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當(dāng)然了,病了去醫(yī)院不就得了。窮了就窮了,帝王家還要破敗呢,不還照過?哥,我建議你給我找個更好的嫂子。”
陸彬楊轟妹妹下車:“好了,公主,你可以回你老公和爸媽那兒撒嬌去了。”
馨柳賴賴唧唧的還不想走,就看見遠處車燈晃動,有車子停在了家門前。
馨柳咧嘴,拽哥哥的衣袖:“是爸爸,你要不下車回家坐會兒?”
“你下車吧。”
馨柳為難:“哥,爸都看見你了。”
陸彬楊卻發(fā)動了車子。
對面原本停下的車又開了過來,車門打開,這個家的權(quán)威下了車——李胤——陸彬楊、李馨柳的父親。肅著一張臉走到陸彬楊車窗前:“到家門前都不下車?”
馨柳忙岔開話題活躍氣氛,笑的燦爛:“爸,哥今天請我吃飯了。”
“嗯,就你們倆?”
“還有哥哥的新女朋友,挺乖巧的。”馨柳看陸彬楊的臉色,見他沒表情,知道他不反對,心里踏實些。
“女朋友?有空帶到家里來。”李胤端詳兒子,心里竟有高興。林安雅訂婚后,陸彬楊有幾天萎靡不振,他真擔(dān)心這個兒子看破紅塵一蹶不振。有女朋友是好事,何況還是他自己主動找的,不管是誰家女兒,總比沒有強。
陸彬楊笑,終于說話了:“不是‘新女朋友’,我們已經(jīng)注冊結(jié)婚了,她也算李家的兒媳婦——如果你承認的話。”
“什么!哥,你……”馨柳瞪大眼睛看著陸彬楊,又擔(dān)心的看向爸爸。
老爺子怒目圓睜瞪著兒子,臉色鐵青,呼吸越來越重。
馨柳擔(dān)心的忙跳下車,過去扶住顫抖的父親:“爸,別生氣,哥哥故意說著玩呢,是吧,哥?”
“我什么時候說著玩過?”陸彬楊踩著油門就要走。
老父親一把抓住車窗,那車子似乎就被他“拽”住了。馨柳心里叫聲好險:差點帶倒爸爸,哥哥總還算有分寸。
父親雙眉倒豎:“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有沒有尊長?”
陸彬楊笑的輕蔑:“當(dāng)然有啊,我這不是效仿您嘛,咱們家不就這門風(fēng)?一脈相傳。”
老爺子臉爆紅,顫抖著手指著陸彬楊:“你、你、你個逆子!”
陸彬楊趁他手離開車子,呼嘯而去,尾燈像睜得大大的紅眼,冰冷而得意。
父親氣的腳步搖晃,馨柳嚇到了,司機跑過來幫著攙扶,兩人把他攙進了家,就近扶在沙發(fā)上躺平。
馨柳在院子里的時候就大聲喊,聲音慌張:“項臨!項臨!快來看看爸爸。”
這一嗓子驚動全家,母親、保姆都圍了過來,一看老爺子漲紅臉喘著粗氣,都慌了。項臨拿著血壓計、聽診器匆匆下樓,眾人忙給他讓開地方,靜悄悄的不敢說話。
查完體征,項臨摘下聽診器:“沒事,血壓有點高,高的不厲害,心臟沒事。馨柳,怎么回事。”
馨柳看著爸爸,又看看媽媽,不敢說話。
沙發(fā)上的父親終于緩過一口氣,怒聲大喝:“那個臭小子再也別回來!我就當(dāng)沒生他!”
全家人頓時明了,不相干的人識相的紛紛散去,馨柳和項臨互視一眼,一前一后的上樓回自己房間。
妻子王露嘆口氣,給李胤按揉著胸口,寬慰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性子,何必生這么大氣傷身體……”
李胤越想越氣,手不知指向何方,似乎指著那個囂張的兒子:“你生的好兒子!他就結(jié)婚了!他找的老婆是什么樣我都不知道!這么大的事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王露也是一驚,火氣上頭,張口就想罵,可看李胤氣成這樣,她不敢再火上澆油,只能勸慰:“好了好了,彬楊不是胡鬧的孩子,想必是個好女孩,他一眼看中了。你那兒子跟你一樣,也不是好對付的人,一般女孩栓不住他。”
這話聽著有道理,李胤氣卸了一半,又加了好奇,讓王露趕快叫了馨柳下來問:“那女孩子你見了?”
“啊,見了。剛才吃飯也有她。”
“什么樣?”
馨柳想了想:“和我不一樣。”
王露瞪她:“沒問你,問你嫂子。”
李胤眼一橫:“什么‘嫂子’,我還沒承認呢,你看那女孩怎么樣?”
“長的還算中上,穿衣服挺——‘樸素’的,文靜吧,不愛說話,特聽我哥的,我哥說啥她干啥。我看她三從四德一定沒問題。”
這樣的“兒媳婦”?和多年來的想象毫無相似,老兩口沉默了。
王露又問:“馨柳,你覺得她和安雅比,哪個好?”
“林安雅多好啊,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可我哥說這個女孩讓他有安全感。”馨柳受不了的聳肩:“大男人的,要什么安全感,現(xiàn)在女人都不需要了,老公不順眼,換了就得了唄。”
“胡說!”李胤喝斷馨柳。
馨柳不以為然,坐在李胤身邊的沙發(fā)扶手上,摟著父親的脖子撒嬌:“老爸,現(xiàn)在就這世道,林安雅說甩我哥不就甩了?沒幾個人能像當(dāng)年媽媽那樣,不管不顧,一個女人跑南方去追你。比起來啊,我媽媽多癡情啊,愛你深似海啊,不不不,應(yīng)該是爸爸你太有魅力了。好羨慕啊!”
幾句話說的氣氛立刻輕松,李胤居然也紅了臉,王露不好意思的笑罵馨柳:“沒大沒小的,扶你爸爸回房間,讓他好好休息。”
馨柳貌似發(fā)牢騷實則撒嬌逗趣:“知道了,我哥真會瀟灑,自己回家度蜜月,留下我又當(dāng)女兒又當(dāng)兒子的,讓你那半個兒子來扶吧。項臨!下來扶爸爸回臥室。”
回到臥室,馨柳和項臨離開后,老兩口面面相覷,都在問對方:怎么辦。
好半晌,李胤嘆氣:“你想辦法見見那個女孩。”
王露也嘆氣:“見了又能怎么樣?婚都結(jié)了,唉,你們父子倆,一個樣。”
李胤不吱聲了,好久才說一句:“都是你的錯,當(dāng)年不好好在家?guī)Ш⒆樱艹鰜砝p著我不放。”
王露覺得他不可理喻,有心吵,又怕他心臟不好,氣呼呼的:“行了行了,又扯到當(dāng)年去了,總之咱們倆對不起你媽和彬楊,現(xiàn)在就是還債。那女孩要是能讓兒子覺得有‘安全感’也是好事,你又擰不過他,就隨他去吧。”
不禁又嘆氣:“要是彬楊結(jié)了婚也能像馨柳和項臨那樣過的開開心心的,我也就放心了。”
李胤哼一聲:“你那別扭兒子還不定娶什么別扭女人,甭指望能像馨柳那樣哄你開心。”
馨柳和項臨的臥室里,項臨感慨:“真是有恃無恐,你哥膽子太大了。”
馨柳擺弄著那件新買的襯衫要項臨試穿,說:“這樣的人才能做大事!我哥最棒了。”看著項臨就笑了:“當(dāng)然,我家老公最好了——這衣服真好看,明天就穿到醫(yī)院去。”
項臨換下襯衫:“你哥那女朋友怎么樣?”
“普普通通的,家境一般,這回算她釣到大魚了,命好,找了我哥,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做什么的?”
馨柳睜大眼睛看項臨,“啊呀!”高叫一聲。
項臨嚇一跳:“怎么了?”
“忘了問了,真是的!”馨柳很是懊惱。
“你可真夠沒腦子的。”
馨柳下巴一昂:“誰說的,我可是這家里的頂梁柱,公司里的副總,你敢小看我?”
“不敢不敢,李副總,乖,去看電視吧,我明天好幾臺手術(shù)呢,得看書,去吧去吧,啊?”
“又是手術(shù),就知道手術(shù),沒意思。”
陳峰最近忙得熱火朝天,連帶把他手下的人折騰個夠嗆。這天終于忙無可忙,他就想起陸彬楊:得提醒督促他,萬一他忘了答應(yīng)自己事可怎么辦?臨近下班陳峰就去堵截陸彬楊。迎面碰見他要找的人手里玩著車鑰匙要下樓,大呼及時,截住陸彬楊:“走,吃飯?玩兒去?我請客。”
“改天。”陸彬楊看看他:“你可是無利不起早,有事?”
“嘿嘿嘿嘿嘿嘿……”
“為了你那項目?急什么,還沒立項,立項以后再找關(guān)系也來的及。”
“什么都得趕早,提前答應(yīng)給我才算板上釘釘,萬一被哪個有來頭的人劫走了,那可怎么辦?到時你為難,伯父也為難,我就更過意不去了不是?”
陸彬楊笑:“我找機會吧,這兩天我去了也是被趕出來。”
“那好,咱們玩去,打臺球還是游泳?”
“我今天有事,你找肖振他們吧。”
陳峰勾著手指撓下巴,好奇的打量陸彬楊:“嘿,你這急吼吼的不想應(yīng)付我,眼睛笑微微的,干什么去呀?找女人?”
陸彬楊笑意更深,腦海中是陳峰沾著一身粉紅色冰欺凌、胳膊護著頭隨時防備再被齊曈“收拾”時的樣子,便點頭:“找女人。”
“漂亮不?”陳峰雙眼放光。
“漂亮。”
“可愛不?”
“可愛。”
“那我跟你去。”
“你去不合適。”陸彬楊搖頭。
“有什么不合適的,難道怕見人,以后也不打算讓我們認識?你不是這么不仗義吧?”
陸彬楊想了想:“也好,走吧。”
峰子忙乎乎的跟著陸彬楊出了門。
陸彬楊是去接齊曈,今天一早給她打電話:“收拾下東西,下午下班我接你回公寓。”
齊曈沒有多少東西,何況是去住“別人”家。陸彬楊來時,她只拎著一個手提袋站在路邊等。
陸彬楊皺眉:“你都拿了什么?”
齊曈看看袋子:“東西多了不好拿,離得這么近,隨時能回來取。”
跟在后面車里的陳峰見陸彬楊居然是來會齊曈,大為失望、更加過敏,便下了車,沒好臉色:“早知道是她我就不來了。”心念一轉(zhuǎn),又笑了:“最近新開了一個飯莊,走,嘗嘗新鮮去?”
齊曈對陳峰的無禮視若不見,上了陸彬楊的車。
陸彬楊想了想:“也行,你帶路。”
于是三人先奔飯店。剛落座,陸彬楊就看見不遠處座位上有認識人,便起身去打招呼,餐桌上剩下面對面的陳峰和齊曈。
陳峰嘿嘿一笑,看著齊曈。齊曈看出他有話要說,回應(yīng)微笑,做出傾聽的姿態(tài):“請講。”
陳峰看陸彬楊背對著這里和那人在交談,笑意漸無:“果然是聰明人,這都瞞不過你。齊曈啊,我見你第一面時就印象深刻——不簡單吶。尤其是眼光好,下手更是又準又狠,這不,不到兩個月,你都進李家門了,厲害!厲害!”
……