉(zhuǎn)車。
這一路都沒分開的時候,小桐才反應(yīng)過來了,同行的這倆大哥,都是往秦省去的。
這叫她覺得慶幸,又有些害怕,是不是有點巧呀!
她才說到童關(guān)里,就可以告辭單獨走了,她師傅喊住她,“一塊吧……沒事!”人家沿路花的錢,能買十個你這樣的丫頭了。
有什么歹心?沒有的!
他也沒打聽這個叫槐子的情況,不過一聽就是京城的口音,這叫他想起抱著孩子,跟著野郎中的那個女人。
怎么說呀?沒臉說呀。
要不是當(dāng)時偷著那女人的玉鐲,那女人也不至于就生活狼狽,最后丟了孩子。自己雖然把孩子給找回來了,卻給人家把親娘又找不回來了。這丫頭雖然沒跟著吃苦,但到底是跟著個老賊長大,是什么好事么?
本就不是很樂意治的,要不是這孩子說往秦省來,他都死活不會答應(yīng)這么折騰的。
秦省這地方,他之所以當(dāng)初愿意跟著孩子來,他是想著,那位林先生素有善名。就是借著瞧病的由頭,叫咱見到人了,看能不能給小桐在人家的鋪子里或是在哪里找個差事,叫孩子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一個女娃娃,都這個年紀(jì)了,再混上兩年,找個合心意的人成個家,他也就能閉眼了。
如今,碰上了人家的親哥哥了,這些過往叫自己可怎么說呢?
進了童關(guān)了,他就主動說話,探兩人的口風(fēng),“倆位小哥,你們是到哪去呀?咱得在哪分開?”
小道就笑,“不用分開,走吧!林先生我們熟!”
這話叫這師徒倆又戒備起來了,巧的沒邊了都。
結(jié)果先到長安,在長安又到了萬眾藥鋪,師徒倆這才信了。
可算了找對地方了。
于是,過了天氣最熱的那段時間,從鎮(zhèn)子到山下的路,眼看都平整了,槐子和小道可算是回來了。
騾車上慢悠悠的朝村里走,騾子脖子上的鈴鐺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捻憽?br/>
四爺從村口的水坑子里出來,擦了身上的水,將衣服套上,喊還在水里的長平,“要不要上來?”
不要!再游一會子。
學(xué)會游泳了,撲騰的正歡實呢。
楊子卻從那邊的水坑里冒出來了,起身套上褲衩,就朝路上看,“是我哥……我哥回來了……”
長平蹭一下冒出水面,“舅舅……舅舅……”
槐子還在騾車上呢,就聽見長平的喊聲,他大聲的應(yīng)著,“噯……長平……舅舅回來了……”
長平光溜溜的就出來往路上去,蹦跶著往騾車的方向跑。
小桐低聲問:“你外甥呀?你們一家都在這里住?”
槐子只笑,跳下車就奔著長平去,拎著這小子往脖子上一架,剛出水就踩了一腳土的腳丫子臟兮兮的,槐子也不嫌棄,在他自己的衣服上給擦了擦,就問孩子,“學(xué)會游水了?”
嗯呢!
長平急著催:“舅舅……回家……吃肉肉……”
家里有肉肉吃呢?
“嗯!兔子……兔子肉肉……”
愛吃兔子肉肉呀?
“嗯嗯嗯!……好吃!”M.??Qúbu.net
“這好辦,回頭舅舅上山給你逮兔子去。”
四爺朝小道喊:“這一路辛苦了。”
小道就笑,“還真是真辛苦了……弄倆孩子……”說著就介紹車上的師徒,“金大哥,這是來求醫(yī)的。”
四爺之前還以為是順路捎回來的同村人呢,結(jié)果是求醫(yī)的。這得戒備吧,以任何面目出現(xiàn)的,接近自家的人,都該小心才是。
可車上的姑娘抬起頭來,拘謹(jǐn)?shù)某c頭,他的表情微微變了變,這張臉——他熟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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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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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