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音定定地看著樂清怡，抿唇不語。
    清冷漆黑的眼眸。
    毫不避諱的直直落向樂清怡的眼。
    而這樣直白的對視少之又少，樂清怡今可以說是頭一次見，比起以往全身上下散出如清泉般的冷冽嚴(yán)寒，只覺得柳沁音這一刻滿心頹唐，似有千言萬語滯在喉間，有些疲憊。
    “朵朵你是有話要說嗎？”
    “還是說身體你有不舒服嗎？”
    “怎么臉顏色看起來這么不好。”
    樂清怡剛還歪著腦袋一臉調(diào)皮樣，現(xiàn)在立馬正了正。
    她神情嚴(yán)肅，沒有半絲笑意，心里不乏有些擔(dān)憂，柳沁音是不是自主代謝時，并沒有把體內(nèi)殘留下的藥物制劑清除干凈。
    她還未開口提出「去醫(yī)院」三字時，柳沁音就明白她的意圖了:“你又自己嚇唬自己，是剛才廚房的窗戶開了個小縫，可能是受了點寒風(fēng)罷了。”說完還輕咳了幾聲。
    “我都說了我去幫阿姨，你非要自己去。”
    “結(jié)果你看，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你看你現(xiàn)在多么弱不經(jīng)風(fēng)，平時要多加鍛煉和好好吃飯聽到?jīng)]？尤其是飲食，要營養(yǎng)均衡什么都吃一點下肚，都已經(jīng)這么瘦了，還控制身材。”
    樂清怡的嘴連珠炮語，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
    說著說著情緒還有些小小的激動，白皙水嫩的面頰透出兩團(tuán)小紅云，只不過這次不是害羞，是因為擔(dān)心則亂。
    柳沁音心頭無奈的苦笑。
    似乎面前這人，只有這在種情況下才不會支支吾吾，木納少言，一臉?biāo)刮臉拥臏赝滦┰捳Z出來，她含笑，小聲的說了句:“以后不該叫你書呆子，應(yīng)該改口叫你小機關(guān)槍。”
    樂清怡一愣，以往被柳沁音明里暗里的打趣多了，現(xiàn)在也便能逐漸紅著臉皮應(yīng)付起來。
    她突然侃然正色起來，但生起氣時聲音也是清秀，沒有半分威懾力，她嘟囔啟唇道:“朵朵，你可以拿我打趣，但是要把剛才的話聽進(jìn)去，尤其是飲食。”
    她當(dāng)下就想到柳沁音的日常飲食。
    每天不是水煮各種綠葉子，就是吃蔬菜沙拉，還嚴(yán)格控糖，有時甚至一天就只吃半份沙拉加杯低脂牛奶，五谷雜糧一點都不納入。
    再好的體質(zhì)也經(jīng)不住這樣折騰。
    “好了，我知道了呢。”
    “今天不是還吃你做的飯了嗎？那個粉絲娃娃菜很好吃呢，一會我再多吃點媽媽做的飯，你在旁邊監(jiān)督檢查可好？”
    可好，這兩字發(fā)聲既輕柔又溫軟。
    柳沁音垂下眼垂，唇邊若有若無的泛出淡淡笑意，臉上的陰霾也隨之褪攏。
    以往余嘉琳這樣關(guān)心嘮叨她時，她總覺得對方太過多管閑事，又或是對方不準(zhǔn)備踏入演藝圈，不知道纖瘦二字對女明星的重要性。
    所以這些話聽的她耳朵不但聒噪，心中更甚反感。就像她在努力的向前奔跑，有個人拼命拽住她，不停說道你跑太快了。
    而如今換個人來講相同的話。
    倒是別有一番感受在心頭，似乎突然沒那么聒噪與無趣。
    尤其是當(dāng)柳沁音看著樂清怡平著臉正經(jīng)說教時，期間，對方那雙水汪汪的小鹿眼更是肉眼可見的嚴(yán)肅，反差萌，整個面部表情莫名多了幾分可愛柔和感。
    就像一個總不會照顧自己的小朋友突然間長大，頂著一張?zhí)疖浀哪樂催^來去教大人該如何做。
    “這樣才乖嘛——”
    聽著柳沁音溫聲細(xì)語的「可好」二字，樂清怡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她看著對方露出白皙牙齒，嫩白的面頰毫不遮掩地露出燦爛微笑，陽光又朝氣。
    這樣才乖？
    柳沁音微征，樂清怡在說她乖？
    可從沒有追求者傻乎乎地對她說這個字眼。
    “乖？”
    柳沁音眉尾輕揚起，唇間輕碰，自我疑惑的吐露出一字。
    言語腔調(diào)中既有明顯困惑。
    可心底卻又帶些不可覺的蜜意。
    她垂眸看向別處時，冷艷的臉頰忍不住顯露出不明顯的淺淡笑意:“乖？”她含笑的再次重復(fù)道，似有些不可置信會有人用這樣的詞形容她。
    樂清怡哪能知曉柳沁音所思所想，更不會發(fā)覺對方淺笑下的深層含義。
    “對呀，因為你剛才答應(yīng)我乖乖吃飯。”
    “所以我就覺得你這個樣子很乖乖——”
    她傻愣的順著對方的字面意思接了下去，語氣像哄小孩般嬌柔。
    疊音詞。
    乖乖？
    柳沁音心里跟著小聲重復(fù)了遍。
    她傲著張明艷的精致小臉，臉上雖是平靜如常，可懷于胸前的兩手，卻下意識更緊的懷住肘部。
    其實還從沒有人與她用這般親昵口吻對話過。
    就在柳沁音暗自思襯時。
    忽地她眉間就撫上一輕柔溫?zé)岬膬墒郑瑢Ψ降哪粗竿Ａ粼谒颡q豫、疑惑而微揚起的秀眉上，幫她輕巧地柔按著。
    頃刻間，柳沁音飄走的萬千思緒就被眉羽間的溫?zé)崂嘶貋恚乱庾R抬眸，四目相視，對上那雙干凈又乖巧的清澈眼睛。
    柳沁音無比清晰的感受到。
    自己穩(wěn)如泰山般的心，再次溺在樂清怡柔情似水的眸中。
    趨近冷漠名利的她，開始搖搖欲墜。
    或許是柳沁音太久沒回復(fù)，樂清怡在一旁眨巴著眼睛，迫不及待的疑惑問道:“朵朵你怎么不說話了呢？”
    柳沁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面上鎮(zhèn)定自若。
    她啟唇不自然的淡淡說道:“你比我胖不了多少，你也要…好好吃飯。”
    乖乖吃飯。
    這四字她難以道出唇間，有些肉麻。
    樂清怡沒有察覺到任何，眸中閃爍著調(diào)皮的光芒說道:“朵朵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吃飯時，惢惢都會在旁邊說我好養(yǎng)活，給兩碗大白飯就打發(fā)了，吃得飽還省錢。”
    “那你一會可要多吃些，我媽媽做飯手藝也還不錯。”
    看著對方唇紅齒白，笑的一臉歡快模樣，柳沁音的語氣都不自覺柔了些。樂清怡的一切反應(yīng)與言語都在她預(yù)料之中。
    她本就不期待樂清怡這樣的書呆子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細(xì)膩出來。
    不過……樂清怡確實比她想象中更遲愣些。
    李嫻娟剛從廚房忙活出來，就看到兩個孩子站在臥室門口前，柳沁音雖是背身，但通過樂清怡水盈盈的眼神注視，就知曉她們在笑鬧。
    李嫻娟端著碗碟的手一頓，隨即出現(xiàn)欣慰的表情。
    她很少見到自己女兒會與同齡人相處如此融洽，心中對樂清怡的好感不由再多加一些。
    她端著菜走出來，笑道:“朵朵，你爸剛打電話已經(jīng)到停車場了，你現(xiàn)在帶著樂樂去洗手，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們就開飯了。”
    樂清怡剛還愉悅的表情立馬消彌無形，神色有些尷尬。
    不幫忙打下手可還好，但連端菜這種小事都還讓掌廚的李嫻娟來，那確實有些失態(tài)。
    她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左手小幅度拉了拉柳沁音的衣角，看向李嫻娟不好意思道:“李阿姨你不要端了，等我洗完手我來端。”
    李嫻娟不以為然道:“沒事孩子，你和朵朵坐著聊聊天呢。”
    柳沁音清清楚楚明白樂清怡的心思。
    知道對方難為情。
    “好了媽，這種端碗筷的事就交給我們年輕人來做，你喝口熱水休息會呢。”
    她兩手不忘輕輕環(huán)上李嫻娟肩頭，力度不大不小的輕柔按摩著，推著李嫻娟向客廳挪動步伐，樂清怡這時眼疾手快的將擺放在餐桌上，屬于李嫻娟的水杯拿了過來，乖巧的遞給對方。
    一個孩子給她按摩，一個孩子給她遞水杯。
    李嫻娟被哄的心中欣喜不已，笑吟吟的樂呵道:“朵朵，你以后要多帶清怡回家玩，這孩子媽很喜歡呢。”
    這才是見的第二面，就這么喜歡了？
    樂清怡是怎么不動聲色的做到這些？
    柳沁音或許是把這種情況對應(yīng)到了自己身上，期間，她不自覺的掃了樂清怡一眼，這才發(fā)覺對方被夸贊的，臉上都不知何時早已泛起嬌艷粉色，唇間忍不住淺淺一笑，轉(zhuǎn)瞬即逝。
    兩人洗完手后，開始把廚房里的飯菜、煲湯一一往出端。
    “朵朵，那個魚頭豆腐湯我來湯。”
    “你放著不要動呢，你就把碗筷這些拿出去就好了呢。”
    但凡有一點危險或是燙手的，樂清怡都不讓柳沁音碰。
    手中謹(jǐn)慎的過頭。
    看到細(xì)碎剔透的玻璃碗時，她就擔(dān)心碗內(nèi)溫度太高，端的途中碎了扎手，端湯鍋時，又怕柳沁音指甲長端不穩(wěn)，一不小心燙到手。
    總之不管柳沁音干什么她都一萬個不放心。
    樂清怡剛把手中的油燜大蝦端出去，踏著輕盈的步伐重新返回廚房。
    剛邁進(jìn)，就看到柳沁音站于廚壁前，側(cè)著身，黑色的貼身毛衣勾勒出衣下的苗條盈潤，曲線優(yōu)美又誘人，走近一看，才發(fā)覺女人垂著天鵝頸，眉頭輕皺的望向兩指間。
    燙到了？
    樂清怡心尖忽地一沉，比燙到她更焦急:“燙到哪里了？不是說都讓我來端嘛，快給我看看手指紅不紅，有沒有起小水泡。”
    說罷，兩手不顧忌的緊握住柳沁音纖細(xì)的手腕，慌張?zhí)穑胖迷谧约憾归g。
    放了好一會，她才發(fā)覺怎么局部沒有溫?zé)岵睿?br/>     樂清怡困惑地眨巴著大眼睛，兩人目光交匯。
    只見柳沁音正似笑非笑，目光不知定格在她的臉上多久，釬長睫羽在眼下印出一片濃密，美的讓人不敢對視。
    沒燙到？
    樂清怡立馬意識到自己會錯意，心中尷尬之情溢于言表。
    柳沁音忽地皮意上心頭，想逗逗眼前一本正經(jīng)之人，便明知故問道:“你摸我手干什么？為什么帖我這么近？”
    摸手？
    貼的近？
    樂清怡耳根莫名發(fā)燙，立馬松了手，小后退一步，腦瓜里羞的嗡嗡作響。
    “我可沒有，我發(fā)誓！”
    “我以為你燙到手指了，真的！”
    樂清怡又做出她的標(biāo)志性真摯手勢，三指并攏，一臉真誠的慌張解釋道。
    看起來可真是又無辜又憐愛。
    柳沁音心中流淌笑意，突然看著樂清怡嬌軟了一句:“諾，你看——”
    這樣的語氣與表情。
    與人前成熟清冷的那一面不同。
    軟了，溫柔太多。
    甚至帶著小撒嬌？
    她晃了晃右手，只見中指間的漂亮美甲斷了截，難怪剛才會一臉惆悵的看著指間。
    樂清怡的語氣都跟著軟了很多:“原來是斷了-沒關(guān)系呢，還會長出來的呢。”
    “樂清怡，我發(fā)現(xiàn)你總喜歡盯著我的指甲看。”
    “你是單純覺的我手好看？還是喜歡好看的美甲？”
    柳沁音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似乎樂清怡的視線總是時不時地落到她指間，尤其是近幾次，那種眼神簡直柔和的似汪水，難免讓她心生好奇。
    樂清怡被問的愣住，結(jié)語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喜歡美甲了，醫(yī)生可不能做漂亮的美甲，所以我就喜歡看。”
    現(xiàn)在都學(xué)會紅著臉，口是心非地說這么不靠譜的言語。
    “你之前霧藍(lán)色的美甲最好看，我很喜歡。”
    樂清怡又虎頭虎腦的補充一句。
    她莫名喜歡柳沁音的各種美甲。
    尤其是霧藍(lán)色。
    每當(dāng)看著柳沁音指間上的霧藍(lán)色，她就能想起那日，柳沁音孤身頂著烈日站在操場外，隔著柵欄喂了她顆糖果，她最喜歡的草莓味。因為喜歡那日對她很好的柳沁音。
    所以才會喜歡霧藍(lán)色的美甲。
    柳沁音簡單應(yīng)了句:“噢。”
    可當(dāng)柳沁音轉(zhuǎn)身后，喉間發(fā)出細(xì)微聲音，不認(rèn)真聽就會錯過的音量，她在路過樂清怡身旁時，忽然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那下周我換回你喜歡的顏色。”
    沒聽錯吧？
    樂清怡猛的轉(zhuǎn)過身。
    黑瞳不可置信的凝視著那個背影。
    耳旁不斷回響柳沁音那句輕聲細(xì)語，撓的她心頭酥酥麻麻，無法冷靜下來。
    她眉間帶著欣然笑意，趕忙屁顛的追了上去。
    ——
    沒過一會，柳業(yè)就提著小蛋糕回來了，從外貌上去看，柳沁音長得更多像爸爸一些，尤其是眼睛，而柳沁音的爸爸與樂清怡在網(wǎng)絡(luò)上了解到的無差，看起來嚴(yán)肅又正經(jīng)。
    她心里莫名開始緊張，與見到李嫻娟相比現(xiàn)在更局促。
    柳沁音接過柳葉手中的文件包與小蛋糕，主動介紹道:“爸，這是樂清怡。”
    “叔叔好。”樂清怡立馬跟在后面禮貌的開口。
    柳葉點了點:“你好，我們一家暑假就在電視上見過你了，現(xiàn)在年輕一代的大學(xué)生就該這樣，有目標(biāo)有規(guī)劃，你們要擔(dān)負(fù)起肩上的責(zé)任。”
    “叔叔說的對，我會好好監(jiān)督自己的。”
    樂清怡喉間緊張的滾動著，面上依舊維持著乖乖臉。
    柳沁音從小到大都被這樣教育，垂在桌下的手，無聲的碰了碰樂清怡的手，示意她放松些:“好了爸，我們肚子都餓了，再不開飯你女兒就要餓暈了。”
    “對，兩個孩子都等你好久了。”李曉娟緊跟其后接了句。
    “今天有個會議，所以回來的就晚了點，改天叔叔請你和朵朵出去吃飯。”
    柳葉揚起眉毛，特意解釋給樂清怡。
    樂清怡注意到這讓人有壓力感的視線，立馬擺手否認(rèn):“沒事，不用的叔叔。”
    詞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柳沁音及時插話進(jìn)來，轉(zhuǎn)移話題:“好了爸，先讓我看看我的小蛋糕，我再決定要不要你回頭補飯給我們。”
    柳葉聞言后露出低沉的笑聲。
    他摘下搭與挺拔鼻梁上的眼鏡，端坐了下來，看著讓他為之驕傲的乖女兒。
    柳沁音看著樂清怡時輕佻下眉稍，她打開柳葉帶回的小蛋糕，與樂清怡買的沒太大區(qū)別。只不過站在蛋糕中間的不是皮卡丘，而是櫻桃小丸子。
    關(guān)了燈。
    在歡聲笑語的生日歌中。
    柳沁音雙手合十，黑暗中，她看了眼樂清怡的方向，真摯地閡眼許愿。
    ——
    “清怡，嘗嘗這個。”
    吃飯途中，李嫻娟一直用公筷不停的夾菜給樂清怡，她做了這么多年的飯，只有樂清怡完完整整給了她最大的廚藝成就感。
    樂清怡笑的明媚:“謝謝李阿姨。”
    她倒也不是客氣寒暄，李嫻娟做的這幾道菜確實就像外面賣的飯一般好吃。
    她兩碗白飯輕輕松松沒有任何問題。
    樂清怡對面坐的是柳沁音的父母，可能是因為面面相視有些尷尬，她就一直低著頭認(rèn)真吃飯，吃得太認(rèn)真絲毫沒注意到，好幾次她喜歡的青椒肉絲都是柳沁音夾給她的。
    沒過一會。
    柳沁音桌下的右腿有意蹭了蹭樂清怡的左腿。
    接著，眼神落到了手旁舀好的羹湯，她知道她是緊張加不好意思，才會這樣埋頭吃飯。
    心里莫名有些擔(dān)心樂清怡是為了給她媽媽好感。
    此時在強撐著往嘴里送飯。
    樂清怡讀懂了柳沁音的示意，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始乖乖的抿湯暖胃。
    期間，柳葉和李嫻娟一直時不時地問樂清怡幾句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柳沁音也是能幫擋就都擋了，自然的岔開了話題。
    ——這時，門鈴聲響起。
    “我去開，這會能是誰？”
    李嫻娟放下筷子，示意柳沁音和樂清怡坐下繼續(xù)吃飯，她邊走向客廳邊疑惑的言語道。
    門打開。
    李嫻娟立馬驚訝的露出爽朗欣喜的笑聲。
    “彥彥，你怎么回來了？”
    柳沁音聽到后，神色瞬間僵硬，她現(xiàn)在猶如小巷里亂竄的貓，不安至極。
    彥彥？
    是誰？
    樂清怡好奇的站起身。
    也想看眼門外能讓李嫻娟和柳葉如此開心的人是誰。
    只見門口站一身材高大的男人。
    烏黑的頭發(fā)整齊的梳成大背頭，豐神俊朗，英挺瀟灑，摘下口罩與眼鏡后，那張臉優(yōu)越的抓人眼球。
    他手里同樣提了個小蛋糕。
    樂清怡自然垂落下的手，忽地被柳沁音曲指緊握住，她疑惑的回頭，不偏不倚的對上了視線，又或是柳沁音一直在等她看過來。
    “一會聽到什么，都不要信。”
    柳沁音垂下眼簾，心緒凄迷。
    真誠與勇敢。
    她一樣都給不了。
    她暫時還沒想好要怎么向樂清怡開口介紹「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